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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處狼煙起

  李戰天到達衡山郡守府後,直接調用當地的一萬駐軍加強了東線的防衛。


  畢竟,這裏是楚國原先的地盤,項梁雖說直接攻打衡山郡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小心一些終歸沒錯。


  當然,到達衡山郡後,李戰天所做的事,不僅僅是這個。


  他還利用衡山郡的人力物力為自己的五千兵馬換上了製式的兵器和戰甲。


  至於理由,自然也是郡守無法拒絕的。


  大秦公主的護衛隊,看上去不能太寒磣了不是!


  就在李戰天加強自己力量的同時,大秦諸地的起義軍如雨後春筍般瘋狂冒了出來。


  不僅如此,不少人還在原先六國的地盤上自立為王。


  當然,這一切的開端,還是陳勝、吳廣攻入了陳郡,自立為張楚王。


  在那以後,陳勝的部將武臣自立為趙王,韓廣自立為燕王。


  西魏王魏豹之兄魏咎,則在周市的擁立之下做了魏王。


  齊王田氏宗族後裔田儋,則被一幫人擁立為齊王。


  而楚懷王熊槐之孫熊心成了楚王,項梁、項羽在其麾下效命。


  當然,還有第一個起兵響應陳勝、吳廣起義的秦吏吳芮。


  這個吳芮原本的官職是鄱陽令,在當地百姓中的影響很大,有“鄱君”之稱。


  他一起義,原本被秦國所滅的諸國遺族紛紛率部前往投奔。


  其中有一支在淮南起義的部隊,頭目叫英布,前來投奔時已經有了數千人的隊伍。


  此人作戰英勇,生得也算周正,吳芮對其十分器重。


  幾番考量之後,吳芮毅然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讓他率兵攻秦。


  可以說,自從陳勝、吳廣起義,普天之下對秦朝有不滿的各方勢力都一下子冒了出來。


  一時間,竟有鋪天蓋地,摧枯拉朽之勢。


  而此時,大秦的三大軍團並未動作,依舊各自鎮守一方。


  王翦之孫王離,在蒙恬自裁之後,就奉二世胡亥之命,接掌了三十萬人之眾的長城軍團,於北方抵禦虎視眈眈的匈奴。


  蘇角、李由二人則統領關中軍團十餘萬人,衛戍秦都鹹陽及其外圍。


  南海郡郡守趙佗,率四十萬大軍鎮守百越之地,亦未有任何動作。


  當然,三大軍團不主動出擊各有各的理由。


  北方有匈奴人虎視覬覦,長城軍團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更為關鍵的是,秦始皇在世時就給長城軍團下了死命令,沒有特別重大的情況發生,不允許離開駐守之地。


  蘇角和李由,則要負責秦都鹹陽城內城郊的防務,不可能為了一些小打小鬧的起義軍就擅自離開。


  更何況,二世胡亥也並沒有給他們下這樣的命令。


  至於鎮守百越的趙佗,情形和長城軍團差不多,沒有詔令,輕易不得離開百越之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趙佗自從掌管了南越之地後,便生了割據一方之心,所以,在這樣的情形下,沒有動作也是自然之事。


  ……


  李戰天到達衡山郡後,便不斷招兵買馬,前來投軍的人每天都呈倍數上升,很快,麾下兵馬就達到了一萬人。


  這樣的勢頭,李戰天和底下的兄弟們都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一個月色撩人的夜晚,李戰天帶著夫人嬴陰嫚正在郡守府中對飲。


  不想,剛剛喝了一杯,便有人過來打攪。


  但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衡山郡的郡守,馮平漳。


  馮平漳剛剛年逾不惑,在大秦三十六郡守當中屬於比較年輕的。


  之所以能這麽快爬到這個位置,除了他個人的能力之外,跟他在朝中的背景也不無關係。


  當今右相馮去疾,與他是同宗之親,即便不刻意照顧,馮平漳也能如魚得水,平步青雲。


  馮平漳到來後,恭恭敬敬給李戰天和嬴陰嫚施禮。


  “微臣衡山郡郡守馮平漳,拜見公主殿下,駙馬爺。”


  李戰天聞言,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隻是兀自端著酒杯。


  嬴陰嫚見狀,正色開口道:“免禮吧。”


  馮平漳衣袖輕撣,“謝公主,駙馬爺!”


  嬴陰嫚看著臉色有些不悅的李戰天,心中有些納悶。


  馮平漳突然過來打攪二人對飲,確實有些唐突。


  不過,按照常理,自己的夫君不該如此。


  李戰天的脾氣,她清楚得很,平日裏對人那是非常熱情豪爽,縱使是一個普通士卒,也能寬仁相待。


  不明所以的情形下,嬴陰嫚隻得也暫時保持了沉默。


  李戰天見狀,一仰脖子灌下杯中酒後,道:“馮郡守過來找我和公主,是有什麽事嗎?”


  馮平漳聞言,朝李戰天拱了拱手道:“駙馬爺和公主駕臨衡山郡也已經有些時日了,不知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嬴陰嫚一聽這話,心中立馬明了,原來,這馮平漳是來攆自己走人的啊。


  此時再看李戰天麵沉如水,嬴陰嫚的心裏便完全明白了。


  李戰天見嬴陰嫚望著自己,“啪”地一聲將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馮郡守身居高位,又承去疾右相照應,自然是不把我和公主放在眼裏,不過,這就要趕我們走,是不是急了點兒?”


  馮平漳一聽這話,當即也是麵色一沉道:“駙馬爺這是什麽話,我可沒有一點兒這個意思啊,是你想多了吧!”


  李戰天見對方如此態度,當即冷哼一聲,怒目而視。


  “有沒有這個意思,馮大人你心裏最清楚,難不成要我將你寫的密折放在你麵前,你才肯承認?”


  原本李戰天以為,自己說出密折之事,對方會有所顧忌。


  可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麽一說,馮平漳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恃無恐地朝李戰天脖子一揚。


  “駙馬爺,我敬你的話,你是皇親國戚,我若不,你又能奈我何?”


  李戰天聞言,眼神微微縮了縮,隨即一拍桌子道:“放肆,你這是要造反嗎?”


  馮平漳見狀,冷冷一笑,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態度道:

  “先皇血脈,如今去之十之八九,除了當今聖上外,就隻剩十公主了。”


  “其餘血脈皆斷,唯獨十公主獨存,駙馬爺不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嗎?”


  李戰天怒極而笑道:“你是懷疑我們的身份?”


  馮平漳捋須冷漠一笑:“不,公主帶著先皇禦賜的令牌,這身份斷然不假,不過,在當今陛下的眼裏,駙馬爺和公主應該算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李戰天聽罷,冷冷一笑,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那以馮大人之意,我們是不是在這衡山郡待不下去了?”


  馮平漳傲然而立,有恃無恐道:“那是自然,如今天下不太平,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皇親沾上關係,所以,還請駙馬爺和公主早早離去,以免讓下官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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