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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沈煙容做了一個夢,夢裡方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髮,然後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讓她以後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沈煙容第二日是哭著醒過來的。


  算著日子和原書中方氏病發的日子不遠了,但只要楊文波沒傳來消息,她就還抱有一絲的幻想。但有一句話說的沒有錯,她要活下去,才有機會再見到他們。


  現在住的小院子不大隻有兩三間屋子,帶了一個小小的院子,門前種了一棵杏樹,樹榦粗壯,此刻正值八月樹枝上還隱隱的掛著青杏。


  每每她傍晚散步路過的時候,都會仰頭吞一吞口水,這個時候婆子和小丫頭就會奇怪的打量著她。


  都被沈煙容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給懟了回去。


  一開始巧月還不大明白,偷偷的問了沈煙容,她們現在住在楊文波這裡,處處都要依仗楊文波,為什麼還要故意表現的這麼囂張跋扈的樣子。


  郡主平日里明明就不是這樣子的啊,她是時時刻刻陪在沈煙容身邊的,她能明顯的感覺出來,沈煙容的這些都是有意的要讓什麼人看到。


  沈煙容望著高高的杏樹低聲道:「如果我真的這麼好欺負,膽小怕事畏畏縮縮,就不是他想要救的那個邵陽郡主了。」


  她如果事事都聽楊文波的,那就成了可以被拿捏的人,她的前後變化這麼大,不僅會讓他覺得沒有利用的價值,甚至還會讓他對自己生疑,以為她都是裝的,實際心機叵測。


  還不如裝作是一副盛氣凌人目中無人的樣子,一來可以震懾他,二來也好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她只能是高高在上的邵陽郡主,而不是沈煙容。


  婆子姓王,沈煙容叫她一句王媽媽是楊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做事說話滴水不漏,根本就沒辦法從她口中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王媽媽因為一直在府上侍奉,沒有婚嫁膝下也沒有孩子,這個小丫頭就是她從別處領養來的,一直當自己的親生閨女養著,叫小桃,難怪兩人看著不像,但王媽媽平日里對她倒是極好的。


  小丫頭心思單純,可老實聽話,王媽媽的話恨不得當成真經刻在腦子裡,更別說是從她嘴裡套話了,每每看到他們主僕靠近就飛快的躲到了一邊。


  不過好在的是,王媽媽也不拘著她的行動,在這院子的範圍內她們想如何都行,只是不讓她們出院門一步。


  好幾回巧月只是想看看出了院子外頭是什麼地方,才剛靠近院門,王媽媽就會及時的出現,還一臉笑著看著巧月,直把巧月笑得發麻落荒而逃為止。


  不過有一回巧月趁著不注意,往外看了一眼,外頭是更加大的花園和院牆,主僕一合計,這裡不是在楊文波家,就是他哪裡的別院。


  其實沈煙容哪裡都不想去,只不過是做一做樣子,讓他們以為她很想離開這裡。


  她才沒這麼蠢,她是戴罪之身哪裡都去不了,就算是真的跑出去了,忠武王府栽了父母生死未卜,陌生的地方和人事她誰都靠不了,不如先老實的養好胎,尤其是懷孕的前三個月最為重要。


  只是最近她有點不安分。


  待著這小院子里,每日早晚都會有人來給他們送吃食,按照她平日里的性格,對這些都不是很挑剔。


  她自己是學的營養學,她也不挑食,吃東西只在乎是否營養均衡,尤其是在這天然無污染的古代,沒有農藥沒有地溝油,吃什麼都是原生態的健康食品。


  只是最近她的胃口變得有些奇怪,以前酸的辣的不太能吃,最近卻偏愛重口味的東西,不酸不辣吃著就沒什麼味道。


  有時候清粥也要配上寫腌制的小菜,雖然心裡知道不能多吃這些腌制食品,可還是忍不住的流口水。


  天氣不錯,看來是時候該搞點事情了。


  來這的第十日,期間楊文波就來過一次,對於外頭的事情隻字不提,只說一切他都會想辦法,讓她好好的養身體,等到楊文波走後,她還在屋裡發了好一頓『火』。


  這日傍晚,日頭偏西橙黃的斜陽灑在屋內,屋子裡沒有冰,只有巧月在打著扇子勉強的吹來一絲涼意,沈煙容閑來無事要起身走走。


  主僕二人一路就逛到了小院的院門口,眼瞅著離院門還差幾步之遙時,王媽媽及時的從天而降。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與老奴說就是了,您是千金之軀,外頭慌亂的,只怕會衝撞了您,到時候老爺一定會怪罪老奴沒照顧好姑娘,您還是進屋裡歇歇吧。」


  沈煙容的眼皮跳了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巧月就囂張的看著王媽媽道:「誰是你家姑娘啊,這是我家郡主,平日你欺負我也就罷了,一個下人也敢在這攔我們郡主的去路,快讓開!」


  王媽媽低了低頭,眼裡滿是不屑,郡主?哪家的郡主?忠武王府都沒了,她還做著郡主的美夢呢。


  面上卻是誠惶誠恐的跪下,卻一步都不離院門,死死將院門給擋住,「是老奴失言了,還望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只是老爺交代過,不是不讓郡主出去,而是外頭實在是危險,這都是為了郡主的安危著啊!」


  沈煙容瞥了頭連顏色都不屑的施捨給她,「危險危險,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麼?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出去!不然你就讓楊二叔來見我!」


  「郡主若是一直不講理,老奴也只能請郡主進屋去了。」


  說著是一副想要上前動手的樣子,沈煙容閃過一絲得逞的眼神,毫不畏懼的挺身往前一步,「敢問媽媽,你想如何請?原來這就是楊二叔的待客之道嗎?讓一個奴才在這作威作福,現在還想傷著我不成?」


  王媽媽這了一聲,抬頭去看沈煙容不容商量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棘手,老爺一開始讓她來伺候,只說除了不讓她出院子,其他一切都聽沈煙容的。


  其中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傷了她,看著現在劍拔弩張的樣子,她才覺得是自己把沈煙容想的太簡單了。


  看她平日的樣子,以為是強弩之末,只當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好哄騙,卻忘了虎落平陽本質也是虎並不是羊,不管如何都不是她一個奴才可以隨意拿捏的。


  「是老奴說錯話了惹郡主不高興,郡主只管在這等著,老奴這就去請老爺來。」


  又怕自己走的時候她們會離開院子,交代了小桃仔細的『伺候著』,把這尊大佛請回了屋子,才小跑著出去找楊文波。


  沈煙容趁著小桃不注意,和巧月交換了一個狡黠的笑,一副不耐的樣子,坐回了屋子的貴妃椅上,直把小姑娘嚇得一愣一愣的。


  心中想的卻是,他楊文波不是讓她想要什麼就提什麼嗎?那就讓她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何處,她又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她這就叫做奉命囂張。


  就在沈煙容的忍耐快到極限的時候,王媽媽就小跑著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緊趕慢趕的楊文波。


  即便是夕陽西下,七月末也還是悶熱難耐,尤其是剛剛走得快了,他的身上還穿著官服,剛回府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先跑來了小院見她。


  結果一進屋,就看到沈煙容舒舒服服的靠著,喝著茶,讓楊文波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這是誰惹侄女兒生氣了?」


  沈煙容抬了抬眼皮,冷哼了一聲,「我還當楊二叔是想將我囚在此處,不然怎麼哪裡也不讓去!」


  這話一出,楊文波就忍不住的冒冷汗,難道是她察覺到了什麼不成?是不是有什麼事被她知道了?

  「侄女兒說的是什麼話?我為了暉元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惜動用財力關係,這幾日才得以讓暉元兄的斬立決被延緩了,沒想到侄女兒卻在背後這麼想我!」


  一副被人誤會了之後的冤枉之色,尤為的真實,若不是沈煙容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忍不住要為他鼓掌了!

  簡直就是戲精本精啊,他不上去吐一口痰踩上一腳就謝天謝地了,指望他出錢出力,簡直就不要做夢。


  但沈暉元沒有立即問斬,確實是這幾日來最好的消息了,沈煙容難得的雙眼一亮露出了一個笑,但面上還是一副彆扭的樣子。


  好像很是不甘心的向楊文波賠禮道歉,「都是侄女一時心急錯怪了楊二叔,只是這裡實在是讓人難待!我即便是去牢中陪父親也好過在此處煎熬度日的好!」


  楊文波見她信了自己真假參半的話,不禁露出了幾分和藹的笑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又怎麼會怪你呢。不過,可不能再說這種傻話了,你父親怎麼捨得你進牢里受一點委屈呢。」


  仔細的品了品她話中的意思,難道沈煙容不是懷疑自己被囚,只是因為對現在的生活有哪裡不滿意的?

  試探的開口道:「是不是有哪裡照顧的不如意,你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得到的,一定能滿足侄女兒的要求。」


  「自然是有的,飯菜也太難吃了,有時候送過來還是冷的。」


  「我以前每日都要喝一盅燕窩,如今連燕窩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上回楊二叔答應的冰到現在也沒有,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被熱死的。」


  「……」


  楊文波一開始還在仔細的聽,在想是不是哪裡真的被沈煙容給發現了,後來越聽頭越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沈煙容。


  上下的打量了一眼正在處處挑刺樣樣不滿的沈煙容,他還是不能相信,邵陽郡主居然真的這麼蠢?

  難道她這麼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叫來,根本就不是察覺到自己被囚困,也不是因為擔心外頭的形勢,而是單純的因為飯菜不和口味?她沒吃到燕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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