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閩地的進展
師爺站在幾個巡捕後面, 冷著眼看著大娘,「這老傢伙……」
他心裡只想, 等小婦人到了手, 就把那老傢伙弄死, 敢跟他對著干, 真是找死。
不過,美人總是難得的,他也不在乎廢點時間。
越是難得到的, 玩起來才有味道。
他舔了舔嘴唇,一雙泛著淫光的眼睛朝大娘後面的婦人掃去。
婦人紅著眼, 淚水早花了臉, 卻給師爺一種別樣的感覺。
「小娘子, 就是要哭才好看。」師爺心想, 越發覺得心癢難耐。
老人家總歸力有不逮,揮舞了幾十下后,漸漸弱了勢頭。
幾個巡捕一看, 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不許過來。」大娘努力支撐著,嘴裡還在喊著。
巡捕冷眼笑了笑, 他們哪裡會停, 都恨不得趕緊抓了婦人回去交差, 還能領到不少銀子。
「老太婆,別給臉不要臉。」幾人眼神相互交接一下, 久而久之配合下來的習慣, 就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他們一齊上前, 將一家三人圍住,前面一人直接制住大娘已經揮不動的竹杖,緊接著另一人抓住了大娘。
後面兩人見狀馬上一左一右將婦人制住。
「放開我。」婦人雙臂被緊緊掣肘住,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掙扎不開。
「放開阿燕。」大娘早已失力,她的掙扎對巡捕來說絲毫沒有威脅。
巡捕甚至看著她笑了起來。
師爺見事情搞定,心情大好。
「回去我定會讓老爺好好賞你們。」
幾名巡捕高興地道:「多謝師爺。」
「小娘子,你看看,不是被我抓住了嗎?」師爺笑道。
麟兒站在婦人的後面,因為他一個瘦骨如柴的小孩,自然沒有巡捕特意抓了他。
他看著自己的娘和奶奶都被抓了起來,原本害怕的眼裡漸漸的有了怒意。
他小小的拳頭的緊握著,怒聲道:「放開我娘。」
眾人聽見聲音看去,只見麟兒還沒有他們垮高,又是一陣笑。
婦人臉上血色盡褪,看著麟兒道:「麟兒快走,不要管娘了,快走。」
麟兒搖了搖頭,他爹說過他說男子汗,爹爹不在家的時候要保護好娘和奶奶。
他環視一眼周圍,個子只到眾人腿部的他一把抱住眼前巡捕的腿,沖著大腿部一口咬了下去。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口不輕。
「啊……」被咬的巡捕大叫了一聲。
「麟兒,麟兒快走啊。」婦人著急地喊。
那巡捕哪裡肯放過,咬著牙忍著痛,一腳朝麟兒踹了過去。
麟兒還沒跑開,這一腳他結結實實地受了,弱小的身子直接被踢飛,直到撞到牆壁了才回彈落下。
「嘭」一聲,麟兒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溢出了血,整張小臉皺得發緊,似是十分痛苦。
「麟兒。」婦人沖著麟兒大喊。
大娘也哭喊著,看到麟兒的樣子,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噗。」麟兒吐了一口血出來。
婦人要瘋了,她的麟兒,她的命。她睜眼欲裂地拚命掙扎,只想去到麟兒身邊。
或許真是女人本弱,為母則剛。
婦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生生掙脫了兩個巡捕的掣肘,發瘋似地朝麟兒跑去。
「娘。」麟兒感受著身邊的來人,微微抬眼,就看見她來了。
婦人應了一聲「好孩子」,便顫抖著手要將麟兒抱起。
可是她一動,麟兒立馬倒抽了一口冷氣,眉心皺得更緊了。
「是不是娘弄疼你了?」婦人不敢再動,眼淚如決堤的水,無法停下。
「沒有。」麟兒咳了咳,又是咳了血出來,「娘,麟兒有點冷,想要娘抱著。」
婦人哭著點頭,哽咽道:「娘抱著,抱著就不冷了。」
她更加小心地,一隻手先從脖子下穿過,另一隻手放在麟兒的腰間,緩緩將他抱起來。
麟兒又是一悶哼,婦人急得眼淚更多了。
「娘不好,娘又弄疼你了。」
「沒有,娘。」麟兒聲音很輕,像是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樣子。
婦人待把麟兒抱到懷裡,抱在腰上的手換去托著後腦勺,輕輕放在她臂彎處,好讓他能睡得舒服點。
一入手頭髮是黏膩的濕潤感。
抽出手,滿手血紅。
婦人看著面前血紅的手,渾身僵住,心漸次冷了下去。
「麟兒。」她顫抖道。
麟兒輕嗯了一聲,許是疼得難受,他的眉心始終緊緊皺著。
他有些用力地抬眼看向婦人,見婦人哭得厲害,用著極輕的聲音寬慰道:「娘,麟兒不疼,娘不哭。」
可是他越是這樣說,婦人的眼淚就更盛。
「小娘子,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師爺晃蕩過來,低頭看著婦人。
他見婦人不說話,又道:「這小孩可是要死了?」
「嘖嘖嘖,死了更省心。」
一句話崩斷婦人的最後一根弦。
她低頭看著懷裡臉色越顯蒼白的麟兒,低聲說道:「麟兒等等為娘好不好?」
麟兒只覺得恍惚,他已經困到不想開口了,還是張了張口。
那個「好」字說得很淺,淺到只剩下口型。
婦人還是明白了,她輕輕地拍了拍麟兒,似是小時候哄他睡覺一樣。
麟兒嘴角彎了彎,眉心也舒舒展了一些。
婦人俯下身,在他眉間印下一吻,又小心翼翼地把麟兒放在地上,這一次麟兒沒有再悶哼著疼,很乖。
她似是不舍,眼裡滿滿是心疼,又伸手撫了一下麟兒的臉,這才站了起來。
婦人素色的衣服上染著血,手上也是,滿手的血。
這才師爺看來,更添了情趣。
婦人臉色極近蒼白,一雙眼睛像是不帶絲毫的生氣,冷冷地看著師爺。
「怎樣?小娘子是要跟著走了嗎?」師爺笑著問道。
婦人沒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向師爺。
師爺眉眼一沉,心下有些防備,轉念又想婦人沒有工具,想來也傷不了他。
他呵呵一笑,「小娘子可是要投懷送抱了?」
婦人還是沒說話,卻在師爺要退步的時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師爺心裡一顫,本以為要出事了,卻沒想到是婦人主動抱了上來。
他渾身一松,也反手抱住婦人,「早這樣,不就不用吃這些苦頭了。」
他感受著懷裡的溫香軟玉,心裡躁動得不行。
要不是得先讓著給劉榮來,他不介意在這裡爽一爽。
婦人的雙手緊緊地攥著師爺後背的衣服,身體僵硬地感受著環在她腰上作亂的手,那手順著往下了……
「真軟……」
「啊……」師爺還沒說完,只覺得脖子被溫熱覆蓋,隨即便疼到骨子裡。
他一把放開了婦人,捂著脖子,臉色十分痛苦。
眾人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血從師爺的手指間滲出滴落下來,眾人這才清醒。
只見婦人滿嘴是血地站在原地笑著,她嘴巴一吐,吐出了一塊慘白的肉。
「嘶……」幾名巡捕倒抽一口冷氣,此時看著那塊肉,皆覺得脖子一陣發疼,更是一陣惡寒。
「還不快來救我。」師爺捂著脖子叫喊,他的臉色隨著血的流出,愈發慘白如紙。
巡捕們也顧不得其他了,趕忙圍過去,生怕師爺出了什麼事。
大娘被放了開來,失了力氣的她爬到孫子身邊。
麟兒閉著眼臉色蒼白,只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著。
「麟兒。」大娘哭喊著。
「給,給我殺了他們。」師爺一手捂著脖子,一手被攙扶著。
他能感覺到那血似不要銀子地流著,再這樣下去,他非死不可了。
他狠狠地看了婦人一眼,收回視線沉聲道,「帶我去找大夫,快。」
巡捕看了眼師爺又看了眼婦人一家,沒有攙著師爺的三人一咬牙,抽出腰間的刀對上一家三口。
「你們是什麼人?」門口,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去,只見說話人一身粗布麻衣,手上拿著一把大弓,壯碩的肩上看著一隻死掉的兔子。
「慶哥,慶哥啊。」大娘先反應了過來,「快來看看麟兒。」
趙慶遠遠地看了地上躺著的麟兒一眼,卻沒有過去。
他一把抽出背上削尖的箭,拉滿弓對著屋裡拿刀的人。
拔刀的三人被箭對著,一時之間竟也不敢動。
「殺,給我殺了他們。」師爺見三人不動手,捂著脖子用儘力氣地喊著。
趙慶聞聲,立馬轉了箭勢,將箭對準已經奄奄一息的師爺。
擒賊先擒王的,他雖然沒讀過書,但是這淺顯的,他懂。
「你們敢動手,我就殺了他。」他眼神如隼,慢慢掃過竟然人遍體發涼。
師爺見那箭對著自己,感受一股寒意似乎順著箭附著在他身上,本就失血的他更覺得冷了。
「別別別,別殺。」怕死的他說完這句話,竟一下暈了過去。
三人對看了一眼。
今天這小婦人他們是帶不回去了,如果再倒貼上師爺,那後果就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誰也不想因為師爺的死去背鍋,於是收回了劍,幾人頗為忌憚地看了男人一眼,趕忙扛著師爺離開。
趙慶看著幾人出了院門,這才收了劍,快步朝麟兒走去。
麟兒躺在大娘的懷裡,狀況十分不好,呼吸已經淺到快要消失了。
「阿燕,阿燕。」大娘大聲地喚著慘白著臉呆立在屋裡的婦人。
婦人慘白著臉,恍然不動。
趙慶掃了一眼地上的肉塊,立馬能想到是何原因。
他緊了緊拳頭站起身走向婦人。
「阿燕,是我,是我回來了。」他放開拳頭,雙手搭在婦人的肩上。
阿燕被肩上的感覺嚇得渾身一抖,正要再拚命,才發現身前站著的人是趙慶。
「慶哥。」她嘩一下哭了出來,一下撲進趙慶的懷裡,「你終於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
趙慶反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嗯,我回來了,沒事。」
「慶哥,我們的麟兒……」婦人說了一句,猛然掙開了趙慶的懷抱。
她轉頭看去,只見麟兒躺在冰冷的地上,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麟兒。」她撲了過去,只覺得麟兒的身體竟也有了些涼意。
她崩潰大哭,「你說過要等娘。」
「你答應娘的。」
她湊過去,不敢大力,生怕弄疼了麟兒。
她的手一遍一遍的撫著麟兒的臉,「麟兒,你要等娘的啊。」
她說著俯下身,將自己的臉緊緊貼在麟兒的臉上,「現在娘就找你去好不好,娘牽著你,你就不怕了。」
趙慶和大娘一驚,只見婦人似哭似笑的,眼裡的死色愈發明顯。
「阿燕,我們去找大夫,麟兒還活著,一定有救的。」趙慶說道。
婦人卻是聽不到一般,溫柔地和麟兒說道:「麟兒,牽著娘的手,不許亂跑。」
趙慶卻是不敢等,跟大娘道:「娘,我要帶麟兒去找大夫,你看著阿燕。」
大娘忙點頭,皺皺的手抹了一把眼淚,「找最好的大夫看,我們麟兒一定要活下來。」
趙慶一把抱起麟兒,婦人果然發狂了。
「慶哥,慶哥,你要把麟兒帶去哪裡?」
大娘死死拽著婦人,「阿燕,慶哥帶麟兒去看大夫。」
「不,」阿燕搖頭,「我的麟兒會怕的。不要。」
趙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燕,我一定不會讓麟兒死的。」說完他抱著麟兒加快腳步跑了出去。
阿燕見麟兒被帶走,就想被抽了魂一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慶哥,你不要帶走麟兒,不要。」
.
「黃大夫,黃大夫……」趙慶抱著孩子闖進葯堂,「黃大夫看看我的孩子。」
黃大夫只見趙慶懷裡的麟兒臉色慘白,嘴角和衣服上都有血,也不敢耽擱。
他讓趙慶把孩子抱到後面的床上放好,他則拿著一個瓷瓶過來,倒出裡面一顆黑色的丹丸,捏開麟兒的嘴巴,將丹丸塞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黃大夫一邊檢查麟兒的傷一邊問道。
趙慶說了事,黃大夫眼裡更沉了些。
他點了點頭道:「那人下腳對麟兒來說太重了。」黃大夫剛剛替麟兒解開衣服,隱隱還能看見衣服上的腳印。
「內傷可謂十分嚴重,孩子骨頭脆弱,更是斷了幾根。」
「還有頭部的上,只怕……」
他轉頭看了趙慶一眼,「你要心裡有數。」
趙慶面色一白,黃大夫可是閩地最好的大夫了,他這麼說的話……
他不敢想。他看著床上小小的身軀,一股濃濃的恨意直衝心頭。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一切看造化了。」黃大夫嘆了口氣。
趙慶抱拳,「多謝黃大夫了。」
……
「你們幾個廢物,一個婦人都帶不回來,留你們何用。」劉榮來氣到發抖。
他可是早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人回來了。
幾名巡捕跪在他面前,小心道:「望大人恕罪。」
「恕罪?」劉榮來胖胖的身子走到幾人面前,幾人只覺得猶如一座山壓來,身體貼得越低了。
「你們拿什麼來給本老爺恕罪,滾,都給我滾。」他一掌打在眼下的巡捕頭上,怒氣沖沖道。
被打的巡捕咬著牙穩住發疼的腦袋,聽到滾字后忙著跟其他巡捕一一稱是,隨後被拉扯著起身離開。
劉榮來坐回太師椅上,想到師爺受傷,這件事又要擱置一段時間,心裡就更加煩躁了。
……
「快點,快點,別誤了頭家的時辰。」
半夜時分,杭州的碼頭上一艘船正悄悄靠了岸,床上一名領頭人的揮舞著長鞭催促著底下的人。
底下人都是長年以搬運為生的壯年,他們膚色黝黑,身體健碩,手上和腳上都是粗粗的老繭。
他們排成一排,井然有序地等著被點去扛貨物。
半夜地勞作是最折磨人的,但是這些人似乎是已經習慣了,木訥的站著,眼底絲毫沒有的疲勞感。
「記住,都給我麻利點。」領頭人站在前面,環視了一眼這些船工。
今天的貨物很重要,他可不想有任何的差池。
一個個都上前去扛了箱子。
聽聞今天的貨物是上等的瓷器,眾人都萬分小心,落在背上時立馬反手穩住,生怕的的跌落了,那是賣了他們都賠不起的。
「快點。」領頭人一鞭子甩在一個男人身上,「磨磨蹭蹭地做什麼。」
男人悶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領頭人繼續低著頭朝前走去,只是加快了腳步。
「每個人都給我麻利點,不然就別怪我的鞭子了。」
男人走下船,領頭人沒注意到自己,稍微放慢了腳步。
他稍稍晃了晃背上的箱子,有聲音發出,確實像是瓷器。
「錯了嗎?」男人心想著。
「快點。」領頭人在船上喊的聲音清楚的傳了過來。
男人不敢耽誤,加快了腳步,只是心裡的疑惑更甚了。
每趟船的貨都很多,每個人差不多能來回個5、6趟左右。
這次不例外,男人是第四趟了。
前三次他都小心的晃動一下箱子,明顯裡頭裝的都是瓷器。
這讓男人很是憋悶,不過他面色如常,照常背起箱子走。
可是這次他的感覺道不一樣了,剛起來時,箱子上背的重量就不同了。
瓷器雖說重,但是一個箱子里無法放太多,瓷器與瓷器中間要有稻草隔開,才不會因為相互碰撞兒碎掉。
而此時這種重量是很實在的,就像是箱子里塞滿了東西,沒有絲毫縫隙,重量一下翻了一倍不止。
下船之後,男人故意晃動了一下,沒有了原先的撞擊聲了。
「是了。」男人低著頭抿嘴一笑。
待到貨物全都搬完,男人跟著大家去領頭人那邊領了工錢,就去休息了。
因為之前大家睡了一覺,都不是很困,就圍坐在一起說說話,聊了下今天的工錢。
一般這種半夜的活,他們都會賺得比白天多,自然他們也都樂意。
男人窩在一角,明滅不定的燭光照不到他,只是還有呼吸傳來才知道那裡有人。
轉瞬間,角落的呼吸聲沒了,只有燭光晃了下,誰都不曾知道發生了什麼。
男人像是隱在黑暗中一般,已經從休息的地方來到了今天放東西的倉庫。
他看著眼前的貨物,相對比剛搬入倉庫的樣子已經被搬走了一半,其餘一半還留在倉庫里。
男人找了根木棍撬開了其中一個箱子,他探身查看,裡面稻草包裹的,果然是瓷器。
而且看品相,這瓷器定然是不便宜的。
他又查看了幾箱,都是一樣的狀況。
「瓷器都沒動,鹽被運走了。」男人立馬想到了。
只是他現在不確定那鹽,是不是去了他所想的那個地方。
「先通知殿下再說。」男子心道。
他一閃身直接隱在黑暗中不見,倉庫重回安靜,像是沒人來過一般。
「殿下,青學回來了。」長亭捏著一張紙條遞給徐經年。
徐經年攤開來看,字跡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但是至少端正多了。
上面寫道:杭州碼頭,鹽運。
碼頭搬運夜探倉庫的男人正是青學,他奉徐經年的命令去查走私鹽的案子,混入船工里已經有半年了。
徐經年將紙條燒掉,拿起桌上的摺扇,緩緩打在手心。
「他倒是也適應,只是這字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長亭想起青學的字,忍不住笑道:「殿下,青學現在是船工,自然沒有時間練字。」
「等他回來,長亭再好好督促他。」
徐經年嗯了一聲。
長亭見徐經年眉緊鎖,小心地問道:「殿下可是在想何時動手?」
徐經年抬眸看了他一樣,緩緩道:「你說,這天底下為什麼有那麼多貪財之人?」
長亭愣了一下,隨即道:「俗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銀子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也是。」徐經年淺淺一笑,便讓長亭下去。
……
一夜無眠,趙慶守在麟兒的身邊,連眼睛都不敢挪開。
黃大夫妙手回春,總算是將麟兒從閻王手中搶了回來。
只是現在麟兒還太虛弱,所以可能沒那麼快醒來。
「黃大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此生上刀山下火海,只要黃大夫吩咐,趙慶萬死不辭。」
趙慶抱拳,單膝跪地道。
早就聽聞消息的大娘和婦人也來了,婦人得知麟兒沒事,也恢復了正常。
她一併跪下,「黃大夫,奴家願做牛做馬報答先生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