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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生能不相見就不見

  自山腳就下了馬車徒步的顧南笙驚嘆地走進這片梨花海。


  小說里,作者對這座南山寺的花海極近了描寫,更是借用了無數古詩來堆砌。


  例如「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窮葩堆雪」,又如「水晶簾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層層雪」。


  每一句,都將這片梨花海喻成了仙境,美不勝收。


  顧南笙早已被這滿山的花朵所折服,她走走停停,似要將這些美景都收入眼中,卻又不得,繚亂了雙眼。


  白色無暇的花朵,滿滿地綴在枝頭,成團成簇。


  一陣細細的山風吹來,輕輕地揚起一汪雪白。


  那些雪白隨風洋洋洒洒,風停,它們有些散落於地上,有些便落在顧南笙烏黑的秀髮上和肩上。


  小梨見狀要幫她拂掉,她擺了擺手,溫柔笑道:「不用,留著便好。」


  一路的賞心悅目,半山腰裡隱藏的南山寺很快便到了。


  南山寺十分古樸,顧南笙猜想,應是有上百年的光景。


  寺門上的紅漆已經斑駁不堪,連著寺廟掛著的木質牌匾,也因著年份,已經有些朽了,上面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了。


  「這寺廟如此一來更有仙意了。」顧南笙喃喃道。


  「可是後面重修,這仙意,怕是散了許多。」


  因為徐經年的關係,後面這座南山寺被他重新修整了一次。


  修整之後自然富麗堂皇,但是世俗味重了,仙氣就沒了。


  顧南笙不再磨蹭,這座寺廟就是她和徐經年相遇的地方。


  劇情是傳統的老套路里不小心摔進某人的懷抱的場面,一想到這裡,顧南笙臉色就不是很好看。


  都知道劇情了,還怎麼摔?裝的話,萬分明顯好不好。


  長嘆了一口氣,顧南笙帶著小梨踏進了南山寺。


  南山寺廟小,只供奉一尊佛,也就是世人皆知的救苦救難觀自在菩薩。


  所以大殿里,舉目看去,一身一人高的,身上金漆已有些斑駁的菩薩立在那裡,不悲不喜,慈眉善目。


  顧南笙自小便喜歡這些神話傳說,更是秉著心誠則靈的想法,故而在21世紀的現代,她也總喜歡去廟裡逛逛。


  廟裡的香,總能讓她覺得很清心,好像一切都放鬆下來了一般。


  顧南笙囑咐小梨在供桌上擺好點心,她便抽出自帶的香點上,隨後虔心地跪在蒲團上。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南笙小命得保,然後平安地回21世紀。」


  「如若南笙回去,必定更加勤奮地去廟裡給您添貢品添香火。」


  「萬福。」


  她默念完,磕了個比之前磕過的都要虔誠的頭,這才在小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去廟裡走走罷。」顧南笙悄悄地打量了一番,暫時還不見徐經年的身影。


  她猜想,應該是還沒到或者在寺廟其餘的地方。


  但既然要遇見,就得創造下機會。


  邁開步子走出去,才會有機會。


  顧南笙在小梨的幫扶下,一心兩用地觀賞這座古老的寺廟。


  雖說如此,但大部分時間她都被這座寺廟的建築風格和那些浮雕所吸引。


  這座南山寺建築風格帶有濃濃的西域風,像屋檐拱門等地方,都採用西域的的樣式,浮雕也偏向西域的風格。


  特別是浮雕,雕刻精細大膽,臉部表情都相對誇張,喜則狂喜,悲則愈悲。


  顧南笙慢慢地走過,時不時停下腳步,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些古老的建築,心底滿是歡喜。


  殊不知,此刻認真觀賞的她,早已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徐經年繞過寺廟後面的雕花長廊,便看見一個女子站在圍欄浮雕下。


  半攏著的長發柔順地垂著,頭上只有一根白玉簪子簪著,清秀可人。


  白皙的側臉能看出女子在淺笑,襯得側臉更加溫柔。


  女子細細地觀看著,然後用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觸摸那些浮雕,甚是珍惜般。


  徐經年覺得有趣,便隔著距離,站著觀人。


  「小姐,你在看什麼?小梨看了那麼久,都沒看懂。」小梨緊蹙著眉心,眼裡滿是不解。


  顧南笙笑了笑,指了其中一個浮雕說道:「看見這個了嗎?」


  小梨點頭。


  「寺廟裡每個浮雕都是有意義,有故事的,比如這個。」顧南笙頓了頓,繼續說道:「觀自在菩薩以普度眾生為任,這雕刻的,便是她在施福。」


  「從前面看來,應是亂世之中,百姓苦不堪言,祈求菩薩降臨。」


  「菩薩宅心,普渡眾人。」


  「菩薩最是好心腸。」小梨感嘆道。


  顧南笙點了點頭,「心平則安,心誠則靈。」


  「好一句『心平則安,心誠則靈』。」忽然,一聲溫潤如清泉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過來。


  顧南笙和小梨盡皆一嚇,慌忙轉過身去。


  只見一名束著玉冠,英俊倜儻的男人站在那裡,手上摺扇輕扇,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


  男人續道:「如若人人都能如小姐這般看得透徹,那便好了。」


  顧南笙卻無心搭話,她怎麼都沒想到,徐經年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場,不是說好,她不小心摔倒撞上的嗎?

  摔倒呢?現在摔還來得及嗎?這不算崩吧?

  沒感受到自己被清除的危險,顧南笙心裡默默地鬆了口氣,這才打量起徐經年。


  不得不說,男主就是男主,顏值無可挑剔,身材無可挑剔,連聲音都無可挑剔。


  「是我冒昧了,望小姐恕罪。」男人迎著顧南笙毫不避諱的眼神,笑著說道。


  顧南笙淡淡地瞥了徐經年一眼,以顧家大小姐慣用的語氣說道:「公子說笑了。」


  她端得冷漠如常,轉頭吩咐小梨,「我們走罷。」


  徐經年不以為意地揚了揚嘴角,收起摺扇輕打手心,看著他們轉身離開。


  顧南笙現下是淡然轉身,心裡卻是緊張得不行。


  想到書里的徐經年那雙洞察人心的雙眼,她就如芒在背,生怕她一個偽裝不好,人設就崩得七零八碎,再也拯救不過來。


  「人生能不相見,還是別見了。」她在心裡默默吐槽,她只想活著。


  然而,天不遂她願。


  下一刻,心思不在走路上的顧南笙,一腳踩向欄邊的排水渠,腳步落空一歪,整個人失去重心地朝前倒去。


  「啊,小姐。」小梨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身側一陣風過。


  電光火石間,顧南笙穩穩地落在徐經年的懷裡。


  「沒事吧?」徐經年皺著眉輕聲問道。


  驚魂未定的顧南笙看著抱著自己的人,腦抽地冒出一句:「還是摔了。」


  徐經年聽言,有了一瞬的錯愕,隨即淺笑寬慰道:「嗯,差點摔了。」


  顧南笙這時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推開那寬厚溫暖的懷抱,掙扎著下地。


  然而,踩空的右腳剛觸到地板,一股鑽心的疼直竄頭皮,顧南笙「啊~」一聲,又要倒下去。


  然後,她很無辜的,又被徐經年撈回懷裡。


  「你放開我。」顧南笙忍著疼掙扎,秀眉緊緊蹙著,面上滿是怒容。


  徐經年這次卻是沒放手了,微微側頭看了眼她鞋子包裹住的腳踝,沉聲道:「別動,腳應該是扭到了。」


  顧南笙心累。


  這種男友力爆棚的劇情是什麼鬼,不帶這麼欺負萬年單身狗的,她人設要綳不住了。


  顧南笙只得冷哼了一聲,冷聲道:「勞煩公子把我放在欄邊即可。」


  徐經年輕嗯了一聲,卻是緊緊抱著她,徑直繞過了圍欄。


  「你,放開我。」顧南笙咬牙掙扎。


  小梨跟在身邊,正是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徐經年任由顧南笙拳打,徑直走進寺廟裡,將她放在菩薩前她跪拜過的蒲團上。


  顧南笙一坐下,立馬雙手撐著往後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是稍微動了下,又扯到了腳,一陣疼痛疼得她臉色發白。


  「小姐,你沒事吧?」小梨跪在顧南笙身側,著急地問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小姐。」


  「小姐~」


  說著,她的眼淚又要冒出來了。


  顧南笙忍著疼,輕輕拍了拍小梨,「我沒事,你別哭了。」


  (你哭著我心煩啊~)


  徐經年半蹲在顧南笙面前,緊皺著眉心,面容嚴肅。


  扭到的話不及時處理,只會越來越嚴重。


  他也顧不上許多,稍稍挽起袖子,一把將顧南笙的腳踝拉過,輕輕握在手中。


  雖然他動作已經放得很輕很柔了,還是引得顧南笙一陣低呼。


  「別碰我。」顧南笙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忍著疼,想把腳從他手中抽出。


  徐經年沒給她機會,在鞋子外面稍稍按壓腳踝,引得顧南笙又是一陣疼痛。


  他沉著眸,一把脫下顧南笙的綉著繁花的鞋子。


  白皙圓潤的腳趾,小巧清瘦的腳背,都十分誘人。


  但是此刻徐經年的注意力不在那裡,他盯著原本白皙清瘦的腳腕,此刻已經紅腫得十分厲害了。


  「再不處理,小姐怕是半年都下不來床了。」徐經年看著那紅腫的地方,沉聲道。


  「我能不能走路和公子你無關。」顧南笙紅著眼眶怒道,「菩薩面前,公子這般羞辱,心安嗎?」


  徐經年抬眼看著眼前如炸毛的貓般的人兒,淺笑:「心平則安,心誠則靈,不正是小姐所說的嗎?」


  說完,他伸手覆上那紅腫的腳踝,輕輕揉了起來。


  顧南笙咬著牙,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他胡來。


  不知是因為太疼,還是她太入戲,眼淚止不住的,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可是我手太重了?」徐經年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女子,只覺得心滿滿地疼了下。


  顧南笙哼了一聲,不做理睬。


  漸漸的,她感覺到腳踝處,不似之前火辣辣的疼了,竟有些暖暖的舒服感,舒服得她都想叫出聲了。


  徐經年也知過猶不及,況且他只是緩解,根本還是需要大夫開藥和靜養,便收了手。


  「不要……」感覺那種舒適感消失了,顧南笙皺了皺秀眉,霧氣蒙蒙的雙眼略帶無辜地看向徐經年。


  徐經年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微揚,溫柔道:「小姐不要什麼?」


  顧南笙一把收回腳,怒氣哼哼地說道:「不要再給我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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