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掉馬？
這場比賽, H大的隊伍毫無疑問的贏了。
比賽結束，呂教練就帶著自己最喜歡的幾個孩子, 去找了自己的老朋友, 推薦的意思十分明顯。
幾個孩子還當呂教練又要在別人面前臭顯擺了, 還挺配合的。
不過老朋友之間說話, 他們也聽不懂，待了一會就跑了。
「我帶的這批孩子挺不錯吧？」呂教練笑呵呵地說道。
「童逸是挺不錯的，身體靈活, 各項都可以，就是這個腳真的不會耽誤動作？」金曾問他。
童逸各項都算是完美的, 唯獨這個腳真是讓人覺得心驚膽戰的。
「完全沒問題, 收他的時候我就各種都測試了, 確定一點問題沒有, 我才收的，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這個李昕……209高的二傳，如果能夠成功換到副攻手的位置應該會不錯, 但是二傳……」金曾抿著嘴，似乎有點不看好。
「最近我的確有在訓練他這方面。」
「至於司黎, 個子太矮了。」金曾是第一個直接否了一個選手。
「司黎的身體十分靈活, 人也機靈,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棄，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手。而且自由人的身高也沒有什麼硬性的要求, 只要技術過硬就可以了。」
金曾還是搖了搖頭：「我們選拔的時候, 還有一個備選, 個子比他高三厘米，兩個人的水平不相上下，你說我們會選哪個？」
呂教練不肯作罷，一個勁地追著金曾推薦司黎。
不過金曾的態度十分堅決，似乎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金曾能夠看中的選手，有想法招過去的也就只有童逸一個人。
呂教練再回頭看看這批隊員，總覺得有點遺憾。
*
米樂在比賽結束前就離開了球館，主要是注意到有其他學校的人想要過來跟他要簽名了。
他來這裡是給球員加油的，不能喧賓奪主，這點事情他還是懂的。
而且，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一直惦記著。
他開著車子一直沿路尋找。
早上回來的時候著急，沒有注意看，這次則是按照自己夢裡的蹤跡一點一點的尋找。
在一處顛簸地段，還真的看到了一根歪歪扭扭的電線杆。
電線杆明顯遇到過撞擊，還有十分清晰刮痕，旁邊立了一個支架支撐著，還沒有人過來修繕。
米樂找了一處不算違章的地方停了車，走到電線杆旁邊盯著電線杆看。
接著，他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努力回想夢裡的內容，接著沿路尋找，在行走的地方看到了血滴的痕迹。
然後在一處路肩的位置，看到了一片血跡。
他蹲在路肩的位置看，心口突然劇烈的揪緊了一下。
他又看了一會，接著到了附近的一家店鋪問：「大爺，昨天晚上這裡出車禍了嗎？」
「對，都半夜了，突然就撞上了，估計那個小夥子是酒架了，不然怎麼好端端就撞電線杆上了？」
「呃……是什麼樣的車？」
「車不認識，怪生的，雜牌車吧，撞得都看不出來是個什麼車了。」
童逸的車的確不太普遍，如果是賓士、寶馬、路虎這樣的車，這些店主絕對能一眼就認出來。
米樂猶豫了一下，又問：「司機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個子特別高？」
「對，特別高，那大傻個子可不好看，旁邊的人都比他矮一頭。」
米樂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怕自己白問問題讓人討厭，最後還選了點水果。
他拎著蘋果上了車，坐在車上發獃。
真的？
還是假的？
明明這麼多破綻，現實里還留了痕迹，為什麼童逸身上沒有傷？為什麼司黎他們否認了他的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現實啊……
「童逸……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忍不住嘟囔出聲。
坐在車裡想了一陣子，他又想起童逸說過，他從小身邊就發生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很少聯繫的電話號碼。
撥通后，屏幕顯示了一個名字：陸聞西。
「喂？」陸聞西接聽后，奇怪地問，「怎麼了？」
「陸叔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問。」
「就是……問題會顯得有些奇怪。」
陸聞西那邊笑了笑，聲音吹拂話筒，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沒事，你問吧，估計更奇怪的事情我都經歷過。」
「我經常會做夢，夢到一個人，夢還是連續的，並且我會記得特別清楚。」
「呃……需要我解夢？我可不擅長這個。」
「不是，我懷疑是兩個人共同做一個夢。他曾經在夢裡說過的事情，在現實里走嘴也說了出來，還有……」
米樂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跟陸聞西說了。
包括夢裡童逸受傷，第二天他看到童逸一點事情都沒有，彷彿事情只是米樂自己的猜想，反而這邊的車禍現場還在。
電話那邊的陸聞西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跟你一起做夢的小子叫什麼？」
「是我學校的，叫童逸。」
「童逸……媽的。」陸聞西罵了一句。
「怎麼了，陸叔叔？」
「我去問問我乾女兒是怎麼回事，有消息了我回復你。」
「好的。」
掛斷電話，米樂覺得自己什麼答案都沒得到。
他開著車往回去，到了學校附近收到了微信消息。
他停了車子看，還以為是陸聞西給他回復消息了，沒想到是童逸發來的：慶功會來不來？校內超市二樓的就餐區。
童逸：司黎說，感謝你請來拉拉隊，他今天簡直是人生巔峰。
米樂遲疑了一下，還是去了，剛過去就看到這裡真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居然還有柳緒。
柳緒喝了酒，似乎有點醉了，拍著大腿跟身邊的司黎吹牛逼：「我跟你講，比婊的話一般沒人比得過我。」
「對，這方面你非常牛逼了！」司黎神捧場，眼神卻盯著桌面上的好吃的。
「目前來說，我還是戰無不勝的！」
「為了這個我們干一杯。」司黎又跟柳緒碰杯，一抬頭看到了米樂，立即喊了一句，「爸爸，您也來了？」
米樂最近「救了司黎一命」，今天還讓司黎滿足得不行，讓米樂再次成了司黎的爸爸。
柳緒看到米樂的一瞬間就變了臉，揉著頭說：「哎呀，喝了好多呀，人家不能再喝了。」
「欸？剛才不是你說今天誰先倒下誰孫子嗎？」司黎納悶地問。
「你在說什麼呀，你怎麼可以讓女孩子喝這麼多呢！」
米樂不願意看柳緒拙劣的表演，只是問司黎：「童逸呢？」
「訂了東西，只能送到學校門口，他和李昕去接了。」司黎回答。
米樂只能坐在一邊等，司黎立即孝順地送過去一些東西問：「爸爸，你吃點什麼？」
「礦泉水。」
「好嘞，我給你取瓶新的。」
米樂坐在這裡后，排球隊眾人就開始拘謹了，柳漢子就成了林黛玉，沒有了剛才的熱鬧。
好在沒一會童逸就回來了，看到米樂就樂呵呵地說：「你也來了？你回復我一下啊，我就早點回來了。」
「你跟我過來一下。」
童逸立即點了點頭，走的時候還叮囑排球隊一眾：「吃的給我留點！」
結果沒人理他。
兩個人到了二樓鋪位還沒出租的位置，打開門就能進去，找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位置，米樂說道：「把褲子脫了給我看看。」
「哈？！」童逸受了一驚，驚訝地問，「你重點要看哪裡？」
「腿。」
童逸還挺為難的，不過還是脫了，給米樂看自己的腿。
真別說，運動褲漏不出來的位置比小腿白多了。
但是沒有傷。
「可以了嗎？」童逸問米樂。
米樂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你想再看看其他地方我也不介意。」
「不感興趣。」
童逸重新穿好褲子，嘟嘟囔囔地問：「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結果米樂突然過來，撐著童逸身邊的牆壁，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對Hello Kitty有什麼看法？」
「挺白的？」
「你知道什麼是ABO嗎？」
「不是ABC嗎？」
「你對我是什麼想法？」米樂繼續問。
「啊……想法挺多的。」
「比如呢？」
「這樣……那樣的……想法。」
「哪樣？」
童逸這身高居然被壁咚了，壁咚的人還成功讓他羞答答的。
「就是……就是成熟男人的想法。」童逸依舊拐彎抹角的。
「成熟男人有什麼樣的想法？」米樂揚了揚眉，繼續問。
童逸盯著米樂看，壯著膽子說：「說了你會打我的想法。」
米樂終於罷休了，收回手退後了一步，不過目光一直沒從童逸的身上離開。
「童逸你知道嗎？一般來說，人在回憶的時候，眼睛會往左上方看。在構思謊言的時候，眼睛會往右上方看。」米樂突然說道。
「呃……」童逸的大腦飛速運轉，接著說，「我覺得你的這個論據不對。」
「為什麼？」
「因為我是左撇子，跟一般的人習慣是不一樣的。」
米樂沉默下來，想了想自己看過的書，似乎的確是調查的右撇子。如果童逸是左撇子的話，結論真的有可能不同。
米樂真的是絕望了，最後乾脆問：「你會不會夢到我？」
「噗……」
「笑什麼笑？」
「你到底怎麼了？」
米樂見童逸居然笑自己，也覺得剛才的那個問題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最後只能說：「算了，我回寢室了。」
「一起吃點東西吧，大家都挺感謝你呢，今天的氛圍超級好，讓我們第一次感受到了H大的溫暖。」
「不去。」
路過聚餐的地方，就發現又來了一群女孩子，有幾個女孩子看到童逸就特別興奮地叫了一聲童逸的名字。
「剛才依依都等你半天了。」有一個女生起鬨。
米樂突然想起來，他幫童逸簽到的時候看到過「依依」的表白。
「童逸。」米樂叫到。
「嗯？」童逸奇怪地問。
「回去，我教你作業。」
童逸立即樂了：「行。」
說完立即屁顛屁顛兒地跟上了，東西也不吃了。
回去的路上，米樂還忍不住問：「你平時都怎麼處理追求者的，怎麼還跟追求者有來往？」
「啊？誰啊？」
「剛才的依依，我在微信首頁縮略的字看到過她在表白。」
「我微信里的人跟現實里的人都對不上。」童逸說著拿出手機來，特意拽了一下米樂的袖子。
米樂回頭就看到，童逸打開了自己的微信，往下翻找，全部都是未讀消息。
那些表白童逸一條都沒看過。
接著，童逸一個一個的全部都刪了好友。
等刪完了全部不認識的人，童逸笑嘻嘻地舉起手機給米樂看：「這次做對了吧？我都刪了！」
「這次？上次是什麼？」米樂問。
童逸想抽自己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