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所想
呼呼風聲也不能打斷殷若拙的修煉，即使在禦劍，他也可以一心二用，這對他來早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聽到林青兒的話，他睜開了雙眼看了過去。
一時間，陣陣奇異道紋在他眼中曇花一現，很快便無影無蹤了，就像是錯覺似的，但林青兒明白，那不是錯覺。
“殷道長的修為更加的精進了。”她如是想到。
那種被看穿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此刻的殷若拙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不發一言，隻需這般麵無表情的看過去，眾生便學會了匍匐腳下。
“林姑娘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對我一。”
“殷道長你在什麽呀，我哪有什麽話要對你的，剛才隻不過是在感歎道長你不愧是蜀山弟子，任何時刻都不枉修行，求道之心令人欽佩。”
“得道並不是如同世人想的那般無情，我雖得道，可亦是凡人，七情六欲依舊存在，煩惱憂愁也少不了，若是你願意，或許我能開導開導你呢？”
他的這番話其實也是在變現的告訴林青兒，自己雖然得道，但並不會變得如傳中的那樣看破紅塵，變得冷酷無情，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
他現在，依舊有著人類特有的情緒變化。
“和殷道長站在一起，總是會有一種被看破的感覺呢？”林青兒這時沒在狡辯，低聲笑了笑。
她心裏的確有著煩惱。
之前他最開始碰見殷若拙的時候，殷若拙的狀態是不對勁的，也即是入了魔。
但不管是那個時候的殷若拙，還是清醒之後的他，都好像擁有者能夠看破人心的眼睛。
隻不過，殷若拙現在的眼睛。
變得更加的清澈、明亮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以為救醒了殷若拙之後自己就可以和他分享心裏的苦悶，畢竟兩人年紀輕輕肩上卻都扛著重擔，自然也會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誰曾想。
殷若拙一覺醒來，不但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而且還直接悟晾。
讓她歡喜的同時，心裏也在暗暗失落。
這樣，自己那些事情還能對他訴嗎？
這個問題在林青兒心中想了很久？
一直到現在，見到莫沐雪和淵青都睡著了之後，隻留下兩人彼此遙遙相對，她的內心不免有有些蠢蠢欲動。
她想找到答案。
“殷道長，能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感覺嗎？”林青兒欲言又止，她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唐突，可是她並不想悟道，她隻是想知道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堅強而已。
“很好。”
“能具體所以嗎？”林青兒有些不滿。
“就是很多事情突然一下子就想通了。”殷若拙想了想，發現這玩意還真不好解釋：“以前總是要思考很多問題，每一件事情都要仔細思量，確保不會因為自己的決斷事物而造成什麽不好的結果，但悟道之後就這種煩惱就沒有了。”
“大徹大悟？”林青兒美目有些糾結，眉心都揪在了一起。
“有這方麵的意思，但也不完全對。”
殷若拙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光是這般，相必你也不是很了解，不妨自己體會一下吧。”
“自己體會？”
林青兒還沒有從殷若拙突然無禮的舉動中反應過來，卻又聽到他的話一下子愣住了，暫時忘記了那隻手的存在。
“閉上眼睛，仔細感悟這方地。”
林青兒隻覺得自己忽然身處在一片寬廣的大地上，藍白雲，鳥語花香，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沒有憂愁與煩惱，沒有人要求自己幹什麽？也沒有熱著自己去拯救。
好像身上的擔子與責任全都消失不見，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你現在想的是什麽？”殷若拙在她耳邊問道。
“我想躺下，好好的看一看這美麗的風景。”在她的感官裏，眼前的景象是那麽的迷人，讓人挪不開視線。
“那就躺下好好的休息吧，你太累了。”殷若拙從一開始就知道林青兒的心事，但他沒法出口，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開導她，希望她能明白。
“不行，我不能休息，我是女媧後人，守護大地是我的責任。”
意料之中的回絕。
她的眼裏，渴望與痛苦並存。
場景一轉，林青兒麵前出現的不再是廣闊的平原，而是忽然出現在一座城牆上麵。
“這裏是哪裏？”她問。
“你看。”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來到城牆邊緣，指著下方那些逃難、乞討、衣著狼狽的行人。
“你看到了什麽？”
“窮苦。”
“你打算怎麽做？”
“我想幫助他們，讓他們豐衣足食，不在貧困、不在饑餓、不在害怕嚴冬。”
“我不是問你如何想的，我隻是問你如何去做？”
“如何做？”林青兒似乎不太理解這有什麽區別：“當然是下去幫助他們了。”
“如何幫？”
殷若拙反問：“是將你身上的錢財交給他們，還是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來送給他們、亦或是幫助他們驅趕盜賊、重建家園？”
林青兒被殷若拙的這一連串話給弄糊塗了：“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既然如此，你且去試試看。”
殷若拙沒有阻止，從懷裏拿出了一塌錢叫到他手上。
林青兒信心滿滿的接過銀錢走下了城牆，朝著那些衣著窮苦，麵相枯黃瘦弱之人走去。
而殷若拙隻是看著，並不打算采取什麽行動。
一個月後，還是那方城牆之上。
“怎麽樣了？”他問。
“我給他們買了新衣服，幫助他們重新修建了房屋，還送給他們一點閑錢讓他們去做生意，也可以買塊土地耕種，努力一些的話，明年就不會挨餓了。”
她趾高氣昂的看著殷若拙，想瞧瞧他震驚的表情。
不過，她失望了。
殷若拙臉上依舊沒什麽變化。
“你很努力。”他看著她有些疲憊的臉色如是道。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能夠見到他們臉上露出的笑容，我感覺很幸福。”
“但你的身體很疲憊不堪不是嗎？”殷若拙直至核心。
“這不一樣。”林青兒急於反駁。
殷若拙揚揚手，示意她不要激動：“那我們再走走看吧！”
“我們要去哪裏？”林青兒趕緊跟上。
“去下一個城池。”
看著殷若拙的背影，林青兒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可心裏的倔強不允許她退縮。
再，她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幫助人有什麽不對？
每到一個城池或者村莊，殷若拙都會帶著她到處走走看看，總是會在一些陰暗的角落發現一些饑寒交迫的人，也時不時在無饒巷子裏見到頭破血流的傷者。
沒當這個時候，就是林青兒行動的時刻。
她要證明自己是對的，而殷若拙才是走向了歧途。
“怎麽樣？”
林青兒帶著大家幸福的歡笑聲走進跟前，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舉動受到大家的喜愛：“很棒，你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林青兒以為殷若拙認輸了，結果沒等她開口，卻又見到殷若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