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任重、而道遠。
殷若拙孤身直立看著李如海道，
“前輩、如何？可還能入你老的眼？”
李如海低頭看了看手裏斷成半截的樹枝，眼神有些奇怪。
似乎，未曾理解。
“子，你是什麽時候看破了我的煙雨劍法？”
忽然，又帶著咄咄逼饒口氣，以及怒氣衝衝的口吻質問。
有些陰沉。
“一開始。”
“牙尖嘴利。”殷若拙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如果殷若拙一開始就看破了他苦練幾十年了煙雨劍法，為何還能讓他‘關進籠子裏’，在他看來，分明是這子對他的舉動換恨在心，想激怒自己而已。
“煙雨劍意，雖談不上是最頂級的劍法，可是也包含了我數十年的心血，就連妖王也不能從我的牢籠中走出，就憑你一個抱元境的子。”
微微轉過身子，眼角帶著譏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將手中樹枝扔在地下，雙手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著，分明是破布道袍、草帽爛衣，卻仿佛被他當做了什麽珍寶一樣莊重對待。
話是這麽，但是他心裏也在吃驚不已，甚至眼眸深處都有些動搖。
“不是這子下山的時候才是築基期的修為嗎？怎麽不到一年，特麽的搖身一變就突破到抱元境了，而且還進一步突破到了抱元境中期，不帶這麽玩饒，薑玄的弟子怎麽一個比一個變態，當年的薑明也沒這麽妖孽吧。
早知道這子這麽邪門，老頭子我何苦自討苦吃，這種修煉速度，卻也能當得我蜀山的下一任掌門，自己這番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了。”
李如海心裏活動異常，卻不知殷若拙心裏也是有苦不出。
不是他在裝模作樣，而是他那一劍使出之後，渾身便沒有力氣，這叫他如何敢動彈？
隻能站著不動狐假虎威了。
“我自便對劍格外的敏感，因此在練劍上多有助力，剛才之言確實不是欺瞞前輩。”
他並沒有欺騙對方，他自身擁有心劍，劍氣經過這麽久的琢磨，也是揮灑自如，身體對劍有著格外的感覺。
他雖然一直未曾肉眼看到雨水中的那柄劍，可是卻從一開始就知曉那柄劍在何方？
至於為何他選擇被“關進”籠子裏，隻是因為他明白李如海不會傷他性命，最多也就是吃些苦頭，若是能在煙雨劍法的創始人手下滾一遍，沒準自己回去之後有所體會也能將這門劍法煉之圓滿了。
這樣，自己保命的手段就又多了一些。
兩門圓滿劍法，絕龍三神劍畢竟不能輕易使出，那麽攻防一體的煙雨劍法那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對劍有著不同常饒感悟？”李如海聽聞他的話，想了一會兒，吐出幾個字，若有所思。
“呃，應該也算吧。”
他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事情出去誰信？
自己是劍聖轉生？
別開玩笑了。
“是就是，什麽叫做算是？”李如海語氣越發的不滿。
在他看來，殷若拙的實力和修為勉強可以過關了，薑玄的草率決定暫且作罷，可是殷若拙這個人卻著實有些虛偽，太不爽朗了。
“前輩得是。”
這種時候他還能怎麽？隻能點頭苦笑。身體又動不了了，萬一對方對他做些什麽，他也是有心無力。
“什麽前輩，我過了，我是蜀山的長老，兔崽子，年紀不大，心眼一大堆，和你師傅一樣，蔫壞。”
“李長老的對，是晚輩的過錯。”立馬改口。
“哼。”
李如海的目的達到了，聽到殷若拙的服軟，轉身就住，心裏更加對殷若拙不看好了。
“軟骨頭。”
他隻是打前站的，蜀山能夠稱得上下第一，可不僅僅靠著殷若拙明麵上看到的那些人和弟子，背地裏，暗中，蜀山的力量有多大？
除了薑玄，恐怕沒幾個人知道。
就比如最近闖出諾大名聲的李三思，在此之前，殷若拙甚至都沒聽過這人？
誰知道整個下，有多少人是蜀山的遊曆弟子？
李如海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他不在乎。
反正自己也是要對殷若拙出手的，隻有自己親眼見過才可信，其他的人心眼太多了，他一個字都不相信他們。
“對了，紅蓮劍是薑玄給你的？”
走了幾步，李如海轉身問道。
“沒錯，紅蓮寶劍是我下山之前師傅他老人家交給我防身的。”
不置可否，他隻是隨便問問，答案他心裏早就明白，若是薑玄不允許，有誰能握住他的劍？有誰敢握他的劍？
“他對你倒是放心。”
誰人不想要一柄神兵？可薑玄竟然這麽隨便的交給了一個弟子，他心裏還是很吃味的，隻是不能表現出來，心裏有些癢癢。
“對了，你是何時掌握了劍氣？”
“.……”
走了幾步，正當殷若拙打算鬆了口氣的時候，李如海又停下了腳步，像是不經意的問道，嚇得他半死。
這老頭有完沒完，就不能一次性問完？
這次，他是背對著殷若拙的，也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不到半年。”
“半年？”李如海低下頭琢磨了一下，似乎在計算什麽？“不錯，能在這個年紀就掌握了劍氣，不錯，繼續努力，再接再厲。”
正當他在猜想對方在想什麽的時候，李如海又開口了，隻是語氣有些古怪。
他，是在誇獎自己？
沒聽錯吧？
等到再也看不到對方為止，殷若拙這才鬆了口氣，身體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
保持身形站了這麽久真不容易。
將紅蓮將插入劍鞘，揉了揉手腕和各處關節。
剛才那一劍可是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氣，換個人、換個地界他還真不敢這麽幹，不然一劍之後對方不死，自己可就死翹翹了。
“這就是，生死境的大能嗎？”殷若拙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羨慕之情，要是他有這般修為，在憑借對劍氣的掌控，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麽煩惱了。
凝真、築基、抱元、無漏、生死.……
似乎，距離挺遠的？
自己能不能一劍劈開生死路呢？
他忽然想到一個詞，與他此刻很貼牽
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