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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中招

  聶江臉上笑意不顯,掃了他一眼道,「你膽子著實不小。」


  說的聶河連連討饒,「我在哥面前向來是坦誠相待,哥可一定要饒了我這回。」


  一個時辰之後,聶墨從車廂裡頭探出頭來,聶江忙上前去,「二爺。」


  聶墨乾咳了一聲,「你趕車,我們去莊子上住一段日子,聶河回府跟老夫人說一聲。」


  聶墨說的莊子在京郊,出了城門就是,乃是他中解元之後聶閣老送的。


  莊子雖然不大,卻有三十頃良田,院落也是春天剛修整了的。叫人懷疑聶閣老是個是早就打算將它送給聶墨。


  庄頭親自帶人拆下門檻,聶江牽著馬直接進了院門。


  馬車裡頭怎生渾身酸痛,剛才她一直在哭,不僅僅眼皮,連鼻頭都紅腫了,聶墨這個無恥的人,撕了她的衣裳擦她的鼻涕,還振振有詞,「你把我的帕子踩地上了,我只好拿這個給你擦。」


  怎生一張嘴聲音黯啞,可還是氣不過的開口,「那你怎麼不用你的給我擦。」


  「反正你的都已經撕壞了,正好拿來用用。」


  他饜足了一回,又即刻想到怎生之前說的清遠大街的事。


  繼續問道,「為何要去清遠大街?」


  怎生煩透他嘮叨了,使勁的瞪著眼鄙視他,「你還有完沒完?」


  聶墨現在不煩,靠在她身上,聞著她頭髮上的清香,心情好極了,「沒完,你快說。」


  遇見個唐長老,簡直沒法子,「我只知道這條街名。」  說實話,聶墨在聽到怎生說要去清遠大街的時候,內心湧起無數的想法,余府在清源大街,她這是要去找余承安!更何況余承安還照顧著她母親!一想到怎生有可能跟余承安雙宿雙飛,他恨不能把余

  承安也給咔嚓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怎生會給出這麼個答案。


  「你不知道聶府在哪條街上?」他抬起頭認真的看她的眼,試圖分辨她是不是在說謊。


  怎生嫌惡的推了他一下,「我應該知道么?誰告訴過我?」


  聶墨的嘴咧開一個好大的笑容。


  他這下放了心,不小心躺槍的余承安終於可以送醫了。


  心情很好的把自己的裡衣給怎生穿上,還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看,若是剛才用這個給你擦眼淚鼻涕,你這會兒不就沒衣服穿了……」


  氣得怎生尖叫,「你要是不撕我的衣裳,我會沒得穿嗎?你給我滾!」


  「好,咱們回了屋,我在房裡滾給你看,乖,別鬧了。」


  尼妹啊,誰鬧了!

  怎生扳著車門堅決不往下下,「你還我衣裳。」她不要穿著裡衣下車。


  聶墨看了看四周,見聶江守在院門口,垂著頭,心中瞭然,曉得他跟聶河鐵定都知道剛才車裡的事了,一狠心將怎生整個兒團成團抱了出來,氣得怎生嘶啞著喉嚨大叫,「聶墨,我跟你沒完!」


  沒想到他聽了,心情出奇的好,笑著點頭道,「好,咱倆沒完。」


  屋子常有人過來打掃,備著主人家不定時的過來,所以這會兒倒是看不出一點兒灰塵。


  只是沒有怎生的衣裳。


  聶墨將她放到床上,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裳帶子。


  怎生嗖得縮到床裡頭,「你,你幹什麼?!」


  聶墨看了她一眼,「我為了早些脫身出來,把聶鈺、聶謙、聶清桌上的酒都喝了,一個人喝了四個人的量,你不會以為我剛才那一次就完了吧!」


  怎生直覺鑽到被子裡頭,哇哇大叫,「你那是一次嗎?!」


  聶墨聽她「讚美」自己神勇,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他承認自己有點借著藥力故意使壞的成分,但是沒想到怎生那麼「誇讚」自己。


  只是怎生怎麼誇讚,他也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剛才他已經忍了好一段時間了。


  聶江百無聊賴的守在二門上,直到庄頭帶了好些僕婦進了大門他才迎上去。


  「江小哥,讓這些人留下幫著洒掃燒水做飯吧?!」庄頭恭敬的說道。


  聶江看了一眼這些人,見都是些老實的莊稼僕婦,便點頭應了,「只是先留在前頭,二爺在後頭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具體的等二爺空了再做安排。」


  接著低聲問了幾個人都會做什麼,臨時安排了一陣。


  聶墨傍晚才從房裡出來,昏暗的光線也擋不住他滿面的春風。


  剛聽了聶江的回稟想要見一見此處的僕婦們,便見余承安、聶江並聶府的外院管事聶征一起來了。


  聶江聶征能來他不奇怪,余承安怎麼找到這裡的?

  余承安一見了他的面就說,「你沒事吧?」


  聶墨不願意自己的糗事被好友知道,故意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我能有什麼事?」


  余承安作為最了解聶墨的人,沒有之一,是很知道他故作無所謂的那一套的。


  他笑了笑道,「有飯吃么?我趕路過來,好餓。這麼晚了,也回不了城了,在你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聶墨打發聶江去伺候余承安吃飯。


  余承安見房裡只有聶江一個了,才笑著問道,「怎生姑娘怎麼樣了?聽聶河說她差點被人拐了?」


  聶江不似聶河,不肯多嘴,只說了一句,「她在後院,並無大礙。」


  也就是小礙有點。


  余承安遂不再出聲。


  正房裡頭,聽著聶征跟聶河的話,聶墨的臉春風不再,反而沉鬱的像墨一樣,雙眼黑冷冷的一瞅,聶河都打了個寒顫。


  「繼續說。」


  「是,……奴才剛從府里出來,就碰上了余大爺,他似乎也去了王家,只是去的晚,您那時候都走了……」


  聶征在旁邊也道,「老夫人跟三老夫人都說多虧了余大爺,否則六爺此次就要吃大虧了……」誰料到王家竟然想老牛吃嫩草。


  聶墨的胸口起伏有點大,「六弟怎麼樣了?」


  聶河有點不好意思了,「幸虧送回府里及時,奴才出門的時候聽說六爺已然好了……」


  聶征此次來,深受老夫人重託,因為大家都見了聶漣只喝了一杯的效果,又聽說聶墨一連喝了四杯,老夫人唯恐他有個好歹,雖然聶河一再表明無事,但老夫人還是讓聶征跑這一趟。


  聶墨對聶征說道,「你辛苦一趟,連夜趕回去吧,免得父親母親惦記,就說我還好,正好出來了,就藉機在這莊子上住幾日再回去。」


  聶征道,「二爺,莊子上缺衣少食的,多有不便,不如……」


  聶墨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再缺衣少食,也少不了我的,你不用說了,早點回去,免得城門關了,又要費事。」


  聶征點頭應聲告退了。


  聶河是個機靈的小廝,他把聶湖跟慶陽帶了來,留下聶泊跟慶利看家,還順便給聶墨跟怎生帶了好幾套衣裳過來。


  算是解了聶墨的燃眉之急。


  不過他不打算現在就把衣裳給怎生。


  眼皮微腫楚楚可憐的怎生徹底勾出了他陰暗的惡趣味,他一想到她可憐的小模樣,便有些心猿意馬。


  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再去糾纏她了,免得怎生狗急了跳牆。


  聶江過來稟報,「爺,飯菜預備好了。」  聶墨走過去看了看,從裡頭挑出一碟子油炸花生米,還有一疊黃瓜拌木耳,又拿了一碗米飯,一碗雞湯,覺得怎生吃這些也差不多能飽了,剛要吩咐人給她送去,想起她還沒衣服穿,立即興奮的改變


  主意——他親自去送飯。


  「這幾樣重新做了送給余大爺。叫他自己用,不必等我。吃完飯我再跟他說話。」


  聶墨說完就親自命慶陽提了食盒往後院走去,慶陽本就是他給怎生預備的小廝,年紀小些,在莊子上做些跑腿的活正好。


  到了門口,他接過食盒,對慶陽說道,「晚上不用你在這裡伺候,讓你聶江大哥給你找處地方歇息,吃飯就跟著他們吃。」


  打發了慶陽他才推門進去。


  放下食盒,聶墨活動了一下頭頸,覺得神清氣爽,荔園雖然好,可在聶府裡頭,總是不自覺得就被規矩框框給束縛了,不如在莊子上,他想跟怎生怎麼雙宿雙飛就怎麼飛……


  擺好了飯菜,他抬起長腿走到帳子跟前,笑道,「再不起來吃,菜就涼了,這些可都是莊子上產的菜米,別有一番滋味喲!」


  停了一會兒豎著耳朵也沒聽到帳子裡頭傳來什麼動靜,他伸手撥開帳子,但見怎生正擁著被子淚眼汪汪,忙問,「怎麼了?」


  「我起不來了。」腰一定斷掉了。渾身上下除了痛就沒有其餘的感覺。


  聶墨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勾,又立即被他壓住,「吃晚飯泡個熱水澡就好了。」伸手將她連人帶被一起裹了抱著出來,又像喂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喂她吃東西。


  怎生再好的胃口也經不起他先前那番折騰,因此只喝了點清湯,便扭頭不肯吃了。


  聶墨還不放過她,故意道,「也是,先前你已經吃了一個大包子了,難怪不餓。」


  氣得怎生心裡恨不能咬死他。


  等聶墨吃完了飯,她才扁嘴問道,「開水呢?」  聶墨轉下心思,他有點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洗,可他現在要去跟余承安說話,「這兒沒有浴房,浴桶要搬到這屋裡來,你先在床上等著,我叫了僕婦們準備好了,你再出來,免得著涼。」心中決定跟余承安長話短說,他出來一次容易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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