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天邊飛來一口鍋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伴隨著這首歡快的歌曲,迎親的車隊緩緩開進了一家單位宿舍的小區裏。
婚車有二十多輛,全是寶馬轎車,為首的那輛婚車是一輛寶馬4係的敞篷車,坐在駕駛座上的正是今天的主角——新郎阿明。
新郎滿麵春光,在陽光的反射下還泛著陣陣油光。
心情愉悅的新郎口中哼著歌曲,手上打著節拍,帶領著後麵的婚車,向著新娘家挺近。
因為小區不大,進來了幾輛車後,就把小區塞得滿滿當當的了,其他婚車隻好挨個停靠在外麵,等待新娘的到來。
在這個有些破舊的小區裏,這些寶馬婚車就顯得有些高調奢華了,讓路過的鄰居不禁側目駐足。
“兄弟們,搶新娘了!”為首的婚車停下後,新郎就從車裏一躍而出,一手拿著鮮花,一手向後麵的婚車揮舞著。
隨後,一群如狼似虎的伴郎團成員就從各自的婚車裏出來了,圍在新郎的身邊,跟著他一起前往2棟2單元2號房門去搶新娘了。
新郎很年輕,二十出頭,長得是頭圓人也圓,矮矮胖胖的,穿著黑色燕尾服加白襯衣。他快步走向新娘家的樣子,就像一個足球在地上努力的滾動著,並朝著球門滾去。
而伴郎團的成員簇擁在新郎的周圍,則像是足球運動員在爭搶著踢球一樣,你一腳我一腳,最終,將新郎成功地踢進了2號房門。
“開門開門開門啊,阿花你快開門啊!”新郎猛拍著房門,呼喚著新娘阿花的名字。
“哎呀,新娘說了,別叫阿花了,要叫她的英文名字Sara。”伴娘在門裏大喊著。
“Sara,我的親親老婆,快開門啊,你的親親老公阿明來接你啦!”新郎繼續大喊著,伴郎團的成員也在旁邊起哄,要求開門。
“先把紅包從門縫裏塞進來,不見紅包不開門!”伴娘依舊在門裏大喊著。
隨後,在塞過紅包,回答過各種奇葩問題後,房門終於打開了。
新郎和伴郎團的人就像一群餓狼似的一擁而入,險險把那窄小的門框給擠變形。
在房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把新娘阿花,哦不,Sara給搶出來了。
隻見,新郎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頭,而新娘則被幾個伴郎架在半空走了出來。
“哎呀,你們小心點,不要把阿花,哦不,Sara的婚紗弄變形了,這婚紗可是在巴黎買的!”伴娘緊張地說道,並試圖擠進伴郎團裏,幫著新娘把婚紗理好。
“誰呀,摸到老娘的胸了!”新娘大喊道,並不停地翻著白眼。
“嫂子不好意思啊,手誤,嘿嘿。”其中一個伴郎立馬招供,訕笑著將手收了回來。
“你們小心點啊,快把嫂子扶上車!”新郎率先走到了那輛敞篷寶馬車上,然後,轉身對著伴郎團招了招手。
“你們慢點,別踩著我的婚紗了!”新娘大喊著,隨後,就被伴郎團給扔進了副駕的位置上。
“親親老婆,我們出發了,啵兒!”新郎噘著嘴,在新娘的嘴上吧唧了一下。
“討厭!”新娘故作嬌羞的輕捶了一下新郎的肩膀,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婚紗了。
隨後,寶馬婚車隊就浩浩蕩蕩地調頭開往婚禮酒店了。
“老公,我想唱歌。”新娘坐在車裏,有些激動地說道。
“唱吧,今天是咱倆的好日子,想唱啥就唱啥。”新郎鼓勵道。
“嘿嘿!”新娘捂嘴竊笑了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張開了雙臂,揚起了脖子,閉上了雙眼,對著無辜的藍天白雲唱起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
“老婆,小心點,注意安全啊!”新郎提醒道。
原本,他是不打算用這輛敞篷寶馬做婚車的,因為,他家裏還有更好的車,畢竟,他家有礦嘛。可是,阿花,哦不,Sara說想坐敞篷車,想感受被風吹亂秀發的感覺。
可是,在榕城這種平原地帶,確實不適合開敞篷車,這還沒開一會兒,頭發確實被吹亂了,可車裏也被吹進來了許多灰塵和紙屑。
剛剛他還扔了一張帶血的衛生紙呢,也不知道是擦過鼻血的還是擦過姨媽血的。
不過,看著自己的親親老婆站在車裏擁抱藍天的樣子,新郎覺得,別說是有姨媽血的衛生紙了,就算是有姨媽血的衛生巾被吹進來了,他也不會介意的。
“誰呀?結個婚這麽高調。”一個路過的大媽好奇道。
“老陳家的小閨女陳阿花啊,據說嫁了個挖煤的。”另外個大媽說道。
“挖煤的這麽有錢,我看這車不便宜吧?”第一個大媽說道。
“誰知道呢!不過,阿花這麽美,嫁個有錢的也正常,雖然新郎看上去傻乎乎的,但至少年輕啊,不像她姐姐阿嬌,嫁個了老頭子,據說,新婚沒多久就嗝兒屁了,連遺產都沒拿到,全被老頭子的子女給分了,而且啊,還被趕出來了。”第二個大媽說道。
“怪不得我看到阿嬌回來住了,原來是被趕出來了。現在啊,陳家就靠阿花來改變命運了。”第一個大媽說道。
而作為改變陳家命運的陳阿花正感受著被風吹過的夏天呢,才沒心思想其他事情。
同一個地球、同一個小區、同一個時間,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這邊,陳家嫁女,高高興興;而另一邊,王家小兩口鬧離婚,打得激烈。
“你說,是不是已經和那個狐狸精睡了!”王太太哭花了臉,質問著自己的老公王先生。
“沒有!沒有!我都說過好多回了,人家姓胡,但不是狐狸精!”王先生摸著滿臉的抓痕,大聲辯解道。
打人不打臉啊!為什麽老婆每次和自己吵架都要對著自己的俊臉下手啊!這讓他下午怎麽出門見客戶啊?
“喲,還知道替狐狸精說話呢,還說你們沒睡過,如果沒睡,你會替她說好話!”說著,王太太又蹦了上去,朝著王先生還算光滑的脖子抓了兩把。
隨即,三條紅豔豔的血痕就出現在了王先生的脖子上。
“你真是蠻不講理,無理取鬧!”王先生齜牙咧嘴地摸著脖子上新添的抓痕,怒吼道。
“我蠻不講理?我無理取鬧?那你就是冷漠、卑鄙、不要臉、喪心病狂!”王太太又蹦了一下,試圖再給王先生的脖子處新增兩條抓痕,不過,王先生這次反應很快,一個轉身,就躲過了王太太的九陰白骨爪。
“嗬嗬!”王先生氣急而笑,“好好好!我就是冷漠、卑鄙、不要臉、喪心病狂,那也比你這個又醜又矮,又暴脾氣,還滿嘴口臭的惡婆娘好!”
“王八蛋!老娘不過了,現在就離婚!”王太太氣得跳腳,並捏緊了拳頭,連指甲掐進皮肉了也毫不知覺。
“好,離就離,現在就去,我去把身份證和結婚證,還有戶口本通通找出來,你等著。”說完,王先生就轉身回臥室翻箱倒櫃去了。
“你……你要幹嘛?”看到王先生一臉認真的樣子,王太太有些心慌了。
王先生的外形條件確實比王太太好很多,當初也不知道為什麽,帥氣高大王先生會把矮醜搓的王太太娶回家。
所以,王太太在這段婚姻裏一直有些自卑,又加上兩人都結婚兩年了,王太太也一直沒有懷孕,這讓她的危機感更甚了。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王先生雖然沒有過實質性的出軌行為,但在外麵依舊和那些女同事、女性朋友曖昧不清,這讓王太太非常生氣,為此,他們吵過打過,但都從沒說過要離婚。
當王先生把身份證和結婚證,以及戶口本翻出來後,王太太徹底慌了。
“走,去民政局!”王先生已經換了一件衣服,把頭發也梳好了,連脖子處的傷口也用創可貼貼好了。
“不……我不去!”王太太朝後麵退了幾步,眼神有些躲閃。
“嗬!剛剛可是你提出離婚的,我現在隻是在配合你,走!”說著,王先生就拉著王太太朝門口處走去。
“我不去,我不離婚!”王太太掙紮著說道。
“離!今天就離!”王先生不理會王太太的拉扯,拖著她就去開門了。
“啊!”
就在王先生拉開大門的時候,王太太對著他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口,痛得王先生立馬鬆了手。
“你這個潑婦,你不去,我照樣可以拿著這些證件把婚給離了!”王先生摸著自己手臂上的咬痕,狠狠地瞪了王太太一眼,就轉身打開了門。
“不許去!”王太太大吼一聲,隨後就從身邊抄起了一個家夥,朝著王先生砸去。
感覺背後一道勁風襲來,王先生隨即低下了頭,躲過了王太太的暗器襲擊。
雖然沒有砸中王先生,但那件暗器卻在王太太的大力投擲下,越過了王先生的頭,朝著外麵飛去,並以拋物線的優美弧形越飛越遠,大有擁抱太陽之勢。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新娘越唱越開心。
“留下來!”新郎也在賣力配合著。
“悠悠地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
新娘的“埃”字還沒有唱出來,“Duang!”的一聲,就被天邊飛來一口鍋給砸到了。
新娘的頭被全方位多角度的裝進了鍋裏,在短暫停留兩秒鍾後,這口鍋就帶著新娘的頭遠離了新娘的身子,繼續朝前麵飛去。
最後,像彩虹劃過人間似的,伴隨著新娘脖根處噴濺的鮮血,高速墜落在了最後一輛婚車的車頂上。
這口大鍋將新娘美麗的頭顱完全罩在了車頂上,隻留下了染血的白色頭紗從鍋底的縫隙處延伸而出,並隨風擺動,繼續唱著新娘未唱完的那首《最炫民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