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一會沒什麼事吧？」厙言看了兩眼洪戰給寶寶的小紅繩, 那顆黑色珠子他自然是認識的，因而問了一句。
洪戰微搖頭：「沒有，但晚上有。」
「幾點？」
「八.九點的時候。」
厙言示意洪戰坐。
「那還早, 吃了飯再走。」
兩人這邊說話，旁邊幾人都看著聽著。
「行。」洪戰在部隊上呆了好些年, 以前的那些朋友，就和厙言關係相對好點, 其他基本都淡了。
對於厙言忽然間老婆孩子都有了, 當初聽到時, 還是有些驚訝。
至少在他的記憶中，厙言對工作的激情，比其他任何事物都還要大。
現在好友一副家庭美滿的樣子，倒也讓洪戰有一點小觸動。
他早些年就和家裡出了櫃，身邊也來往了一些人, 但似乎就是不合適。
久而久之，他也無所謂了。
能夠遇到，算是運氣，不能遇到, 那就繼續這樣吧。
程漾那邊詢問洪戰要喝什麼。
沒等洪戰說話, 厙言徑直接了句，給他來杯果汁。
程漾盯著洪戰剛毅的臉頰, 怎麼都看不出, 洪戰會喜歡和果汁。
「他酒精過敏。」厙言隨後又補加了一句。
噗！
一邊忽然有人忍不住笑了, 見大家都轉過頭看他, 紫電拿過他的杯子，一邊喝一邊掩飾笑容。
洪戰眼瞳微微一緊，被他注視著的紫電，似乎不受他那份壓迫力，不失友善地微微一笑。
不能喝酒？
紫電眸光快速打量洪戰一番，不能喝酒的話，在他看來，人生完全是少一大樂趣。
洪戰思緒敏銳，一個對視中，便知道紫電心裡可能在想什麼，這名男生雖然相貌上不及好友老婆那麼明艷，不過那雙肖似狐狸的眼睛，倒是洪戰這麼些年見過的相對漂亮的眼。
似乎那雙眼睛會說話一樣，不知道算不算洪戰的錯覺，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想對他說點什麼。
程漾去給洪戰拿果汁，本來想多問一句要常溫還是熱的，準備開口時，還是止了聲，這話要說問出來，估計大家視線又要聚焦到洪戰身上了。
厙言彎腰逗嬰兒車裡的小傢伙，小傢伙手舞足蹈的，看起來今天心情相當不錯。
「正好人多，來玩吧，玩大小，怎麼樣？」都這麼干坐著，肯定不行，紫電提議道。
鬥地主人數有限制，玩大小就比較合適。
厙言點頭，他沒什麼意見。
紫電目光轉向洪戰那裡，後者沒點頭也沒搖頭，不過沉默在紫電看來就是默許了。
程漾拿了果汁過來，聽到說要玩大小，他原是只想旁邊坐著看，被厙言攬著腰，推到裡面位置。
「你來，寶寶我看著。」厙言玩牌手氣一般，反而他老婆手氣很好。
厙言可沒有那麼快忘記，當初兩人在游輪上時的某一次玩牌。
那裡的許多點滴，厙言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程漾這邊也是，坐下后，和老公一個對視，知道他們兩人都想起了曾經。
厙言不玩，另外五個人，五個人兩副牌，其實也可以。
那個撞了洪戰車的，洪戰一坐下，下意識就有點發怵，想離洪戰遠一點。
他於是站起來，知道遊戲室有三台電腦，就說自己去裡面玩會遊戲。
他差不多看出來了，紫電似乎想去招惹這個叫洪戰的，大概是一種生物的本能，對方想提醒紫電，不過目前不合適。
等去了遊戲室，這人用手機給紫電發了點簡訊。
外面紫電聽到簡訊提示音打開看了下。
他手指快速敲擊出一行字，發送過去。
「你自己知道就好，別玩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因為是朋友，所以自然希望對方會好。
「行，我有分寸。」
紫電的這個分寸，可能和眾人的理解不一樣。
「不如加點東西，不然這樣輸贏就顯得沒意思。」紫電把牌拿手裡，一邊洗一邊說。
「你想加什麼？」程漾問。
「誰輸了，誰就脫件衣服。」紫電眯著眼，興緻盎然。
程漾著實驚訝，他去看其他要玩牌的兩人，兩人看起來也比較詫異。
「手錶也算，只要是身上穿戴的，都可以。」
程漾還思考著要不要換一下，身邊厙言就插了話：「程漾的，算我的。」
意思足夠明顯，老婆輸了，他脫。
「厙總爽快！」紫電投去讚賞的一眼。
「沒意見，就這樣咯？」
見其他兩人沒說話，紫電也不再給他多考慮的時間，隨後大致講解了一下規則。
把拍遞到程漾面前，程漾端了一小沓，放到桌上，剩下的那沓，由紫電擱上去。
只比數字大小，所有的數字加起來點數最大的，就算贏。
程漾手氣是真的好，三張牌摸下來，全都是數字牌。
嬰兒車裡小傢伙拿嘴巴咬小玩具，口水順著自己下巴往脖子里流。
厙言去抱了出來，抽紙巾給寶寶擦口水，小傢伙呀呀啊叫著，小腦袋動來動去，小調皮蛋一樣。
本來客廳沒開空調，現在溫度還好，厙言示意保姆把空調打開，畢竟一會有人可能要光膀子了。
洪戰雖然不能喝酒，不過煙還是會抽的，伸手拿了煙盒出來，餘光里一瞥，瞥到正好大眼睛盯著他的小奶娃，直接把煙盒放了回去。
只是下一刻，洪戰眼前被人扔過來一個口香糖，抬眸朝對面看過去，洪戰看到那雙狐狸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男生腮幫子一動一動，顯然正在嚼吃口香糖。
紫電手裡數字牌的點數加起來十三，他本來挺自信，以為自己這盤怎麼都不至於會輸。
結果後面大家亮牌，程漾那裡二十一，另外兩人點數都比紫電大。
程漾撐著下巴，對紫電笑著道：「懲罰是你提出來的，第一盤你就做個表率。」
紫電看看自己的牌，又去看其他人的，程漾和洪戰各拿了張十和九，所以他剛剛洗的是什麼牌。
紫電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脫件衣服而已，他往後退了點，三兩下解開扣子，就把外套脫了，扔一邊沙發上。
呀咿呀，寶寶那裡咧開嘴，竟是笑了起來。
紫電伸手颳了下寶寶的小鼻子，佯作生氣地道：「好啊，一會就讓你爸爸輸地褲頭都沒有。」
寶寶張嘴去咬紫電的手，紫電快速收了回去。
「怎麼這麼喜歡咬人？」程漾見寶寶想要紫電，捏住寶寶的小嘴巴。
寶寶扭頭掙開，小手往程漾那裡伸。
程漾還在玩牌，就沒有抱寶寶，這盤他點數最大，由他來洗牌。
他右邊是洪戰，洗牌后把牌給洪戰，讓對方端一沓下來。
所以說程漾運氣是真的好，第二盤依舊是他點數最大。
亮牌的時候，幾個人都盯著看了好一會，甚至要以為程漾出千了。
程漾攤手，運氣好，他也沒辦法啊。
不過第二盤紫電總算不是牌最小的，洪戰拿了一張數字牌，還是3。
現在初秋，氣溫不是太低，大部分都穿兩件。
洪戰裡面穿了件修身的黑色短T，外套一脫，黑T包裹著強勁有型的身材，暴露在眾人眼中。
胸肌壯實，手臂露出來的那截，肌肉紋理清晰可見，穿著外套看著瘦，實則身材超乎尋常的好。
程漾甚至也盯著看了會，不過馬上就被厙言給捏著下巴轉了回去。
程漾眨眨眼，有那麼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湊上去，在老公嘴角親了一下。
厙言心底那點小小的醋意，直接就散開了。
「喂喂喂，注意影響，不要隨便虐單身狗。」紫電拿手指敲茶几，提醒夫夫兩不要這麼膩歪。
夫夫兩一起看著紫電，兩人那眼神，好像分明就在說『你自己要單身的，你也可以找一個來秀恩愛』。
紫電被夫夫兩打敗了，選擇挪開視線。
這個視線一轉，就轉到坐他對面的洪戰身上，一看對方極具男性荷爾蒙爆棚的性感身材，紫電心裡又被打擊到一點，後來目光落他朋友那裡，這才總算找回一點自信。
朋友不明就裡，紫電怎麼看到他后，像是心情好了不少。
第三輪抽牌，程漾雖然不是點數最大的，但也不是點數最低的那個。
紫電今天手氣明顯不好，他一張數字都沒抽到，可以說背到家了。
紫電解開手腕上一條編織的紅繩，放到一邊。
結果下一場，又是紫電輸。
眾人都看著紫電，他現在手上沒其他東西可脫了，只能脫襯衫，或者脫褲子。
進門時換了鞋，紫電不怎麼愛穿襪子，所以他這會腳上是光的。
「拖鞋應該不算吧？」程漾在紫電猶豫著，要脫什麼時，說了一句。
「我覺得不算。」不怎麼說話的洪戰接下話搖頭。
紫電手往下落，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脫褲子時，傳來了皮帶解開的聲音。
一根皮帶拉了出來。
紫電上揚著眉頭，皮帶自然也是身上穿戴的東西。
「你這是垂死掙扎，沒用的。」對於自己玩牌的運氣，程漾基本有一個了解了，而紫電那裡，顯然他今天氣運不行。
只是接下來的一輪，意外輪到程漾輸了。
紫電立馬就好整以暇地看著程漾。
程漾輸了，厙言把手腕上的表給解了下來。
紫電拉長臉，歪著嘴巴切了一聲。
紫電一直認為自己手氣不該這麼差，但這天似乎老天和他作對，立馬又輸了一局。
糾結了一會脫襯衣還是褲子，紫電選擇脫褲子，反正裡面還有條，裸奔他也不怕。
大概是紫電這種心態，在朋友輸了一局后，又是他輸了。
玩牌的其他四個人，四雙眼睛全直愣愣地盯著他。
我靠！
紫電低聲咒罵了一句，背脊往後，靠上沙發，神情里可見的無法相信。
「願賭服輸！」厙言懷裡小寶寶靠著他睡了過去，厙言催促了一聲，后把寶寶給了保姆，讓她帶去嬰兒房。
返回時，厙言同阿姨說晚上不用做飯，他們出去吃。
正好裡面打遊戲的三個朋友出來。
還沒走到客廳，就看到那裡眾人都盯著紫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等走近了一看，紫電身下就一條里褲，長褲飛到了一邊。
「什麼情況啊？」有人好奇詢問。
「輸了就脫衣服，紫電制定的規則。」程漾回道。
「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哎？」幾個朋友還是第一次看紫電這麼不遺餘力坑自己的。
被多雙眼睛盯著，紫電一咬牙，低頭解了襯衫扣子，把上身衣服給脫光了，他身材偏瘦，覆蓋的肌肉不多，不怎麼去健身房，腰肢倒是窄瘦，看著一隻胳膊能環起來一樣。
咔一聲，閃光燈同時亮起，有人拿手機拍了紫電的倮照。
「你們先玩，我去打個電話。」洪戰從沙發上起身，往一邊走，離開時朝紫電那裡看過去，敏銳擦覺到紫電耳根微微泛紅。
「我去洗點水果。」
程漾似乎聽出了洪戰的畫外音，他也退開了。
玩牌的四個人走了兩個，顯然是在給紫電台階下。
照這麼玩下去，紫電鐵定連底褲都要輸了。
玩個開心，點到為止就好。
這個遊戲算是這樣中止，紫電一件件把衣服穿回去，當著這麼多人面穿，意外的感覺到一種臉紅心跳。
以後再玩這種遊戲，他就是蠢豬。
晚上不在家裡吃飯，程漾靠到厙言身邊，問厙言訂了位置沒有。
紫電他們不怎麼能吃辣，吃中餐比較合適。
選好了一家，程漾打電話過去，訂了一個大包。
「現在出去，還是等會？」程漾問紫電的意思，出去時間早，可以找個地方喝喝茶。
「等會吧，你兒子不是還沒醒？」
紫電臉上熱度降了些，耳根仍舊還有點紅。
昨晚回來晚了，小傢伙嚎得上氣不接下氣，程漾點點頭，打算一會將寶寶也帶上。
打開電視，播放新聞。
有的人則拿著手機，玩手機遊戲。
紫電煙癮犯了，拿了煙灰缸，到旁邊窗戶邊抽煙，正好洪戰還在，紫電遞了根煙過去，洪戰接了，目光凝視了紫電片刻。
洪戰本身是個彎的，面前這人讓他意外的有點興趣，不過似乎對方好像是個純直的，洪戰不愛玩直扳彎，於是收起了心。
兩人就這麼站在窗戶邊抽煙，本來氣氛還挺祥和，忽然洪戰對紫電來了句。
「你扣子扣錯了。」
紫電手指夾著煙，低頭往自己身上看，果然扣錯了一顆。
他立馬有點慌地去扣扣子，結果忘記自己手裡的煙，燙得叫了一聲。
屋裡的人只聽到紫電的叫聲，不知道兩人在幹嘛。
都目光怪異的看過去。
紫電這下不只耳朵紅了，連脖子也迅速緋紅。
今天是真不順，紫電回客廳，問程漾屋裡有沒有冰塊，他冰一下手。
程漾去拿冰塊，同時還拿了治燙傷的藥膏。
當被問道怎麼燙著自己的，紫電編了個謊，他可沒臉說自己是衣服扣錯，然後失誤燙傷自己的。
嬰兒房裡寶寶再次睡醒過來，睜著惺忪的睡顏，小嘴巴張開，打著哈欠。
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牛奶般的乳白。
抱著寶寶，程漾脫下寶寶的褲子，查看尿片濕了沒有。
看到濕了大片，讓人幫忙拿塊新的尿布過來。
幾個年輕男生盯著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程漾，嫻熟地給小奶娃換尿布，包括正在玩手機遊戲的，也暫時停了停。
有人幻想了一下，把自己換成是程漾，給奶娃娃換尿布。
然後就打了個冷激靈，覺得有點可怕，自己大概率是不可能有程漾這個耐心的。
既然寶寶醒了，那麼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不過小奶娃和大家不同，不是說把他帶上就可以了，奶粉啊尿布啊，玩具衣服這些，都得一併帶上。
程漾在這邊裝東西，仔細檢查了一下，看到都帶齊了后，包有厙言提著，嬰兒車摺疊了起來。
紫電本來想拿的，走過來的洪戰一把拿了過去。
一群八個人，外加一個小奶娃，開了七輛車離開。
要說到飯點沒有，其實還差那麼點，六點鐘還沒到。
眾人就先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在里廳喝茶。
沒有坐在一個位置上，而是做了兩個位置。
紫電和朋友趴在外面圍欄邊討論著明天的行進路線，他們只是中途經過程漾這裡，旅程剛到一半，後面還計劃到別的地方。
寶寶放在嬰兒車裡，由厙言在看顧著，他同洪戰說著一些彼此工作上的事，前段時間，洪戰接手的海運上，似乎出現了一點岔子，這次厙言了解到，那件事已經被洪戰給擺平了。
歸根結底，是洪戰底下有個下屬，那人叫來的一個親戚，工作不認真不負責，捅了簍子後轉身就跑了，把攤子給洪戰留在那裡。
好在事情能夠處理，處理完之後，洪戰把下屬一併給開除了，他手底下不需要這種人。
洪戰的消息，比厙言更為靈通些，他提醒厙言最近上面會有些經濟方面的改革，讓厙言動作不要太大，力求穩妥。
兩人這邊談話，程漾在另外一張小板凳上坐著。
這個茶餐廳意外的還準備有書籍，反正閑著，程漾找了本旅遊類的書籍來看。
翻了有那麼幾頁，正聚精會神中，旁邊有人靠近。
最開始程漾以為是厙言他們，對方站著沒有坐下，也沒出聲。
程漾感到奇怪，抬頭看過去。
視野中出現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女生。
小女生來了一會，看到程漾一個人坐在這裡，在朋友的慫恿下，終於鼓足勇氣打算要一個程漾的聯繫方式。
本來先前隔了點距離，程漾的顏就非常俊美，當對方抬起頭來，那一瞬間的視覺衝擊力，讓女生震驚地忘了自己為什麼來這裡。
見女生就那麼傻站著不說話，程漾手放在書本上，溫聲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女生臉頰飛速緋紅，眼睛在和程漾對視中，微有閃躲。
程漾抿著唇，片刻后從女生紅色的臉龐上，猜到對方大概的意圖。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說話中，程漾把左手背露出來，無名指上一枚明晃晃的鉑金戒指。
女生現實一怔，在看清程漾的戒指后，除了羞窘之外，更多的就是慌亂和手足無措了。
「對、對不起！」
女生連忙道歉，轉過身，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在逃。
厙言剛和洪戰聊完點事，朝程漾那邊看過去，意外看到有小女生跑到程漾面前。
兩人好像沒說幾句話，小女生就匆匆走了。
程漾側身坐在那裡，溫暖的陽光從窗戶外灑落進來，籠了程漾一身，他頭髮上光暈淺淺，陽光似乎在程漾臉上無聲跳動，那幅畫面寧靜而美好。
厙言瞧著自己老婆，好一會後才把視線給挪了回來，一回眸，身邊洪戰注視著他，眸色深深的。
「……挺羨慕你的，老婆孩子都有了。」而且看厙言和程漾之間，彼此就是對方的真愛。
真愛，現代社會，生活節奏異常的快，完全是可遇不可求了。
洪戰語氣里微有感慨，他視線突然往外面欄杆那裡看，那裡有個年輕的男生正和朋友侃侃而談，對方眉目張揚。
一看就是從小一帆風順，沒有遇到過任何困難挫折的。
洪戰瞳孔微微縮起。
順著好友的視線，厙言看到了不遠處的紫電。
「如果碰到有喜歡的，你也別坐著不動，主動嘗試下，也許剛好就是那個人。」厙言沒直接明說讓洪戰去追誰，模凌兩可地鼓勵對方。
人這一生，要遇到很多人，能在這千萬、億萬中，遇到自己喜歡的那個，真的要講緣分。
有時候緣分來了，就要及時抓住，不要輕易放手。
當初如果他在那個商場看到程漾，沒有走進去，倘若那時直接離開，現在這美好幸福的一切，都將不會有，他不會有那麼可愛的愛人，不會有那麼乖巧漂亮的寶寶。
洪戰沒回話，他聽出紫電他們的口音，對方不是本地人，又了解到一點，他們幾天後就會離開。
所以還是算了。
不是所有喜歡的，都得拿到手裡擁有。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程漾就沒繼續陪著紫電他們了，他同厙言帶著寶寶先回去，至於洪戰，和紫電他們嚴格來說，是沒有關係的——撞車這個關係，不足以讓洪戰和紫電他們一塊繼續夜場玩。
洪戰本來也有事，同夫夫兩一起走的，在某個路口分道。
後面的幾天里，紫電他們在這座旅遊城市開車遊了很多地方。
大半個城市都有他們經過的身影。
叫程漾出來過一兩次，畢竟對方和他們這群人不同。
離開的那天，紫電他們再次來到程漾這裡，沒有開進去，車就停下小區外。
兩人擁抱了一下。
「這城市我喜歡，等畢業了，我看過來買套房住住。」吃的和玩的，都有很多，紫電和朋友商量過，有幾個朋友也和紫電有相同的想法，家裡不大管他們在哪裡，還都很年輕，正是隨心所欲的年紀。
「可以啊，買附近的，以後我們做鄰居。」這幾天的短暫相處，程漾覺得紫電這個朋友交的很值。
「再見，程漾。」
紫電往後退，拉開車門上車。
「一路順風。」
程漾揮手告別。
五輛車在程漾視線里，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