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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9章 改變突破口

  我皺眉義憤地道:「陳先生,我們再給他一晚上的機會,如果他不交待,明天我們直接做了他算了!留著他,只是個禍害!」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一笑:「我自有分寸。」


  這時候齊夢燕突然開口道:「我有個辦法,讓李樹田的同夥現身!」


  眾人將目光瞧向齊夢燕,但齊夢燕卻賣起了關子:「回去說。李樹田,讓他再反思反思,我們一個小時以後再過來審他!」


  陳富生微微一思量,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心想:齊夢燕這丫頭又要搞什麼詭計?

  我正在隨著陳富生的腳步離開,陳富生卻突然扭過頭來沖我一揮手:「小趙留下,陪李教官聊幾句!」


  我支吾:「這-——」


  陳富生反問:「有困難?」


  我苦笑:「不是有困難。我只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了情緒,把這傢伙直接送到閻王老子那裡去!」


  陳富生撲哧笑了:「把握分寸,把握分寸。」


  待陳富生等人離開,這裡只留下我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已經淪落為階下囚的李樹田。說實話,此時此刻,我對他真的有些同情。想當初,他在天龍公司叱吒風雲,是四大教官之首。提起四大教官,保安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提起李樹田,那也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但是此時的李樹田,卻平添了幾分狼狽與無助。


  陳富生把我留下,我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瞧了瞧李樹田,話中找話:「李教官,關在這裡的感覺,不好受吧?」


  李樹田冷笑道:「你會這麼關心我?趙龍我提醒你,你就別瞎子點燈白費蠟了。想在我嘴裡摳出什麼東西來,沒門兒。你就繼續好好地去當陳富生的走狗吧!」


  我輕嘆了一口氣:「李教官,其實我現在挺同情你的!從山頂上一下子跌到了懸崖里,這種滋味兒,我也受過。陳先生對你的評價很高,你是個聰明人,何必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呢?」


  李樹田道:「別在我面前裝清高了!在這裡當好人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的下場會和陳富生一樣。除非你迷途知返。」


  我笑問:「怎麼個返法?」


  李樹田道:「明知故問!我告訴你,如果我現在不是被關著,我肯定有機會跟你練練。咱們之間,可不是三天兩天的恩怨了!」


  我道:「恩恩怨怨何時了,我沒想和你結仇。但既然你是公安部的人,那就是我們天龍的仇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你能跟我們合作。」


  李樹田冷笑道:「跟你們合作?做夢去吧!」


  我咬著牙道:「你不要不識抬舉。」


  李樹田道:「不識抬舉的人,是你。既然你願意繼續去當陳富生的走狗,那就繼續當吧。早晚有一天,你這隻走狗,會被主人烹了吃掉!」


  我憤憤地道:「行!那咱們走著瞧!」


  其實我根本不想與李樹田太多照面,照面越多,我反而會越低迷。他的落馬,給了我一定的警示。對他,我既同情,又無奈。真想為他做些什麼,但是理性而言,不可能!


  我站起來,丟給他一支煙,離開了此地。


  李樹田望著我的背影道:「謝謝你的煙。但是我仍然非常不喜歡你!」


  我扭頭沖他反問:「你又不是美女,我要你喜歡我做什麼?」


  隨後我徑直上了陳富生辦公室,陳富生、眉姐以及齊夢燕,正要津津有味地洽談事宜。


  我推門而入后,陳富生禁不住眉頭一皺,沖我興師問罪:「這麼快?」


  我點了點頭:「李樹田就是頭倔驢,我無能為力。對他這種人,沒有別的辦法。哪怕是用酷刑也白搭。看的出來,他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陳富生道:「那我們就要分析一下,他怕什麼。只要知道他怕什麼,還怕我們拿不下他?」


  我苦笑:「誰知道他怕什麼?」


  齊夢燕叼著棒棒糖扭頭瞧了我一眼:「你趙龍不是挺有本事嗎?怎麼,連個李樹田也對付不了?」


  我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別幸災樂禍了!我和李樹田的關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想棄暗投明,也不可能跟我講。齊副總,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主意了嗎,說來聽聽。」我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陳富生自言自語了一句:「棄暗投明,這四個字用的太深奧了!」轉而一擺手,示意我坐了下來。


  齊夢燕接著道:「我的想法就是這樣,陳先生,您覺得我這計,可用嗎?」


  陳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一揚頭指向我:「你為什麼不跟小趙商量商量。」


  齊夢燕道:「就他這智商?好吧,我再重複一下我的計劃,趙龍你聽好了,我只重複一遍。」


  我道:「我在聽。」


  齊夢燕面向我,道出了她的想法:「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把!既然說咱們內部還有公安部的卧底,那我們幾個人,應該都發表一下意見。覺得這個公安卧底會是誰。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對其進行試探。比如說我們一致認為你趙龍是公安部的卧底-——」


  我趕快打斷齊夢燕的話:「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卧底了?」


  齊夢燕道:「這不是在打個比喻嘛。聽我說完。如果我們認定了你就是卧底,那我們就假意安排說你身份暴露,把你和李樹田關在同一間屋子裡。我們在裡面安上竊聽裝置,隨時觀察一切動靜。那就肯定能露出馬腳來。這叫反間計,無論過程如何,都能得出一個令我們滿意的答案。」


  我反問:「你怎麼知道,這樣做,就能試探出個一二三來?」


  齊夢燕道:「憑直覺!」


  陳富生和眉姐互視一眼,問眉姐:「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麼樣?」


  眉姐微微皺起眉頭:「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風險很大,如果我們能判定誰是公安部卧底,還用得著用這種欺詐的方式嗎?」


  陳富生點了點頭:「再研究研究吧。」


  齊夢燕急忙道:「陳先生還用研究嗎?我覺得,這樣做能成!」


  陳富生道:「萬一要是不成呢?」


  齊夢燕略顯支吾:「應該,沒有萬一。應該沒有。」


  陳富生沖齊夢燕笑了笑:「這是一步險棋,我們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更何況,我們現在根本無從下手。」


  齊夢燕噘著嘴巴道:「不險。如果我猜的沒錯,喬教官,應該就是那個卧底!」


  陳富生和眉姐面面相視。眉姐沖齊夢燕道:「沒有真憑實據,不要冤枉任何人。否則會失了民心。」


  陳富生附和道:「是啊是啊。喬教官,我並沒覺察到有什麼可疑之處。他們隱藏的太深,幾乎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就象是李樹田,之前我們誰會懷疑他是公安部的人?小齊啊,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實畢竟是現實,不像偵探小說里寫的那麼膚淺。」


  齊夢燕略有些不悅地道:「陳先生說我膚淺?您想一想,現在李樹田落網,我們如果趁勝追擊的話,挖出他的同黨並不是什麼難事。錯過了這個時機,我們就很難得手了。陳先生——」


  陳富生打斷她的話:「我會考慮的。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


  齊夢燕還想再建議,但是見陳富生決意已定,於是只能強行將話咽進了肚子里。


  待齊夢燕出了辦公室,我也跟陳富生告辭。但陳富生卻一擺手叫住了我:「小趙,你先等一等。」


  我湊到陳富生跟前,敬候指示。


  陳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道:「你有什麼好的主意沒有?」


  我搖頭:「暫時沒有。李樹田是個硬骨頭,我覺得我們應該改變一下突破口。」


  陳富生一愣:「哦,怎麼個變法?」


  我道:「不是還有野鷹嗎?野鷹雖然被李樹田放走了,但是憑我們的實力,將他再抓回來應該沒問題。更何況,他的兒子還在我們手裡。」


  陳富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明天之前,務必要把野鷹弄回來!至於李樹田-——」他將目光投向眉姐。


  眉姐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嘴唇,似是很難下決定。


  陳富生笑著追問了一句:「是不是對他還有一些憐憫?我能理解,他跟了你一年了,感情多少是有點兒。而且,從某些角度上來講,留著他,興許還有用處。我偏不信,這塊硬骨頭我會啃不下來!」


  眉姐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兒啃,容易咯著牙。」


  陳富生撲哧笑了,仰天大笑。


  隨即陳富生沖我一擺手:「你回去吧小趙,早點兒休息。晚上一點鐘左右,陪我去辦點兒事。」


  我心裡暗暗叫苦,這陳富生什麼時候當起了夜貓子?但嘴上仍然道:「明白陳先生,那我一點鐘,來您辦公室?」


  陳富生微微一搖頭:「不用。你直接在門衛值班室等我!」


  我點頭稱是。


  隨後,我離開了陳富生的辦公室。


  眾多思慮湧上心頭。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著迷般地連吸了幾支煙,漫無心思地看著電視。


  丹丹推門而入,從我的衣櫃里找出了幾件衣物,湊到我跟前道:「趙大哥,去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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