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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 堂堂男子漢

  我掩飾道:「我不愁。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壺好酒往肚子里流!」說罷我將整杯酒倒進了嘴裡。


  金鈴撲哧笑了:「瞎改詩詞!要是李煜聽到你把他的詩改成這樣,非得從地底下復活,掐死你!」


  金鈴伸展雙手,在我面前舞起了九陰白骨爪。


  我抓住了她的手,止住她。


  金鈴安靜了下來,一攬飄逸的長發,試探地問:「是不是,是不是工作不順心?」


  我搖頭。


  「老闆批評你了?」


  我繼續搖頭。


  「那是,那是怎麼了?難道是,難道是失戀了?」


  條件反射一般,我抬頭望她,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認地搖頭。


  金鈴臉上誕生出幾分特殊的神蘊,她望著我,眼神撲朔地夾了一口菜,塞進我嘴裡,嘻嘻地道:「不是還有,還有我嗎!」


  我能讀懂她這句話的潛台詞。我意識到她太聰明,她已經在蛛絲馬跡之中,意會到了我和由夢之間的事情。


  金鈴見我沉默,接著道:「你和由夢究竟怎麼了?不是一直挺好嗎,怎麼會,怎麼會-——吵架了,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皺眉不語,用酒精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金鈴再問:「你不說,就是默認了!由夢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她很優秀。就算是我,見了她也覺得自嘆不如,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不希望你們出現感情危機。哪怕,哪怕-——」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實際上,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我見紙沒能包住火,於是想了想,道:「沒什麼,就是吵了一架,覺得彼此之間,之間,有了代溝和距離。」我當然不能提到曼本瑞,提到她和曼本瑞之間的諸多糾葛,那是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臉!


  金鈴道:「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畢竟是女孩子嘛,你得哄。女朋友不是用來吵的,是用來哄的!」


  我道:「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金鈴道:「不管多複雜多麻煩,那你作為一個堂堂男子漢,總不能跟一個女孩子計較吧?

  我道:「你不懂。很多事,很多事。」


  金鈴問:「什麼事?你們倆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


  我苦笑:「人,總是會變的!」


  金鈴一愣:「她變了?她又有了別的……」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我不置回答,只是淡然一笑。


  金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說:「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的緣故?」


  我詫異:「關你什麼事?」


  金鈴道:「你忘了,從昨天晚上開始,我正式成為你趙龍的人了,她知道了肯定生氣,要我,我也生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那我寧願,寧願退出。由夢是個好女孩,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但是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我沖金鈴道:「你呀,簡直跟你說的那個丟手機的人的老婆差不多,這麼有才。她的消息哪能這麼靈通?」


  金鈴自嘲般地一噘嘴巴:「說的也是。那是,那是因為什麼?」


  我抬杯持在空中:「不提也罷,不提了好不好,咱們,喝酒。」


  金鈴沒再追問,舉杯與我共飲。


  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我越喝越英勇,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覺間,兩瓶高度的白酒,被我喝盡。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簡直是為中國的釀酒業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照這樣喝下去,我肚子里裝的酒,都能開家酒廠了。


  但是酒這東西,的確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候,它能麻醉人,讓人興奮。


  我讓金鈴再啟開一瓶,金鈴見我有些微醉了,將剩餘的那瓶白酒捂住了口,連聲勸道:「不能喝了,你不能再喝了!」


  我說:「喝酒不管夠啊?」


  金鈴焦急地道:「你喝多了,已經。」


  我一拍小腹:「還是空的呢!放心,我是天上下凡的酒聖,喝不醉。」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金鈴無奈地做出了讓步。


  第三瓶白酒倒進杯里的時候,我已經開始神濁目眩。畢竟,都是高度酒,我又喝的急,酒精的作用,已經越來越明顯。


  但我已經沉浸在一種特殊的氛圍之中,無法自拔。我摒棄了回憶,摒棄了一切傷感的事情。我甚至是故意裝的大氣凜然,神光飛舞。我與金鈴一次次碰杯,金鈴不斷地勸我少喝,但我根本已經難以自控。


  再幾杯下肚后,我的神智已經開始凌亂,模糊中打碎了好幾個杯子,我卻渾然不覺。


  直到,我的肚子里酒精幾近飽和,再也裝不下這種令人麻痹的液體。


  我開始哇哇嘔吐,肚子的五臟六腑被那種上漾的力量折騰的很不舒服,胃腸一陣抽搐。


  這是我有史以來,喝的最多的一次。


  金鈴焦急地為我侍應著,為我擦嘴為我捶背,忙的不亦樂乎。


  我在迷糊中,被金鈴攙扶進了卧室。


  不知是讓金鈴歷經了多少艱難,我才躺到了床上。


  金鈴為我脫掉外衣,鞋子,又沏了一壺茶水過來,喂我喝水。


  我感覺天眩地轉,自己好像也在轉。天花板上的吊燈,仿若搖搖欲墜,牆壁上掛的抱陶女,竟像是邁著步子,抱著陶罐朝我走來……


  我醉的,著實不清。


  以至於,當金鈴第N次喂我茶水的時候,我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水杯落地,茶水四濺。


  而意識不清的我,竟然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將金鈴當成了由夢。


  幻覺,也許我註定,會在幻覺中迷失。甚至是犯錯。


  我近乎痴獃地喊了一聲『由夢』,將金鈴扯了過來,金鈴那纖弱的小身板,刷地趴到了我的身上。


  我無意識地勒緊了胳膊,緊緊地抱住她。


  抱住了,那個幻象中的由夢。


  也許是我喝的太多了,一切,都亂了。


  我將幻像中的由夢抱在懷裡,『由夢』掙扎著,喊了起來:「趙龍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呀,放開我放開我。」


  我醉眼婆娑地望著懷中的『由夢』,顫續地道:「不放,就不放。」我探出一隻手,攬在『由夢』的頭部,往下摁,直到我的嘴巴,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舉止,我被酒控制著,像是個瘋子。


  『由夢』擰著腦袋,呸呸呸三聲,埋怨了起來:「趙龍你幹什麼,全是,全是酒味兒,全是吐的剩菜剩飯味兒。」


  衝動的腳步無情地踐踏著我的心靈和思想,我已經無法理智。我甚至是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和憂傷,沉浸在一種渴望之中,這種渴望,便是迫切地想用曖昧的方式,轉移和淡化自己的痛苦。


  我甚至-——我甚至是淫邪地撫摸著『由夢』的臀部,一寸一寸,促使『由夢』直抽搐。


  我只清晰地記得:由夢是我的女人。


  也許是我的動作幅度過大,導致『由夢』掙扎間鞋子落地,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醉熏熏地問:「什麼,什麼玩意兒掉地下了?」


  『由夢』說:「鞋,鞋,我的鞋。」


  我說:「哦,是鞋,是鞋啊。脫了鞋了,你。」


  『由夢』說:「你放開我,先。我不舒服,不得勁兒!」


  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道:「不放,不能放。由夢,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誰也無法在我身邊把你搶走,誰也不行。誰敢跟我搶,我就殺誰。」


  『由夢』一愣:「你還把我當成是由夢啊?」


  我笑:「不是當,你本來,本來就是。」我幾乎是半閉著眼睛,輕撫在『由夢』的耳後根兒處,不由得一驚。


  我接著問:「你,你這裡的那顆,那顆痣呢?」


  『由夢』道:「什麼痣不痣的,我臉上根本沒痣。根本沒有,從來都沒有。」她故意強調,藉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說:「有,有,肯定有!還記得咱們,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也許是在我醉意的熏陶之下,她竟然果真像是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笑著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我撫著她的腦袋埋怨:「你真是女人多忘事。你接兵,還是你接我過來的!我最記憶猶新的是,你當時,當時還給我們體的檢,還——當時很多人受不了,起了生理反應-——」


  說來也邪門了,剛剛說到這句話,我的生理反應,竟如雨後春筍一般,悄然而生。


  『由夢』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啊』了一聲,說:「記得,我,我都記得。你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這樣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捉著我,搞的我很不舒服哩。」


  已經爛醉如泥的我哪管得了這些,緊擁著她,開始表述衷腸:「我多麼希望就這麼抱著你,抱一輩子。你是我的老婆,一輩子的老婆。」我語無倫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


  『由夢』愕然:「沒這麼殘酷吧,你以這種姿態抱我一輩子,能把我勒死。」


  我連聲道:「勒不死勒不死,我,我怎麼捨得勒死你?」


  『由夢』苦笑:「討厭!那你告訴我,你是愛我多一些,還是,還是愛那個金鈴多一點?」


  她竟然趁火打劫,趁我醉酒的時候,問我這些敏感的話題。而且,她還巧妙地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套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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