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我的女朋友
我心裡一酸,嘆了一口氣。正所謂人走茶涼,連女朋友都這樣對我了!
但是轉而一想,我馬上意會到了由夢的意思,其實她之所以這樣,是故意在刺激我,目的就是想讓我主動坦白交待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樣一想,倒是心裡舒坦了不少。
儘管這種想法中,含有自作多情和自我安慰的成分。
隨後,我將晨報的報道跟由夢簡單地說了說,由夢聽了之後似乎不敢相信。
直到我將那份報紙遞給她。
她看到報紙上自己的照片,頓時吃了一驚。
看完后,由夢氣的咬牙切齒,痛罵道:「這些小報記者怎麼這樣啊,看本姑娘怎麼教訓他們!」
我嘻笑著道:「你教訓他們,我做後盾!」
由夢出馬,一個頂倆。我們一起重新踏進了晨報編輯部。
進門后,還沒等胖子他們開口,由夢就率先擺出一副花木蘭般的巾幗之氣,將手裡的報紙往空中一揚,厲聲問道:「是哪個混蛋做的頭版頭條?給我站出來!」
由夢挨個人瞟了一眼,目光停留到那個清瘦的田彬身上。
她當然對他有印象,當時在金老爺子的宴會上,這個記者也參加了。
胖子和田彬等人見殺進來一名女將,都不放在眼裡。但是明察秋毫的田彬一扶鏡框,剎那間清楚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得暗暗叫苦,驚呼道:「她就是……她就是宴會上的那個女保鏢,那個穿了防彈衣的女保鏢……」
此言一出,震撼了所有人。
就連一直神氣異常的胖子也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臉色沉了下來。
由夢將目光停留在了田彬身上,重複地問了一句:「是不是你?」
田彬顫續地點了點頭。
由夢手持報紙啪地在田彬臉上開了花,一腳蹬在旁邊的凳子上,擺出一副巾幗霸氣,用報紙指著田彬的鼻子罵道:「你們這些小報記者,有沒有職業道德?說我貪生怕死?」由夢反問了一句,噘著嘴巴憤憤地瞪著田彬,然後瞅了一圈兒諸人,接著道:「本姑娘今天就告訴你們,我為什麼穿防彈衣。」由夢伸出一根手指頭,煞有介事地道:「記住,穿防彈衣,不是為了考慮自身安全,而是為了警衛目標的安全!我穿了防彈衣,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子彈不會穿過我的身體而傷害到警衛目標!明白了沒有?還把我的照片登出去,你們是不是活膩了,知不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隨便報道的……」
由夢滔滔不絕地數落著他們的罪狀,將報紙握在手中,朝空中比劃著。
整個辦公室變得相當安靜,每個人都不敢發出絲毫動靜,都在認真地傾聽由夢的『教誨』。
我心想還是由夢更能嚇住他們,我現在現役了,說話就是不好使。
但是好景不長,待由夢抨擊完畢,那胖子倒也不畏懼地說了一句:「我告訴你們,我們報社有權利對種種事件進行報道,如果你再在這裡尋釁滋事,我馬上向上級反映!能開報社的,上面能沒關係?」
由夢撲哧笑了:「有關係使出來!看看是你的關係硬,還是本姑娘的拳頭硬!」
胖子威脅道:「你是女的,我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最好趕快離開這裡,不然我……我報警了。我告訴你們,前幾天有一個挺出名的電視明星帶人過來鬧事兒,結果都被拘留審查了,更別說你們了……」
由夢笑的更厲害了,收住腳,朝前走了一步,望著胖子道:「行啊,報警!我讓你報警!你看看警察過來會處理誰!報啊,報啊……」由夢提高了音量,清脆的聲音那麼具有威脅力。
我抱著胳膊在一旁看熱鬧,確切地說,很久沒有看到如此精彩的鏡頭了。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記起了與由夢一起經歷的那些往事。
由夢的潑辣,歷歷在目;由夢的溫柔,也刻骨銘心。
我緊緊地盯著她,心想就是這個女孩兒,讓我無怨無悔地默許了自己的一生。
這輩子,除了由夢,我恐怕再也不會與別的女人相依為伴了!
她的嫉惡如仇,她的咄咄逼人,都是一種美。
一種無以倫比的美……
這些人似乎也被由夢的語氣嚇住了!
誰敢想象,一個貌如天仙的女孩子,竟然能具有如此的威嚴!
由夢見他們沉默了,這才收了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道:「不報是吧,行,你們不報,我報!」由夢兀自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從她說話的內容中,我能聽的出來,她有可能是給公安部門某個大領導打的電話,一通說辭之後,由夢合上電話,對胖子等人道:「等著關門兒吧!」
然後轉身便走!
由夢這一連串的威懾,莫說是那些報社的工作人員,就連我都看的目瞪口呆。
她是當之無愧的巾幗女俠,行事做事相當利索,稀里嘩拉一通,便將那些報社的工作人員們嚇的臉色蒼白,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才是由夢,這才是我那朝思暮想,天天惦記的心愛之人。
我隨著由夢出了報社辦公室,聽到報社裡面頓時嘩然起來,胖子比較擅長馬後炮,待我們一走,他馬上活躍了起來:「吹牛逼呢她,讓我們關門兒,她以為她是誰,北京市市長的情人?」
田彬不無憂慮地道:「她不會是真有背景吧?」
胖子道:「背景個毛,我老舅是北京市XX區檢查院的辦公室主任,看誰敢讓咱們關門兒,放心吧哥們兒們,幹活兒……」
「萬一要是……」
「沒有萬一。有我在,大家放心。看你們這沒出息勁兒,讓一個姑娘家都嚇成了這樣?」
「……」
隱隱地聽著潛留在後面的議論,我和由夢並肩下了樓。
由夢嚼了兩口泡泡糖,神情繃緊,自言自語道:本姑娘還不信,一個小報社能反天了!瞧好吧,不出一星期,准關門兒!
我讚歎道:「還是由秘書厲害,比我趙龍要強的多了!」
由夢道:「少貧。今天我過來找你,是想……有些話咱們必須得說清楚。我不想整的不明不白的。我現在就象是懸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的!」
我建議道:「那咱們找個地方好好交流交流。」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望著由夢,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楚。
我在想:是什麼讓我們這一對原本如膠似漆的情人,變得如同陌路一般?
出了大廈,由夢對我說道:「把你的車先留在這兒,坐我的車去一趟順湖公園。」
我道:「聽你的。」
由夢快走兩步,徑直到了那輛奧迪A6車前,她左右望了望,突然間眉頭緊皺,輕聲說了一句:「尾巴!甩不掉了還!」
我也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我發現在距離這裡大約二十米左右,一輛商務別克正夾在兩車當中,雖然看不到車牌號碼,但是我一眼認出了這輛便是C首長處隨行車中的一輛。透過車窗看到的朦朧身影,便是張登強張秘書!
看來,他對由夢一直沒有死心,甚至還偷偷地跟蹤由夢。只可惜他太低估由夢了,早已被由夢發現。
我不由得憤怒起來,攥起了拳頭罵道:「這個張登強!要不要過去警告一下他?」
由夢卻輕巧地打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道:「他不嫌累就讓他跟吧,就當我們多了一個保鏢。」
我笑道:「但是我看著他心煩。」我一邊說著,也鑽進了車裡。
由夢熟練地駕駛車輛,徑直開往了中關村順湖公園。
公園裡人並不多,我們停下車,找了個竹椅坐下。
我叼了一支煙,由夢則繼續嚼她的泡泡糖。
還是我率先打開了沉默,以一句客套開場:「今天你能約我我很高興,其實我也一直想見見你。」
由夢瞟了一眼前方,嘴角處綻放出一絲輕笑,抑或是苦笑,抑或是冷笑。由夢道:「自從你退役之後,咱們之間就好像若即若離似的,我曾經多次想要忘記你,但是都沒有做到。長痛不如短痛,咱們現在應該做個了斷了!」由夢咂摸了一下嘴巴,輕輕地吁了一口水,彷彿是感觸良多的樣子。
我對『了斷』二字聽著很刺耳,就好像由夢要做分手感言似的。
難道,她真的已經決定,要徹底跟我扯清關係了?
不能,不可能。由夢怎麼可能離開我?
我問由夢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了斷什麼?」盯著她要答案,心裡象是翻了五味瓶一般,異常複雜。
由夢目視前方,略顯一絲憂鬱地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想就這麼懸著,我想要接觸到真實的生活,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覺得現在還存在嗎?」
我愣了一下,忙道:「存在,當然存在。我無時無刻不在牽挂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做我的新娘……」我忘情地說著,不覺間情緒格外激動起來。我多想再與由夢續寫前緣,我不想再跟她繼續打什麼冷戰了。
沒有她,我真的不行。
由夢冷哼一聲,道:「那你趙龍究竟需要幾個新娘?有一個金氏集團的大千金,還不夠嗎?」
我皺眉道:「由夢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在電話里說的很明白了,我只是幫了金鈴一個幫,應付她父親。我和她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沒有!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