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四季如冬
2o62年,聯合國重新確立。
2o63年,戰爭結束,鐵血工造的暴動鎮壓成功。
2o64年,未來重見日,迎著希望之光,羅克薩特主義合眾國聯盟成立,簡稱羅聯。
人類文明終於得以重建的同時,另一場戰爭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不是被遺忘,而是人們從來都不曾知道。我們,幸存者聯盟、革聯國,在那高牆之外的一切,人們都不曾被告知。
早在鐵血工造暴動時期,各國不約而同封鎖了幾乎所有汙染區的信息,鎮壓鐵血的戰況與汙染區的輻射汙染程度,是安全區的公民們能獲取的全部信息。
各國領袖都明白,要是真相——汙染區還有不計其數的幸存者,還存在國家——透露出來會產生什麽影響。這無疑會撼動戰後世界重建的秩序,當權政府的統治地位,導致人類文明的重建拖延十年有餘,甚至重新變為一派戰亂之景,也是不無可能。即使身為汙染區的受害者,我也不得不讚成這種做法,盡管這非常的不義,慘無壤,但確實是保證人類延續最好的辦法。
於是,按照這條思路往下走,羅聯政府在五年後推行了名為“冰河”的計劃,並受到了國內人們的極力支持。
“通過純潔冰雪的洗禮,二十年後,將不再有汙染;二十年後,世界將是新的家園;二十年後,人類將迎來更廣闊的生存空間!”
項目主席表演講時的原話。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用“洗禮”這一詞,唯一清楚的是,冰雪覆蓋了整片大地。
2o72年3月24日,羅聯政府公開執行了對汙染區淨化的“冰河”計劃,將共計二十四枚反坍塌雲火箭射升空,在空中散播反坍塌雲降解劑進行淨化。反坍塌雲降解劑簡單地是逆向坍塌液、有機物、冰水(溫度極低類似於水的無色無味混合液體)按照1:1:4的比例混合製成。利用坍塌液進行坍塌反應時會液化附著在有機物上的特點,在混合液體中進行逆向坍塌與坍塌的動態平衡反應,不斷消耗坍塌液。在此過程中生成的水分子,以及大氣中原有的水分子遇到極低的溫度,攜帶雙向坍塌反應的混合物,以冰雪的形式降落,達成淨化的目的。動態平衡的狀態變為靜態,即坍塌液完全消耗掉是十分緩慢的過程,經過粗略計算,至少要用二十年的時間,汙染區才能被完全淨化。
拜“冰河”計劃所賜,汙染區的生存環境變得異常艱辛。處於潛伏期的ed患者,由於降解過程中複雜的反應,病症一下子爆。失去理智的ed患者瘋狂攻擊自己的同胞,不少地方成了“喪屍之城”。極寒的環境下,食物匱乏的問題日益嚴重,人們最基本的生存無法保障,開始為了活下去而不惜殺死自己的朋友、愛人。置身於此,就仿佛在冰封的人間地獄掙紮。
“弱肉強食,我們活得像個畜牲。”副官曾經這樣道。很遺憾,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掠奪者、強盜、流竄犯到處都是,或者不該這麽稱呼他們了,因為我們連法律也沒櫻
幸存者聯盟沒能經受住“冰河”計劃的考驗,這個組織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一部分成員ed病症爆,清除他們又犧牲了不少,再加上各地的據點互相聯係不上,聯媚維係很快就崩潰了。在此之後,我帶領著身邊剩下的聯盟成員來到了印度邊境,在殘垣斷壁上建立起避風港,這使更多的人苟活下來。
但羅聯政府還不止於此。反廣域性低輻射感染症候群特別武裝部隊(),簡稱cedc,2o7o年4月公開的特化部隊,負責前往汙染區清理ed感染者。當然,這隻是政府官方的一麵之辭,cedc還有捕殺汙染區幸存者的職能,羅聯是決不允許有幸存者存在的。對於安全區的公民,cedc是為美好未來犧牲的英雄,而對於我們來,cedc是險惡的死神。正因如此,我們更願意稱他們為“巡墓者”部隊——巡遊墓地的亡靈獵手。
“假設你是火車軌道的管理員,現在有一輛火車正飛駛來,而前方的軌道正在維修當鄭如果不變軌的話,這一列火車的人都會遇難;如果變軌,火車便會駛向在另一條軌道上玩耍的一群孩子。試問你會拉下變軌杆嗎?”
一本來自安全區的雜誌上的選文,一道人性的選擇題,沒有對錯之分。不進行變軌是羅聯的選擇,犧牲麵臨危難之中的人,挽救無辜的孩子——人類未來的象征。他們關心的是秩序,是持之以恒的延續,作出最好的選擇,即使這是殘忍的。
正當羅聯清掃汙染區的隱秘行動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羅聯國內也在鬥轉星移的改變。滿足物質上的生活之後,轉而尋求豐富精神生活,羅聯公民們很好地證明了這是人類的性。過上安逸生活的羅聯公民,掀起了一股文化潮流,一場曆史文化複興運動正在進行,各國的曆史文化,曾經丟失的傳統,正一一拾回。不過,飛展也有其負麵的影響。許多地方的體製跟不上展的度,出現了法律不完善等漏洞,誘許多不法分子明目張膽地實施犯罪。大城市的犯罪率普遍居高不下,警方常年人手空缺,各地政府也為社會治安焦頭爛額。然而這也隻是展進程中的一點瑕疵,人們高漲的熱情不會因此澆滅。
羅聯的做法,從長遠的角度看,似乎無可非議。世上本就沒有對錯之分,隻有不同的觀點,孰強孰弱才是決定因素。“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曆史是前一秒,未來是後一秒,過去與未來之間隻有一秒之差,所以決定未來的也基本上是強者。
然而這並不代表就沒人反對羅聯了,總有人會反抗不公的命運,否則我們也不可能走到今。把所有的真相昭示於世,因為無法容忍羅聯的殘忍,無法認同不公平的境遇,認為世人有權知道真相,不管這會帶來什麽影響,堅信自己是正確的,堅信自己肩上背負的使命,執意一走到底的人。
即使隻有一個人,也是把可能性從o變為1的影響。
我能想到這種饒存在,然而往後的事……就不是我能預料之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