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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回答, 林晏自然不滿意, 只是她媽說完這幾句就不肯再說了, 林晏問的多了點她媽還發脾氣趕她去洗碗,林晏只得作罷。


  看樣子這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只有作為當事人的秦越自己知道了。


  洗完碗又洗了個澡, 林晏貼著面膜躺在床上打開了那個群,大約是隔著一個網路, 林晏並不害怕,反倒有些新奇,畢竟是人都有好奇心,對於沒有接觸過的事物,在受到威脅之前, 總想了解了解。


  這會兒天雖然黑了,但還不是深夜, 所以群里冒出來聊天的鬼不多,林晏大致翻了翻, 都是些閑聊抱怨的話,什麼現在的人類越來越沒素質了, 不僅往人工湖裡扔垃圾, 還要在人工湖裡小便, 更甚者還有一個鬼抱怨, 說它家新搬來的住戶太討厭了, 不止懶, 還十分吵, 臭的它都要窒息了,吵的它也快得神經衰弱了。


  林晏逐條逐條看下來,簡直嘆為觀止,還忍不住心生同情,看來這鬼也不是好當的,瞧這一個兩個生存環境多惡劣。


  林晏感慨了一會兒活人難做,鬼也難當,便打開群成員,想找找看裡面有沒有白穎。


  這也是她洗澡時靈機一動想到的,要是白穎真在群里,不就免了她和小廖查來查去的嗎?


  林晏以為這個群鬼再多,也該遵從企鵝軟體的限制,最多不超過2000個,誰知她一打開群資料,赫然發現群成員那裡,顯示著17337。


  一開始林晏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反覆看了幾遍才確定,的確是一萬七千多人,哦不,一萬七千多鬼。


  林晏簡直難以置信,難不成全安南死的人都在這群裡面了嗎?怎麼這麼多鬼!


  不過林晏沒震驚多久,她很快又反應過來,雖然一萬七千多這個數字有點大,但對上有五百多萬常住人口的安南來說,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數字是今年一年累積的,還是累積了幾年的,林晏估算著,應該不是今年一年的。


  腦海里閃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林晏敲了白穎兩字開始搜索,果然如她所料,白穎在這個群里。


  不過以防萬一,林晏還是點開她的企鵝資料和頭像看了一下,確定這個白穎的的確確是她想找的那個白穎后,點開了私聊對話框。


  在打字之前,林晏內心很是掙扎了一會兒,畢竟她是個警察,這麼做實在太不符合她的職業,可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到底戰勝了她身為一個警察對唯物主義價值觀的堅定,毅然決然的發了一句話:在嗎?

  幾乎是瞬間,對話框白穎二字下面就顯示了正在輸入幾個字,說實話等待回復時林晏內心是忐忑的,畢竟她是個假鬼,萬一被這些真鬼發現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林晏忐忑,顯然白穎也挺忐忑,因為林晏眼睜睜看著那邊一直正在輸入,可都過去幾分鐘了,也沒跳出回復,按照林晏的經驗,應該是寫了刪,刪了又寫。


  這個發現讓林晏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一點,她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見到對話框跳出來幾個字:大人晚上好!小的在呢。


  林晏:…………


  說實話,林晏設想了好幾種白穎可能會給的回復,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幾個字。


  那個大人什麼意思?有那麼一瞬間,林晏還以為對面是個古代的鬼呢,看來她自己莫名其妙得來的臨時群管理名頭還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呢。


  想著有這麼個嚇人的名頭,該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了,林晏在對話框里又敲下幾個字:你認識范靜舒嗎?


  其實林晏真正想問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雖然白穎群資料上明確寫著她是死於自殺,但林晏總覺得她的死亡應該沒那麼簡單,所以打算隨便聊幾句熟悉一下,再問這個敏感的問題。


  沒想到她打的字才發出去,那邊幾乎就秒回: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晏:…………


  合著這意思,真是她乾的?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林晏覺得有點牙疼,想了想,還是打算刨根問到底,打字道:范靜舒是在你死後一年多才與你丈夫在一起的,更與你的死沒有關係,你沒事兒砸人家家幹什麼。


  這回那邊的消息回的慢了,估計是在組織語言,林晏等的面膜都敷完了,那邊才回道:大人誤會了,我不是在害她,而是在救她。


  這什麼意思?林晏頓時皺起眉頭,下意識想到她的丈夫曹摯,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丈夫曹摯會害她?

  白穎道:這事說來話長,雖不是成心想要害她,但真要讓她嫁給曹摯,早晚也會死的。


  林晏越聽越糊塗,正打算再問問清楚,就見白穎道:打字太麻煩了,不如我去拜見大人,當著您的面說吧。


  林晏:…………


  本來不太害怕的林晏被最後幾個字頓時嚇得一哆嗦,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有點忙,你就這麼說吧。


  好在白穎沒有堅持,道:哦,那行吧。


  林晏這才鬆了一口氣,等著白穎的下文。


  大約是要打的字有點多,林晏又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發過來。


  白穎道:大人可能不知道,曹摯有心理疾病,他不止控制欲特彆強,還有被害妄想症,我就是被他逼的活不下去了,才絕望之下自殺的。


  林晏有點沒明白,問道:那你算是被他逼死的,那你要砸去砸曹摯家去啊,你砸人家范靜舒家幹什麼,瞧給人家嚇得。


  對於這件事大概白穎也理虧,頗有些戰戰兢兢道:大……大人,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只是曹摯家門上貼了符,我進不去,所以才……


  所以用這種方式提醒范靜舒是吧?林晏險些都氣笑了,打字的手指格外用力:你從門進不去,那你走窗戶啊,而且就算要提醒范靜舒,你也犯不著把人家家砸了吧,你寫張紙條提醒人家也好啊,你就仗著自己是鬼人家不能索賠是吧。


  林晏是真被白穎的話氣著了,一是覺得這些鬼太無法無天了,二是鬧出來這麼一樁事,她不知道怎麼收尾,畢竟這案子雖然找到了罪魁禍首,但由於身份特殊,沒法交出去。


  一想到她要給范靜舒一個交代,還要寫報告,林晏就頭痛無比,自然口氣好不到哪裡去。


  白穎更是被她嚇得話都不會說了,只見對話框正在輸入幾個字持續了好久,才跳出一行字來:大人我真的錯了,我可以賠償,我死前還有不少積蓄,我可以都賠給范小姐,還有……謝謝大人指點。


  按理說脾氣這麼好的一個人,家庭應該也過的不錯,可事實上,他妻子卻因為小產得了抑鬱症,自殺死了。


  這段話初看沒毛病,可仔細想想,有很多邏輯不通的地方。


  首先,他妻子小產是個意外,哪怕他妻子再喜歡孩子,對一個還在肚子里幾個月,甚至還沒有成型的孩子應該不會有深刻到想要自殺的感情。


  而他妻子卻的的確確自殺了,並且是因為抑鬱症吃了安眠藥死的,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范靜舒男朋友脾氣如此好,如此溫和,那他妻子在他的照料之下怎麼會得抑鬱症。


  還有她自殺用的安眠藥哪裡來的,畢竟她們國家國情不同,安眠藥一直是處方葯,而且開藥時醫生也不會開太多,想要用來自殺並且真的死亡,這可不是小劑量,她要攢多久才能攢到這個量。


  換句話說,他妻子不是忽然出現的自殺的念頭,而是計劃了許久,那麼這麼長的時間,他妻子是如何瞞的滴水不漏,讓他沒有發現一丁點的?

  順著這個思路,林晏越想越多,就在她幾乎坐不住,想要出去走訪時,打電話的小廖回來了。


  她一屁股在林晏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眉頭皺的快成川字了,「范靜舒這個男朋友我真是越來越感覺奇怪了,你知道轄區派出所的弟兄是怎麼說的嗎?」


  林晏問,「怎麼說的?」


  小廖道:「說他的的確確是一個脾氣十分好的人,說他很熱心,還很有愛心,經常幫著小區里行動不便的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並且小區里要誰家有個難處或者矛盾,他總是第一個上去幫忙的。」


  「那就奇怪了,」林晏道:「這麼好一個人,他妻子怎麼會得抑鬱症呢?」


  小廖道:「我也問他們這個問題了,他們回答說,他妻子在和他結婚前就有抑鬱症了,結婚後這些年他一直在積極幫她妻子治療,只是沒有治癒。」


  「結婚前就有抑鬱症了?」林晏驚訝道:「可是范靜舒說不是他妻子小產後得的嗎?」


  小廖道:「所以說,要麼是這個男人對范靜舒撒謊了,要麼是她對我們撒謊了,不過從范靜舒當時的精神狀態以及動機看,她沒道理要騙我們,也就是說,是他騙了范靜舒,沒有與她說實話。」


  「那麼問題來了,」小廖攤手道:「這麼好的一個人,有什麼原因要因為這個事情對范靜舒撒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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