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不足才會出現~~ 依依一臉哀怨地被宋允行打發出來,此時站在姜知的卧室門口, 正猶豫要不要敲門, 不遠處某人懶洋洋地倚在書房門口, 斂睫看著她,眼尾微挑, 目光冷嗖嗖的射過去,臉上寫著「趕緊給老子敲門去問。」的神情。
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視線, 依依敲了兩下門,過了幾秒姜知一開門便看到門外站著的依依,女孩眼睛一亮,欣喜道:「依依,你怎麼來了?」
依依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看到姜知眼睛里明媚的笑意,她也忍不住輕笑,卧室里亮著一盞檯燈,依依歪頭看過去,書桌上放著一堆作業,於是問她:「姜知, 我就是來問問你,高三的題難嗎?」
姜知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放學到現在, 她才做完兩張英語試卷, 數學和理綜還沒寫完。
依依聽了眸子里閃著光, 「不會做的題多嗎?」
「多。」姜知老老實實的回答,很多作業她都不太會寫,尤其今天上課學的內容,她有點跟不上。
依依瞭然的哦了一聲,笑眯眯地朝她勾勾手指,姜知奇怪地湊過去,便聽到女孩在耳畔小聲說道:「要不要去問問我小叔?他平時最喜歡教我做題。」
聞聲,姜知愣了一下,宋大哥看上去每天都很忙,要是去問題會不會打擾到他?
在她猶豫的時候,依依已經朝書房的方向扯著嗓子喊了聲:「小叔,姜知喊你教題!!!」
姜知默了默,眼眸一抬,便見書房裡走出一個人,宋允行穿著淺灰色的居家服,薄薄的衣領有些低,露出線條勻稱的鎖骨,他的皮膚很白,乾淨明朗,五官精緻又出挑,頗有種冷冰冰的書卷氣,橙色的壁燈落在他頎長高挑的身形,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
宋允行長腿邁開走過來,依依識趣地拍拍姜知的肩,用深不可測的語氣道:「一定要好好學習哦。」
姜知不明所以,收回視線后重重的點頭,宋允行走過來時,依依見勢不妙,馬不停蹄地溜了。
以前在水光鎮讀書的時候,姜知的成績還算不錯,因為宋允舒是老師,所以對姜知的成績要求比較嚴,但W省屬於貧困省,教育資源跟京都一比差很多。
-
卧室里,姜知小心翼翼地將其他作業挪到一邊,乖巧地搬來一張椅子放在自己旁邊。
看到她後面那些空白的數學大題,宋允行斂眉,看向她,淡聲詢問:「這些都不會?」
二次函數和幾何題對女生來說確實有些難。
姜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道:「第一小題我會做,但是第二小題沒思路。」
她的目光落在試卷上的空白,聲音很小,唇抿著,有些窘迫,她的數學一向不好,反應總是很慢。
宋允行挑了挑眉,唇角溫和地彎著,不急不緩地讀了遍題目,溫朗悅耳的聲音像耳邊緩緩淌過的水流,那隻握著筆的手脈絡清晰,接著很快在草稿紙上畫出函數圖像,姜知認真盯著他的每一個步驟,深怕跟不上。
宋允行講解得極耐心,講完一個步驟,都會慢下來去看女孩的神情,要是她微微皺眉,稍有不懂的樣子,他便停下來,重新講一遍。
姜知聽得認真,兩人配合時默契度很高,做最後一道大題時,宋允行講了一遍解題思路,於是讓姜知自己做,不懂的地方再問他。
因為是幾何體,姜知拿著尺子畫輔助線,宋允行坐得離她很近,支著下巴垂眼看她,時不時靠過來提醒她一句,該怎麼畫,溫熱的氣息輕吐。
女孩拿著筆寫過程,明亮的燈光下,他能看到她額前蓬鬆柔軟的碎發,臉頰兩側有幾縷髮絲俏皮地落在耳廓前,宋允行的目光慢慢滑過她長而彎曲的睫毛,只見那雙澄澈明亮的眸子微動,花瓣式的小粉唇無意識地輕舔,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他的目光頓了頓,心間某個地方像被羽毛搔了一下,有點癢,有點麻。
無聲看了她幾秒,宋允行情不自禁地繼續靠近,漆黑剔透的長眸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鼻間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末了他薄唇微動,唇齒間細細嘖了一聲,唇角懶洋洋彎了彎。
聽到宋允行細微的聲音,姜知立刻停了筆,以為是哪出了錯,她忽然抬頭,眼前出現一張放大N倍的俊臉,男子溫熱綿滑的面頰毫無預兆地擦著她的鼻尖過去。
腦中嗡的一聲響,姜知瞪大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嚇了一跳,她僵坐在原地,瞬間不敢動了。
女孩的臉頰慢慢漲得通紅,剛剛輕若羽毛的觸碰,甚至還帶著他暖暖的溫度。
「對、對不起!」姜知面紅耳赤地道歉,舌頭像是打了結,心跳如雷,好像藏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宋允行只覺得嗓子有些啞,卻比她淡定得多,他不急不慢地蜷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剛剛轉瞬即逝的觸感,軟軟的像是被棉花糖碰了一下,帶著女孩恬淡的氣息。
看著姜知的臉似火燒,他斂下眼底的笑意,聲音很輕地問她:「為什麼道歉?」
小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眉頭緊蹙,軟唇微張,說得磕磕絆絆,「剛剛、不小心。」
她真的不是有意碰到他,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靠那麼近。
宋允行垂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薄唇微揚:「沒事。」
他的神情很淡然,目光又回到試卷上,姜知愣了兩秒,抿了抿唇,心慌意亂地低下頭,但臉頰的溫度總感覺持續飈高。
兩人間的氣氛又沉默下來,寫完最後一個字,姜知微不可察地輕輕鬆了口氣,她抬眸,微微側著頭看他:「宋大哥,我這樣做對嗎?」
雖然他剛才已經講過一遍,但姜知還是不放心,於是乖乖將試卷推到他面前,等他檢查。
宋允行收回目光,唇角噙著的笑意微斂,修長的指尖輕點卷面,女孩的字體娟秀得體,倒是字如其人。
「還有不會的題嗎?」宋允行掃了眼她旁邊放著的理綜卷。
姜知看向角落的鬧鐘,已經快11點了,於是她小聲提醒:「宋大哥,你去休息吧,剩下的題我自己做。」
聞聲,宋允行微垂眼瞼,唇角翹起:「不會的題記得問我。」
語落,姜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澄澈的眸子亮晶晶的泛著光芒。
面前的男子低低笑了聲,沒再說什麼。
卧室里就剩下姜知一個人,她還有兩張理綜試卷,寫完估計要到凌晨。
宋允行洗完澡以後,換了件睡衣,黑色且騷.包的絲綢面料,他胡亂擦了擦頭髮,路過姜知卧室時他停住,聽到裡面沒聲音,他動作很輕很輕地打開一條縫,一抹微光從中漏了出來。
宋允行停住,眉心微皺,隨即關上門,擦好頭髮后將手裡的毛巾丟在了浴室。
姜知做化學大題的時候,草稿紙上寫滿了化學方程式,正計算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一愣,連忙跑過去開門。
門外,身形頎長的男子倚靠在門框,從房間照射出的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皮膚是帶著冷感的白皙,尤其穿了身黑色的睡衣,愈發顯得人冷冰冰的。
面前的人太高,姜知只好仰著腦袋,才能與他的眼睛對視,宋允行沒說話,將手中的牛奶遞給她,好看狹長的桃花眼微挑,語氣十分溫和:「還沒寫完?」
姜知拿著溫熱的牛奶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背後的微光勾勒出她瘦削單薄的肩,她說:「還有一點點,很快就寫完了。」
是嗎?
宋允行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接著他慢悠悠地直起身。
姜知以為他要去休息了,連忙揚起腦袋看向他,明潤的眸子笑意盈盈:「宋大哥,晚安!」
聞聲,宋允行挑眉,低低地笑了聲,他毫無預兆地向前,蜷起長指在她鼻尖輕輕颳了刮,薄唇噙著笑意:「待會再說晚安。」
姜知的注意力全放在剛才那個親如羽毛的觸碰,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此時茫然地與他視線相對,宋允行從她面前走過,直接進了卧室,因為剛洗過澡,他身上有股清冽好聞的薄荷,好像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涼。
宋允行還是坐在剛才坐過的位置,桌上放著兩張理綜試卷,一張已經寫到反面的大題,另外一張只寫了選擇題,而且每一道選擇題旁邊都有詳細的步驟,宋允行忍不住笑,這姑娘倒是實誠,他忽然想起自己讀高中的時候,老師一般不會檢查試卷,所以選擇填空他都是大手一揮,胡編亂造的。
姜知磨磨蹭蹭地走過來,聽到時鐘滴答滴答轉動的聲音,神情懊惱又愧疚,宋家的人這會都已經睡下了,宋大哥平日里有多忙她是知道的。
宋允行拿了草稿本,大有幫她全部教完的架勢,姜知本來還想委婉拒絕,但面前的人一絲不苟地盯著題看的時候,她忽然不想說話了。
宋允行將大題的思路跟她講了一遍,順便教了一些做題技巧,姜知認真的記下,後來做完題目已經是凌晨一點,姜知大吃一驚,看向宋允行時,語氣有些忐忑:「宋大哥,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姜知有些歉意的耷拉著小腦袋,扣著指尖的小動作落在宋允行眼裡,他眼角輕佻,放下筆,唇角依舊是那抹懶洋洋的笑意。
他語氣淡淡的開口,清冷的眉眼間滿是慵懶,「確實很晚了。」
一聽這話,姜知更難受了,「宋大哥,謝謝你教我做題。」
宋允行點頭笑笑,下一秒他毫無預兆地向前,一下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才看清姜知映在燈光下那張清秀小巧的臉,她的睫毛又長又密,跟他的有一拼,以前依依總喜歡叫他睫毛精,現在看姜知,倒覺得長睫毛的女孩安靜地像個瓷娃娃,那雙漆黑澄澈的鹿眼,乾淨又明亮。
因為他突然的靠近,姜知睜大眼睛,疑惑的唔了一聲,軟軟糯糯的尾音落在他耳朵里,卻一點防備也沒有。
宋允行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狹長的眼尾輕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謝我?」
此時的長安派出所,一群少男少女懶懶散散地站成一排等著警察叔叔訓話,一群社會氣息極中的人里,只有一個女孩穿著校服,相比於其他人的弔兒郎當,她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仔細看她額角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白皙乾淨的臉頰上,那道抓痕有凝起的小血珠。
剛剛被姜知打了的女孩,這會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姜知緊抿著唇站在原地,心頭慌亂,她垂下頭甚至不敢去看周圍那些走來走去的幹警,此時抓緊了衣角,手心全是冷汗,雖然依依沒事,但她好像闖了大禍。
聽警察說,那個被她踹了一腳的男生,斷了一根肋骨。
-
拿著記錄本,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挨個走到他們身邊,詢問他們的名字,遇到不服管的少年,警察先生也頗有些無奈,好幾個孩子都已經有案底了。
現在的一些學生一個個年少氣盛,有時打架的原因更是讓人哭笑不得,僅僅只是在人海中多看你一眼,這眼神不對,就是一場鬥毆事件。
弄清楚打架原因,原來是兩個女孩為了一個男生爭風吃醋,警察叔叔無言半晌,最終嘆了口氣。
警察一邊記錄,一邊踱著步走到姜知面前,面前的女孩看著文文靜靜,此刻耷拉著腦袋像個犯了錯正等批評的小學生,誰也看不出,就是這瘦弱的小姑娘,剛才一腳撂倒一個身材敦實的男生,還把人肋骨給踢斷一根。
果然人不可貌相,警察開口道:「小姑娘看著有點面生啊,第一次進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姜知面紅耳赤,神色尷尬,她張了張唇,看著那個瞪著她的男生,一句對不起憋在口中。
受傷的那個男生正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坐著,警察給他打了120,順便打電話叫了他的家長。
簡單的做了筆錄之後,警察又對一群年少氣盛的小年輕批評教育了幾句,便將人打發走了。
看著身邊同她一塊進來的男男女女陸續離開,姜知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一個幹警走過來善意地提醒道:「你能不能走,還得看受傷的那個小夥子,等他家長過來,你可要好好認個錯啊。」
這姑娘看著應該是個乖孩子,就是下手重了點,可惜她打的那個小夥子,他爸是稅務局的副局長,所以就有點棘手。
警察怕她害怕,於是安慰開導了幾句,誰知面前的女孩一聽臉色更白了。
等了沒多久,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地衝進警察局,女人臉上的妝容被汗水弄花,透著一股油膩感,她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嘴裡嚷嚷著:「哪個小賤蹄子打了我兒子?人呢!」
警察似乎也沒想到林太太一進來就這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婦人似乎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兒子也參與了打架鬥毆。
一直坐在休息區捂著肚子的男生,這會看見他媽進來,他斜倚著坐在椅子上,神色陰鬱地朝中年女人指了指穿校服的女孩。
姜知渾身緊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是有些怕的,她沒來多久,就闖了禍。
中年女人眉毛一橫,先是掃了眼兒子,第一時間竟沒詢問傷勢,而是快步衝到姜知面前,那兩片塗著口紅的厚唇瓣一張一合:「原來是個小丫頭片子,你今天敢打我兒子,明天是不是還想拿兇器行兇?」
「一中好歹也是重點高中,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
婦人步步緊逼,指著姜知的鼻子,唾沫星子亂飛。
面前的人正在氣頭上,姜知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她的確動手了,而且差點把人踢殘。
女孩一聲不吭,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看上去一點都沒有低頭認錯的意思,中年婦女越說越氣,緊接著破口大罵:「你家人就是這麼教你的?小小年紀不學好,跟個混混似的打群架,自己沒個樣子還要禍害我兒子!」
女人還在罵罵咧咧,話也越來越難聽,姜知皺著眉終於出聲反駁:「不是的大嬸,他也動手了,而且還對一個女孩動手。」
一聽姜知開了口,還叫她大嬸!婦女的手都在發抖,認定這女孩明擺了故意氣她,於是伸出手臂去推姜知,語言惡毒:「你個小賤蹄子,滿嘴謊話!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趕緊送我兒子去醫院!」
姜知被她大力推得向後踉蹌,沒站穩,下一秒一隻有力的臂膀扶住她,她的後背抵上一堵堅硬的胸膛,一股熟悉好聞的氣息隨之而來,身後人的長臂攬過她瘦削的肩膀,將她半擁在懷裡。
男子冷沉著臉一把扣住中年婦女放在姜知肩上的手,一記冷眼掃過去,那人瞬間噤了聲。
姜知一側頭,就看見了宋允行。
她沒想到他會來,神情有些恍惚。
火急火燎趕過來的宋允行,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他氣得臉色鐵青,涼薄的唇線僵直,眉間一片冷色,平日那雙薄情帶笑的桃花眼此時霍然如刀,漆黑如墨的眼底隱忍著戾氣。
婦人被突然出現的高大男子嚇了一跳,扣著她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出奇,她痛得尖叫出聲,下一秒被人毫不客氣地甩出去。
宋允行的視線落在姜知身上,眼瞼微垂,放柔的目光停在她臉上那道明顯的抓痕,眼底暗流涌動,他嗓音微壓,聲音像度了層寒霜:「她動的手?」
姜知愣愣地抬頭,撞進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看清他眼底的情緒,她喉間酸澀,這一刻竟會覺得委屈又狼狽,她眼眶一熱,慌忙搖了搖頭。
被甩在地上婦人這會已經爬起來,她怒氣衝天地拍拍屁股上的灰,揚起頭對著宋允行破口大罵,卻不敢用手再指他:「你竟敢在警察局對我動手!還有沒有王法!」
宋允行將姜知帶到身後,眉間布滿寒霜。
婦人扯著嗓子罵罵咧咧,整個局子里都是她的聲音:「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跟我鞠躬道歉,你別想出這個門!」
相比於婦人的狗急跳腳,宋允行一心想著姜知臉上的傷怎麼來的,此時面若冰霜,連餘光都未曾分給她。
警察看情況有點超出預期,連忙走過來,拉開一個人蹦躂個不停的婦女。
來之前,宋允行從助理那已經了解了情況,剛才聽著這女人嚷嚷著要去醫院,他的唇角懶洋洋地彎著,眸中不帶半分笑意,語氣頗具嘲諷:「你兒子什麼樣你這當媽的不清楚?」
「我家姜知動手正當防衛,你兒子運氣好,這次斷的是肋骨,下次可就難說。」
男子神情冰涼涼的放話,狹長的黑眸閃著寒芒,涼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語氣透著傲慢與暴戾。
中年婦女聽到他說話的話,一張堆著脂肪的臉氣得抖了兩下,油膩感愈重。
她惱羞成怒后又要撲上來,還未挨到宋允行,身後的警察眼疾手快地將她制住,以免事情鬧下去越不好收場。
警察局的值班人員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看到男子停在外面的車,連號的車牌看過去就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個好惹的主,仔細看了幾秒,男警察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尊大佛正是宋家的三公子,圈子裡出了名的不好惹。
幹警在婦人耳邊低語幾句,那人的眼睛猛地瞪大,眼底驚愕滿是不可思議,幾秒后眸中浮現驚恐,瞬間噤了聲。
最後宋允行帶著姜知離開,姜知被他半抱在懷裡,一直緊繃的神經微松,渾身像被抽走了力氣,這會整個人躲進了安全區,因為有人替她擋去了風浪。
剛才從宋大哥口中聽到那句「我家姜知」,她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從小到大,姜知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刀槍不入,以前是宋允舒帶她逃離了黑暗,現在宋允行也在告訴她,受了委屈有他護著。
剛上車,姜知坐在後排,宋允行緊跟著坐在她身邊,側目看向她的臉,那道刺眼的抓痕。
知道自己闖了禍,姜知有些坐立難安,此時耷拉著腦袋,長睫微垂,不敢去看身邊坐著的人。
宋允行默默收回目光,吩咐司機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下。
姜知看著他進了藥店,沒過多久拎了一袋葯出來。
她下意識去摸臉上的傷口,其實已經不疼了。
車門再次被關上,宋允行這次直接坐在她身邊,他一傾身子一下拉近兩人的距離。
姜知視線轉過來,仰頭,微微側著頭看他。
面前的男子精緻的眉骨收斂,黑沉沉的眸子對上她澄澈的目光,視線停在她臉頰的傷口,宋允行抿唇,溫涼的指尖伸過去,動作很輕地蹭了蹭她微紅的臉頰,避開那道紅痕。
他的聲音很低,近乎呢喃:「疼嗎?」
看清他眼底翻湧的情緒,姜知確定自己沒看錯,那一刻她彷彿聽到咚的一聲響,有什麼東西敲在她心上,一汪死水漾起漣漪。
姜知怔了怔,無措地低下頭,輕輕搖頭:「已經不疼了。」
宋允行沒說話,修長的直接輕抬起她的下巴,垂眼看那處傷口,姜知微揚著頭,面紅耳赤地想往後退,不知為何,對上他極具壓迫性的目光,她除了心慌,就連呼吸都有些亂。
「別動。」他壓著嗓子,聲音又低又醇。
女孩瞬間不敢動了,乖得像只貓,只有那雙清靈的眸子不安地轉動。
宋允行僵直的薄唇終於動了動,眼底冷然的光柔下來。
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上,姜知僵坐在原地,等著宋允行幫她上藥,他的指尖溫涼又軟,動作輕得像是羽毛在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