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兩更合一）
（一）
方妤趕到工作室的時候, 安佳韻正在和周栩說話。
安佳韻好像之前就認識工作室里的員工 , 所以李逸老師上次辦畫展的時候，她才能弄到那些票。
這次她能來到工作室, 也是熟人的原因。
她這個人就是明顯的圓滑，八面玲瓏。
好像能和任何人打好關係。
在外人眼裡, 安佳韻這個人，永遠都是討人喜歡的。
在這一點上, 方妤還真的很佩服她。
佩服她能夠把這些做到這麼好。
方妤一上樓梯就看見他們兩個了, 微頓之後，她抬手敲了敲門。
周栩和安佳韻同時回過了頭來。
周栩唇角淡然, 在看見方妤的時候, 眼睛卻明顯的亮了亮。
安佳韻依舊帶著標準性的甜美笑容，毫無異樣的看著方妤，問道:「妤妤，你怎麼來了？」
方妤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可眼神里的質問, 卻已經十分的明顯。
「快進來吧。」周栩見她一直在門口站著，側身上前了一步，招手, 示意方妤進來。
「剛剛安學妹和我說, 你對這個項目沒有頭緒, 找不到靈感, 所以托她幫忙。」
周栩看了眼桌上擺著的, 安佳韻帶過來的畫, 還有些不太明白。
明明上個星期她離開的時候，還說很有信心，提出好幾個想法，周栩都覺得不錯。
怎麼才一個星期過去，就說自己做不來，還要別人幫忙？
「沒有啊，我樣稿都準備好了。」方妤搖搖頭，就從包里把稿子翻了出來。
周栩疑惑的從她手裡把稿子接了過來。
翻了幾張之後，周栩就更加一頭霧水了。
兩人畫作的主題，極其相似，但風格確實截然不同。
可畫中的主人公，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周栩還怕自己會弄錯，就又拿起安佳韻的畫，把兩個人的放在一起對比。
「學長，這有一些話，想先和她說。」方妤沒等周栩開口，就已經先轉向了安佳韻。
安佳韻的笑容有些凝住。
儘管她在努力的讓自己變得自然，卻也有些擠不出來笑容了。
兩人當室友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在這幾個月里，安佳韻自認她多多少少也是了解方妤的。
她這個人脾氣很好，是那種不會拒絕人的脾氣好，而且遇事的話，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這才是安佳韻越來越大膽的原因。
像方妤這樣膽小怕事的性格，無論發生什麼，只會把苦水往自己的肚子裡面咽。
而且就算她說出來了，沒有證據，她也不可能怎麼樣。
安佳韻就死死的抓住這一點。
可現在看方妤這個樣子.……安佳韻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先把我的策劃書還給我。」方妤伸手，語氣冷淡。
「什麼策劃書？」安佳韻一臉茫然的看著方妤，特別是一雙眼睛，無辜的睜著。
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我根本沒有和你說過任何有關這次項目的事情，可你偷拿了我的策劃書，還撕了我的畫。」
方妤冷聲反問，一字一句:「安佳韻，不是嗎？」
陡然看見方妤這麼咄咄逼人的樣子，安佳韻的話堵在喉嚨，一時竟是沒反應過來。
她伸手，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自己書包的拉鏈。
策劃書現在確實在她的包里。
安佳韻喉嚨明顯的滾動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她轉身打開自己的包，從裡面把策劃書拿了出來。
「哦，我想起來了，在我這。」
「不是你說，因為你是從農村出來的，對這些東西不懂，才給我，讓我幫忙嗎？」
她一句話，既圓了策劃書為什麼會在她這裡，還間接的貶低了方妤。
品位土，什麼都不懂，做不出來好東西。
兩人各執一詞，看得周栩也一頭霧水。
方妤從來沒這樣和人爭執過，特別是對方說著假話還能振振有詞，一副自己完全沒錯的樣子。
她要不是脾氣好，可能就當場把策劃書摔她臉上了。
可她脾氣好，但她不傻。
「就算我讓你幫忙，那你瞞著我，逃了課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方妤這一問，安佳韻就怔住了，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方妤卻又接著問了。
「我的策劃書和畫都鎖在宿舍的抽屜里，可前天晚上策劃書不翼而飛，反而是我的抽屜里，多了一粒袖扣。」
方妤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粒白色的扣子來。
安佳韻看那扣子十分熟悉，眼神動蕩，頓時就慌了，她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
右邊衣袖上，果然少了一粒扣子。
方妤拿的就是她衣服上的。
「我——」安佳韻這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方妤這一茬一茬的，逼人逼得太緊，她事先沒有想到這些，以至於現在找不出合適的說辭。
兩人對峙了片刻后，一旁的周栩說話了。
「安師妹如果是好心幫忙，那我們肯定很感激，只是——」
周栩笑著說話，也說的很中肯，道:「原作者的稿子還處於保密階段，只有項目參與人員能夠知曉，並且不得泄露。」
周栩之前就叮囑了方妤，讓她保護好這些資料，連看都不能給別人看。
「我相信方妤，不會隨隨便便就把策劃書給別人。」周栩這麼一說，立場已經十分明顯。
而當時他的話說完，安佳韻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她沒有進入李逸工作室，心裡是十分不甘心的，因為她自認自己的能力不比方妤差，一定可以比她做的更好。
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那是我意會錯了你的意思，還以為你需要我幫忙。」安佳韻咬咬牙，也意識到，自己再強撐下去沒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安佳韻把策劃書扔下，再看著方妤笑，而這時候臉上的笑容，卻已經十分僵硬。
「但你要是還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我，畢竟農村裡很多東西都沒有，你不一定能見識到。」
安佳韻說完，沒有多留，當時就轉身離開了。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還真是很能撐得下去了。
「沒事。」周栩朝著方妤笑了笑，說:「還有時間，你可以再慢慢構思。」
周栩的聲音很溫柔，他笑著拿過方妤的畫，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
安佳韻一出門，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她緊緊抿著嘴唇，面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快步的往前走，腳步越來越急。
可她走了沒兩步，卻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林澤騫。
安佳韻猛然停下腳步，神色滯愣，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
她抬手，下意識把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往耳後挽。
原本僵硬的鎖滿怒氣的唇角，她也盡量的緩和出笑容來:「真巧。」
因為林澤騫，安佳韻本來不想和方妤弄僵關係的。
這既然是她哥哥，那肯定以後就扯得上關係。
可現在她又想，是她哥哥又不是她，她要是和他在一起，那關方妤什麼事。
林澤騫目光銳利，抬眼眸光如刀，冷冷剜了安佳韻一眼。
那目光連同利刃，帶著冰霜，讓安佳韻看得身子一顫，連著心都抖了兩下。
「那天的信息，是你給我發的？」林澤騫想到什麼，出聲問她。
他前兩天收到一條表白信息，只是當時沒太注意，當垃圾信息給刪了。
安佳韻心裡咯噔一下，原本就有些被氣昏頭的腦子更加慌亂了，也沒多想，下意識點了點頭。
點完頭之後，緊張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想抬頭看，卻又鼓不起勇氣。
她向來是想什麼，就會付諸行動去做的人。
原本想高高在上的當個女神，引著林澤騫對她感興趣，但當她發現這招沒用之後，就決定自己先捅破窗戶紙。
中午的陽光正烈，照的她臉緋紅一片，同時不住的咽著口水。
每一秒的時間好像都在放緩著行走，一秒又一秒，變得無比的緩慢。
整個腦子空白一片，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你看不起農村的，那幹嘛還喜歡農村人？」
林澤騫說著，突然一拳朝安佳韻過去，距離她近在咫尺的時候，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堅硬的拳頭就在自己眼前，分毫的距離，似乎已經快碰到她的鼻子，那瞬間安佳韻的臉色變得慘白。
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
林澤騫收了拳頭，唇角一抹冷笑，滿是嘲諷:「配不起你。」
安佳韻剛剛才說的話，她不知道林澤騫為什麼會知道，只是她一顆心提起，飛快的跳，是真的害怕林澤騫會打她。
剛才的他太可怕了，就像惡魔現出尖銳的獠牙，滴著血，要把人撕咬的筋骨不剩。
「老子不打女人，特別是沒臉沒皮的女人 。」林澤騫淡淡說了一句，收了目光回來，直接就繼續往前走了。
安佳韻整個人都僵住在原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連腿都軟了，扶著一邊的牆才站穩。
拳頭沒打在她身上，但她感覺到拳風凌厲，刮在她臉上，似乎都絲絲生疼。
明明是烈日炎炎，她卻感覺後背發涼。
心裡一陣后怕。
（二）
方妤從工作室一出來，就看見林澤騫站在門口。
她當時心裡一驚，愣愣看著他，眼睛快速的眨了兩下，確定自己是真的沒有看錯。
澤騫為什麼會在這裡？
方妤還正愣著，林澤騫突然跑上前來，一把抱住了他。
他一手放在她的頭上，按著人的腦袋在自己胸膛，雙手環住，緊緊的就把她圈在了懷裡。
「妤妤，對不起。」
林澤騫的聲音沉沉的，帶些鼻音，很是自責。
這麼猛然一下，方妤的雙手還怔在空中，就感受著周身傳來的溫熱，和他胸膛里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怎麼了？」方妤擔心的問。
「妤妤，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林澤騫突然就這麼說，同時手上的力氣又緊了不少。
方妤更加是一頭霧水了。
她完全不明白林澤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話，一切簡直都來的莫名其妙。
林澤騫靜靜的抱了她一會兒，就把手放開了。
他捧著她的臉，像是看寶貝一樣，眼底滿滿的都是寵溺和笑意，道:「我媳婦是全天下最好的媳婦。」
方妤抬眼，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近在咫尺，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情意。
當時她的心就突的跳了一下。
兩顆心慢慢走近，最後緊緊相依的時候，彼此都是有感覺的。
方妤知道林澤騫對她好，喜歡她，寵著她，滿心滿眼裡都是她。
而她也是一樣的。
方妤眼角含了羞澀，淡淡垂了下眼。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想起，剛才在來的路上，她有給林澤騫打了一個電話，說她過來工作室這邊了。
沒有掛掉。
她一進門太著急了，直接把手機拿著在手裡，完全忘了電話還通著。
那剛剛她和安佳韻說的話.……他肯定也聽見了。
這下方妤明白過來他剛剛說那些是什麼意思了。
安佳韻說那些話，字字句句，無不是對方妤的嘲諷和蔑視。
這種蔑視，無異於來自不及別人的出身和地位。
而當然林澤騫很心疼。
別人可以對他冷嘲熱諷，說再難聽的話都沒關係，但他不希望讓方妤聽到這些。
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裡就有念頭在瘋狂的生長，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要負擔起他和妤妤的未來。
出身沒法改變，但他們可以改變以後。
「我們要一起努力。」方妤拉起他的手，輕輕握住，抬頭笑眼彎彎的看著他。
「我相信我們。」她覺得現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前面有陽光明媚，在一點點的照耀著溫暖起來。
有林澤騫在她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林澤騫垂眼，看見方妤原本的白嫩的手指上滿都是花花綠綠的顏料，手側處的痕迹更加斑駁——
不禁失笑。
他捏住自己的衣袖，輕輕給她擦手，擦了好幾下也沒擦掉。
反而是他的衣服上還染上了各式各樣的顏色。
「你別弄了，我等下去洗手。」方妤小聲的說著，就把自己的手往後面藏。
昨晚畫了一晚的畫，今天早上又著急，一時就忘了要洗手。
林澤騫笑著，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重重親了一口。
方妤皺眉，趕緊就要把自己的手往回拉，小聲的說:「臟死了，你別碰。」
林澤騫握著她的手，笑著搖頭道:「沒事，我不嫌棄。」
.
方妤下午還有課。
她中午在外面和林澤騫吃了飯之後，林澤騫就送她回學校。
今天周五，還剩下下午的一節課，就又是周末了。
於是林澤騫就乾脆說，他陪她一起上課。
上完課正好再一起回家。
「你今天休息？」方妤一聽他說要陪她上課，就下意識問了他一句。
林澤騫每個月能休息的時間好像很少，基本上都是在周六。
因為周六方妤會回來，林澤騫當然要陪她。
「還有你今天怎麼來的那麼快？」方妤緊接著想到就又問了。
剛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方妤腦袋都是懵的，現在從工作室回來，方妤才疑惑了起來。
從她給林澤騫打電話到他趕來，中間不過十分鐘，可要是從工地到工作室，不堵車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所以他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到的？
林澤騫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
他輕輕咬了下唇，解釋道:「今天工地不開工，正好南新區那邊有個活，就暫時去了半天。」
他這麼說，方妤沒有懷疑。
於是林澤騫就陪著方妤一起去上課了。
這節課是英語課，一整個大班，不止有美術系的，還有其它一些專業的班級，也都在一起上課。
方妤和林澤騫趕到的時候，離上課還有五分鐘。
教室里坐的滿滿當當，只剩下後面兩排還有空位。
方妤拉著林澤騫進去，在最後一排裡邊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她這邊才坐下，教室前面就有人回頭朝她看過來，看了她之後，又盯著她旁邊的林澤騫。
幾人幾人的湊在一起，小聲談論著什麼。
林澤騫今天難得的穿了一件白色T恤，襯的整個人清爽乾淨，大高個子的坐在最後一排，又相貌出眾，難免不吸引人的眼球。
在加上方妤本來就小有知名度。
他和方妤坐在一起，更加話題度滿滿。
已經有人拿出手機在偷偷拍照了。
林澤騫當然也看見了。
他伸手想把方妤擋住，可方妤卻低下頭，拉了拉他的袖子。
意思是讓他不要動。
林澤騫頓了一下，把伸出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抬眼，凌厲的目光正在出現在前兩排一名男生的攝像頭中，嚇得那男生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地上。
而與此同時，濟大的幾個扣扣群里也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還真別說，美術系那個系花顏值挺能打，素顏超級棒，在整個濟大都能排上名號了吧。」
「系花美則美矣，我還是更關心旁邊的帥哥。」
圍繞著方妤談論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群里突然有人來了一句。
「旁邊那男的，好像就是上次騷擾系花的小混混!」
這一下，不止群里，教室也瞬間炸開了鍋。
這是這鍋翻滾的沸水還來不及溢出來，上課鈴聲響了。
所有的聲音在霎時間停住，有人心裡波濤洶湧，熊熊八卦之心，同時在瘋狂的燃燒著。
可無論如何，也還是只能先盡量的把這團火撲滅。
教室里有好幾個男生是方妤的仰慕者，為了能和她一起上課，甚至還是特地和別人換了課過來的。
就是為了能夠有和女神共處一室的機會。
而現在女神身邊坐著這麼一個禽獸，一副隨時都在覬覦著女神的樣子，他們當然看不慣。
眼睛里都恨不得帶了刺，一眼看過去，能用刺把人扎死。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課。
林澤騫給方妤收拾了書包，直接就幫她把包背起，拉著她往外走。
剛下了樓，前面就堵著有五六個男生，帶頭的那個方妤還是認識的。
這幾天一直在食堂遇見的男生，總是時不時找機會和她搭話。
如果方妤沒有猜錯的話，他這幾天一直都在跟著她。
她有明確的表達過拒絕的意思，可那個男生說，她接不接受是她的意思，只要他願意這麼做就夠了。
還美曰其名是在保護她的安全。
方妤很無奈，但她沒辦法去干涉別人，只能盡量的躲著他。
可今天帶著這麼多人，在這裡等著……是什麼意思？
「方妤，你沒事吧？」帶頭的男生穿一件牛仔外套，大背頭，身材瘦弱，十分關心的問了一句。
群里傳消息說方妤又被混混騷擾，他一聽就馬上趕過來了。
順便帶了幾個兄弟。
能考上濟大的，也都算是各省里成績優異的佼佼者。
那既然都是讀了那麼多書的文化人，肯定看不起所謂混跡工地謀生的小混混。
還用那樣粗魯的方式對待女生，簡直為人所不齒。
「方妤，你別怕，有我們在，不會讓他對你怎麼樣的。」
他這麼說著，心裡已經有了估量。
這混混身材高大，既然是工地上幹活的，那力氣肯定也大，有刀什麼的更麻煩，要硬碰硬肯定不行。
而且這要是被學校算上鬥毆，他們是要記過的，不像這混混，可以為所欲為。
後面一句有人在打電話，要喊保安過來。
方妤一看這勢頭不對，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鬧出烏龍來了。
「上次在空間的那些，是你發的？」方妤上前了一步，問穿牛仔外套的那名男生。
男生愣了一下，頓時有些詫異於方妤過於平靜的語氣。
在他的設想里，方妤現在應該很慌張害怕才對。
怔了有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搖頭否定:「不是。」
那要是他發的，他肯定就是在現場看見了，這真要給他看見，怎麼可能保持沉默。
肯定當時就衝上去了。
「那你能夠聯繫學校的那些大號嗎？」方妤又問。
聲音依舊平淡柔和。
她指的是所謂「樹洞君」，「表白牆」之類的公眾平台。
男生點頭，更加一頭霧水，應道:「能啊。」
「我不會聯繫。」方妤說著，偏頭看了眼林澤騫。
「所以你能不能幫我澄清一下，這是我男朋友，不是什麼騷擾我的混混。」
「啊？」那三個字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轉的他暈暈乎乎的，正驚訝著，後面的林澤騫開口了。
「不是男朋友。」林澤騫握住方妤的手，拉著她到自己身邊，否定了之後，垂眼看著她。
眼底寵溺。
「我是她老公。」林澤騫一字一句的強調。
聲音堅定有力，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