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小可愛, 訂閱比例不足哦, 此為防盜章 但不管沈蘭是出自什麼原因……都給蘇慕晴出了口惡氣。
蘇慕晴送走了謝瑜君,此時流玉也聽到了消息,端著糕點走到了屋子裡來。
「真該!誰讓他嘴巴不乾不淨的, 還讓小姐名聲受損!」
蘇慕晴也露出了笑容:「對了, 讓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流玉朝蘇慕晴稟告:「自然查清楚了, 說是這段日子公子感染了風寒,這才閉門不出的。」
感染了風寒?
蘇慕晴憂心忡忡, 流玉見此不由莞爾:「小姐還真是愛護兄長。」
蘇慕晴微怔:「你怎麼不和旁人一樣猜想我是和裴清硯有了私情?」
流玉還覺得是蘇慕晴試探她,瞬間臉色泛白的跪了下去:「奴不敢!奴家中也有姐姐,自然知曉女子有了心上人是什麼反應, 小姐這模樣著實不像。所以……奴才這麼說。」
「不必那麼緊張, 只是問問罷了。」
不可能不緊張的!
在謝瑜君進府前, 裴公公曾拿了公子和幾個奴才立威。她們是萬萬不敢輕慢了謝瑜君的, 再加上上次小姐拿鞭子打喻元平,她們那些下人都看在眼裡,服侍時便更加盡心了。
「奴知曉小姐心善, 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
她話音剛落, 小順子就諂媚的走了過來:「小姐。」
「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小順子一直都在裴德勝身邊辦事, 今天怎得了空來自己這裡?
「夫人忘記把東西給小姐了。這不,不敢耽擱, 便立馬來小姐這裡了。」
小順子從懷裡掏出了一盒東西, 看著約莫只有兩指寬, 盒子上面的紋路格外細膩, 顏色也鮮艷。
「這是……?」
「這東西叫做雪顏膏,是那日成婚的賀禮,乃宮中之物,名貴得很呢。」
蘇慕晴下意識的摸了下,傷著的地方已經長出了新肉,一直用著裴清硯那葯,好得也很快。
不過既然是謝瑜君的囑託,蘇慕晴也就笑著收下了。
這一天她也累了,同謝瑜君說了好一會兒話,天色也漸漸暗淡下去,周圍一片闃黑,唯有明月灑下一地銀霜,朦朧得猶如白紗。
臨睡前,流玉服侍著給蘇慕晴擦了雪顏膏。
蘇慕晴疑惑道:「是不是抹得太多了?」
流玉恭敬的對蘇慕晴解釋:「夫人特意吩咐了得多抹一些,臉上才好得快。」
蘇慕晴啞然,娘這是太憂心她的容貌了。
既然是好東西,蘇慕晴也由著流玉了。
等上完葯,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夢裡光怪陸離,雲波詭譎。
蘇慕晴睡得極不安穩,恍惚間似聽見誰在輕聲喊她的名字:「慕兒……」
她想要睜開眼,眼皮卻極沉,根本不聽使喚。
屋子裡,燃著一種好聞的熏香,裊裊的煙絲從熏籠里飄出。她睡得有些熱了,汗濕了裡衣,青絲便這樣迤邐而開。
蕭奕謹偷偷溜入了裴府,用手撩起了床幔,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神不由染上幾分幽暗。
早知道她的容貌極美,卻沒想到能美得如此奪目。
雖然知道蘇慕晴聽不見,蕭奕謹還是說:「客棧那日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查明,東西就放在桌上。」
蘇慕晴唔了一聲,小眉頭微蹙。
蕭奕謹看得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戳了下她的額頭:「在我面前扮男裝的時候可不見你睡得這麼死。」
蘇慕晴做他的伴讀足足半年,兩人的確有時候是睡在一起的。
蕭奕謹那段時間還總是懷疑自己染了斷袖之癖,越來越躲著蘇慕晴,哪知道越是躲,他心裡便越放不下。
蕭奕謹覺得自己是瘋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蕭奕謹深深凝視著蘇慕晴的臉,德妃的案子已經結案好幾日了,明天就是父皇迎回他的日子。
蕭奕謹知道自此之後不能輕易出宮了,這才趕在今天晚上來見了她。
如今他身邊處處都是旁人的眼線,稍一走錯便驚險萬分。
蕭奕謹沙啞了嗓音:「究竟何時才能正大光明的來看你?」
到時殺了裴德勝,恢復了她蘇家小姐的身份,再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
—
一夜過去,陽光微微的滲透進屋子裡,床幔內蘇慕晴還在沉睡。
流玉端著水走了進來:「小姐,該起了。」
蘇慕晴這才醒過來,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今日不知怎的,頭疼得厲害。」
「聽說雪顏膏里加了安神的東西,可能是小姐睡得久了些吧。」
「……原是這樣。」
蘇慕晴走到梳妝台,流玉已經給她梳洗完畢。
她的餘光卻瞥到了那方,卻發現桌子上擺放著一封信和……幾顆紅豆?
蘇慕晴還正奇怪著呢,丫環就說裴清硯朝這邊過來了。
大夏開朝三十幾年,民風開放,並沒有男女七歲不可同席的規矩。
再加上裴府是新府,又是太監為主,規矩就更少了。
蘇慕晴迅速的帶上面紗,一個身影便立於門外,隔著緊閉的木門,只看得見微微的影子。
「兄長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正因好些了,才過來答謝妹妹上次的回護之情。」裴清硯語氣稍頓,「這次倒是叫我兄長了?」
蘇慕晴一噎,那麼多下人在,自己叫他兄長是給他撐場子呢。
她走到那邊,打開了門,裴清硯的臉就映入她的眼帘。
他的發間沾染了宿露,似乎是從花瓣上帶來的,那張臉格外清雋,可眉眼卻帶著淡淡疏遠。裴清硯站在門口,雕花窗外透進熹微的晨光,將他的身影都柔和了下去。
蘇慕晴心頭被撞動了一下,裴清硯的確是她那麼多年見到最好看的人。
她餘光又瞥到那些下人,便對裴清硯說:「早上還冷著呢,兄長身子剛好,還是進來說話吧。」
裴清硯也走了進去,屋子裡燃著淡淡的果香,侵染心鼻,格外好聞。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客棧里……她身上也是這股味道。
蘇慕晴的臉頰微紅:「那日……」
「嗯?」
蘇慕晴緊緊閉上了雙眼,卻難掩羞怯:「那日兄長怎會有和我小衣一樣圖案的……?」
蘇慕晴羞得幾乎說不下去,心臟咚咚的跳動了起來。
這樣艷若桃李,一時讓裴清硯看得微怔。
他轉而笑了起來:「自然是看過那圖案。」
蘇慕晴頓時就捂住了耳朵:「別說了別說了,讓我冷靜冷靜!」
裴清硯勾起唇角:「怎麼妹妹突然就害羞了?那日你我不是坦誠相待么?」
蘇慕晴的眼眶都浮現一層水霧:「才不是坦誠相待!我有好好藏在水裡!」
裴清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慕晴這才發現自己被他逗了,一雙美目茫然的盯著他。
「……」艹,有點想打人怎麼辦?
裴清硯為了回護她而受了傷,蘇慕晴本就對他心懷愧疚。
現在,連愧疚也省了。
「我素來眼瞎,妹妹不必驚慌,那日在客棧我並未看見太多。」
蘇慕晴:「……」睜著眼說什麼瞎話呢?
「是真的,我視力……並不大好。」裴清硯的臉色漸漸冷卻了下去,「十歲那年,我曾被父親一鞭子打傷了眼睛。」
蘇慕晴睜大了眼,心裡生出幾分憐憫。
自從謝瑜君嫁到這個家之後,蘇慕晴就發現了……裴清硯的日子比她們母子還要難熬。
方才的氣氛還和樂,此刻瞬間降至冰點。
裴清硯的餘光卻不慎瞥到了桌子上的東西,臉色逐漸變得晦暗難明。
「這是……紅豆?」
「早上醒來就看見在那兒了。」
「妹妹可聽過一言?」
「嗯?」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裴清硯走了過去,用手捏了捏,「紅豆,代表相思啊。」
他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危險而詭譎的笑容:「不知是誰對妹妹這般相思?」
這些年柔嘉公主思念魏雪拂時,便只能偷偷瞧著這件衣裳罷了。
因此,她瞧見蘇慕晴身上的衣衫時,格外的觸怒和震驚。
柔嘉公主方才才用林悅兒和宋梨立了威,這一發怒,便惹得在場所有人都朝她一拜:「公主息怒。」
她們拜,可蘇慕晴卻不似她們那樣惶惶不安。
蘇慕晴抬起眸,朝柔嘉公主說道:「不知小女子所犯何事,惹得公主不高興?」
「你還敢提?你身上的衣衫分明是雪拂的!」
蘇慕晴迅速的瞥了一眼沈靈犀:「這件衣裳為何會在小女子的身上,沈小姐應當清楚。」
沈靈犀早就布好了局,不慌不忙的朝柔嘉公主說:「姨母,蘇小姐的衣裳被撒了酒水,我是出自好心,便帶她去了偏閣,原也……不是備下的這件。」
柔嘉公主身邊的丫環跪了下去:「公主,早上的時候,奴看今日天氣甚佳,便想著把衣裳拿出來曬一曬。興許是蘇小姐見衣裳好看,這才私自取了穿吧……」
柔嘉聽完了解釋,便怒目的望向蘇慕晴:「還敢狡辯,分明是你自己想出風頭。你方才和林悅兒起了爭執,本想著你並不似林悅兒聒噪,便沒有追究,誰知也是個不安分的!」
一句不安分打下來,便讓在場的貴女們等著看笑話。
蘇慕晴的身份,誰看得起她?
和那林悅兒,也不過半斤八兩罷了。
「她娘三嫁,自己也不是個東西,在將軍府的時候就女扮男裝,成日和章二公子一起出入煙花場所。這樣的人,怎會是個安分姑娘?」
「自己想出風頭,還穿了德妃娘娘的舊衣,褻瀆先人啊!」
蘇慕晴態度恭謹:「看來是大家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