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蘇雪當然不可能真的幫蘇雲，她現在恨不得立刻抓花她的臉然後像踢死狗一樣將她踢出去。可是她也怕蘇雲鬧起來，她倒是沒什麼，一個賤人，連王府的大門都不配進，可是她可是要臉的，所以她才虛與委蛇。
憑蘇雲的條件，這次遴選十有八-九她能選上的，蘇雪捂著臉，打起了主意。
蘇雲來王府其實也有幾天了，可是她每天困在這個院子里，根本沒怎麼接觸過外人，對王府所知也都是大家傳的那些，在這種情況下她想想出什麼辦法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想，還是要找人打聽一下消息才行，還有昨晚趙誠的事，她也一直放心不下呢！
這是蘇雲的計劃，可是她沒想到這個機會來的這麼快，還跟蘇雪有關。
王府里的下人每天兩頓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統一由廚房供應，按人頭來領。其實也沒什麼好東西，就是饅頭、鹹菜什麼的，若是趕上逢年過節，會有一些肉菜，算是主子的賞賜。
蘇雲母女來的時候她大伯已經跟廚房的人打了招呼，每天往這院子里送的飯里有就她們三人的份兒。這飯菜雖然不好，但對於她們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在家裡，可不是每天都有這麼白的饅頭吃。
現在到了上午飯時間，她們照常去領飯菜，可是卻有些不同，今天送飯的婆子除了分給她們該得的那份饅頭、鹹菜以外，還額外給了她們一個食盒。
「上好的燕窩，這可是雪姑娘特意吩咐的，說給你們好好補補。」那婆子不知是否因為蘇雪的原因，今天對柯氏等人尤其熱情，一張老臉都快笑出花來了。
蘇雪，蘇雲看到那食盒還真驚訝了一下，她這是幹什麼？道歉，懺悔，彌補？蘇雲不信，也沒動，站在那裡看著柯氏接過了那食盒。
這個院子住的都是一些雜役，對燕窩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現在柯氏等人竟然得了，他們少不得多看她們幾眼，眼中多幾分羨慕。
人就是這樣的，被人高看一眼，這燕窩就算沒吃比吃了效果還好，母女倆歡喜的拿了食盒往回走。
那婆子看著空蕩蕩的手有些遺憾，但還是笑著目送她們來開。
蘇雲看到這一幕，尤其這送飯婆子的反應，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廚房負責府里所有人的吃食，若說哪裡消息最靈通，非那裡莫屬，也許她可以……
燕窩是上好的燕窩，柯氏跟蘇雨吃的很開心，蘇雲卻沒吃。
借口還食盒她叫住了那個送飯的婆子，笑眯眯的道，「大娘送飯辛苦了，這東西我吃了也品不出什麼味道，還白白把胃口養高了，不如送給您吃。」說著，她將食盒上的蓋子輕輕挪開了一些，露出裡面剩下的那碗燕窩。
那婆子在廚房做事，慣是吃過見過的，見蘇雲這麼上道，她臉上的笑容自然又多了幾分。
這時蘇雲提出想跟她打聽一點消息，她也就沒什麼保留的說了起來。
半刻鐘以後，蘇雲一臉笑意的跟婆子分別，心裡終於有了點底。總算，她這碗燕窩沒有白送。蘇雪說一些都給她們安排好了，可是什麼都不告訴她們，她根本沒辦法相信她，一切還是自己留後路的好。
回到院子，她想回房好好整理一下思緒，柯氏卻隔著窗戶叫住了她。原來剛才蘇雪派人送來了兩身衣服跟一些穿戴，柯氏現在叫她過去拿呢，好明天應選的時候穿。
柯氏雖然覺得蘇雲今天很奇怪，但她是她閨女，她還是很期待她能留在王府的，所以對於這種吃、穿上的東西倒是不會剋扣她的。
蘇雲也不想太跟柯氏鬧翻，就邁步進了那屋。
屋中蘇雨已經換了一身打扮，她的藍底碎花裙子被扔在了一邊，穿上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裙，上面還拿金絲綉著各式花朵，真是艷麗至極。
不但如此，她的頭上、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全戴了各式東西，此時再看她哪裡還像一個村裡來的姑娘，說是王府的小姐說不定都有人信。
「娘，好不好看？」蘇雨一邊轉著圈，一邊詢問柯氏。
柯氏笑眯眯的，「好看，把崔曼都比下去了。」崔曼也是他們莊子上的姑娘，去年她被選中進了王府當差，大家都羨慕非常呢。
蘇雨這次滿意了，看著滿身的東西愛不釋手。
蘇雲看著她這一身，再看看旁邊那身給她的嫣紅色衣裙，心裡不禁長嘆一聲，果然，蘇雪真不像她說的那麼好心。什麼安排好了，全是鬼話。
她剛才問了那婆子了，明天主持遴選的是府里的周管事，他是王爺身邊的老人，最厭惡奢華艷麗，最喜歡樸實勤快的丫頭，蘇雪是小王爺身邊的大丫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可是她卻送來這麼兩身衣服，其心可誅！
這時，蘇雲也恍然明白了蘇雪送來那燕窩的意思，她根本是想麻痹她，然後趁機給她挖坑，幸虧她沒相信她，不然，明天哪裡還有她的好果子吃。
知道這個，蘇雲反而鬆了一口氣。那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柯氏跟蘇雨呢？她正猶豫著，柯氏看她站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還以為她嫌棄蘇雨先挑了東西，剩下的都是她不喜歡的，便拉著臉道，「你自己來的晚，還怪別人？
就這些，你要也是它，不要也是它。」說著，她往前推了推那身嫣紅的衣裙還有幾件不那麼艷麗的首飾。
蘇雨也朝著蘇雲撇了撇嘴，握緊了手上的掐絲鐲子，好像生怕蘇雲會搶她的一樣。
蘇雲覺得好笑，她搶什麼？搶著被周管事嫌棄然後被打發回去嗎？
這時柯氏又跟蘇雨說起了蘇雪，儼然把她當救世觀音菩薩一樣，蘇雲聽了膩歪，也不想跟她們廢話了。上一世，她們傷她最深，大家幾乎已經把母女、姐妹的情分傷完了，現在她們願意相信蘇雪，願意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她何苦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惡人。
抱起床上的衣服跟首飾，拿了一個饅頭，她回了屋。這衣服跟首飾她明天不打算穿，但看它們這麼華麗，典賣了肯定能換一些錢，蘇雪既然沒安好心，那這些東西她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將衣服跟首飾包好，她從隨身的包袱里挑出明天要穿的衣服，一件水色的粗布衣裙，她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剛才跟那婆子打聽消息，根本沒打聽到趙誠或者那個偏院的事，好像根本沒有那回事一樣，這可有點奇怪，死人，那可不是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