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番外三
此為防盜章 王鳴盛掃他一眼,「哪不錯?」
「帥。」
王鳴盛笑:「衣服帥人帥?」
「衣服帥, 」吳大偉故意喘了口氣, 「人比衣服還帥。」
王鳴盛好整以暇的看他, 差不多要到時間, 拿起車鑰匙出門, 不知道什麼原因, 這邊的紅綠燈出了故障, 過馬路的時候車輛自動減緩速度,東張西望一圈才敢走。
剛有交通規則的時候都不願意遵守, 幾十年來又是交罰款又是坐牢, 為了此事沒少折騰,眼下指示燈突然不正常工作, 沒有了紅路燈又開始沒有安全感。
出門沒拿捏好時間,到戈林餐廳時晚了半分鐘,掃視四周不見熟悉面孔。女人比男人出門慢,倒是可以理解。
剛要找位置坐定,耳旁忽然傳來聲音:「這裡。」
李容曼站起來沖他揮手, 裡面的暖氣足便把外套脫了,穿著一件駝色的, 略微寬鬆的高領毛衣。
王鳴盛有些反應不過,嘴角弧度慢慢消失, 面色平靜的看李容曼兩眼, 踱步過去。
他問:「孤月?」
李容曼不好意思:「是。」
王鳴盛:「……」
李容曼見他解開身邊兩枚扣子, 不急不緩坐下。
李容曼伸手朝他遞:「李容曼。」
感情最近陪自己聊\\騷的人都是她, 這麼一想也就對上號了,原來梁瓷並不是自己腦中意銀的那種寂寞難耐,且故意扮豬吃老虎的深閨怨婦,她仍舊如自己第一眼瞧見的清冷模樣。
王鳴盛垂眼盯著女孩子的手掃視,一秒兩秒三秒,三秒后抬手握住。
「都是朋友,怎麼還這麼正式介紹?」
朋友這兩個字一出口,李容曼身子不由得一滯,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禮貌問:「王老闆喝什麼?」
視線相對,王鳴盛略微笑了笑,抬手叫服務員,菜單往李容曼面前一推,「時間不早了,直接吃飯吧,我有點兒餓。」
李容曼:「好啊。」
王鳴盛:「喜歡吃什麼?」
李容曼悄悄看他一眼,巴拉巴拉說了一些,兩人在社交軟體已經有了初步認識,不算陌生,夜深人靜,兩個成年男女不睡著,抱手機聊著聊著便會深入,玩笑中時不時開始夾雜兩性知識。
曖昧中透露著暗示,他興緻勃勃,此刻見了面女方自然會尷尬,這也是在所難免。
李容曼對他好感度頗高,總覺得他言談舉止幽默中透露著幾分魅力,就像個很會釣魚的老翁,魚餌引著你誘著你卻又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讓女方情不自禁越雷池。
自然,這次吃飯約會,也是李容曼忍不住提出來的。一直在等他提,他卻隻字不提。
主動地那方既是吃虧的那方,李容曼有些想不明白,面對面而坐,他怎麼忽而這麼沉穩冷漠,說冷漠有點過分,說熱情又實在談不上熱情。
自己說他便放下筷子聽,自己不說他便低頭吃菜,一盤小青菜似乎比她有意思多了。
李容曼中間忍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儀容,中規中矩的打扮,比那天梁瓷生日精緻了些,但也不至於明顯過分,所以並沒哪些不妥。
他看了一眼時間,見她過來便把手機放下。
李容曼坐下,吸口果汁,「我看你很久之前在朋友圈的小視頻,原來你所謂的經營了幾個小店就是古橋會所這種檔次?」
王鳴盛低頭一笑:「是。」
李容曼贊道:「你好謙虛。」
王鳴盛:「不是什麼光鮮事,主要怕外人會用有色眼鏡看人。」
李容曼:「怎麼會,這都什麼時代了!」
王鳴盛挑起眉梢,「你覺得沒什麼,還是你們老師都會覺得沒什麼?」
李容曼見他提起幾分說話的欲\\望,一解方才的低氣壓,坦白道:「現在我們這個年齡的顯然都不在意了,老一輩的可能有些封建,就拿我爺爺吧,小時候我說長大了要演戲,他說如果我去做戲子,就要打斷我的腿。不過我媽就開明許多,我媽說關他什麼事。」
王鳴盛揚聲笑了起來,端起茶水呷一口,低頭放下杯子,桌面濺了幾滴水,他用紙巾擦乾淨。
心思不純的誇了她一句:「我發現你們大學女老師性子都不錯,你跟梁瓷給人感覺都很溫和。」
李容曼想到什麼,皺眉:「我跟梁瓷可不一樣。」
王鳴盛會心一笑,「哪不一樣?」
李容曼評價:「梁瓷有時候很軸兒。」
王鳴盛皺眉,她忽然發覺軸兒這個詞兒有地域限制,有些地方的人可能聽不太懂,解釋了句:「就是犟,執拗,倔。」
他質疑了句:「不會吧?」
李容曼哭笑不得道:「去年,她開車不小心出了個事故,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雙方都有責任,但是對方不想承擔責任,高教授就想找個熟人擺平這事,供詞都已經編好了,只需要她簽個字對方便是全責,梁瓷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不簽字,說是怎樣就怎樣。」
王鳴盛挑眉:「最後呢?」
李容曼有些無語:「自然沒簽字,高教授很生氣,熟人那邊也很尷尬,最後改了供詞,雙方都定責拿錢給對方修車,她才簽了字。」
王鳴盛抹了抹下巴,眯眼失笑:「這麼可愛?」
李容曼驚訝:「可愛?你覺得可愛?」
他點頭,眼角含笑說:「在如今社會來說是有點格格不入,但不能說是錯,反而是老高那邊錯了。」
李容曼想了想,「道理是這樣的道理,只是現在誰還這麼認死理啊。」
王鳴盛心道,挺好的,固執的可愛。對梁瓷這個人之前僅限於氣質好,漂亮,有才華,此刻好感驟然倍增,是個讓人頭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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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上完課從三教回到辦公室,一手的粉筆沫味,打開水洗手,晚上七八節的選修課,上課的人不多,本來應該是李容曼的選修課,她忽然說有約,不管不顧要走。
梁瓷早兩個小時回家晚兩個小時回家都是一個味,便主動提出幫她代課。
選修課本就是沒什麼含金量的存在,隨便介紹了一下西方几位傑出的哲學家,談到柏拉圖的時候,自個先愣了愣,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柏拉圖思想和柏拉圖主義,對柏拉圖的了解僅限於柏拉圖式愛情。
這種心靈溝通,排斥肉慾,以及理性精神上的純潔感情就是在胡扯,至少目前人的思想水平還達不到,不過在座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對這節課卻聽得津津有味。
很像她七八年前痴獃深信的模樣。
純潔伴隨著單純,但也伴隨著無知。
辦公室里空無一人,水聲顯得特別清晰,梁瓷收拾好桌子,把椅子推進去,套上大毛領的羽絨外套,關上燈,關上門,辦公室落鎖,確認無誤大步離開。
昏暗的走廊很安靜,盡頭還有微弱燈光,可能是像她一樣加班的老師還沒離開,腳步所到之處聲控感應燈瞬間亮了,一路走一路明滅。
坐電梯下來,十點多光景,晚自習或者考研的學生這才準備回寢室,冰天雪地不敢騎行,哈著熱氣小跑。
一個學院一個辦公樓,這邊兩座樓比較新,而且構造繁瑣,是U字型,不熟悉的人感覺像走迷宮一樣。
她剛出來,就看見樓下的臨時停車位有個車燈亮著,近光燈,雖然很低調,由遠及近看依舊刺眼睛,她眯了下眼,逆光走下兩個台階。
人影微動,朝她走過來,梁瓷稍微有些近視,出門都戴隱形,最近眼睛有些不適,就沒帶,所以三米開外只能看個大體輪廓,從衣著顏色和走路姿勢可以分辨男人還是女人,至於臉,就像糊了的老照片,看不清楚五官。
近視的人尤其在夜晚,夜視能力會更低。
人走到眼前,在她還沒摸清東南西北時便發了話:「這麼晚?」
梁瓷愣了下,眯眼走近一步,借身後樓里還沒關閉的大廳燈光仔細一瞧,頓時有些尷尬,好幾天不見王鳴盛,臉生,有些不敢認。
王鳴盛挑眉,「不認識了?」
梁瓷帶幾分窘迫,沒有喊人,比較機智的說:「不是,我有近視,今天出來也沒帶隱形,看不太清……」
王鳴盛默不作聲看她幾眼,梁瓷看不出這話他信了幾分,不過她也沒完全撒謊。
他手裡捏著車鑰匙,居高臨下,這會兒路上有輛車行駛,燈光一打,她看清幾分,確認是王鳴盛本人。
梁瓷忽想起李容曼今天那個約會,雖然李容曼不明說,但從隻言片語也能猜出來是誰,眼下見他在這,便問:「來送容曼?
不過,老師的公寓在東南角,跟博學花園緊挨著,而辦公樓在西北角,他放著東門不走,怎麼順著路不掉頭跑到學校西門來了?
東西兩個門還是有幾公里距離的,梁瓷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