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只不過電話另一邊的人看不到, 都覺得沈江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
「這沈家小子真是不解風情！」
人都被你帥到了，你好歹表個態呀，李大娘沒好氣兒的嘀咕了一句，眼瞅著有幾個孩子在，才沒繼續說下去。
娃娃們一個個的通了電話, 最後又把話筒交到金月寶手裡。
「他嫂子，這段時間辛苦你，家裡有你照顧，我很放心。」
沈江遠頓了頓道, 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真是冷淡！
說心裡話的時候也不知帶點兒感情投入。
他嫂子，多敷衍的稱呼。這也就是沒有孩兒, 要有孩兒是不是直接叫孩兒他媽？
金月寶先是因傻弟弟的說辭羞得臉紅，接著又聽他這般冷語，再大度的人, 也生出一絲火氣, 「這也是我的家，應該的！」不勞您費心！
「……好！」
沈江遠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小女人為什麼突然生氣，於是只好趕緊掛電話, 「那，再見！」
「再見！」
金月寶也正有此意。
「等一下」，掛斷的片刻, 沈江遠終於想起來補充道：「我不在的時候, 記得照顧好你自己！」
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但旁邊聽著的李朝陽等人簡直驚呆了。
沈江遠這隻知道訓練訓練再訓練的糙漢，什麼時候居然也學會關心別人了。
還，記得照顧好你自己，是不是還要加上個否則我會心疼……
「……好的！」
幸好電話線拉得長，電話掛斷的那一刻，眾人還是聽見了沈江遠那句生硬刻板的關心話。
金月寶只好將話筒拿回來，淡定的回復，但心裡那一絲火氣卻逐漸被澆滅。
「你也是，出門在外，吃好喝好。」
「嗯！」
「那，我要掛電話嘍！」
「……好！」
女兒家溫軟的聲音消失，沈江遠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利落的放下電話。
「咳咳，小子，有進步啊，不錯不錯！」
李朝陽回過神來，欣慰的拍了拍沈江遠的肩膀，「家庭和諧，才能更好的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嘛！哈哈哈。」
沈江遠木著臉，眼神微眯著瞟了李朝陽一眼，「這還要多謝營長身體力行的教導！」
身體力行的教導！
李朝陽：「……」
「如果營長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回了！」
沈江遠說完，大步流星而去。
「這小子，他什麼意思！」
倏爾，李朝陽指著沈江遠的背影憤憤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安頓好後院兒，才能專心事業，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傳統。」
排隊打電話的人：「……」
李家其他兄弟：「……」
「老弟，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作風需要注意一下」，李老四專註幹部作風問題幾十年，「雖然是跟自己的愛人表達情感，但也要注意場合，含蓄一些，含蓄一些啊。」
說人話就是，少他媽秀恩愛！
~李家～
「妹子，你要穩住，這男人剛結婚都是這樣的，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等孩子們都出去玩兒的時候，張愛華便偷偷跟金月寶灌輸訓夫思想。
「那咱們女人家呢，就要主動出擊，不管男人有沒有在身邊，都要時刻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須知柔能克剛，有事沒事撒個嬌，抱一抱，親個嘴兒……」
「……」
「那個嫂子，我還有事兒，我先收拾去了啊！哈哈。」
金月寶乾笑著往外跑，真難想象在這個大多數人含蓄委婉的年代，居然還有這麼肉麻的夫妻相處之道，她一個做過現代人的人都不好意思聽！
很難想象，她要是真對那男人撒嬌，擁抱，親個~滴！嘖！估計那人得嚇得這輩子都不敢回家了吧。
想想都覺得可怕！
國慶之後又待了一天，一行人把沈香雲送到學校之後，便不疾不徐的往家裡趕。
如此，他們出門也有三天的時間了，雖說蝦蟹之類的生物不用喂那麼勤快，但也不能總餓著。
回程的時候，沈澤林終於有機會騎自行車了，小伙兒興奮的不行，蹬得特別起勁兒，汗流浹背，小臉紅撲撲的，也捨不得停下。
兩個小寶貝還在後頭直喊：三叔，加油！
金月寶哭笑不得，「別加油了，油加太猛，小心再摔著。」
結果這話剛說完，掏雞窩子的小哥就絆在了石頭堆上，應聲的話居然還沒停：「二嫂，你不仗義！」這麼不相信他！
「沒摔著吧！」
金月寶顧不得計較，當即猛蹬了兩下，趕上前去，停好車將人扶起來。
兩個小娃娃也像手忙腳亂的安慰他，「三叔，你還好吧。」
「沒，我沒事！」
哪料沈澤林喘著粗氣，擺了擺手，急切道：「快，看看自行車有沒有事兒？」
「……」
「三叔，車車磨掉皮了。」
倆娃實誠，也不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反而努力把自行車抬起一個角，然後就看到撞到地面的那一面蹭了好幾道。
「啊？不會吧。」沈澤林十分傷心，「人摔壞了還能長好，自行車摔壞了，可就真壞了。」
「那怎麼辦？」
許是被沈澤林帶的，倆小娃也哀傷起來。
金月寶徹底無語，敢情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一輛自行車呀！
「行了，別難過了，你應該高興，你摔的是咱們自家的車，要是把你柱子叔的車摔壞了，後半輩子你就去給人『當牛做馬』的賠吧。」
這年頭摔一個自行車，不亞於刮一輛法拉利FXX！
雖然有些誇張，但事實就是這樣。
沈澤林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聞言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嗯，二嫂說得對，給二嫂『當牛做馬』總比給外人『當牛做馬』強！」
金月寶：「……」啥子？
「這輛自行車是二哥特意送給二嫂的結婚禮物，被我摔壞了，我當然要賠呀！」
沈澤林老神在在的說。
金月寶聞言笑的肚子都快抽了，不由尋思這玩笑是不是開大方了，連忙補救：「好好好，我等你賺了大錢來孝敬我。」
「放心，沒問題的！」
沈澤林立刻攥緊拳頭保證，孝敬兄嫂本就是應該的！
「二嬸嬸，等我們長大了，也要賺錢孝敬您。」
倆小娃彼此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
金月寶真不知該不該感動，只得配合的傻樂，「那我豈不是要幸福的冒泡泡！」
「對，就是這樣！」
一大三小邊走邊聊，居然還挺和諧。
此時的金月寶還想不到，日後等幾個孩子長大成才兌現承諾的時候，居然還差點打了起來，當然這都是后話！
日落之前，幾個人終於回到了家裡。
金月寶帶著兩個小娃馬不停蹄的去做飯，沈澤林則拿了小桶繼續去挖蚯蚓。
忙忙碌碌一晚上，才得以閑下來。
考慮到孩子們這幾天大魚大肉吃得不少，擔心他們的胃受不了，所以金月寶今天便簡簡單單的煮了一鍋養胃粥，外加一碟香香脆脆的小鹹菜就白面饃饃。
雖然沒有肉，但是大家仍舊吃得十分滿意。
「嫂子，你真厲害，腌的鹹菜都比別人家做的好吃。」
沈澤林一邊打嗝一邊豎起大拇指，鬧得人哭笑不得。
飯後，沈澤林自覺刷碗，然後回屋子裡複習功課，金月寶便帶著兩個小娃洗漱完之後去睡覺。
家裡兩三天沒有住人，金月寶正好趁著睡覺前的時間把卧室里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萬籟俱寂，一隻小毛爪子輕輕推開房門，然後蜷縮著身子，躡手躡腳的擠進去。
黑暗中，金月寶閉著眼勾了勾唇角。
「上哪兒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因為出遠門，家裡不能沒有人，所以金月寶便將喵大佬留了下來，希望有它在，還可以看著點，雖然這個時代比較安寧，夜不閉戶也沒什麼，但那是相對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誰讓沈家不差錢呢！
「喵！」
喵大佬本以為大傢伙都睡熟了，乍一聽見這三更半夜裡響起幽幽的質問，差點沒跳起來。
「鬼鬼祟祟的，不會去追哪只小母貓了吧？」
金月寶坐起來，挑眉看它。
「喵，才不！」
喵大佬猛地睜大眼睛，鏟屎官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尤其是想到前幾天出門的時候，還真有幾隻喵沖它搔首弄……
「那你幹嘛去了」
金月寶不解道，一副氣死喵不償命的可恨表情！
「我，我去追好有票了！」
喵大佬一躍跳上桌子，氣勢洶洶地道。
「你是說那個倒爺，老辣子？」
金月寶聞言有些興緻缺缺，「這就是你放棄本職工作的理由嗎？」
什麼工作？
喵大佬一臉懵逼：「……」
不對不對，說正事！
「我親眼看見他在村子里收了好些雞蛋，還有糧食，然後拿去那個地方賣，賺了好多錢和票……我已經把他們交易的途徑和過程全部記下來了。」
喵一臉激動地舉起爪子，「你有興趣跟我合作賺錢嗎？以咱們的能力，壟斷這條財路妥妥的！」
金月寶一臉淡定：「沒興趣！」
是什麼迷惑了你？一隻貓居然想賺錢。
「你，你居然沒興趣？」
喵大佬難以置信，整隻貓都炸毛兒了，「我們來這個世界，難道不是為了發家致富？」
這個問題問得好，金月寶嘿嘿一笑，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是，我有老公養幹嘛那麼辛苦？」
氣死喵也！
「睡了，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
就算是真要賺錢，她也得走明路，每一分錢都必須乾乾淨淨，正正噹噹才花得舒坦！
豈料過了沒幾天，姜陌便親自找上門來了。
聽見敲門聲，正在院子里玩的兩個小娃娃立刻跑進屋子裡叫人，金月寶忙放下手中的書本走出來。
這段時間，每當空閑的時候，她便會拿起書來，琢磨水產養殖的事情。
「是你？」
老辣子找到這兒來當然是有事情，但，沒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是金月寶，「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都結婚了呀！」
說起來還有些遺憾。
「什麼事？」
金月寶倒是淡定：「先說好了，收雞蛋我們家可沒有，票也剛夠哦！」
姜陌：「……」我張嘴了嗎？
「不收這個」，姜陌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你家孩子多，都長身體呢，需要營養。」
這就疑惑了，「那你今天過來是要？」
「國慶節我上我姐家來著，哦，我姐叫姜紅花，我姐夫是你們大隊的隊長，叫王鐵柱，你知道吧。」姜陌解釋道。
「我在他們家吃了一頓飯，有一道用辣椒爆炒的蝦子特別香，他們說是你做的，對吧。」
「對，沒錯！」
金月寶眼神一眯，敢情這貨還是沖錢來的，「不過，這個也不賣！」
「……」
要不要這麼絕情？
「你跟我換票據的時候，不是挺自然的嗎？怎麼現在！」
難怪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叫人琢磨不透勒！
「廢話，一個是花錢，一個是賺錢，被發現了那能一樣嗎？」
金月寶諄諄教導，「不瞞你說，我們家還有點門路，聽說上面的政策也要變了，以後好日子多著呢，你就不能忍忍？非要在這個關口搞事兒？」
「這話怎麼說？」
姜陌聞言，立刻警覺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你想啊，不管什麼時候，社會都是要發展進步的，而發展的動力是什麼？你知道嗎？那是要讓百姓都過上富裕日子。」
金月寶也壓低了聲音道：「眼下的發展速度雖然也快，但仍舊滿足不了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所以改/革是一定的！這個市場……嘿嘿，你瞧吧，不出兩三年，就會有發展。」
姜陌心裡一驚，口不擇言道：「你這是搞復/辟！」
「閉嘴，復你妹！」
金月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這老大叔的嘴巴。
「我是看咱們關係不錯，這才提點你，你可別出賣我啊！」
姜陌立刻連連點頭。
金月寶這才放開他，「就算你真的出賣我，我也是不會認的，那你就是誣陷軍人家屬，要坐穿牢底的，呵呵！」
姜陌：「……」
「怎麼樣，到時候你要不要跟我干？我給你五個點的分紅！而且保證沒有任何風險！」
「嗯嗯，好！」
姜陌稀里糊塗的點了個頭，至於來這裡倒賣美食的初衷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看你這麼辛苦，還沒有吃飯吧，正好我家裡還有新鮮的香辣蝦，我給你端出來。」
點到為止，金月寶也不多說，將中午炒的半盆香辣蝦放在井台上，然後又拿了自己抽空做的散酒招待他。
姜陌遠遠就聞到這股熟悉的鮮香麻辣味兒，登時饞的流口水，再加上幾口小酒下去，走的時候，美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旁觀了全部過程的喵大佬，難以置信的瞪大了湛藍色的貓瞳，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人就輕而易舉的被鏟屎官收服了，居然還答應那什麼五個點的約定，孩子，你知道五個點有多！少！嗎？
才5%啊！
「喵！」
喵大佬憤憤的撲進金月寶的懷裡，「你在忽悠人！」
金月寶呵呵一笑，「那也比你直接斷了人家的財路強！」
是哪只昨天說已經摸清人家交易的途徑和全過程，準備壟斷來著？
喵大佬立刻苦下臉，兩隻尖尖的毛耳朵也耷拉下去。
彼此彼此！
「二嫂，我回來了！」
正在這時，沈澤林背著軍綠色的小書包面帶興奮的跑進來：「宛靜，家銘，快來抬包裹，好重啊！」
「誰寄過來的？」
金月寶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裡的書出去接人。
就見門口放著一件半人高的包裹，袋子口用麻繩纏的緊緊的。
「同志好，這是從S市陸戰隊寄來的，麻煩您簽個字兒！」
郵遞員熱心的幫忙把東西抬進去，然後又拿出一個本子來，金月寶連連道謝，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誰寄的。
「還有這個，是寄給沈香雲的，也是住這裡吧，從首都寄過來的。」
這時，郵遞員又拿出一個比較小的包裹，確認了名字。
「哦，我是沈香雲的二嫂，這是她弟弟沈澤林，她在縣城裡上初中沒放假，您看能代收嗎？」
金月寶挑挑眉，倒也沒多想。
「能！您就簽上您的名字就行。」郵遞員說道。
簽了字，又在幾人的幫助下把包裹拿到屋子裡去。
「二嫂，快看看二哥寄了什麼東西過來，怎麼這麼重？」
沈澤林連忙催促。
以前二哥可是很少往家寄東西。
家銘沒忍住流口水，「肯定有好吃的，是麥乳精還是糖果？」
「傻弟弟，有什麼能比二嫂做的東西還好吃，我覺得肯定是漂亮衣服，連衣裙！」
宛靜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然後充滿期待的看向自家二嫂。
聽到孩子們的話，金月寶也有些激動，暫時將沈香雲那個包裹的事情拋到腦後。
找了剪子將麻繩沿著死結的地方剪開，然後團起來放到一邊，接著打開麻袋。
「嗯？這是……」
一箱子書？
沈澤林力氣大，幫著把袋子全部撐開。
結果最上面放著的真的是書本！
第一本就寫著：小學畢業生習題冊（共五冊）！沈澤林的小臉兒都綠了。
金月寶放聲大笑：「哈哈，這是給你的！」
把五冊拿出來，再然後是：水產養殖技術，新時代農業發展，土壤改良辦法……
「唔，這一定是給二嫂的！」
剛才還耷拉著臉的沈澤林立刻翻身農奴把歌唱。
「對，是我的！」
金月寶欣然接受，心裡反而美滋滋的，這些書雖然在以前的她看來不算什麼，但眼下卻很有用。
沒想到這男人竟還真惦記著這事，也算是有心。
「還有，還有……」
沈澤林繼續倒騰，「唔，幼兒啟蒙教育，字母歌……哈哈哈，竟然連宛靜和家銘都有，不知道有沒有姐姐的哎。」
別說，還真翻出了全套四年的初中課本。
沈家所在的地方屬於G市，實行的是五四學制，小學五年，初中四年！
眼下的這一套書就是最新版的初中課本。
「可是，難道姐姐的學校里不發新書嗎？二哥為什麼要給她寄這些書呢？哎，居然還有高中的，二哥連姐姐上高中的書都準備好了嗎？」
沈澤林一邊翻書一邊說話，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家二嫂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特喵的，臭男人！
金月寶驀地想起當天這男人疑惑她竟然也讀書的時候，她回復的那句話：我也是上過初中的！
這麼一想，那男人結婚前肯定也打聽過原主的事兒，他肯定知道她只上了兩天初中。
不氣不氣，她金月寶又不是真的文盲！
「噯，二嫂，你怎麼了？」
這時候沈澤林終於發現自家嫂子不妥。
「沒事兒，你繼續看。」
金月寶深吸了一口氣。
「哦！」
沈澤林接著倒騰，「唔，這兒還有留言哎！」
「留言？快給我！」
金月寶眼疾手快地拿過來，沈澤林只來得及眨眨眼，東西就沒了。
「金月寶同志：
作為即將相守一生的人，我竟不知你也有偉大志向，對此沈某深感愧疚，特按照你的基礎，備下書籍若干，希望能對你產生些許幫助，也不枉你為我辛苦一場！
沈江遠上！」
方方正正的楷字，就像他那個人一樣端正，金月寶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這男人說的還挺有道理，關鍵是那語氣還挺誠懇，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沒想到這男人還挺細心的，金月寶暫且決定不跟他計較。
「上面說什麼？」
沈澤林問道。
「哦，上面說這些書都是給我買的」，金月寶笑道，「你二叔希望我考大學呢！」
「啊？」
這下不光是沈澤林，就是兩個小傢伙也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家嫂子。
大學是那麼好考的嗎？在這個大多數人普遍是文盲的情況下，你不是在搞笑？
當然這些話，小娃娃們也只能想想。
「怎麼？不相信我嗎？」
大隊部早就說今年要恢復高考了，要不是擔心一不留神拿個大滿貫，她還真想去報個名唻。
「信！二嫂那麼厲害，肯定沒問題！」
沈澤林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拍著胸口表態，二嫂指導他學習的時候，他可是很崇拜的呢！
金月寶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嗯，未來一片光明啊！
兩輩人忙活著把這些東西全部歸置起來，然後天色也漸漸黑了。
至於沈香雲那個包裹，家裡人倒是都沒有提起來，而是完好無損的放進了沈香雲原先住的卧室里，等她回來再拆開。
「你就裝吧，幾十年沒碰過高中課本了，就你那爛記性，考鴨蛋還差不多！」
恍恍惚惚一整天沒回過神來的喵大佬，見金月寶點著煤油燈看書到半夜，終於找到了吐槽點。
「呵呵！」
金月寶吹燈上炕，補刀道：「起碼我還有學習進步的機會，你這輩子也就是個文盲貓了。」
文盲貓：「……」
悠閑自在的小日子就這麼過著，轉眼間，也到了九九重陽節。
趙蘭芳早早的便和沈家打好了招呼，到時候趙家的人都會回來，然後兩家人相約一起去登高。
沈家所在的村子後面就有一座古山，因為方位比較偏南，所以叫做『南古山』！
而大家要登的就是這座山。
一大早孩子們就起床了，幫著金月寶一起收拾東西，個個精神飽滿，有說有笑。
不過金月寶卻沒這麼想，到底是帶著孩子們出門，安全，保暖，吃食都要一一準備。
「二嫂，你就放心吧，侄兒們的安全交給我，你呀，就負責觀賞美景，再做點美食就好了。」沈澤林笑得一臉奸詐。
「吃貨！」
沈香雲正在打包保暖衣物，聽到弟弟這麼說，當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金月寶沒理他，不過卻把東西準備的非常全，在她看來，這就跟一場秋遊沒什麼兩樣。
大家帶著吃的喝的，爬到山頂最高處，往草地上鋪一個布單，然後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欣賞欣賞美景，那滋味，再好不過！
又想到是九月九，所以她準備的午餐里乾脆多了一份清蒸螃蟹。
農曆9月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這個時候吃最合適不過。
將螃蟹洗刷乾淨，用繩子綁好，整整齊齊的碼到籠屜里，用火蒸上15到20分鐘，直到螃蟹的殼完全變成鮮紅色即可！
那個香味兒，自從籠屜里冒出第一縷白煙的時候，便裊裊婷婷的衝進人的鼻腔里，那股鮮味兒隔著多遠都散不掉！
接著將薑末放在小酒碗內，加入熬熟的醬油、白糖等調料攪勻，做成鮮香的醬汁用罐頭瓶裝起來，可以蘸著螃蟹吃。
這道清蒸螃蟹雖然做法簡單，但那吸引力卻是一點不差，光是遠遠聞著就讓人口水直流，忍不住一個勁兒的抿嘴。
「二嫂，這個螃蟹還可以這麼吃嗎？」
沈香雲吞咽著口水，看著自家嫂子準備了那麼多調料，又是切又是剁，最後混到一起形成誘人的色澤。
「當然，這吃東西可有得講究呢，但凡差個一星半點，那味道就大不相同。」
金月寶掀開籠屜，將螃蟹一個個裝進事先準備好的箱子里，包起來，準備帶到山上吃。
「唔……」
正在觀望的倆小娃見狀，愣是沒忍住嬌氣地哼了一聲。
「月寶啊，這又是在做什麼美味，老遠就聞著味兒了」，這時趙老師一家也剛好過來，「先說好了，我家準備的東西可沒有你這麼豐盛，到時候吃虧可不要哭，哈哈哈。」
這段日子兩家經常走動，於是，說話間也熟捻起來。
「哪有什麼豐盛的，就是我自己準備的一些吃食，給孩子們當零嘴兒。」
金月寶仰著明媚的笑臉走出來，幾個孩子也喜滋滋地緊隨其後。
趙蘭芳的兒媳楊梅梅神色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眼，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真的是沈二新娶的媳婦？那個新婚之夜拒了丈夫不說，還要自殺鬧離婚的女人？
不是說就是個鄉野小村婦嗎？這氣質，這笑容明顯不像啊！
楊梅梅琢磨了一下，只感嘆傳言果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