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紅兒的選擇
太後恨恨的說道。
慕容芊低下了頭沒有去看太後：“如此看來皇上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芊兒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免得到時候惹得他心煩。”
她說的是實話，娶不娶是軒轅赫連的問題，她能說什麽？如果固執的守著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她不稀罕，相反若是他堅持著，那麽她也一定會奉陪到底。
“母後，芊兒還是那句話，這是皇上自己的事情，芊兒不便多嘴，還是感謝您今天召芊兒過來，現在臣妾先告退了！”
“……”
太後已經有些慍怒，她目光深沉的定著慕容芊的身影，直到她再次轉過身來。
“母後，原來人都是會變得，您也變了！”
慕容芊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知道為什麽她之前一直當太後是自己的親娘，可是這一切還是隨著時間的改變而不一樣了，她也變得這麽咄咄逼人了。
太後看著她的背影嘲諷一下哦，她變了嗎？五年的冷宮生活，以失去一個兒子為代價，她還能怎麽辦？她不像重複前朝軒轅名的悲劇，而慕容芊這個兒媳婦果然還是她一開始就看重的模樣。
有膽識，有魄力，敢作敢當，毫不避諱。她是皇後的不二人選，但這一切還是要建立在有孩子的基礎上。
“來人啊！”
“太後娘娘！”
“於禦膳房拿些燕窩到東宮去吧！”
太後並不掩飾的說道，其實她對慕容芊還是十分關心的，隻是現在彼此之間背負的壓力都太大了。
東宮
慕容芊從鳳棲宮回來的時候，她的宮中已經有人在等著了，她藏起了心中的情緒，將剛才的事情暫時都忘在了腦後。
“娘，娘！”
小孩子特有的奶聲傳來，慕容芊驚喜的看著思君和不悔穿著鮮豔的小夾襖從大殿裏麵跑了出來，頓時就笑麵如花了。
“小寶貝你們怎麽來了？”
“因為想娘了！”
思君和不悔一人在慕容芊的一邊臉頰狠狠的親了一口，隻吻得叭叭響。
慕容芊笑的很燦爛，牽著兩個人往裏麵走去，果不其然葉星峰的身影也在裏麵晃蕩著。
“皇後娘娘，我們等了你可有好一會了！”
葉星峰嬉笑著轉過了身，與此同時站在他身邊女子也走了出來，竟然是紅兒。
“紅兒！”
慕容芊有些不可思議的喊道，她一度以為紅兒是再也不會踏進皇宮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的，可是沒有想到她還是來了。
“民女見過皇後娘娘！”
紅兒瞧了瞧周圍的宮女還有太監還是恭敬的向慕容芊行了一個禮，她不想成為眾人嚴重的焦點，這自然也是對自己的將來要做的事情是不利的。
“你們都先下去吧！”
慕容芊屏退了眾人隻留下了葉星峰他們，等到他們都離開了，她才長出了一口氣。
“好了，都別憋著了，這人都已經走完了！”
“在這個地方生活，一直這麽憋屈的話一定會生病的。”
葉星峰毫不猶豫的說道。
慕容芊無奈一笑：“沒有辦法，他在這裏，我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紅兒！”
葉星峰說著拉了一把身邊的紅兒，她前幾天突然找到自己說要進宮去找慕容芊，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於是他們今天就來了。
“思君不悔你們跟爹爹出去外麵堆雪人吧，娘和芊兒娘有事情要說！”
紅兒戀戀不舍的眼神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思君和不悔一聽說能玩頓時開心得不得了，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看著葉星峰在他們身後奮力追趕的模樣，慕容芊不禁笑了出來。
“他真像一個奶娘！”
“我今天來是有些事要求你的！”
紅兒的表情比一開始要嚴肅了血多，這種神情這五年來慕容芊鮮少從她的臉上見到過，於是她也不自覺地嚴謹了起來。
“說吧，怎麽了？”
“前幾天，我遇到軒轅牧了！”
紅兒平靜的說道，但是慕容芊卻是被嚇得不輕，她猛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驚異的看著她。
紅兒簡裝笑著搖了搖手，示意她鎮定下來。
“他沒有見到我，而是和孩子們玩了一會！”
“嚇死我了，我就在想要是見到你了，他這幾天怎麽還會這麽安靜！”
慕容芊捏著自己跌手指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紅兒也跟著做了下來，她輕歎了一口氣，開始緩緩道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血緣這種東西竟然會這麽神奇，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麵，也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但是思君和不悔卻對他印象深刻，很喜歡跟他在一起，原來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在牽引著他們。”
慕容芊聞言不禁唏噓，沒錯，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在太和殿，思君跑到軒轅牧身邊的時候她就覺得很神奇。軒轅牧那麽嚴肅，一言不發，不苟言笑，一般的孩子躲都來不及，隻有她走了過去，而且還關心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是呀，真神奇！”
“直到那天親眼看到那個場景，我從來都沒有在孩子們臉上看到過那樣的笑容，後來我問他們，是不是希望有一個父親，他們毫不猶豫的告訴我是的，他們說星峰不是自己的父親，他們想要自己的親生父親！”
紅兒的臉上露出很多的無奈。那一天她突然領悟到有一個父親的家庭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明白了慕容芊說的那句話到底有多深的含義。
孩子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應該受到更好的教育。雖然在墨玉宮裏麵大家都能很好的保護他們，但是那裏是充滿了血腥和殺虐的地方，他們不會有小朋友，但是在軒轅牧身邊一切就不一樣了，畢竟他是一個王爺，身邊有很多書香門第的朋友，也能讓思君和不悔基礎到其他的小朋友。
“我想讓孩子們完成自己的心願，跟自己的父親在一起！”
“紅兒你是說讓八哥知道他們的存在，並且讓他們以後住在安遠王府？”
慕容芊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紅兒眼中顯然有很多的不甘，但也許這就是母愛，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更好，她不得不這樣做。
“對！”
“可是……”
慕容芊不禁無奈，紅兒能夠想通了她自然是很開心，而且也可以告訴軒轅牧他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他也能恢複到以前的模樣了，但是紅兒的犧牲未免太大，把孩子從自己手中送出去，她怎麽忍心？
“你不覺這樣做太自私了，一直以來都是你自以為是的做著認為對他們有益的事情。可是你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家庭嗎？孩子們不僅需要父親也需要母親，你把他們帶到軒轅牧身邊，自己卻消失了，你覺得他們會開心嗎？”
“我殺了先帝！”
紅兒雙眼通紅，她隻用了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無奈，是啊，她當初親手殺了軒轅馳，殺了北國的皇帝，殺了軒轅牧的父親，她是北國的罪人，是軒轅牧的殺父仇人，她怎麽可能再回到軒轅牧身邊去？
“先帝殺了你的父母，殺了你一家一百餘口人，所以這一切都扯平了！紅兒這些仇恨都放下吧，一切都過去了，我相信八哥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慕容芊激動的握住了紅兒的手，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他們到底要讓仇恨纏繞自己多久？
“我的父親幫助軒轅名取得了皇位，讓太後和皇上過了五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按道理來說我也是一個罪人，但是我現在是皇後！”
“這不一樣，你們是真心相愛的！”
慕容芊想要用最簡單的方式說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紅兒顯然是固執的。
“那麽你不愛八哥嗎？”
“我不知道！”
禦花園
軒轅牧和皇上談論完國事本來是準備出宮回府了的，但是慕容芊身邊的宮女卻在太和殿門口一直候著他，然後把他帶到了禦花園。
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坐在禦花園石凳上的慕容芊，記憶中他們這樣坐下來聊天應該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
“皇後娘娘！”
“八哥你來了！”
慕容芊微笑著看著他，並不掩飾什麽，然後伸手請他坐了下來。這些年軒轅牧老了許多，仔細看的話他的鬢發上都已經有了白發，原本英姿颯爽吸引北國無數女孩子的八王爺早已不複存在，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心地蒼老的人。
“找臣來是什麽事情？”
不管慕容芊和軒轅赫連表現的怎麽無所謂，怎麽隨便，軒轅牧卻始終堅持著君是君臣是臣的真理，怎麽都不肯改口，這一點讓慕容芊和軒轅赫連都很無奈。
“五年前，紅兒從宮中帶往午門斬首，然後半途被人劫走，你覺得她會去哪裏？”
“怎麽突然提起她？她去哪裏了，我怎麽會知道。”
雖然軒轅牧表現的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是慕容芊卻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波動，他還是有感覺的。
“她當初跟你說孩子已經被她殺掉了，而父王又告訴你他命不久矣，這一切都是紅兒做的，所以你才心如死灰，決定替赫連抵了罪，被關了五年對不對！”
這一切皇上在交給她聖旨的時候全部都說過，其實他們的父親比他們想的都周到，而且當年錯殺紅兒父母一事事情他也一直在反思，隻是有些事一旦做錯了就永遠不可能回頭了。
軒轅牧震驚的抬起了頭，這麽多天過去，慕容芊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波動，總算還是有效果的。
“如果我告訴你那五年我一直跟她在一起，一直跟你們的孩子在一起你相信嗎？”
“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紅兒是騙你的，她舍不得傷害孩子，她偷偷的生下了孩子你信嗎？”
“你說什麽？”
“思君和不悔是你的孩子，五年前紅兒為你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慕容芊繼續鎮定的說道。
而軒轅牧卻已經是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睜得有銅鈴那麽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可是慕容芊的話卻又是這麽清晰的在自己耳邊回蕩著。
“他們……他們是我的……我的……”
“思君不悔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