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可奈何
袁柯是聰明人她自然是知道軒轅名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所以這次楚南楓進鳳城她也毫不猶豫要跟著過來。第一她之前是鳳城來，也經常進宮對宮中的情形十分了解，要是這是一場鴻門宴她也好和楚南楓有個照應，第二她在嫁去江南前後都和慕容芊有著聯係，即使後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還是在和軒轅赫連聯係，所以慕容芊又重新回來的事情她也從心一橫了那裏知道了，她這次來也想見見慕容芊並且問問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於是他們兩夫妻就這樣從江南來到了鳳城。
袁柯和楚南楓進宮的時候正是劉福田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水落到地上都會激起一陣白氣，吱吱作響。
兩個人被塞在轎子裏，忍著這酷暑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而等到他們下了轎子後才發現原來有很多人都跟他們一樣的待遇。
“瞧你，這麽熱的天一定要跟來，這裏就你一個女眷！”
楚南楓又是心疼又是責備的擦著袁柯額頭的汗然後替她擋去烈日的照射。
袁柯的小臉被曬得通紅，她單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笑道：“孩子說要跟自己的父親一起，一天都不能分開！”
“什麽！”
楚南楓驚奇的看著她，直到看到她眼中的確定才猛的沉下了臉色，袁柯竟然又懷孕了，可是她卻瞞著自己，還顛簸了這麽長時間來到這裏，她的膽子怎麽會這麽大？
“你怎麽……”
“所以你跟我都要平安回去！”
袁柯撒嬌的牽住了楚南楓的手，梗的他頓時沒了脾氣。
“各位先生，皇上有請！”
這個時候一個太監走了出來高聲喊道。
楚南楓依依不舍的看著袁柯一再叮囑到：“到涼快一點的地方好好等著，不要亂走，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好知道了，我去找一下芊兒！”
袁柯朝他揮了揮手躲到了一片樹林下，目送著他進去直到沒有身影為止。
慕容芊的玄妙殿離這邊不遠，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應該算是比較幸運的，慕容芊今天沒有出去一直呆在裏麵。
等人通報了以後她幾乎是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來。
兩人一見麵都是當場愣在了那裏，不知所措的看著對方。
“阿柯！”
“你過得好嗎？”
袁柯哽咽著問道，她以為那次分別以後就是永遠，就如她跟軒轅馳一樣，可是還好她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南楓呢？”
對於軒轅名召集各地商甲的時候慕容芊也有所耳聞，而作為江南第一首富的楚南楓想必也在召集之列，而袁柯肯定是跟著楚南楓來的。
“在太和殿！”
袁柯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兩個人相攜著走進了大廳，慕容芊和袁柯都有五年沒見了，彼此之間當然有說不完的話，而在這深宮中能有這樣的傾訴對象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
“芊兒姐姐，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換宮裏，這五年你都去哪了？”
袁柯不解的問慕容芊，現在她對於她這五年的去向充滿了好奇。這麽長的時間中間一定發生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九王爺不知道有多痛苦，弟弟和妻子的喪禮一起舉行，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受得了的，他幾乎每天都就不離身，而且皇上還……”
袁柯頓了頓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以後才繼續說道：“他就喜歡折磨他，有事沒事就訓斥他，真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怎麽會這麽小心眼！”
“……”
慕容芊臉上一直掛著恬靜的笑意靜靜的聽著袁柯說著，也不插嘴。但是鼻子卻是一陣陣發酸，眼睛也有些紅紅的。
“楚南楓的兒子還好嗎？”
“什麽？”
袁柯似乎很不解她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這跟她所講的事情完全就不通，她怎麽會對軒轅赫連這麽陌然呢！
“我說楚南楓的兒子呢！為什麽不一起帶來！”
慕容芊又笑著重複了一遍。
袁柯這才收起了自己臉上詫異的表情，她低下了頭，深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在江南父母帶著，不過這裏又有了一個，你可能看不到！”
她的手指著自己跌小腹幽幽道。
慕容芊的臉色頓時就充滿了生氣，她興奮一步的握住了袁柯的手激動地喊道：“天呐，好羨慕你們啊！”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小蘿卜頭不知道有多煩！”
袁柯一說到自己的孩子臉上就立刻充滿了慈愛的笑容，果然已經身為人母的人，身上都會有一種獨特的光輝。
一聽到她這樣說慕容芊難免就想到了墨玉宮裏的兩個小孩，思君和不悔，他們又何嚐不是這麽可愛。
“什麽時候帶來讓我見見？”
“芊兒姐姐，我想……”
“你知道嘛思敏用在這裏就是現在獨寵六宮的麗貴妃，她當初根本沒有發生什麽事。”
慕容芊知道袁柯是一個聰明人，她說出這番話來想必她總能明白一些什麽了。
果然袁柯一下子就閉緊了嘴巴，她的眉頭深鎖，眼中流傳著一些匪夷所思的情緒，她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你說敏敏公主？”
“是的！”
慕容芊可以想象袁柯此刻的心情，就如她當初看到思敏的時候一樣。這個五年前死追著軒轅馳滿街跑的女孩怎麽說放手就放手，還嫁給了這個殺死軒轅馳的凶手。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兩個人為了爭軒轅馳的注意，差點打起來的場景，而現在當初的三個人都已經各有了歸屬。
軒轅馳再也回不來了，袁柯已經嫁為人婦，思敏成了高高在上的貴妃。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袁柯垂下了雙手，手心的汗都已經溢了出來，心也跟著懸起來。
“我也沒有想過！”
五年前的那個時候他們歡聚一堂，誰都以為會這樣安靜的走下去誰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誰知道大家都會各奔東西。
“軒轅馳的牌位放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
軒轅馳永遠是袁柯心中最無法忘記的人，是她的初戀，雖然最終沒有在一起，但她心中永遠有一片淨土為他留著，不管過多少歲月，經曆多少。那個溫暖的少年永遠是當初笑著對她說你好的模樣。
好不容易進宮了，她想自己總該去看一看，至少要跟他打一個招呼，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西邊的苑子裏！”
慕容芊輕輕一笑，她自己都忘了，來到這裏後又竟然沒有想起要去看軒轅馳，他當初對她這麽好，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天天嫂子嫂子的叫著自己，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還要替自己擋下那一刀。
她真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芊兒姐姐既然你不想要說，那麽我也不提！但是我想最後問你一句，你這一生最愛的人是九王爺吧！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對不對！”
袁柯在起身的時候笑著問道。
慕容芊抬起頭，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水，她的嘴角輕輕往上一翹：“君當仗劍，妾自撫琴，如你初見！”
“我明白了！”
袁柯微微一笑悄悄離開了玄妙殿。
慕容芊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眼角的淚悄然滑落，她似乎是在對著空氣說道：“今日之事，我的行為要是被皇上知道一丁點，我就拿刀自殘，而這讓我受了傷的人必然就是你們，有些人活不了的話你們也要跟著一起去陪葬！”
安靜的空間裏沒有人回答她，但是慕容芊明顯感覺到一邊的簾子稍稍動了一動。想必是香香落荒而逃了。軒轅名以為這樣安插一些人在自己身邊就可以知道自己一舉一動了，但是她卻也忘了人性最大的弱點都是怕死，這些奴才們隻要稍稍一用力就會被自己攢在手中。
袁柯一個人到了西苑裏，可能是因為這裏是擺放先輩英烈的地方，所以顯得有些陰森而冷清。看周圍的情況也是很久沒有人打理了，都有些荒蕪了。
門口隻有兩個年老的侍衛在駐守著。
而這兩個侍衛似乎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他們竟然認識袁柯，應該說是認識她的父親袁修民。
“袁大小姐！”
“您認識我？”
袁柯欣喜的走了上去，她剛才還在為怎麽進去而犯愁，現在看來自己應該不用擔心了。
兩個老兵用力的點了點頭：“以前在袁大人手下當差，見過大小姐幾次。不過聽說小姐五年前已經出嫁了，怎麽又會突然回來？”
袁柯看了一眼祠堂的大門無奈的笑道：“來見一見一個故人，沒有想到五年前的分別竟然會成為永遠，也想來看看先帝，從他逝去以後還沒有來拜見過他。”
“真好，像你這樣的有心人真是不多了！朝中的人不是巴結著名正皇帝就是沉迷想享樂中，先帝和那些曾經為北國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人都被遺忘了。要是經常有你這樣的人來跟他們說說話，他們就不會很寂寞了。”
老兵的臉色暗沉了下去。
聽到這些話袁柯的心不禁沉得更深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想軒轅名的這個皇帝的卻是當的不夠格的。
“您進去吧，裏麵還有一個人最近也是經常來的，你們也好做個伴！”
老兵讓了一條路出來，袁柯十分好奇裏麵那個經常來的人會是誰！一般來說在這深宮中誰會想到要來這裏，怎麽還會有人跟她有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