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質問
元六年冬
天氣陰沉的不得了，一早皇後喪就宣召了慕容芊，金瑾瑜覲見。等她們到前承殿的時候才發現皇後，敬妃軒轅馳等人都在。
自從上次事件以後他們這些人好久沒有再聚在一起，整個後宮似乎都是陰沉沉的。
劉月茹的還在倒沒有什麽意外依舊生活的很好，她現在在王府裏安心待產，不過太後的病情還是沒有穩定，依舊是躺在床上不能下來。
而敬妃在過去那段時間內是第一次被皇上宣召，內心不禁有些惶恐不安。
皇上適合軒轅牧一起走出來的，他們父子的精神狀態似乎都不是很好，眼中無神，也許兩人都被連日來的事情弄得疲倦不已了吧！
“參見皇上！”
“李公公讓九王爺進來吧！”
皇上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慕容芊金瑾瑜還有敬妃眼睛頓時發了光，三個人幾乎是齊刷刷的轉頭看向門口。
之間軒轅赫連身著囚衣在兩個侍衛的押送下走進了殿中。他臉色有些微白，但眉宇間還是充滿了一股銳氣。
“兒臣參見父王！”
作為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的人，慕容芊不禁有些熱淚盈眶，她半張著嘴，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軒轅牧跟軒轅赫連一同跪在了下首，他今天的眼神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讓人說不出緣由。
“今日事老八特意找朕來說有事要宣布，所以找了各位前來。”
皇上低沉著聲音，手指玩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說道。
眾人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軒轅牧，按理說他才剛剛出了事情現在還能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軒轅牧抬起頭衝一旁的軒轅赫連輕輕一笑，眼中透出了一股讓人不解的淡然。
軒轅赫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一陣心寒，好像意識到了要出事情一般。
“兒臣有罪，也不在祈求原諒，隻希望不要傷害了無辜的九弟！”
軒轅牧彎下腰刻了一個胸口大聲說道。他下巴上冒著青蔥的胡渣，整個人看上去顯得那麽的滄桑。
“八哥！”
軒轅赫連下意識的就想要阻止他，但軒轅牧卻伸手攔住了他，他抬起頭，說的坦蕩蕩。
“龍袍是兒臣做的，母妃在兒臣小時候就一直說很想為父王親自做一件龍袍，隻可惜終其一生還是沒能完成這個心願，兒子心中也一直想幫她完成，所以兩年前就開始做這件龍袍了，也許是走漏了風聲，竟然被有心之人利用拿到了九弟府中，怪隻怪他那個時候接手了奏折批閱一事，於是大批的人都對他保持了懷疑的態度，讓他枉受了牢獄之災，兒臣很抱歉！”
“你說什麽！”
皇上的手猛的握緊，厲聲問道。
而同樣的銷售的人也都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不管他有何種借口，私造龍袍就是大罪！
“兒臣字字犯下不能饒恕的大錯，本事惶恐不安，卻不料害了九弟。後來又生出了雨嫣一事，兒臣引狼入室，差點危機父王，兒臣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八哥！”
軒轅赫連和軒轅馳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的喊道。別人或許不了解，但是他們卻清楚的很。軒轅牧的母妃去世時他才不到五歲，又怎麽會記得這些事情。而且再愚蠢的女人也絕不會去做什麽龍袍送給皇上的，他此舉隻是為了救軒轅赫連，但這也代價也太大了。
皇上雙手緊緊抵著座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老九，這件事跟你真的沒有關係嗎？”
“兒臣--兒臣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
軒轅赫連臉色鐵青重重的磕下了頭。
而皇上又轉頭看向軒轅牧問道：“真是你所為？”
“我帶來刺客，對她百般寵愛，讓她入宮，天天讓她咋i父王身邊留下了這麽大的禍根，兒臣已經萬死難辭其咎，現在隻希望無辜的人可以不再受牽連。兒臣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軒轅牧的雙手平靜的放在地上，冰冷的地麵將寒意一絲絲傳入他未愈合的傷口，痛的他滿額頭的汗，他要贖罪，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而他也對這充滿紛爭的地方溢滿了厭惡，他恐怕要讓自己的母妃失望了。
皇上靜靜的環視著眾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一個敢說出話來，而他過了很久才輕歎出一句話：“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
“兒臣已經做好了準備！”
或許軒轅牧早已是 鐵了心了，死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歸宿，他沒有能力也不會去救張雨嫣，但是心中也是十分悲憤，隻希望下輩子他們能夠有緣分在一起。
“九弟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
軒轅赫連眼中滿是不解，他憤然的看著他，似乎在問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承受跟自己沒有一絲一號關係的事。
“八王爺軒轅牧！”皇上不再多說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著雙手轉過了身。
素有人都屏息而待，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置。
“削去王爺頭銜，收押明安夾道，所有人不得探視！”
“兒臣多謝父王！”
在大家一片驚歎聲中軒轅牧卻是穩穩的磕下了一個頭感謝道。
皇後喪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大廳。
接著兩個侍衛匆匆進來將軒轅牧帶了出去。
才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軒轅赫連便嚐到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敬妃忍不住潸然淚下，上前緊緊抱住了自己的日子。
“沒事了！”
而軒轅赫連卻一直看著那扇大門，這一刻他嚐盡了人世間百態，酸甜苦辣。當他看到皇後一家走出的時候，看到她臉上的諷意，手驟然握緊，這一仗他一定不會讓軒轅牧白白犧牲，也不會讓自己白白輸掉。
元六年
運河工程終於完全竣工，不僅有效的改善了西北的幹旱問題，也讓更多商客發現了這一帶的商機，一時間來來往往商客絡繹不絕，很好的帶動了北國的經濟效應，這一點是皇上當初從來不曾想到的。
張雨嫣的身份一經查實，皇上本來還在猶豫該怎麽處置她。但是太後在一天夜裏突發疾病，差點死去，醒來後卻再也不能動彈，連說話都不能說。太醫說是因為那天晚上受了刺激加上太後本身身子就不好，恐怕接下來能活的日子也不久了。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麵對自己的母親他勃然大怒。
十二月中旬下著鵝毛大雪的一天，罪犯紅兒被拉至午門斬首。
隻是在運送途中卻突遭意外一群黑衣人殺了數十個侍衛將紅兒半路攔截，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
皇上震怒的同時又因為一直相安無事的金國突然舉兵攻城，而不得以調轉了方向。
金國本來和北國便是仇敵，後來金不敗出兵收複以後，金國換上了新的統領，同時帶了阿史那家族的兩個女兒前來求和，在阿史那姐妹一死一消失後兩國一直都是友好的，從未發生過什麽事情，誰料到在這個時候他卻發動了戰爭。
北國一下子又陷入了硝煙中，百姓惶惶不能終日！
安寧王府
軒轅赫連做夢都不會想到查來查去最後的苗頭會落在金瑾瑜身上。
他們之間一直算是相敬如賓，她偶爾鬧點小脾氣，做做其他事情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眼，就算當初她差點害慕容芊沒了性命，他最後也沒有真把她怎麽樣。
但是這一次的情景卻讓他心中再也淡定不了了。軒轅牧被抓，他枉受牢獄之災，敬妃也被冷落，他們都險些喪命。
東閣他坐在椅子上，隻有他竹風還有金瑾瑜三個人，其餘誰都沒有進來。
金瑾瑜自從軒轅赫連被抓以後就生了一場大病，好不容易痊愈了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大圈。麵對這樣的氣氛她心中不禁有些小鹿亂撞，七上八下的。
“妾身見過王爺！”
“是誰指使你做的！”
軒轅赫連直入主題，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而金瑾瑜顯然是愣住了，她的臉色一白，不知所措起來：“妾身不知王爺所為何意！”
“金瑾瑜，本王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要這樣陷害我！你可知道龍袍一事能夠引起都大轟動？會讓多少人無辜喪命？你身為大將軍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軒轅赫連幾乎拍桌而起，他是真的恨得牙癢癢，千算萬算算不到陷害自己的竟然是安寧王府的王妃！
金瑾瑜渾身一顫，眼中露出一些恐懼，但仍然是堅持著：“妾身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妾身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有！那日你行色匆匆突然走進東閣，懷中所抱的是何物？你日日出入皇後宮中，本王怎麽從來不知道皇後什麽時候這麽愛護你了？那好你倒說說，你跟皇後能有什麽要是相商！”
軒轅赫連雙眼緊盯著她，憤然起身一把扣住了金瑾瑜的下巴一字一頓的講到。
金瑾瑜眼中當即就溢出了一些眼淚，她怎麽會想到事情或落到這樣的地步。從做了那件事開始她就後悔的不得了。以往王府中會有一些替死鬼存在，而這次府中隻有慕容芊，她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沒想到這塊就被軒轅赫連發現了。
“王……王爺！”
“你從進王府以來一直是一個不多言不惡行的女人，所以本王才放心將安寧王府王妃的位置給你。對於你的小錯睜眼閉眼便也過去，可是這次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八哥要是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情，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真……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