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隔閡
麵對這樣的情景張雨嫣眼中沒有一絲疼惜和抱歉，她繼續向皇上衝去，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的門被人重重撞開，大批的禦林軍衝了進來，將裏麵的人重重包圍。
張雨嫣的眼中這才露出絕望，但同時卻又仰天大笑：“你以為你自己能夠僥幸套退嗎，我告訴你我的大仇總有一天會報，晚上的時候那一百餘人會天天出現在你床邊，你們軒轅一族休想再過好日子。”
“太後，太後你怎麽了！”
一直都心情不安的太後終於抵擋不住這樣的驚嚇，她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往後倒去，這下可讓大家都慌了神。
張雨嫣見狀笑的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冷冷道：“看吧，你們的報應到了！”
“砰！”
一個侍衛從後麵衝上來一把踹開了張雨嫣手中的劍將她控製住了。
皇上著急太後的病情現在也管不了她，隻是讓人先將她打下去，然後立刻宣召了太醫。
而自始至終張雨嫣都沒有看過一次已經臨近奔潰的軒轅牧，她對他果然隻有恨根本沒有愛。
“八王爺，你受傷了！”
一個小宮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說道。
而軒轅牧卻猛地起身，他看著皇上突然苦澀的笑道：“當年母妃為什麽會死我不是不知道，但因為您是我父親我敬重您所以一直選擇相信您。母妃說過您永遠是對的，您是整片天。這麽多年過去，心裏在疑慮我還是堅持了。而現在我好不容易要有的幸福，好不容易可以有的夢境，為什麽你要這樣擊碎？這麽唾手可得的瞬間，你為什麽不能裝作不知道！”
“難道朕要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嗎？”
皇上怒視著他，似乎隻要一提起他的母妃，他總是會失態。而他心中其實也有心痛，當年她竟這麽教導軒轅牧，說自己永遠都是對的！
“您認為我現在活著跟死了還有什麽差別嗎？”
軒轅牧新後座那個也明白張雨嫣或許根本不愛他，但他還是傻傻的希望著。明日就是他們的大婚的日子了，成了親他們之間或許就能改變！孩子和家庭也許就能讓她回頭。可是皇上為什麽偏偏要選在這一天說呢，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讓自己沒了一切。
“至少你現在能跟朕說話這就是區別！”
皇上永遠不會告訴軒轅牧，在他母妃死之前向自己請求的事，他答應過她要保軒轅牧平安，至少在自己死之前他必須要活著。
“父王，求求您……求求您……”
軒轅牧哽咽著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緊咬著牙關眼睛一片通紅。皇上年輕時候的作風跟現在的軒轅赫連有些像，寧可殺錯一百絕不放過一個，這樣就埋下了像張雨嫣那樣的禍根，而他不否認他不希望張雨嫣死。
“八王妃朕一定會再為你找的！”
“……兒臣告退！”
軒轅牧緊閉著雙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片狼藉的地方。
原本眾人期待的世紀婚禮突然取消，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八王爺突發疾病，所以無法如期舉行。
舉國皆然的同時慕容芊卻在軒轅馳口中了解到了真實的信息。
張雨嫣和皇上之間十八年的恩怨情仇，還有夾在中間最痛苦的軒轅牧以及那一個還未出生無辜的孩子。
還有一個更讓她膽戰心驚的猜測，上一次葉星峰說讓自己小心張雨嫣，說明他們之間認識，這是否也在同時說明張雨嫣是墨玉宮的人？
而之前自己被陷害難道也是她和皇後合謀的原因？
一想到這個她心中不禁一陣犯怵。
軒轅赫連的事情還沒有結果，軒轅牧卻又出了事，而且太後那天晚上被嚇到了，到現在也還臥病在床，整個皇宮都處在一片陰霾中。
軒轅牧是提起很大的勇氣才踏入大牢去找張雨嫣的，他想要確認很多事情，他真的放不下。
張雨嫣還穿著那天晚上的衣服，她靜靜的站在牢房的正中央，聽看守的人說，她一來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哭不鬧，不睡覺也不吃飯，隻是偶爾喝些水。
見到軒轅牧的時候她的麵上沒有一絲波瀾萬丈，仿佛他們從來就不曾相識一般。
軒轅牧真的是很心痛，他沒有想到張雨嫣和自己在一起，竟是這樣的處心積慮，一直抱著別的目的，連他們的孩子都可以這樣利用。
“為什麽？”
“為什麽？我也想問問為什麽，為什麽你父王要殺我全家，一個人都不放過。你知道當我看著我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弟弟被身首異處的時候是什麽感覺，你知道嗎？”
張雨嫣像是聽見了什麽最搞笑的笑話，她轉過身盯著軒轅牧大聲的反問道。她那還沒滿月弟弟這些人渣都不放過。她那麽小的年紀就要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一個個被殺害，血流成河，那種感覺誰能了解。
“知道為什麽我每天半夜會被驚醒嗎？是我夢到了我父母，他們提著自己的人頭在我身邊嘶吼，叫我為他們報仇！”
張雨嫣的雙手緊緊揪住了軒轅牧的衣領，嘴唇幾乎是貼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
軒轅牧雙目睜得膛圓呼吸急促，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報仇，就是為了殺我父王？”
“不然你以為呢！我這一生就是為了這個才活著的！”
張雨嫣毫不猶豫的回答。
軒轅牧心頭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打了一拳，痛的整個人都痙攣起來。他嚴重盛滿了失望不安還有痛苦。以往的甜蜜一瞬間都湧上了心頭成了嘲笑他的證據。
“你到底……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就一點點！”
這句話似乎是很多人在麵對同樣的情景時會問的一句話。軒轅牧想哪怕張雨嫣回答他就有一點，或者曾經的一個瞬間心動過，那麽他的付出也算是值得了。
隻是回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
張雨嫣冷諷著沒有一點感情：“沒有，我從過去到現在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可是你壞了我的孩子，要是沒有感情，你怎麽能夠跟……”
接下來的話軒轅牧已經說不出來了，他覺得匪夷所思，也覺得十分滑稽，張雨嫣為了報仇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嗎？
“我都可以把自己賣到青樓，跟一個男人上床又能怎麽樣？這種事情需要什麽感情？你以為我很幹淨，欣喜的不得了，你以為自己是我第一個男人是嗎？嗬嗬，軒轅牧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在青樓這種招數數不勝數，這可是我生存的法則啊！”
“張雨嫣！”
軒轅牧覺得一陣屈辱湧上心頭，他忍不住大聲的嗬斥道。
而張雨嫣卻是鄙夷的看著他，嘲諷道：“怎麽？惱羞成怒啦？想殺了我嗎？也對，你父王上了我全家，現在你殺了我，你們軒轅家就是扮演這樣的角色的！”
張雨嫣自從跟了軒轅牧之後就早已沉淪，她不再是之前那個即使在青樓也潔身自好的女子，因為她明白，自己再幹淨也沒有用，因為她愛的人不會看她一眼，而她和軒轅名跟沒有就沒有感情要斷就斷的幹幹淨淨。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你知道嗎？”
不管怎麽樣軒轅牧不能否認他深愛著張雨嫣，就算到了這樣的地步也還是愛著。不管她傷自己有多深，他都舍不得動她一下，也不希望她死。
“你不想想自己也該考慮考慮孩子吧！”
由於一直緊握著雙手，軒轅牧手上的傷口鄒阿姨裂開來，鮮血染紅了紗布開始慢慢溢出來，而此刻他的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聽了他的話張雨嫣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陰森了，她慢慢的走近軒轅牧，緊盯著他幽幽說道：“我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懷上仇人家的孩子！”
“……”
軒轅牧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聽著她繼續說道：
“太後說我五個月了肚子怎麽還不大，是因為他早就不在我的肚子裏了！”
“噗！”
軒轅牧氣急攻心口中猛的突出一口鮮血，腳都站不住的往後退去，他眼睛大睜著，可以想象受到的打擊有多大。這個時候他多麽希望自己是生活在虛幻的世界，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等到他再次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區區幾天，他承受了多次打擊，沒了摯愛，失了孩子，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你哭了！”
張雨嫣冷靜的說道，同時手無意識的去撫摸自己的小腹。
“這種感覺很痛苦對吧！我很抱歉本來應該由你父親來承受的東西現在要你來承受！”
“雨嫣，我真的是真的喜歡你啊！”
軒轅牧蹲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胸口，他是真的遭受了太大的打擊，原本是這麽幸福的瞬間卻變成了這樣。
張雨嫣慢慢的走到他眼前蹲在了他麵前，拿過了他受傷的手仔細的看著，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
軒轅牧不知所雲的抬起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原先那個風姿多彩，儒雅的八王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的雙眼渙散無神，麵色蒼白，活像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