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所謂成長
七月最炎熱的十分，慕容芊一行人登上了從柳溪縣出發去往運河的船隻。
這一帶過往的商隊十分多，他們租了一艘大船也混入了這些商隊中，終於離開了柳溪縣。
水上的太陽是最毒辣的，尤其是在四周都封閉的船艙內，船隻又是搖搖晃晃的，皇後出發沒多久就開始暈船，上吐下瀉，整個人都癱軟了，嚇得眾人都不知所措。
王大夫檢查了一番說是中暑了，給她吃了一些藥才稍微好些，但是也起不了床隻能繼續待在船裏，不過也苦了慕容婉兒，在她身邊跑前跑後的伺候著。
其他人都跑到了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了。
軒轅赫連和軒轅馳在外麵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用來遮擋太陽，慕容芊就地方便的拿了一套茶具在外麵泡了一壺茶給他們喝。幾個人或坐或站，感受夏日強勁的風吹。
“名兒，等會那些解暑的東西給你母親送去吧！”
皇上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吩咐道。
軒轅名應了聲，心中還是有些開心，皇上還是關心皇後的。
望著水波粼粼的湖邊，慕容芊的心也跟著翻騰著：“今天晚上我們也睡在這裏嗎？”
“恩，不打算靠岸了，在柳溪縣耽擱了一些日子，得趕快去運河出！”
軒轅赫連坐在她身旁回答，他也很擔心這樣炎熱的天氣和艱苦的環境慕容芊會不會吃不消，不過看樣子倒是他多想了，她看起來十分的好。
“芊兒，晚上的吃食看來又得交給你了！”、
皇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慕容芊卻徹底陷入了沉默，在這樣孤立無援的江上，一旦出了事情很容易釀成慘劇。雖然他們私巡的地址沒有對外透露，但經過柳溪縣一事相信有心之人早有準備，而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亂黨如墨玉宮的人，要是想找他們的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你們會遊泳嗎？”
她突然開口問道。
在產的幾個人都是一怔，對於她的問題都不知所雲。
慕容芊見狀再次重複道：“會遊泳嗎？”
“會啊！”
軒轅赫連和軒轅馳異口同聲回答，而皇上和軒轅名則是同時點了點頭。
慕容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繼續問道：“那帶著一個人能夠遊多遠？”
“怎麽你想下水玩玩？”
皇上猜不透她心裏想什麽，還以為她是太熱了想要下去玩一圈。
慕容芊瞪著雙眼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想法倒是挺不錯的！”
“你還是好好呆在船上吧！”
軒轅赫連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瞬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慕容芊隻能無奈的點頭，她的擔心說出來怕會被他們說是杞人憂天，但是心中又總覺得怪怪的，讓她十分難受。
看來她還是找個時間去跟袁柯好好商量商量，一旦出了事情，她們幾個女的至少要確保不拖他們的後腿。她在現代執行任務的時候最他媽討厭的就是這些拖了整個隊伍後腿的無用之人，有時候甚至想就直接一槍崩了他們。
在船上的白太難是難熬的，但是到了晚上卻是很舒服，那種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的感覺相比在陸地上要明顯的很多。
皇後暈了一天的船，能吐的都吐了，到了晚上才差不多緩過來，在慕容婉兒的攙扶下除了船艙。
“皇後，感覺好些了嗎？”
皇上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
皇後臉色鐵青頗有些虛弱的答道 ：“好些了，不礙事！”
“朕帶你出來的，你可千萬別怨恨朕呀！”
皇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皇後聞言慌忙起身半蹲下了膝蓋回答：“皇上多慮了，臣妾是自己身子骨不好！”
“起來吧，在外麵這麽多禮做什麽？被有心之人看去可是不好！”
皇上伸手扶了她一把淡淡說道。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胡侃著天南地北什麽都聊，幾個男子說了一些他們征戰沙場的時候碰到的奇聞異事，而女人們更多的則是沉默和傾聽。
其實慕容芊知道的奇聞異事不比他們少，但很多講出來恐怕他們不會相信，一個常年在家的大小姐怎麽會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所以慕容芊保持了沉默是金的傳統美德。
“老十，朕其實早就想問問你了！”
皇上突然開口對著軒轅馳說道。
幾個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略遜一籌仗著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問我什麽？”
“那日在王家你好好的突然跑出來做什麽？”
皇上這一句話問出了在座很多人的心聲，那日要不是皇上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害了多少人？”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兒子一定會保護她們的！”
軒轅馳輕瞄了一眼正在專心致誌喝茶的袁柯鄭重講到。
皇上聞言冷哼了一聲頗感好笑的問道：“你九嫂，袁柯，柳家父女，你就靠自己的一雙拳頭告訴朕你打算先救哪個？”
“……”
這一句話到真把軒轅馳吻住了，他喳吧的嘴半天沒有回答上來。
同時袁柯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將目光放在了軒轅馳身上，她對這個問題倒也有幾分好奇，不過期待的同時心中又有些痛苦，因為她理所當然的想到軒轅馳會先救思敏，即使現在她並不在這裏。
“袁柯你去哪裏？”
慕容芊叫住了突然起身的袁柯問道。
袁柯轉過身輕輕一笑回答：“累了，先去睡了！”
話音剛落她便鑽進了船艙。
軒轅馳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的失落感越來越大，渾身都被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包圍著。
“最近這袁柯怎麽突然變沉默了？也不跟著你了？”
皇上也發現了他們之間這種微妙的變化，他也覺得神奇，之前袁柯可是天天跟著軒轅馳一步都不拉，恨不得連晚上睡覺都躺在他旁邊似的，怎麽突然之間就冷淡了？
“這說明有個人突然長大了，或者說已經有心上人了！”
慕容芊意有所指的說道。就像當初軒轅馳失去了思敏他用一場戰爭讓自己成長，而袁柯則被他的冷落而漸漸醒悟過來，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段經曆，隻是看他們用的是什麽方法。有些人可能一輩子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中無法自拔，而有些會選擇積極的自救，如果軒轅馳最終都不會選擇袁柯，袁柯又會做怎樣的選擇呢？現在看來她已經開始在慢慢的適應了。隻等著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不會太悲傷。
稍晚些的時候起了風，半夜還打雷下起了雨，船隻在合上緩慢前進著，幾個人都進了船艙休息。慕容芊卻是徹夜難眠，可能是太熱有可能是船搖晃的太厲害，她呆在裏麵總覺得太悶透不過起來，翻來覆去好久以後披了一件衣服出了房間。
這幾天她都是和袁柯張雨嫣睡在一起的，軒轅馳則和軒轅赫連還有軒轅牧在一起。其實她早就被軒轅馳每天痛苦的神情所察覺，這些天來軒轅赫連肯定是很抑鬱，明明他有老婆，而且是名正言順娶來得得，卻不能像軒轅名和慕容婉兒一樣睡在一起。軒轅牧和張雨嫣不能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但是他為什麽要天天跟兩個男人睡一個房間。
他不能對軒轅牧怎麽樣，那麽這火就隻好發到無辜的軒轅馳身上去了，可想而知十皇子這幾天被折磨的有多淒慘。
雨下的很大，落在湖麵上就濺起一串水花，打在甲板上的聲音也大得很，幾乎蓋過了人的腳步聲，所以慕容芊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聽到了軒轅名和慕容婉兒的對話。
“王爺天有些冷，進去休息吧！”
慕容婉兒大概是半夜醒來沒有看見軒轅名所以救出來尋找，然後再甲板上找到了他，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隻有船頭上打著那盞燈籠在風雨中飄搖。
慕容芊知道偷聽別人講話不對，但沒辦法她天生沒有這種美德，而且好奇心作祟，所以她就想當然的站在了一邊，靜靜的聆聽。
軒轅名似乎有些不耐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睡吧！”
“同床異夢，你讓我怎麽睡得著？軒轅名就算是裝你都不能裝出對我好的樣子嗎？至少也讓我付出的心甘心願吧！”
誰都不會想到慕容婉兒會突然變臉說出這樣的話來，連軒轅名自己都是吃驚不已，不由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你說什麽？”
“什麽？你連我說什麽都不會去聽嗎？我說我受夠了，徒有一個王妃的名字卻得不到丈夫的關心，你就這麽恨我？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講？要天天盯著一個完全都不可能的人看的這麽入迷？”
慕容婉兒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每次軒轅名對自己的無視，看慕容芊的深情，都像是一把利刃刀刀捅在自己心上，她不願意丈夫還沒有死自己卻要守著活寡。
“既然你要說破，那麽本王也不必客氣。若不是你們父女聯合起來，欺瞞本王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本王要娶的是芊兒！”
軒轅名猛的轉過身，眼中透出一絲狠厲，一字一頓道。
慕容婉兒聽了這句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一邊笑著一邊走近他反問道：“是我要死賴著你嗎？五王爺你似乎忘記了造成這一切的是誰，原本我要嫁的人也並不是你！”
“……”
估計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違背軒轅名的意思，更何況慕容婉兒說的這一番話，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一時間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