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帝王心機
軒轅馳結果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擦幹淨了手，隨即捏起一塊糕點就塞進了嘴裏，嘴裏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講著。
敬妃看到他如此樂觀的模樣，自己雖然心疼和不舍卻也不好顯現出來，前幾天軒轅馳跟她談了一次心，他告訴她，自己不僅是敬妃和皇上的兒子，更是北國的十皇子，國有難，他更加義不容辭，更加應該去分擔責任。
而且他總有一天要踏上這樣的旅程。
“孫兒不在的日子呢我已經替皇奶奶想好了！就由我八哥九哥負責天天來陪您吃飯，再由我兩位九嫂來陪您聊天，接著呢就由我……”
“誒，你膽還真大，敢指使起我們了！”
軒轅馳一番壯誌豪情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軒轅赫連扼殺在了搖籃中。
“看皇奶奶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還用得著你分配！”
“你們一點都沒有幽默細胞！”
軒轅馳哭喪著一張臉使勁的搖頭，表示自己無辜的立場，這模樣逗得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太後無奈的瞪了眼這個活寶，眼神無意間瞥到了一邊的劉月茹，對她來說這算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這位是？”
“太後吉祥，妾身是五王爺的側妃喚作月茹！”
劉月茹見太後叫到自己不免有些高興，慌忙走了出去。
而太後在聽到她的話後也了然的點了點頭，軒轅名娶了戶部的千金這件事情她是有所耳聞的：“進門有些日子了吧！”
“是的，快兩個月了！”
劉月茹乖巧的回答，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而她的話卻讓一邊的慕容婉兒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去，她的孩子離開她算起來也有兩個月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現在啊，就剩牧兒和馳兒還沒有娶親了！”
太後端起茶杯，眉目間都是慈愛。
隻是她的這句無心之話卻是讓幾家歡喜幾家愁。
軒轅牧的笑意頓在了臉上還帶著意思苦澀，現在不是他不想娶而是別人不讓他娶，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心酸。
而軒轅馳相對而言則是有些無奈，他想要娶得伊人早已不在，這人世間還有什麽值得讓他留戀？
“馳兒還小，朕倒是不著急，倒是牧兒該娶了！”
既然太後無意間提起，皇上也正好順水推舟說一說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他是絕對不會同意讓紅兒嫁進安遠王府的。
“敬妃，朕前幾日讓你物色的人可有結果？”
“啟稟皇上，臣妾已經有幾位何時的人選不顧這最終的結果還是要八王爺看一看才好。”
敬妃認真說道，軒轅牧母妃早逝，而他又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關係比較好，所以從小她也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看的，這選妃的事情皇上也是自然的交給了她。
聽了她的話母親和軒轅赫連麵麵相覷，心中暗叫不好。今日敬妃這媒人怕是要做的不成功，沒準到時候還會遭到軒轅牧的怨恨，可是顯然她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皇上無意的瞥了一眼軒轅牧再次到：“那到時候就讓牧兒去見一見吧！好早日把八王妃的人選定下來，朕也算是了了一件心願了。”
“父王!”
見狀軒轅牧第一個出來反對，他走出人群，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吸引了眾多的視線。
“父王，兒臣早已經……”
“你先別急，朕幾日正好有一個人要讓你見一見。”
皇上淺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頭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傳！”
“是！”
話音剛落便看見一邊的園子中走出了幾個人來，為首的是敬妃身邊的執事大宮女。
所有人舉目望去，不知道皇上口中所言的人是誰！
慕容芊由於站的比較靠後所以比軒轅牧先一步看到了那宮女身後的人，竟然是紅兒！她竟然穿著一件暴露的流沙舞裙，妝容也是十分的誇張，跟平時的素雅的模樣完全不同，根本就是剛剛跳完竹舞的樣子。皇上竟然把她召來了，這是什麽意思，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
“民女紅兒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吉祥！”
紅兒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隨後跪在了地上向眾人請安。軒轅牧見到她的一瞬間胸腔的怒火就劇烈的燃燒了起來，他幾步上前站在了紅兒麵前，厲聲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是他們……”
紅兒淚眼婆娑的抬起了頭，現在的她就如一個異類站在所有人中間，接受他們或好奇或嘲諷的眼神，但是她卻不得不全然接受。早上還好好的在安遠王府等著軒轅牧回來，但是突然府中就闖進了幾個人，說是奉皇上的命讓她進宮表演的，誰知道進了宮會是這樣。
“牧兒你認識她嗎？這是翠紅樓最有名的舞女，朕聽聞她的舞姿超群，而那聞名天下的竹舞就出自她之手，所以今日特意召進宮來看看的。”
皇上安詳的坐在椅子上，麵色一如既往的沉穩，沒有半死改變。他篤定軒轅牧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違了自己的命令，也不會讓自己為難，所以才特意找來了紅兒，隻是……
“父王，您明知道她是兒臣喜歡的女子，是兒臣想要娶的人，是安遠王府未來的女主人，為何您還要！”
軒轅牧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遮住了紅兒過於暴露的身子，他明明是想要給她守護卻讓她受到了更多的傷害。
他的話讓不明真相的人都是大吃一驚，現場幾乎是迅速的就充滿了交談聲，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猜測這個紅兒的身份，還有皇上和軒轅牧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皇上自然是想不到他竟然會如此大膽，這麽不顧顏麵，幾乎是怒吼道。
“你再說一遍！”
“兒臣……”
“八哥！”
軒轅赫連和軒轅馳眼見情況不對慌忙衝了上去，軒轅名也是攔在了他前麵，忍不住嗬斥道：“八弟，不要胡來！”
軒轅牧雙手緊緊的握成了兩個拳，離近一點的人甚至都可以聽到骨骼的脆響，他剛毅的側臉緊繃著。
“父王，兒臣已經說過除了她，不會娶其他任何女子！”
“朕也說過，想要娶她除非朕死了！”
皇上和軒轅牧都是同樣固執的人，兩個這樣性格人僵在了一起到最後隻會兩敗俱傷。
太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聽到皇上那句：除非朕死了！心中也是蒙的一震，她聲音顫抖的嗬斥道：“皇上，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紅兒姑娘，現在朕的兒子因為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說非你不娶，那麽就請你來回答朕，該拿你們怎麽辦？你覺得自己配得上八王妃這個名字嗎？”
皇上臉上泛著冷笑轉頭問向紅兒。
紅兒不知所措的看著軒轅牧，眼中盛滿了懼意，十五年過去她終於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而麵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早已經不認識她，也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殘忍，他甚是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民女是八王爺的人，他的選擇就是民女的選擇！”
“放肆，你算什麽東西！”
皇上這下是真的怒了，一般尋常人家的女子要是見到這樣的仗勢，見到自己這樣問話，心中總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應該怎麽做的，但是她竟然這樣回答，真不是個普通人。他怒火攻心，臉色通紅，一邊的皇後和敬妃見狀慌忙上前扶住他，輕聲安撫：
“皇上，龍體重要啊！”
“紅兒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皇上口中所謂的東西！”
紅兒知道這老皇帝希望自己回答他什麽，但是她偏偏不。為什麽她會沒有資格？就因為她身份低下，沒有父母，寄身青樓？但是不要忘了，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若沒有十五年前那場變故，她比誰都要尊貴，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寶。
軒轅牧顯然沒有想到紅兒會這麽勇敢，他驚喜的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竟是寵意。
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慕容芊不禁歎氣，他們讓她想起了一句話，我喜歡下雪的時候和你走在外麵不打傘，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一不小心就到了白頭。
隻可惜他們這一路注定破折重重，未來誰也不會知道是怎麽樣的。
“朕絕對不會同意。來人啊，將這女子送回翠紅樓去！”
皇上黑著臉厲聲下令，紅兒和軒轅牧都是詫異的看著對方。
“父王，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朕讓你們把她帶下去送回翠紅樓你們不明白嗎！”
皇上氣得幾乎拍桌而起，整個身子也大力的顫抖著，敬妃見到這樣的情況嚇得不輕，生怕他出了什麽意外，隻能小心翼翼的安撫著他的胸口。
“赫連，馳兒快帶你們八哥下去！”
“皇上為什麽不能同意我與王爺在一起？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啊！”
隻是這次軒轅牧沒有說話，倒是被禦林軍拉著的紅兒卡生的開了口。
聞言皇上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眼中全是鄙夷和不可思議：“真會讓一個妓女做朕兒子的王妃嗎？”
“……”
紅兒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頓時愣在了原地，此刻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思想和感知都沒有了。她美麗的眸子總溢出了一層水花，心髒也像麻木了，失去了所有知覺，她是妓女，所以葉星峰才會不要她的吧！
軒轅牧知道這句話徹底傷害了紅兒的心，著急的不知所措，也亂了方寸，一句話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若是一定要這樣，那兒臣寧可不做這所謂的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