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慕容芊反握住了他的手，其實剛才她也是頭腦一熱就衝個上去，現在想來還是一陣後怕。
“九王爺，九側妃請留步！”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疾步跑了上來：“九側妃，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慕容芊和軒轅赫連麵麵相覷，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帶路吧！”
慕容芊放開了軒轅赫連的手，她想自己剛才說的一番話應該是起到一定作用了吧！皇上其實心中也是有猶豫的。
地牢
蘭妃渾身濕透的被綁在一塊木樁上，臉色慘白如紙，身上血跡斑斑。
皇後則是悠閑的坐在太師椅上麵帶笑容：“想明白了嗎？”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動用私刑！”
蘭妃氣若遊絲，她從小就被嬌生慣養著，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把敏敏怎麽樣了！”
突然想起已經被帶出去很久的思敏，她心中不禁一寒。自己在這裏受這樣的待遇，想必那個傻丫頭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本宮想你們大草原的公主可能都比較喜歡我們的侍衛，所以特意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去伺候她。”
皇後笑的十分陰險，眼中盡是諷意。
蘭妃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混蛋！”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態，自從進宮以來她一直都是儀態萬千的蘭妃娘娘，今日卻終於爆發，她最疼愛的妹妹，一想到正受著這樣的痛苦，她就恨死了自己。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為什麽！”
“是你自己害了她，不是本宮！”
皇後輕輕搖了搖頭，塗著丹寇的手指溫柔的撫著自己的裙子，笑容也越發的深沉。
蘭妃的雙手緊緊的攢在了一起，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口中不斷念叨著：“敏敏，姐姐對不起你！”
她那麽純潔可愛的妹妹，如今卻被人玷汙，她都還沒有成親，還沒有在大草原自由自在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奔跑，卻被自己害成了這樣。
“差點忘了你肚子裏的孽種！混繞皇室血統，本宮自然不會讓他留著。”
皇後盯著蘭妃還未凸起的肚子，冷冷說道。‘
“不可以，這是皇上的孩子！”
蘭妃一聽到她的話，頓時就緊張起來。她整個人呈大字型在眾人麵前，怎麽也護不住自己的肚子，她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孩子的消失。
皇後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皇上說了，這個孩子他不要！”
“……”
蘭妃的瞳孔猛地收縮，她仿佛跌入了一個冰窟，一直涼到心底。
她麵前突然多了幾根手臂粗的棍子，然後兩個嬤嬤一人一根拿起向她靠近，耳邊傳來皇後尖銳的聲音：“這就是偷人的下場，來人啊，給本宮打了她的孩子！”
“啊！”
一棍子狠狠的抽在蘭妃的小腹上，她整個人往前撲去，又被身後的鐵鏈拽回去，一口氣頓時堵在了心中久久沒有緩過來，劇痛瞬間襲擊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覺五髒六腑都被絞在了一起。
“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本宮的孫子就該有人來換！”
皇後麵無表情，冰冷的臉色像極了一塊千年寒冰。
一棍又一棍毫不留情的落在蘭妃小腹上，很快她的身下就有血水慢慢的流了出來，如一條涓涓溪流染紅了地麵，而她也早已經失去了掙紮的能力，隻有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前承殿
大殿中的燭光並不算亮，反倒有些昏昏沉沉的，正如此刻慕容芊的心情。皇上咳嗽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空靈。
下人都在殿外伺候著，而皇上站在一幅巨大的圖騰麵前，披著一件暗灰的外套，由後望去，他的身影有些孤寂。
“芊兒參見父王。”
慕容芊隔著一張案板向他行禮，皇上並沒有轉身而是繼續背對著她，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但依舊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這一幅是整個北國的大好河山，朕當初用了整整二十年才得以平定下來。”
“……”
慕容芊沒有說話，她總覺得這樣一個氛圍下，一切都顯得十分怪異，讓她不自覺的起了寒毛。
皇上稍稍動了動身子，背在身後的手指有節奏的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當年皇後母家出了一半的力，所以這有一半的江山都是屬於她的！”
“父王……”
慕容芊終於悠悠開口，她並不明白他把自己叫來為什麽要說這樣一番話看，她原本以為他們是該談論蘭妃的事情的。
“當年為了平定這亂世，朕也做過許多錯事，為了滿足她將敬妃打入冷宮，將連兒送到她身邊，一步步後退，直到完全掌握這天下，如今朕已經打算要一點點的收回了，朕不希望成也皇後敗也皇後。”
或許是他當初給她的權利太大，所以才會讓她越來越不知足，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他伸手撫摸著牆上的圖騰，剛勁的手背透著絲絲力量：“那侍衛死了，是自殺！”
“……”
慕容芊聞言心中不禁大驚，猛的抬起了頭，那個男人怎麽會自殺？
“你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死士的東西嗎？他們是人卻又不像是人。他們不懼怕任何生理心理上的痛苦，隻為他們的主人賣命，且絕對不會背叛，他就是其中一個。”
“敢死隊！”
慕容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些人不就是現代電影中的631部隊嘛，原來這東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
“算是吧，慕容芊在整個朝堂之上隻有你一個是能看清形式的，朕需要你的幫助。”
皇上終於轉過了身，昏暗的燭光下慕容芊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竟然有絲絲血紅，原來他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而是不得不假裝不知道，其實他比誰都要看的清楚。
“芊兒隻是一介女流，恐怕幫不上父王。”
現在不僅是敬妃軒轅赫連連皇上都開始逼迫她，為何人人都覺得她可以？
“那些死士已經形成一個部落，在慢慢的吞噬朕的江山，想要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就必須起身戰鬥。”
“恕芊兒多言，父王既然知道已經內憂外患，為何遲遲不肯動手？反而讓有心人愈加的猖狂？就是您的一再忍讓才會讓事情變成如此，其實您知道蘭妃這件事情疑點頗多，可是為什麽不查！”
慕容芊的雙眸在這樣的夜裏看起來格外的明亮，皇上看著她苦笑了一聲：“在天下蒼生和私人利益前，朕永遠選擇前者。”
“可若是金國反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朕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上說的信誓旦旦，慕容芊終於明白，何為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生在帝王家，永遠身不由己。
一夜天明，昨夜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聽甘泉宮的宮女說，軒轅馳在回去以後一直跪在院子中，怎麽也不願意起來。而敬妃並沒有理他，徑直回了屋，仍由他在外麵淋了一夜雨，今天一早軒轅馳就昏迷了過去，許多太醫都趕往了甘泉宮。
皇後在宗人府待了一晚上，在早上的時候才離去，一幹人臉上都帶著疲憊。
慕容芊早上出了前承殿後就直奔思敏被關押的地方，在門口遇到了守了一夜的軒轅赫連。
兩人打了照麵，軒轅赫連對皇上單獨叫了她去的事情非常好奇：“怎麽樣？”
“沒事，先進去看看思敏吧！”
慕容芊搖了搖頭，就要往裏走，軒轅赫連卻一把攔住了她：“不讓進！”
他話音剛落，門前的侍衛就將兩支長槍攔在了他們麵前，還好剛才軒轅赫連拉住了她，不然她保準一頭衝上去了。
“……”
慕容芊微微一怔，不經佩服這皇宮的守衛的確是森嚴萬分。她從袖中拿出了一塊令牌遞到侍衛麵前，吩咐道：“開門！”
“是！”
幾個侍衛見狀立刻恭敬起來並迅速的打開了門。
這是慕容芊和皇上深談一夜後最終的成果，見令牌猶如見皇上，所以這些侍衛才會立刻對他們恭敬起來。軒轅赫連也不禁側目，不禁覺得自己的老婆麵子不是一般的大。
兩人進了牢房直奔思敏所在的的地方，經過軒轅馳昨晚那麽一鬧，思敏的處境相對而言好過了一些，至少不會有人再來打擾她。
此刻她獨自一人被關在一處潮濕的牢房中，臉色被凍的蒼白，她環著膝蓋失神的望著對麵早已殘破不堪的牆麵，不聲不響。
“敏敏！”
“芊兒姐姐！”
看到慕容芊的到來，思敏心中頓時寬敞了起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皇上他查清了真相是不是，他要放了我和姐姐對不對！”
看著她充滿希望的眼神，慕容芊真的不忍心告訴她殘酷的事實，但是又不得不怎麽做。
“敏敏，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去的。”
“他還是不相信？為什麽姐姐對他這麽好，他卻一點都不相信姐姐，為什麽？”
思敏眼中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在她所有的記憶力，她姐姐對皇上的愛是有多深？為了他放棄了大草原的生活，每當自己說他花心後宮這麽多妃子的時候，她總是生氣的告誡自己，說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必須要這麽做。
“原來你們說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是這種意思。”
“敏敏！”
慕容芊隻能隔著欄杆個思敏對話，她握住了她的手問道：“蘭妃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這個對你們來說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