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030章
第30章
推門闖進來的有三人, 打頭的是一個胖子，落後他半步跟著兩個瘦子, 兩個瘦子的腰加起來才抵得上胖子粗。
三人看上去年紀都不大, 胖子二十三四歲，兩個瘦子只怕連二十都不到。
胖子帶著兩個小弟雄赳赳氣昂昂走進來，仰著下巴, 拿鼻孔看人。
金旭光哼一聲：「王高，你想做什麼呢？」
「你管爺……哎喲, 金師兄！玉師姐！」
胖子看到金旭光和玉颯, 所有氣勢蕩然無存，立刻從昂著頭的大猩猩變成縮頭縮腦的大烏龜。
他諂媚地笑：「我這不是在app上看到師兄遇到麻煩, 麻溜來幫忙嗎——我幾年前改了名，不叫王高，叫王炎了。」
說改名的時候, 他還忍不住得意地朝梁藤看了一眼。
他改名，一來是因為王高這名不好聽，總有人在背後喊他王八羔子；更重要的一點是, 他拜入的門派叫赤焰門, 一個小門派, 祖傳本領是畫火符，為向師父表示他對師門的一片忠心，他特意把名字改成和火相關——希望師父能早點傳他本派絕學, 成一代大師。
外人都不知他改名是自個改的, 以為是他師父要把他收為入室弟子, 特地讓他改的名。
被人傳了幾年，他自己都信以為真，這會兒還忍不住在梁藤面前炫耀。
梁藤壓根就沒領會到他的意思，只說：「不需要你幫忙。」
王炎心裡不爽，但礙於金旭光和玉颯，也不敢做什麼，笑著說：「那是，有金師兄和玉師姐在，哪裡用得上我？」
他暗道倒霉，好不容易找到梁藤的落腳點，準備來找點晦氣，順便打探打探那個秘密，偏遇到兩個玄門天驕——這兩人也真是吃飽了撐的，本事那麼高，連個一星任務也接。
壓根沒想到果果才是接任務的人。
他知道今天肯定討不到好，也不多留：「師兄以後再遇到問題，不用特意發布任務，直接和師弟說就是了。今天不需要我幫忙，我先走了，回見。」
和金旭光和玉颯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梁藤忽然開口：「等等。」
王炎有些意外，掛上笑容：「師兄有事？」
梁藤說：「我不是你師兄，還請以後不要這麼喊。」
王炎臉上的肉抖了抖，花了幾秒壓下不爽的情緒，長嘆口氣：「也罷。」
揮揮手，帶著兩個從進門就一臉懵逼的小弟走了。
金旭光也有些納悶，問梁藤：「你和他還有聯繫？」
「沒有。」梁藤說，「應該是循著我發的貼找過來的。」
金旭光：「……你和他有過節？我看他心術不正，恐怕過後還會來找你麻煩，不如你搬到市裡住，找個安保好一點的小區，他想找你麻煩也找不到。」
梁藤搖頭：「我和他沒過節，住這裡就很好。」
金旭光還想再勸，忽聽果果長嘆口氣，立刻忘了要說的話，看向果果。
果果從震驚中回神：「啊……我從沒見過那麼胖那麼丑的修士！」
旁邊幾人：「……」有點沒懂她的點。
他們當然不會懂，因為他們沒有活幾千年，沒有在幾千年裡看過千千萬萬容貌不一、身高不一，但身材都保持的不錯的修士。
就算是在入宗門前胖的像頭豬，引氣入體，開始進入鍊氣期后，身材也定然會變得健康起來，絕不會滿身肥肉堆砌，不健康也不美觀。
這就好比，突然有個人長得像大猩猩的人出現在你面前——就問你吃不吃驚？
果果一臉讚揚地對梁藤說：「看他長那個樣，就知道他所在的師門不怎麼樣，你和他劃清干係再聰明不過。」
而且從王炎的氣息看，他們修鍊的是最次品的火系功法，那種雜亂又和梁藤靈根不符的功法，實在不適合梁藤修鍊，修鍊起來不僅無益，還會傷身。
梁藤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果果的話，到底是他曾今的師門，他沒法說師門壞話，可也不得不承認果果說的對，更沒法反駁。
果果也不需要他回應，轉身就開始在屋裡逛起來。
「我先把任務做了。」
梁藤發布的任務是果果接的，不隨便摻和別人的任務是玄門不成文的規定，見她開始做任務，金旭光和玉颯就不再跟著，坐客廳喝茶吃瓜玩手機。
一隻小鬼，以果果的實力，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他們連旁觀的興緻都沒有。
梁藤現在住的房子是小兩層，面積不大，總共也沒幾個房間，沒多久果果就全檢查了一遍。
果果說：「沒有不幹凈的東西，也沒有殘留的陰氣。」
梁藤意外地低聲「啊」了一聲，見果果看過來，他立刻低下頭，沒懷疑果果的實力，而是陷入自我懷疑：「可、可能是我眼花了。」
「如果只是看到黑影，你說你眼花了還有可能，」果果搖頭，認真道，「可你還說你發現有物品的位置有變化，這能是眼花？」
這是果果第一次做任務，她態度很認真，不像之前那麼一直帶笑，而是板著小臉，做出嚴肅可靠狀。
卻不知她這樣睜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板著臉的小模樣有多麼可愛。
梁藤看她這樣，心裡更是放鬆了些，想了想道：「也許是我自己移動的，只是忘了？」
果果：「……你難道有那什麼症？」
盛浩淼補充：「健忘症。」
果果：「對。你有健忘症？」
梁藤低頭說：「以前沒有，現在……可能有。」
果果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覺得就是梁藤質疑她實力不行，也比這不斷懷疑他自己眼神、記憶有問題要好一些。
她嘆口氣：「你就不能想想可能還有別的原因嗎？」
梁藤聽出她語氣里的恨鐵不成鋼，雖然一個小姑娘用這種語氣有點奇怪，但他卻瞬間就羞愧起來，臉騰地紅了，低著頭不好意思再開口。
他確實是挺差勁的。
一隻小鬼也解決不了，還得去APP發布任務找人幫忙。
更差勁的是，也許根本沒什麼小鬼，只是他自己一個人住久了疑神疑鬼。
可能讓人白跑了一趟。
果果沒再說什麼，走到後面的大院子里，盛浩淼緊跟著她。
梁藤站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還是跟了上去。
後院面積比前院大的多，院中左側有口水井，右面擺了一口缸，缸里養了開的正好的睡蓮，再往前一點是搭著棚子的花圃，面積不算大，植物種類倒是不少。
這些還在地里的植物，也都蘊含靈氣，不過遠比不上前院單獨裝盆的植物。
梁藤見果果看了好一會兒沒說話，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氣主動說：「後院的植物還沒長好，等長好了才能單獨裝盆售賣。」
果果其實並不是在觀察植物長勢，她是在用靈識查找剛才無意中發現的一縷若有似無的氣息。
那氣息太淡又消失太快，果果一時沒找到。
聽到梁藤的話，果果想了想，問：「你這花圃里的花，一般要多久才能長好？」
梁藤一點也不隱瞞：「長大隻需要幾個月，長好……不一定，大概需要一年多。」
他種的都是比較常見的花草，生長周期都不算長，幾個月就能長大，不過要讓它們都沾上靈氣，需要的時間就長一些。
好在他一批可以種很多株花草，不然按他的種植速度，靠賣花草，只能喝西北風。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他一批種的多，也實在沒賺什麼錢——沒什麼人買。
目前為止，他還在虧損。
果果這會兒心裡正惦記著那縷氣息，沒心思盤算，不然以她的精打細算，一定忍不住為梁騰做虧本生意嘆息。
她繼續問：「你這裡院子里，哪株植物種了最久？」
「後院里的植物都沒種多久，倒是前院有幾株種了好幾年……誒，我忘了它。」梁藤指著大缸里的睡蓮道，「這睡蓮應該種了許久。」
「應該？」果果走到缸邊觀察。
梁藤說起植物來，少了很多膽怯和不自在：「這睡蓮不是我養的，三年前我住過來的時候它就在了，那時候它快要枯萎，我精心照料了許久才讓它活過來。」
果果認真觀察了半晌，忽然笑起來，眼睛發亮，帶著狡黠。
她輕輕撫摸了下睡蓮粉嫩的花瓣，故意問：「這花開的挺好，可惜感覺不到什麼靈氣。」
「怎麼會？」梁藤認真感受了一下，訝然，「不應該的，早晨我看的時候它靈氣還很充足——該不會是那小鬼吸了它的靈氣吧？」
他想到這種可能有點急：「我再去看看別的花草……」
果果叫住他。
看他這麼急，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實情：「沒有小鬼，這睡蓮也沒問題，靈氣消失，是它自己故意藏起來的。」
果果笑的眼睛彎彎，屈指輕彈一下花瓣：「是不是怕我看出不對勁，故意藏著靈氣啊？呵，傻瓜，要藏也別全部藏起來呀，和滿園帶靈氣的花草一對比，你可不更突出了？」
果果見花靈還不現身，又故意說了聲：「哎呀，真傻呀。」
「嗚嗚嗚嗚……」花瓣輕動，一團影子從花蕊飛出，落地變成小孩，撲到梁藤腳邊，張著藕節般的小胖手抱住梁藤的雙腳，仰著腦袋，眼含淚花哭訴，「主人，蓮蓮一點也不傻，不傻。」
梁藤整個人都驚呆了，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好一會兒才轉動僵硬的脖子，低頭看向抱著他雙腿的小孩。
小孩剛到他膝蓋上一點，長得很可愛，眼睛形狀和蓮花花瓣的形狀很像，眼角自帶粉色，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臉蛋和身體都肉嘟嘟的，穿著一件粉色的大T恤——和他身上的同款不同色。
這小孩軟的像朵大棉花糖。
梁藤眨了眨眼，小孩還在，不是眼花，他看向果果：「這……這是……」
「花靈，」果果說，「你之前看到的黑影應該就是他了。」
花靈眼巴巴地看著梁藤：「主人，我不是故意嚇你，我剛能凝聚靈體不久，很不穩定，我想等真正了化形了再給主人一個驚喜。」
果果聽了，心道要真等到花靈能化形，梁藤的白骨怕是都要成灰了。
梁藤看花靈對他親近，他心裡很歡喜，彎腰將張開雙手的小孩抱起來。
看到小孩身上穿的和他身上同款的T恤，心裡軟軟的，溫柔道：「小姑娘穿裙子更好看，我給你買。」
「我才不是小姑娘！」花靈氣呼呼道，「我和主人一樣，是大老爺們！」
說著還伸小手去撩大T恤，被梁藤眼疾手快按住了。
梁藤紅著臉看向果果，果果一點也沒不好意思，提醒他：「凝聚靈體太耗靈氣，這對花靈不好。」
花草樹木開了靈智后，能夠借用自身靈氣凝聚出靈體行動，不過這不僅非常消耗靈氣，還不能離本體太遠，和真正的化形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能開靈智也是非常非常難得了。
果果來到這世界還是第一次碰到植物生出靈智，心裡竟有點欣慰。
說起來，她離開森林前，那棵她落腳了十年的大樹也隱隱有開靈智的勢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有空她可以回去看看。
都可以算是她的同類呢。
梁藤聽了果果的話，忙低頭對花靈道：「你快散了靈體。」
花靈沒有立刻散靈體，而是認真地對他說：「主人，我叫蓮蓮，你救了我，我以後會努力化形，報答你救命之恩。我知道人類都活不了多久，我一定給你養老送終，給你燒紙錢。」
梁藤：「……」並不覺得很感動。
花靈覺得自己已經說完重要的承諾，散了靈體，靈氣回到睡蓮上。
屋內的金旭光和玉颯走出來，兩人面露疑惑地四下打量。
金旭光問：「怎麼回事？剛才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靈氣。」
梁藤緊抿著唇，緊張地看了眼果果和盛浩淼。
他從小親近植物，喜歡植物，又在玄門修行過，非常清楚植物開靈智、聚靈體早已是只存在傳說中的事。
現在傳說變成事實，一旦傳開，絕對會引人垂涎爭奪。
他並非不相信金旭光和玉颯的人品，才想瞞著他們，而是他知道，金旭光不僅僅是他朋友，還是玄門天驕，玄門今後的頂樑柱。
像植物開靈智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金旭光知道了，肯定會想告訴玄門長輩們，如果他求金旭光隱瞞，金旭光答不答應都是為難。
不如一開始就瞞著。
在他緊張地全身冒冷汗的時候，聽到了果果的輕笑。
果果問金旭光和玉颯：「想知道怎麼回事？」
兩人確實好奇。
果果往放置大缸的院牆邊走去，彎腰伸手撫了撫幾株頂著圓形白冠絨球的蒲公英，背對幾人，暗暗給它們傳送靈氣，然後扯起一根。
她站直，轉過身，將蒲公英對著金旭光和玉颯的方向一吹。
白色絨球飄散開來的瞬間，濃郁的靈氣也順之飄散開來，空氣瞬間變得清新好聞起來。
過了幾秒靈氣融於空氣中，變得不明顯。
然而就算只有幾秒，金旭光和玉颯也都驚訝極了，噔噔噔地跑到牆邊觀察那些蒲公英。
其實不只他們驚訝，就是梁藤也驚訝地瞪大眼，愣愣地看向果果。
她，怎麼做到的？
在場的人，除了果果，也就只有盛浩淼很淡定了。
越了解果果，盛浩淼越覺得果果神秘莫測，他幾乎覺得果果無所不能。
只是吹吹蒲公英讓空氣變好，小事一件，這還用驚訝？
金旭光對梁藤說：「這些蒲公英，有好幾株蘊含的靈氣都好充足！」
梁藤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要是喜歡，送給你們。」
金旭光和玉颯也不佔他便宜，對比過蒲公英和前院盆摘蘊含的靈氣后，以兩百一株的價格一人買了兩株。
盛浩淼也買了兩株，最後只給梁藤留了一株。
梁藤把最後一株送給了果果，對他來說，能保住睡蓮的秘密就很好了。
果果開心地接受了。
盛浩淼一手一個小盆栽，很鬱悶。
抓小鬼的事被果果一筆帶過，金旭光和玉颯完全沒懷疑，只以為是小鬼太弱小，解決起來不費吹灰之力，自然沒什麼動靜。
梁藤在給果果報酬的時候，認真對她道了謝。
果果趁機向他伸出橄欖枝：「我開了個店，店裡賣符篆丹藥，等生意做大了，煉丹會需要很多草藥——你有沒有興趣幫我種草藥？或者你種草藥賣給我也行。」
梁藤愣了愣，一時沒回答，果果也不催他，安靜等著。
好一會兒，梁藤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暫時不想離開這，我想在這種花草、照顧睡蓮。」
果果說：「沒關係。」
她拿出手機，準備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還沒開口，盛浩淼上前一步，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梁藤。
盛浩淼說：「如果你改變主意，打上面電話。」
果果收起手機：「對，要是改主意了，你就聯繫他。他是我店裡的……二老板。」
店小二聽起來沒氣勢，在外多給小小盛一點面子。
盛浩淼緊繃的臉色瞬間緩和，大老闆，二老板，很好。
梁藤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果果，又看了看盛浩淼，接過名片仔細收起來。
返程的車上，果果要了盛浩淼的名片看，名片上左上角是盛世集團，中間是盛浩淼的名字，下方是聯繫電話。
果果還沒露出不滿意的神色，盛浩淼主動說：「你的名片還有我的新名片我正在想，回去給你說說我的設計思路，你覺得哪種滿意就做哪種。」
果果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盛浩淼整個人都熨帖了。
*
回到別墅，果果和盛浩淼討論后選了綠色系名片，一看四點多了，很好心地讓盛浩淼提前下班。
盛浩淼磨蹭了一會兒，趁果果不注意，留下自己挑選的一株蒲公英，把梁藤送果果的那株拿走了。
回到家，他把梁藤送的那株蒲公英擱客廳，自己選的那株拿回房間。
他爸媽剛好都在家，看他拿兩株蒲公英回來都覺得奇怪。
盛母梅璇把客廳的蒲公英拿起來看：「這難道是新品種？看著和普通的沒差別啊？」
盛安趕忙把小盆栽從她手裡奪過來，還一手擋著她的嘴巴：「別對著蒲公英說話，不小心吹散了怎麼辦？兒子帶回來的，好好放著就行。」
這肯定是從果果那拿回來的啊，只要是果果弄出來的東西，就得珍重對待，不管表面看起來多麼平常，都不能小看。
梅璇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翻個白眼：「你越來越神神叨叨了。」
盛安嘿嘿笑，小心地把蒲公英放窗台上，還找了個透明蓋蓋上，怕風把蒲公英吹散了。
放好，他挨著梅璇坐下，用手肘撞一下梅璇，等梅璇看過來，他抬起手撥一下頭髮，然後微張五指伸進發中，從頭頂抓到後腦勺。
做這動作時，他笑得像個傻子，一點盛世總裁的氣勢也沒。
梅璇：「……你發什麼瘋？」
盛安一點不在意，樂呵呵道：「你看我的頭髮，發現什麼沒？」
他不說梅璇真沒想到他這麼個做派是為了展示他的頭髮。
聞言認真看了看，意外道：「你什麼時候植髮染髮了？怎麼沒和我說？」
「沒植髮也沒染髮，都是我自己長的。」盛安湊近梅璇，低聲道，「嘿嘿，難道你沒發現我更猛了？」
梅璇呸他一口，推開他：「你想說什麼？」
盛安小心翼翼地掏出貼身戴的小荷包：「我想說果果真的是高人，自從戴上她送的護身符，我身體好了多少啊——今早公司電梯維修，我一口氣爬了十多層沒怎麼喘，不然還沒意識到。」
正是意識到了果果送的護身符的神奇，他連辦公的心思都沒了，今天早早回了家，等老婆和好友打完牌回來趕忙和她分享。
梅璇驚訝：「真的假的？有你說的這麼神？」
她邊說邊打量盛安，不觀察不知道，這一細看真叫她大吃一驚，盛安看起來年輕了很多，皮膚上皺紋都少了。
這變化是潛移默化的，他們天天都見面，一點小變化根本注意不到，現在認真看才看出變化來。
盛安也打量她，耿直道：「你變化沒我明顯，你眼角皺紋還是那幾道。」
梅璇瞪他一眼：「我又沒天天戴。」她哪知道有這麼神奇的效果啊。
盛安立刻肅容，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天天戴著，決不能取下來嗎？」
他答應了果果要保密，所以在森林裡的奇異經歷他這麼多年不敢泄露半分，連最親密的老婆都沒說。
但在對果果的事上，他非常慎重，也叮囑梅璇要心懷敬畏。
果果送的護身符，他更是時不時提醒她不能離身，現在聽她說沒天天戴，實在是有些生氣。
梅璇看他生氣，有點不安，解釋道：「我穿裙子的時候，要戴首飾，不方便戴護身符。」
盛安嚴肅道：「你知不知道那護身符多珍貴！？」
梅璇現在真的知道了，她立刻說：「我以後保證天天戴。」
盛安說：「像我這樣定製一個防水的荷包，天天戴脖子上，洗澡也不摘下。」
梅璇也不是小女生了，看他這麼認真，沒怎麼猶豫就點頭：「行。」
*
果果在太陽下山後去了離別墅不遠的那座山裡。
路上接到陸冬的電話，陸冬代他小舅何子豪問她想不想進娛樂圈，想不想當主播。
「果果，不好意思打攪你了。我是被我小舅煩的沒辦法了，你前幾天不是上了熱門話題嗎？他看到后就瘋了一樣騷擾我，說覺得你可能想出道了。」
「沒事。你和他說，我目前還是沒興趣。」
「行。」
陸冬得了準話也不廢話，和果果說了聲就掛了電話。
果果爬到山頂，感知了下周圍沒人，掠身飛到一棵大樹樹梢，滿意地看著靠近別墅的這半個山頭。
這半個山頭，她看中了。
拿來種草藥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