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能掐會算
簡若明從衛生間里沖了出來。站在了楚天舒的面前。她顫抖著聲音說:「天舒。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做了一個夢。一個好美好美的夢。你說。姐說得對嗎。」
「明姐。我……」
簡若明伸出食指擱在了楚天舒的嘴唇上。低聲說:「天舒。你什麼都不要說。只答應姐就行了。」
「嗯。」楚天舒重重地點了點頭。
優雅的笑再次浮現在簡若明的臉上。她伸開雙臂。說:「來。抱抱。」
楚天舒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一把將簡若明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猶在迷迷糊糊之際。簡若明送上了她溫暖濕潤的香唇。
楚天舒又一次頭暈目眩。但很快便開始全心享受這難得的香艷之吻。估計也是最後的告別之吻。
唇分。
楚天舒意猶未盡。身體和心同時在顫抖。他的撫摸著她的蓬鬆秀髮。手指輕繞出無限的纏綿。
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
此處無聲勝有聲。
楚天舒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丹桂飄香。也不知道是怎麼昏昏的睡去。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
楚天舒抓過手機。看了一眼。說:「師姐。嗯。早上好。」
「喂。天舒。該起床了。」電話中傳來的是吳夢蝶的聲音。
「哦。昨晚上喝了點酒。」楚天舒含糊著說。
吳夢蝶笑了:「呵呵。不會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哪裡。」楚天舒終於徹底地清醒了。「師姐。有事嗎。」
「當然有事。沒事我才不會打擾你的美夢。」這就是吳夢蝶乾淨利落的行事風格。她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她的想法:「天舒。你幫我把上次說的那個大師接過來吧。」
「師姐。哪個大師。」楚天舒又糊塗了。
「哈哈。看來真是喝多了。」吳夢蝶說:「就是上次你和冷雪在秀峰山上碰到的那個道士啊。」
「師姐。你說的是他呀。」楚天舒想起聞家奇那副毫不起眼的模樣。也笑了:「呵呵。他真不是大師。至多只是一個算命先生。」
吳夢蝶問道:「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馬上和他聯繫。」楚天舒坐了起來。卻感到了一陣寒冷。
晨風徐徐。窗帘微動。陽光透過縫隙滲透進來。
「好。我等你消息。」吳夢蝶掛斷了電話。
楚天舒這才想起來。在受傷住院的時候。吳夢蝶曾經跟他說過。凌雲集團有一位元老級的老古董。曾經與鯤鵬實業相勾結。欲利用儀錶廠的競購失敗迫其從總裁的寶座上讓位於他的兒子。
因為這位老古董非常迷信。一直在凌雲集團散布 「牝雞司晨。家道中落」的言論。吳夢蝶跟楚天舒說過。要藉助一位「大師」的力量。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估計她現在忙完了儀錶廠競購成功的相關事項。要騰出手來清理門戶了。
楚天舒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將早餐放進了微波爐。便與聞家奇打通了電話。
剛接通。聞家奇就大笑了起來:「哈哈。今天一大早。喜鵲就在枝頭叫。兄弟。你給我帶來好運了。」
「嘿。老兄。人家都說三句話不離本行。我看你是一句話都離不開本行啊。」楚天舒與他開起了玩笑:「在我面前。你還需要賣弄嗎。」
「不。不。不。我這不是賣弄。」
「那是什麼。」楚天舒追問道。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聞家奇那搖頭晃腦的模樣。
「嘿嘿……」聞家奇訕笑著賣起了關子。
「天機不可泄露。」
楚天舒和聞家奇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句話。隨即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傢伙。還真不能說他一點兒道行都沒有。
楚天舒吃著早餐。想著聞家奇的得意勁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開車。出城。輕車熟路。很快就抵達了聞家嶺連接公路的小路口。聞家奇的兒子聞達跨在摩托車上正等著呢。
楚天舒上一次和冷雪造訪聞家嶺是夜裡。大白天的舊地重遊。又是一番感覺。
聞家嶺坐落在秀峰山腳。背後是一片茂林密竹。前面是一條蜿蜒的小河。即便在冬季。也是綠水青山。風光秀麗。一排排低矮破舊的磚瓦房星羅棋布。倒也有幾分古樸的味道。
摩托車開到聞家奇的家門口。聞家奇已經笑眯眯地迎在了門口。
楚天舒一進門。聞家奇的老婆聞大嫂就端上了糖水卧雞蛋。
這是當地招待貴客最隆重的禮節。
楚天舒用湯勺小口吃著。一眼瞥見門口靠著一個洗得發白的背包。旁邊擺著一小捆發黃的書籍。便詫異地問道:「聞達今天就要去學校啊。」
聞家奇搖頭。微笑不語。
「聞大哥。那這是要幹什麼。」楚天舒用湯勺指著背包和書籍問道。
聞家奇慢條斯理地說:「等你吃完了。我跟你走啊。」
「什麼。」楚天舒吃了一驚。手裡的湯勺與瓷碗碰出了一聲脆響。他腦子裡盤算道:我才剛接到吳夢蝶的電話。誰又會這麼快通知到聞家奇呢。
冷雪。應該不會。她是受過特種訓練的人。沒有吳夢蝶的指示。任何事情都不會隨便往外說。何況她連聞家奇家裡的電話都沒留。
楚天舒故作鎮定。有意問道:「聞芳呢。過節沒回家。」
「沒有呢。」聞家奇沒說話。聞大嫂搶著回答:「芳芳說。放假期間醫院裡缺護工。她又接了一個活。就不回來了。她說。反正過年要回的。元旦就不回了。」
「哦。你家聞芳真懂事。」楚天舒嘴裡誇獎著。又假裝著隨口問道:「她什麼時候給家打的電話呀。」
「放假前一天吧。對吧。她爸。」聞大嫂有點不太確定。又去問聞家奇。
「沒錯。」聞家奇笑道:「嘿嘿。小楚。你也別多問了。快點吃。吃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楚天舒真有點不敢相信:莫非他真有能掐會算的神奇。
「聞大哥。你還知道點什麼。」乾脆。楚天舒把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聞家奇得意地說:「嘿嘿。我還知道。我時來運轉要發財了。」
「你呀。又開始說夢話了。」聞大嫂白了他一眼。說:「從我嫁給你那天起。你就跟我說。你要發財的。你要發財的。發到現在。我一分錢的財也沒看到。」
「哎。要不怎麼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聞家奇不屑地說完。又看了看楚天舒。說:「這不。小楚今天來。就是接我去城裡發財的。」
「真的。」聞大嫂兩眼放光看著楚天舒。
楚天舒點頭。說:「我是來接他去省城的。不過。發不發得了財。還得看聞大哥的本事了。」
聞家奇繼續故弄玄虛:「嗯。這不看我的本事。是看我們家的風水。」
楚天舒也來了興趣。問道:「你們家的風水決定了你能發財啊。」
「那是。」聞家奇從書捆里抽出一本書來。端在手裡。拿出他風水先生的架勢。一走一晃地說:「你看。相書上說。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聞家奇邊說邊走到門口。將手裡的書背在身後。指著遠處的秀峰山和近處的小河。神氣活現地說:「老弟。你來看。我這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水聚財。風又吹不走。我想不發財都難啊。」
楚天舒走在聞家奇的身邊。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冷不防把他手裡的書搶了過來。舉到眼前一看。不由得大笑起來:「聞大哥。你這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嘛。」他將手裡的書舉到聞家奇的眼前。說:「聞大哥。你看看。這書是說什麼的。」
聞家奇面紅耳赤。撲過來就要搶楚天舒手裡的書。
楚天舒一閃。躲過聞家奇的這一撲。
原來他手裡拿著書是郭璞的《葬書》。是一本推說墓葬風水的相書。聞家奇拿來作為印證他發財的理論。自然是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
見楚天舒看穿了自己的裝神弄鬼。聞家奇頓覺汗顏。他低聲爭辯說:「雖然推演的地點略有不同。但原理還是相通的嘛。」
楚天舒也沒有太過追究。把手裡的書還給了他。
聞家奇明白楚天舒的用意。是給他在老婆孩子面前留了面子。他接過書來。又把它塞回到了書捆之中。
收拾停當。聞家奇看了一下天色。催促楚天舒快走。
聞大嫂早已習慣了聞家奇經常出家門。也沒多少什麼。只交代了幾句到了省城好好照顧聞芳。家裡不用惦記。抽空來個電話就好。
再出門。聞達騎摩托車帶了背包和書捆行李等先走。楚天舒和聞家奇徒步跟著。
「聞大哥。你實話跟我說。你是怎麼猜到我要帶你去省城發財的。」
聞家奇翻了一下眼睛。說:「哎。不是猜。是掐算。」
楚天舒停住腳步。笑著說:「你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我不帶你去。看你怎麼發財。」
「嘿嘿。別。別。別。」聞家奇撓了撓腮幫子。說:「老弟。我是這麼想的。你要是沒事怎麼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呢。」
楚天舒問道:「我有事就一定是帶你進城去發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