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照樣冷清的生意
秦染和粉絲們插科打諢了一番結束直播, 電話是肯定不會給的，畢竟她不想每天被粉絲騷擾, 但是明確的拒絕太傷人，最後她只能打著哈哈用微博號來結束這個梗, 順便向新粉絲推廣一下自己的微博。
今天的打賞比前幾天都要多, 足足有1536！特別是一個叫縷風先生的粉絲，他一個人就打賞了528塊錢。
秦染高興的點開自己的小金庫——收益記錄, 發現現在已經有2836塊錢！短短的四天，她就靠吃吃喝喝掙了兩千多，再加上范玉宸她們給的500塊錢廣告費，現在她已經掙到三千多塊了。
從來沒有感覺掙錢如此容易輕鬆過。
秦染高興的關掉直播, 然後拿過今天的外賣單子, 把店鋪名發上去，順便也把范玉宸他們家的缽缽雞店提前推廣出來。
接著秦染又想起之前直播上的事，她私信了『老闆喊你回家工作』。
大胃王染染-ranran:「你好, 非常感謝你先前的建議, 還有上一次的, 你的意見都很中肯, 希望以後你能提更多的意見給我們, 讓我們糾正自身的不足, 送你一個小紅包, 以做感謝, 希望別嫌棄。」
然後秦染髮了對方一個十塊錢的小紅包。關了對話框, 她又找到之前讓她把店鋪地址發到視頻上的粉絲, 同樣感謝一番，不過只送了個五塊錢的小紅包，畢竟他只提了一個意見。
做完這些秦染才關掉手機去收拾廚房。
楚卿淵拿著手機走出餐廳，半路上，一條信息進了他的微博，點開一看，是大胃王染染-ranran發來的，還有一個作為感謝的紅包。
他打開一看，十塊錢。簡直少的可憐，這點錢他根本看不上，不過楚卿淵原本冷凝的眉眼卻柔和許多，仔細看，還會發現他隱隱有些勾起的唇角。
他伸出手在手機上回復了秦染。
老闆喊你回家工作：「謝謝。」
回復完后楚卿淵並沒有馬上關掉對話框，而是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再發消息過來，這才關掉手機。
*
汪助理見直播直到結束他上司都沒有再冒泡，不可置信的張開了嘴。他家楚總還真的一分錢的賞都沒打啊，這也太摳了吧。
汪助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都打賞了，怎麼他家家產萬貫的老闆一毛錢都不給，這完全不符合人設，楚總這人雖然平時冷了點，但出手卻極大方，看他對員工發放的各種福利就知道，很少有公司能比的上他們楚月集團。
汪助理不相信，他準備去找楚卿淵打聽一下，沒準是他弄錯了。
「楚總」，剛出房間，他正好看到準備上樓的楚卿淵，連忙叫住人。
楚卿淵停下腳步，轉身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汪助理躑躅了一番，問：「先前在直播上那個提意見的，叫『老闆喊你回家工作』的粉絲是你嗎？」
「你連自己取的名字都忘了」，楚卿淵的視線毫無波瀾的掃了一眼汪助理，聲音沉沉的，聽不出喜怒：「說起來這個名字還多虧汪助理。」
聽到這聲音，汪助理抖了抖，他哪裡聽不出來因為這個名字惹惱了楚總，但錯誤已經發生，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去試圖補救一下。汪助理乾笑了兩聲，說：「要不我給楚總你重新取一個吧。」
楚卿淵卻是轉身上樓，挺拔的背影在樓梯上被燈光打下一道影子，這影子跟著向上移動幾步，清冽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不用了。」
這聲音里彷彿有一絲絲愉悅？
汪助理掏了掏耳朵，自己是聽錯了吧。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TMD原來他家上司真的沒有打賞啊！
汪助理現在已經成為秦染的死忠粉，每條微博必點贊發評論，每次直播也必打賞發評論，他超級喜歡這個吃的香又長的漂亮的小姐姐。結果他家老闆居然白看吃播不給錢！明明是個大佬，卻吝嗇的一分錢也不願意給，人家吃飯很幸苦的。
汪助理很替秦染不平，明明有一個隱藏的超級富豪粉絲，但這個粉絲小家子氣的卻一毛錢也不願給，就好似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偶像面前明明有一個億，伸手就能抓住，但這一個億居然自己拔腿跑掉！
他替她惋惜。
第二天，范玉宸和她媽媽早早的就起來看秦染的微博，今天是她們店裡那段視頻上傳的日子。
兩母女七點五十就守在微博前，視頻一傳上來，她們第一個點進去。看著視頻兩人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早餐。翻開評論，這個時候看視頻的人並不多，看了半天也就幾條評論，似乎都是其他地方的人，還沒有他們學校的。
因為還要上課，范玉宸只在店裡待到九點就趕去學校上九點半的課。
臨走前范玉宸安慰道：「媽，現在只是時間太早，到了中午肯定會有更多人看到，生意應該就會好起來的。」
范母擺擺手：「媽知道，你快去上課吧，別遲到了。」見女兒背著包離開，范母轉身開始打理店面，將買好的食材清理出來，洗好、切好，然後穿上籤。在這過程中她想到剛才看的評論下面有好幾個人都在嚷著想吃，手上的動作一頓，就多做了一些。
一下課，范玉宸就急沖沖的往店裡跑，今天這一節課她都沒怎麼聽，全程都盯著手機看微博。秦學姐拍的這個視頻是她們家現在唯一的辦法，如果不成功，不能讓生意好起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讓自己媽媽去打工？
搖了搖頭，范玉宸心急的同時又開始憂心忡忡，前兩天她的心態一直很好也很有信心，相信秦學姐的到了一定會挽回她們家店鋪虧損的狀況，但隨著視頻上傳后，她的心態反而越發不穩、患得患失，這讓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一下生意是否好起來。
她一路狂奔沖回店裡，希望看到的是一副門庭若市的熱鬧場面。結果她回到店，依舊如往常一樣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冷風一吹，說不出的蕭條。范玉宸的心有一瞬間的跌到谷底。
店裡，范母坐到最外面的一張桌子上看著手機，裡面只有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生在吃著缽缽雞。
「媽」，范玉宸叫道，將包放下問道：「生意還是不好嗎？」還沒等范母開口，她又自顧自的解釋道：「肯定是現在才下課，我跑的快，所以先到店裡，其他的人沒準才走到教學樓，我們等一會兒，肯定會有人來吃。」
范母放下手機：「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下課後，應該等一會兒就有人了。」
兩人就坐在店裡等著生意來，直到那對小情侶都吃完結賬，也沒有再進來一個顧客。范玉宸點開手機，看上面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二點十分，如果真的有人來吃，早該走到了。兩人不死心，又等了二十分鐘，還是沒有生意，這個時候許多人早就吃完飯回寢室休息了。
捏著手機，范玉宸在店裡左右踱步，清秀的眉頭鎖的緊緊的。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沒有人來吃秦學姐的視頻傳上去應該會有學生看到，只要看到怎麼也該會有人來吧。連她和她媽這樣早就吃厭缽缽雞的人看了秦學姐的視頻都忍不住嘴饞，其他人怎麼會不心動呢？
范母這個時候反而是最平靜的，她拍了拍女兒的肩安慰道：「沒事，就算生意好不起來也沒關係，媽媽早就有心裡準備。」
范玉宸咬牙，她不甘心，解開手機，她點開聯繫人，說：「媽，你等一下，我問問我同學她們。她們也關注了秦學姐，我問問她們情況。」
等電話一通，范玉宸就迫不及待問道：「可可，你今天看秦學姐上傳的視頻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含糊的聲音，似乎在吃東西：「剛才正在看，那是你們家的店對不對！我剛才看到就覺得眼熟。」
「嗯，對的，秦學姐在我們這裡拍的視頻」，范玉宸語氣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可可，你覺得這個視頻怎麼樣？」
「拍的很好啊，你不知道我剛才看秦學姐吃你們家做的缽缽雞時口水都要留下來了，特別是我又嘗過你們家的味道，你不知道那滋味折磨的我簡直欲生欲死，好想跑來你們家大吃一頓」，電話里的聲音帶著點誇張的語氣嚷道。
「那你怎麼不來，你來吃，我可以請你」，范玉宸說。
「不用請，你上次已經請過一次了，怎麼能每次占你便宜，下次我來吃，你們按原價給我算。」可可笑嘻嘻的拒絕道：「絕對不準不收錢，不過給我們打個九折倒是可以。」
「嗯，行，」范玉宸試探道：「是這樣的，可可，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你這麼想吃缽缽雞，今天中午卻不來呢？」
「因為我已經吃了呀。玉宸，難道你不知道看秦學姐的視頻要提前準備好食物嗎，我今天都是到食堂后才開始看視頻的，否則我肯定來你們店裡吃缽缽雞。」
「原來是這樣。」范玉宸又和同學聊了兩句才掛掉電話，她轉頭看向范母說：「媽，我們不要心急，肯定會有生意的，我同學說她看了視頻特別想來吃缽缽雞，但那個時候她已經打好飯菜，其他人應該也是一樣。」
「嗯」，范母點頭：「希望吧」，其實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覺得那個同學只不過是在安慰她女兒罷了。
*
一宿舍樓下，一長相清秀的女生高興的投入等在路邊男朋友的懷裡，抱著他的腰抬頭笑著說道：「中午我們吃什麼？不如我們去吃缽缽□□，昨天晚上我見秦學姐發微博說地址就在原味奶的那條巷子里。」
男生抱著自己女朋友，親了她臉蛋一口：「還是算了吧，部門不是一點半有個會嗎，我們如果出去吃，怕是來不及，到時部長肯定要罵人。」
女生想了一下部長兇巴巴的樣子，只能癟著嘴答應道：「那好吧。」
半個小時后，女生吃完餐盤裡的飯，看著視頻上秦染吃著飽滿多汁的雞肉，使勁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後一扔筷子瞪著自己男朋友說道：「我想吃缽缽雞，都怪你，要是你先聽我的話出去吃，我也不會被饞成這樣。」
男生看了眼視頻也不自覺的吞了下嘴裡泛濫的口水：「那我們下午去吃吧。」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女生抬起手錶一看：「現在才一點鐘，要是你聽我的話，沒準我們坐在店裡已經快吃完了，完全趕得及開會。」
「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吃？」男生猶豫的說出口。
女生被他氣的不行，站起身惡狠狠的說道：「吃什麼吃！現在都一點了，回來根本來不及，都怪你！」說完轉身就走。
男生苦著臉也是欲哭無淚，拿著兩個空餐盤趕緊追上自己生氣的女友，一邊道歉一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