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到了武昌大學,早已得知消息的全儀領著一些人門口接著。孫亮與全紀下了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步行了學校。


  “陛下此次與全校長一起來,是準備給學生們講上一課?”身任武昌大學副校長的全儀笑著問道。


  “有什麽好講的,朕現在水平,早不如你靜哥兒了。等過些時間閑了點,朕就到武昌大學來學習段時間,充實一下。”孫亮道。


  “陛下過謙了。學校裏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把陛下驚作天人!”


  “天人?那些儒者不是說朕是天子嗎,這天的兒子,可不就是天人。”孫亮笑道,“好了,快走吧,正事要緊。”


  “是啊,靜哥兒,研究院的人都集齊了嗎?”全紀問道。


  “都到了,還把精通數學、能測算曆法的學生也招來了。”


  “嗯,那咱們都快去吧。”


  學院大廳內,眾多研究員及一些師生正在大廳中等待,互相寒暄、交流以,見全靜引著孫亮、全紀走了進來,俱起身相迎。


  “大家都坐吧。不必多禮了。”全紀首先走上前台,招呼道,“今天,我和陛下一起前來,是有事與諸位探討。現在,有請陛下。”


  全紀按學校規矩,首先拍掌歡迎。聽得是陛下親臨,眾人起身,興奮地拍著手,大廳裏響起熱烈的掌聲。


  孫亮走到前台,擺手示意,大家都靜了下來。


  “諸位不必拘禮,坐吧。”


  眾人落座,孫亮接著道:“諸位,想必聽到消息,朝廷設立航海艦隊,將開啟大規模的航海行動。為什麽要發展航海事業呢?朕在這也簡章說說航海的意義。有人說,咱們的世界大部分都是海洋,而陸地隻是一小部分。當然,你僅是某人一家之言,還有待大家去證實。然而,海外有陸地,有島嶼是不爭的事實,海洋中的財富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也許,有人說,咱們財富夠多的啦,追求什麽財富、珠寶啊。朕在此,要特別駁斥這種安貧樂道的思想,因為這種思想,隻是考慮到了自已,沒想到整個國家,整個華夏民族。幾十年間,黃巾亂起,有多少人死於溝壑,有多少人流離失所!為什麽呢,有人會說是土地兼並,有人會說貧者衣食無依,這些說得都對。但我今天要說,根本上就是咱們華夏人口經秦亂後,曆幾百年時間,已紀繁衍得太多了,北方土地不夠了,財富太少了,大多的民眾缺衣少食,他們不反,就會活不下去!


  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今天,咱們坐在這裏都是我們華夏之族的精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咱們作為華夏民族的精英,要積極追求財富,要追求大財富。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咱們要為華夏萬千民眾謀財富,為華夏民族之強大謀財富。”說到這,孫亮停了停,笑道:“說的有些跑題了。朕也是有感而發,近來好些人,都是朕鑽錢眼裏去了,天天想著掙錢。不錯,朕是天天想著錢,要不是天天想著掙錢,哪來的錢辦學校,哪來的錢修路,哪來的減免賦稅?哪來的錢抵抗北方曹魏的進攻?”

  “陛下一片為民之心,天人可鑒!來,大家一起為陛下的財富觀鼓掌!”全紀叫道,拍起了手。


  頓時,大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許久,孫亮示意,大廳又靜了下來。


  “好了,繼續說航海之事。海外有土地,有魚有蝦、有金有銀,如何取來,就得靠海船。在座之人,有些人可能去過海上,大多人應該沒去過。今天朕為什麽跑到學校來,還把你們這些華夏之族的精英聚集起來呢,就是要同諸位一起,探討一下大海。


  諸位可知,這大海之上,風雲莫測,有時會大雨傾盤,有時巨浪騰空,把航船拍打得粉碎,十分的凶險。可諸位知道嗎,大海上最為危險的是什麽嗎?那就是船行海上,十幾天,甚至一個月,兩個月,你根本不知道天南地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邊走。今天,朕到武昌大學來,招集諸位精英,正是要想諸位一起,集眾人之智,如何解決此問題的。望諸位積極參與,共同促進我大吳,甚而華夏之族的航海事業。好了,朕言盡於此。”


  全紀帶頭拍起了掌來,在掌聲中,孫亮走下高台,在台前就座。


  “大家可以討論,也可以發言,咱們應該如何坐,才能使我們的航船在海中不迷失方向?”全紀主持道。


  大廳中頓時靜了下來,眾人一齊苦苦思索起來。一會兒,有人站起身來,道:“陛下,全校長。小生劉遠,吳群錢塘人氏。據劉某所知,我大吳早就有海船出海。似乎能克服迷航之難。”


  “這位劉朋友所言不差,吳郡是有不少出海從事海貿的商人世家。他們是靠著近海航行,利用近海各島嶼或海岸,沿海岸行進,確實可辯別方向。”全紀笑道,“但據全某所知,就是這樣,每十艘海船,仍有五六艘會迷失方向,隻是因為近海航行,迷失後,遇到了某個認識的島嶼,從而知道自己的航會罷了。”


  “那是不是可以收集繪製各種海圖,當航船迷航之時,到達某地,看到相應島嶼,從而知道自己方向。”劉遠道。


  “好,劉先生之言,十分可取。”孫亮讚道,說著麵對全記錄的待者道:“記下,劉遠獻策,十分可行。賞錢兩萬。今後,任何航船出海,必須繪製海圖,逐日記載航船經曆,即記載航海日誌,並交於航海管理機構備案。航海管理機構根據繪製海圖的準確度給予獎賞,任何藏匿不報或虛假上報者重罰。航海管理處根據相應申請,將定期公布正確海圖,向出海者提供。”


  “謝陛下賞。”劉永高興的拱手謝道。


  “好了,還有沒有人想到什麽?”示意劉永坐下,全紀又問道。


  “陛下,全校長,你們說,海上不辯方向,不如做個類似於指南車類似的東西?如果能知道四方,倒可稍解迷航困難。”一個老者站了起來,孫亮等人一看,此人正是那個造指南車的馬鈞。


  “哦,馬先生是準備在船上安一個指南車?”全紀道。


  “指南車是利用探測車輪轉動達到指向的效果,在船上不一定能使用,不過,可以試試,比如通過研究,如何記述船舵的移動,還實現指南的效果。”

  “好,就辛苦馬先生,請馬先生入船廠,結合船舶製造,改進船舵。馬先生,可否?”孫亮道。


  “謹遵陛下之令。”


  “馬先生,你今後就到工部掛個職吧,仍為研究院研究員。馬先生從學校或研究院帶些能工巧匠或學生,去樊口造船作坊,幫助改進航船適航性、緊固性,事苦有成,馬先生之功,將永彪史冊。”


  “謝陛下信重。”馬鈞拱手道。


  “另外,指南之事,或有更好辦法。”孫亮道。


  “哦,陛下,有什麽好辦法?”


  “前些日子聽人所說,若線懸磁針,則磁針總是指向南方。馬先生和諸位,不妨試試可否。”


  “陛下,當真有此辦法?這是何故?”馬鈞驚道。若真有此術,可比指南車方便多了。


  “成與不成,自可試去。至於何故,諸生不訪自已探察。”孫亮笑道。


  馬鈞將信將疑地坐下。全紀又道:“還有人有什麽好辦法?”


  “陛下,全校長,”一個人站了起來,先自我介紹道:“我叫周信,是武昌大學學生。對航船迷失方向,學生一時沒想到什麽辦法。陛下說過,海上風去變幻,不過,學生認為,無論陸地還是海洋,氣象之變,好似有規律可循。如季節變化,寒暑交替,即是氣象之變。如果能掌握海上氣象規律,或許可減輕航海之危險。”


  孫亮不由眼睛一亮,這周信竟然想從氣象角度減輕航海的危險性,這還真是一個人才。


  “好。朕覺得,氣象之學,博大精深。無論在陸下,海上,都十分重要。周同學,可願從事類之研究?假以它日,此學必開創成一門十分重要的學問。”


  “陛下所托,學生樂意從命。”周信拱手道。


  |“好,全校長,以後武漢大學另設氣象研究之學,由學校每年提供必要資金,支持氣象之研究。”孫亮道。


  “好,就在研究院中立項吧。”全紀點頭道。


  “周同學,朕建議你從今日始,逐日記載每日的溫度變化,氣象資料,並盡量收集以前的氣象資料信息及相關氣象資料。多掌握氣象資料,自可找到其中規律。”孫亮提示道。


  “是,謝陛下指點。”周信興奮拱手謝道。


  “嗯,好好做吧。”


  “好了,還有沒有人想到什麽好辦法?”全紀道。這次等了許久,也沒有人站了出來。


  “好了,今天有些倉猝,諸位可以回去考慮考慮,無論想到什麽,是否可行,都可交到全副校長處,有需要資金支持開展研究的,也可向研究院申請。”孫亮站了起來道。


  “下麵,朕談談一些,若能得到諸位解惑就好了。海上迷航,四眼皆是海水,自然不易確定方向。其實在陸地之上,有時方向也不易確認。比如,身處陌環境之中。朕有時就想,如果能把這大地,用一一些經緯交錯的線,織成一個個網格,我們身處任何一地,都可知道自己在哪個經線與哪根緯線的交點上。當然,我們還得手持一份經緯交錯的地圖,我們就可以,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你們說,朕這個夢想,有實現的那一天嗎?”

  “陛下,這怕難吧,世界上,哪有如許長的線,就是有,也不好劃定啊?”有人歎氣道,許多人都搖了搖頭。


  孫亮笑道:“看來,這個願望,是有些難了。可朕有進卻覺得,此事並非不能實現的。這裏,有測曆法的,應該經常測定日影吧,有沒有注意到,不同的地方,相同時間,相同測影工具,日影有長有短吧。如果可能,把日影相同的地點連起來,是不是會形成一根線?”


  “陛下,這應該可以的,而且,這種線應該是南北走向,周一線上,相同時間日影長度應當是相等的。難就難在,人在一點,如何測定自已是在哪根線上,隨非,搞清一地日影隨時間、季節變化情況,到時再於日中時測日影?”一個老者站了起來道,這應該是一個常年搞天文,日曆測定的學者。


  “這個,暫且不提。朕又想到一事,有人說,日有早遲。每天早上,有的地方更早看到太陽升起,有的地方更晚一些看到太陽升起。或許有人會說,高山之上,更早看到太陽?但如果是平原之地呢,為什麽有這種現象?如果有,那能否把早上同時見到太陽升起的東方邊成一根線呢。”


  “陛下,這根線,如果有,應當是南北走向。”又一個三十餘歲的人站了起來,孫亮看了看,有些眼熟。


  見孫亮打量,那人拱手道:“學生劉徵,拜見陛下。”


  “學堂之中,勿需多禮。”孫亮擺擺手道。


  “多謝陛下。學生覺得測定此線十分可行。隻要準備一些十分精確的計時之器,再與同一天,觀測各地的日出進間就行,把日出時間相同的點連起來即可。如果想知道自己在哪根線上,隻需看看手中計時之器,於觀測日出時間即可。”


  “哈哈,看來朕這個夢想,是有可能實現的啦。諸位,可願意助朕實現這個夢想。到時,迷航之時,隻要測定出自己處於經緯線就即可了。”孫亮笑道。


  “陛下,我等原為陛下之想竭力一試。隻是想要測定經緯線,依學生所見,計時之器十分重要。”劉徵道,那個老者也點頭讚同。


  “好,這經緯之線研究,就交給你們了。”孫亮點頭道,“計時之器,哪位有辦法?”


  “陛下,老夫願意一試。老夫早年也曾試製過計時之器,如今願重製計時之器。”馬鈞站了起來,拱手道。


  “馬先生,陛下不是說讓你去船廠嗎?”全紀道。


  “無煩。朕讓馬先生入船廠,也自是谘詢輔助性質,並不要求馬先生要一直呆在船廠。馬先生身為研究院研究員,自可超然、隨意而行。”


  “多謝陛下,老夫有暇,就帶領些人,爭取製出一批精準的計時之器。”馬鈞拱手道。


  “那勞煩馬先生了。”


  (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