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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突然猛烈的連片轟鳴聲,鍾會臉上大變,隨之,有大股驚慌失措的魏卒丟盔棄甲的從吳軍大營內湧了出來。
有驚惶地魏卒嘶聲地哭喊著:“天耶,死了,都死了。”
有的瘋狂嘻笑:“我沒死,雷沒沒炸我。”
或哭或笑,直愣愣衝外麵軍陣而來。
“衝陣者後退者死!”
軍司馬帶著執法隊上前阻攔,癡傻的魏率不顧明晃晃的刀斧,直衝而來。
“死了,都死了…”失魂落魄的魏率直衝而來。執法隊手起刀落,但仍阻不住洶湧而來的魏卒,瞬間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營地裏,傳來了連綿不斷的轟鳴聲和吳軍的喊殺聲,魏卒自相踐踏,真衝在營門外嚴整的魏軍軍隊。幾萬魏軍潰在一起,如同洶湧奔騰的浪濤,在吳軍刀槍弩矢加轟天雷的驅使下四處湧動。
鍾會也失卻了上位者的風度,麻本地在親隨護衛下混雜在潰敗的魏卒大隊中向夏口大營湧去。
“司馬勇在哪,命令他們過來,暫時擋住吳兵,再派人去讓大營接應,這樣下去,大營也會被衝垮!”
隨潰兵奔湧了五六路,鍾會醒了過來,高叫道。
“大人,沒用的。吳兵就在後麵猛追,那種轟天雷,騎兵也頂不住。就算人能頂住,馬也受不了!將軍,快走,渡江吧,我們敗了!”
親衛泣道。
“敗了?”鍾會呐呐道,驕傲的他,不敢接受下跟前的事實。
突地,魏軍大營處又響起了陣陣驚天的轟鳴聲,不遠處的魏軍大營一片火海,猛烈的喊殺聲衝天而起。潰兵的兵潮猛地一頓,驟然四散開去。
“完了,全完了!”鍾會停下了馬,失神落魄,嘴中喃喃地道。後麵吳軍正迅猛地殺了過來。
“大人,快走!去渡口,搶船過江!”親隨猛地驚醒過來,叫道。
“回去,十萬大早頃刻崩潰,我哪還有路可走!”
“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得罪了。”說著一把抱過馬僵。喝道:“親衛隊,擁大人去渡口!”
一手拉著馬僵,一手猛揮馬鞭,親衛們揮起馬刀,簇擁著鍾會,一潰兵群裏一陣砍殺,殺出一條血路,繞過撕殺的大營,直衝渡口而去。
呂據趕到夏口城下的魏軍大營時,戰鬥已經結束。四處都是丟棄的刀劍弓弩,還有隨地可見的屍首和依然在地上掙紮的傷率。麻木的魏卒在近衛軍的看押下無精打采地向臨時設置的俘虜營集中。
“哈哈哈,世議,來何遲也。”
魏軍大營,胡發皆白,滿麵紅光的丁奉帶著一隊親衛從營門前策馬而來,爽朗地笑道。
“近軍1軍軍長呂據見過丁副司令。”呂據行了個手禮,跳下馬,向丁奉迎了過去。
“哈啥,世議你辛苦了。”丁奉飛身下馬,把馬僵丟給了親衛,與呂據並肩而立。
“這戰打得,魏國十萬大軍這就沒了。老夫還意猶未盡呢!”丁奉搖了搖頭,不滿地道。
“副司令,前方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七八萬大軍都被趕成了鴨子,這大營就二萬來兵,怎夠打,一打就崩了。胡威領著人湧向渡口去了!”
“渡口情況怎樣?”
“不清楚,那頭蠻牛也追下去了。這戰,騎兵隊損失頗大,聽說折了好幾百兄弟。這蠻牛也是怒了。”
“哎,這魏軍的鐵騎真不愧有虎豹之名,騎兵隊先期又不能用火藥彈,苦了他們了。”
“走吧,沒什麽意外,江上還有朱異的水軍等著,這魏軍能有千餘逃過江都算運氣。走,讓人打掃戰場,咱們去夏口城。”丁奉笑道。
“夏口城,那裏怎麽樣了?”
“啥哈,步協這小子也是運氣,沒被炸死,竟昏了頭逃回城去,被手下軍卒一棍子打翻,給綁了起來。剛才,我已令夏口駐軍全部出城駐防,等待甄別處置,城塞由近衛軍接管。”
“走吧,去歇息下也好。”呂據點點頭道。
夏口渡口,成群成片的魏軍哭喊著擠在一條條棧橋上動彈不得,不停地有人被擠入江中。有些會水的魏兵幹脆跳入江山,遊向不遠處的木船,船上擠滿了人,還有不少人搬著船舷不放。渡船被扒得左右搖晃。
“滿了,滿了,在上就翻了!”船老大惶急地叫道。可私毫沒有效果,人群仍瘋狂地往渡般上湧。江邊幾艘擠滿人的船在眾人的搬扯下翻了過來,江水一片哭喊。
遠遠一艘艘吳軍戰船擂著鼓,開了過來。
“砍!”一個氣急敗壞的校尉拔出刀,照著扒扯著船舷的手指砍了下去,周圍渡船紛紛效防,一節節爭指砍落,緊趴船舷的魏卒殘叫著紛份落水,渡船終於動了起來,搖晃著離開棧橋,向江心而去,但麵臨的是嚴整的吳國水軍船隊。
“投降不殺!”
“兄弟們,降了吧,孫吳善待俘虜!”
“放下武器,一個個走!”
“兄弟們,吳軍不殺俘虜。兄弟我就是江陵城下被俘的,現在好好的。”有人現身說法,勸慰魏卒。
絕望的魏兵走了一個個走了回來,在吳兵看押下向岸上走去。
岸邊,大隊長槍兵列和擼盾兵成三個方陣,前方擼盾成牆,後麵長槍如林,把千餘魏騎遠遠逼在岸邊。陣列後,是苦大仇深的近衛騎兵,騎兵們有的打著馬,兜著圈,有的駐馬,一手持著黝黑的火藥彈,一手拿著火撚子。
圈內的魏騎,望著麵前寬闊的大江,滿臉絕望。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近衛們喝著整齊地口號,整齊地緩緩向前。
“棄兵,下馬!否則莫我們用火藥彈招呼。”洛勇打馬上前,高聲喝道。
“師長,不能放了這群魏狗!狗子叔死了,好些兄弟死了,不能放過他們!”一張稚嫩的少年叫道,滿眼含淚,麵目扭曲,說著就把火藥彈往火撚上湊。
浴勇急忙上前,一把奪過火藥彈,把火藥彈向無人處遠遠甩了出去。
“轟。”一聲轟鳴,在已漸漸平靜的江邊轟鳴,向江麵上遠遠傳去。眾人一愣,前逼的隊列一頓,對降聲也停了下來。
“來人,把這小子帶下去,回營處分!”洛勇喝道。
“師長,你殺了我也行。不能放過這些魏狗!報仇!報仇!”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高喝著,被帶了下去。
“前方魏卒,馬上投降!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洛勇縱馬上前幾步,高喝道。
一騎校尉從魏卒中驅馬緩緩而出,向洛勇拱手道:“在下虎豹營督司馬勇,見過尊駕。多謝尊駕留手,救了咱們兄弟,在下好生佩服!糾纏了半天,不知尊駕姓甚名誰?”
“我是近衛獨立師師一長洛勇!”
“師長?”司馬勇點了點頭,拱手道:“洛師長,我會讓我兄弟們l投降,忘尊駕切勿食言。如今尊駕取我等性命如反掌,也不會虛言相誆。”司馬勇笑笑,拔轉馬頭,道:“兄弟們,是司馬勇不屑,委屈眾兄弟了,也有辱虎豹騎英名。錯不在你們,盡在司馬勇一身。現在戰事結束了,我最後命令你們,下馬,棄兵,解甲!”
“校尉!我虎豹騎…”
“住口,下馬,棄兵,解甲。現在這裏再無虎豹騎了!好活著!”
“是!”
魏騎們在司馬勇命令下跳下了一,丟棄武器,解下身上鎧甲,垂頭喪氣站在馬旁。
“報告洛師長,眾兄弟已依令下馬,棄兵!”
“你呢?”看了看依然一身戎裝騎在馬上的司馬勇及親信。洛勇淡淡道。
“抱歉,這世上不應有投降的司馬族人。以後或許有,但我司馬勇絕不做第一個。兄弟們交給你們了,望洛師長善待他們。”
說著淒然一笑,拔轉馬頭對著大江,拔手腰間短刃狠狠往馬後插去。戰馬吃痛,帶著司馬勇向大江中縱了下去。
“大人,等等我們!”一眾親衛紛份拔出短刃,一把插入馬股,隨著奔騰的戰馬投入江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