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迎新年宴老儒
赤烏年未在冶山別院的迎新宴給眾多與宴者第一印象就是新。一進院門,就算進入了宴席。
別院寬大的院子已整飭一新。進門左手側臨時搭了個長長的涼蓬,涼蓬下放著一溜長桌,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與及一瓶瓶的美酒。長桌邊,皰師、廚娘正忙著把各種肉食切成小塊,盛放在一個個小碟中。眾多的侍女、侍者端著木托盆,遊走在來賓之間,盆中放著一碟碟的肉食與果實與一壺壺美酒。
三三兩兩的來賓,在稍稍愕然後,就隨意的找些地方坐下,從侍者木盆中取過一些肉食,或恬然一個獨飲,或三五人聚在一起閑談笑飲。更有來賓,跑到長桌旁,打量著淋琅滿目的食物,或自己取食,或吩咐皰師廚娘取過加工。
到了巳時,侍者來報,邀請的客人差不不多到了後,孫亮和全婷走出廳堂。今天兩人一身華衣,全婷麵罩幕離,身後跟著一襲墨綠裙衫的洛珍與麗珠,
今天的來賓較昨天的初步預計有了擴大。除世家子弟,來莊執教儒者外,按洛主管之意,莊中主事、近衛隊長以上人員,甚至莊子下麵亭長繳請都到了。雜雜亂亂地一百多人,大家按著平時交往,組成一個個小圈子,或舉酒暢飲,或相互寒暄,或相攜密談。
見到孫亮一行出來,眾人都起身相迎。孫亮和全婷從侍者木盤中取過一杯酒。杯子是昨天從琉璃作坊緊急運過來的,翠綠的琉璃杯中,裝著清澈的顠香的美酒,微微蕩漾著,映射首夢幻般的七彩光芒。
孫亮舉杯向眾人示意,道:“各位,不日就是新年。今日,我們在這歡聚一堂,首先我們一起舉杯,祝賀陛下春秋鼎盛,壽體安康,東吳國泰民安,繁榮昌盛。飲甚。”
大家一起舉杯暢飲。
侍者侍女們忙穿梭與眾人之間,一一為眾人添加酒水。
待眾人酒杯添加好後,孫亮又舉杯道:“十分感謝各位不辭辛苦前來冶山幫助本宮。在各位的努力下,短短的幾個月,冶山皇莊各項事業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各工坊日益繁盛,各莊民衣食日漸豐足。各位的辛苦努力,利在當代,功在社稷。本宮謝謝各位,各位辛苦了。來,本營敬大家一杯。飲甚。”說著,孫亮、全婷當先又飲了一杯,舉杯示意。
“謝殿下賜酒!”
“小的微沫之勞,不勞殿下掛念。”
…….
眾人紛紛向孫亮致謝,舉杯暢飲。
杯中酒滿後。孫亮再次舉起酒杯,道:“新年到來,本宮預祝各位新年裏家人安康,心想事成。由於條件有限,隻能委屈各位了。各位不需拘束。任意遊樂,宴飲。”說著與全婷再次舉杯示意。
三杯過後,眾人散了開來。孫亮端著酒杯,與來賓頻頻寒暄。全婷與洛珍、麗珠自去了。
“子明,這種宴會,也虧你想得出來。”全紀與全儀全靜也各端了個琉璃杯走了過來,笑道。
“就到新年了,大家忙累了一年,都放鬆一下。”孫亮含笑道。
“這種宴會好。過幾天我回城,在建業城邀些朋友,也開個這樣的宴會。這樣又輕鬆,又自由。”全儀在一邊笑道。
“什麽樣的宴會都沒什麽關係,重要的是讓與宴者愉快。”
“子明,聽儀哥靜哥倆說,你昨天到研究院去了。那個印書是怎麽回事?”全紀問道。
“那個哪。你想,咱們學校給學生上課,要大量書籍吧。現在得需人一本本抄,耗費人力不說,還多有錯漏。我想看是否象蓋印蓋似的把字刻在木板上,再印到紙上去,這樣印出來,不比一本本抄容易多了嗎。”
“嗯,刻好字板,印上千上萬本也是易事。。這事,我會讓靜哥兒緊盯著。”全紀想了想道。一旁全靜肅然點頭。
“算了,今天不談公事,隻敘友情。來,幹一杯。”孫亮舉杯,和全氏兄弟們共飲了一杯。
“子明,來,我給你介紹下學校中的一些老師儒生。”說著,全紀、全儀全靜擁著孫亮來到院子邊上一個涼亭,八九個儒生或坐上石橔上或坐在亭邊長凳上,石桌上放滿了酒食。石桌上首坐著一個老儒,寬袍愽袖,周圍幾個儒者陪著,其中有一個,正是曾與洛珍搶課的林教授。
看到孫亮等人進來,儒都們紛紛起身,唯有那老儒麵無表情,一動不動,與坐儒者都略顯尷尬。
孫亮笑了笑,不以為意。
全紀上前,道:“各位校中同仁,殿下來看諸位了。”
孫亮隨即舉杯,向各位示意。
“殿下此來,是為太子乎?抑或主人乎?”坐中老儒突兀道。
看著老儒無禮,全儀全靜臉含怒氣,頓時就欲上前分說。孫亮笑著阻止兩人,順勢坐到老儒對麵,淡淡問道:“哦,老先生何有此說?”
“殿下若為太子,宴請群臣,當正襟危坐,鍾鳴鼎食,方為不失禮。若為主人,當循待客之禮,誠懇待客,主客相歡。殿下今日之舉,老儒心生疑惑,不知殿下何意。”
原來,這老儒在挑禮啊,難怪麵對得滿桌的酒食,卻板著臉毫不取用。
“哈哈,老先生多心了。今天,不分上下,不分主客,亮與眾人同飲同樂。”說著,孫亮向老儒拱手作揖道:“後學未進孫亮,見過老先生,老先生,請。”接著舉杯相邀。
老儒捋了捋花白的須子,寬慰地點了點頭,道:“殿下多禮啦。人言殿下謙遜,果不虛言。老夫生受了。”老儒說著站了起來,拱手回禮道。
“老先生能來冶山傳經授學,是小子的幸事。辛苦了。”孫亮拱手謝道。
“殿下何須多禮,老儒前來,也是昌我儒門。老夫倒要多謝殿下,對我儒門多有助益。”老儒客氣道,“隻是,老夫有一事不解。吾觀冶山小學,學生多以識字算術及習練工匠之藝為主,殿下何不普授儒學經傳?”
“哦,老先生有所不知。冶山小學學生多為佃農匠奴之子,傳授技術亦是不得已為之。若彼輩俱習學經傳,彼輩家無資材,必窮困至死。故以小學不禁學生習學儒術,但鮮有人前往的緣故。”孫亮解釋道。
老儒點了點頭,其實,這種情況他自然知曉。“以殿下財力,何不支助那些學子?”
“不禁其前往習學經傳就是支助了。再說,大家都去習學,那工坊還開不開,田地還種不種。殿下錢財,又不是憑空飛來的。”全儀早在一邊不奈煩了,憤然道。
孫亮笑著對全儀搖了搖頭,道:“老先生,前賢曾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現在最重要之事,是要讓百姓富足,讓國家富強。百姓富足,自然知禮向學,國家富強,則外敵不侵,自有安定之處讓百姓向學。不知老先生以亮之言當否。”
“殿下心胸之大,氣勢之宏,令老夫佩服。老夫願追隨殿下,為殿下開拓的盛世貢獻綿薄之力。隻望殿下瑾記今日之言,待到國強民富之時,莫負我儒門。”老儒起身長揖道。
“願為殿下效力!”眾儒生揖首道。
“謝謝諸位,一趕努力吧。”孫亮回禮道。又告辭道:“恕亮不能久陪,各位自便。”在眾儒生恭送下離了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