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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 儒林

  孫亮是越來越看不懂孫權了。古稀之年的孫權,再不似叱吒風雲的雄主,而更象一個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稚童。


  盡管自二宮之亂後,孫亮將登儲位已在朝野多有風聲,但孫權在酒宴上麵對諸多大臣勳貴,不分場合的玩起貌似托孤的戲碼,更是決定擇日舉行冊立太子大典,還是如一記驚雷震撼了整個東吳大地。


  建業城裏,全記商鋪外人頭攢動。為慶賀七殿下不日榮任太子,鋪內商品七折酬客,店內外的人群,人人爭相購買傳說是太子殿下親手創製的香洗,更有傳言,七殿下能升任太子,與長期使用仙人用的香洗有莫大關係。


  店內幾個夥計滿頭大汗地忙碌著,眼看庫房的香洗就將銷售一空,店外人群絲豪不見減少。麵對似洪水一般洶湧的人群,商鋪牚櫃傻了眼。看到全尚從後門走了過來,急道:“家主,怎麽辦。”


  “不要銷售了。通知出去,全記商鋪回饋顧客,每人贈送香洗一塊。讓外麵排好隊,把香洗都送到門口,直接派發。領到的人急速遣散。”全尚皺了皺眉,說道。


  店內夥計出去通知,店外哄然響起一陣陣叫好聲,人群在店門外欣喜地等著,不再衝進店內。幾個夥計抬來一筐筐的香洗,開始逐人派發。


  全記商鋪對麵醉仙居酒樓二樓,幾個高冠愽帶的儒者站在窗口處看著對全喧鬧的場麵,搖著頭,不時地搖頭歎息著。


  “世風日下啊。你看,這些賤民,為了一塊區區的香洗,不要命的往前衝。有何廉恥可言。”一個中年儒者輕搖著羽扇道。


  “以區區小利誘民,此小人行也。”另一個儒者說道。


  “顧兄,周兄,還請慎言。切記禍從口出。如今全家可是非同昔比。這全記商鋪,也其說是全家產業,還不如說是那位即將入主南宮那位的產業。何況,這香洗更是這位親手所創製。”


  “虞兄,我等怕他何來。他一介懦子,還想堵得天下人悠悠之口。”周姓儒者憤憤道。


  “唉,這個七殿下也是的。生在帝皇之家,偏偏如商賈般去爭些蠅頭小利;身為尊貴之身,整天跟著些奴仆小人混在一處;這樣的人,卻成為我東吳的儲君,禮崩樂壞啊。”顧姓儒者歎道。


  眾儒者正漢息間,隻聽樓梯聲響,又上來了一個中年儒者,正是黃門侍郎韋昭。


  韋昭向早早到來的幾位儒者躬身施禮道:“讓各位兄台久等了。因處置些公務,昭來晚了。”


  “哦,弘嗣兄身任黃門侍郎,平素最是清閑,有何要務讓弘嗣久拖不決啊。”


  “近來宮裏正預備太子冊立大典,要想清閑下來,至少要等著大典過後了。”


  眾人一邊寒暄一邊入座。

  “弘嗣兄,今朝我等前來,有何事見教?”虞姓儒者問道。


  “各位,可聽聞七殿下在冶山興辦學校之事?”韋昭道。


  這些天,孫亮在冶山皇莊做的一切都被有心人傳揚開來,一度在建業城鬧的沸沸揚揚。聽韋昭提起,幾人都肅然地點了點頭。


  “前日廷宴間,我觀七殿下謙恭守禮,絕非貪財好利之人。席間所言農工商之論,更是發我深思。”


  “哦,那位殿下有何巧言,讓弘嗣深有所思?”顧姓儒者訕笑道。


  “哼。韋兄剛才可曾見門前景象。這個殿下,擅以區區小利誘惑小民。前有彩車撒錢之事,今又做出香洗惠民之舉。如此世風日下,人人逐利,不是亂我淳樸民風。而今更於冶山興辦學校,不授經傳,隻傳些賤業,這欲至吾儒學於何地!自前漢董仲舒以來,曆來我儒門獨尊。殿下此舉,莫不是要斷吾儒門之根。”周姓儒憤憤道。


  “周兄之言,也確實堪優。”又一儒者憂慮道。


  “哎,顧兄,周兄,還聽韋某一言。當日廷宴之時,我也以此言語責難七殿下。但七殿下言,其所辦的乃是小學,非吾等之大學。小學招錄的盡是些佃農匠奴子弟,以提高其農耕、匠作之能。”韋昭微笑著說道。


  “既倡學校,自當傳授我儒家學說為是。”周姓儒者乃憤然叫道。


  聽韋昭之言,除周姓儒者外,其他儒者盡皆苦笑,冶山學校自創辦起,就稱為小學,自古匠作師徒相傳,眾人也不能總不能阻止別人習學農作、匠作之事吧。


  “那今天弘嗣兄邀約我等前來,又是何意?”虞姓儒者問道。


  “七殿下言及,大有招攬我等儒者前往傳揚教授儒學大道之意。想我儒門,何不派些愽學大儒前往,大可傳授些經傳之學,揚大我儒學,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韋兄說笑啦。想我名家經傳,豈可傳於那些村夫匠奴之輩!”顧姓儒者叫道,其他儒者也點點頭,深以為是。


  “唉,各位差矣。當初孔聖人曾言有教無類,何曾有貴賤之分。昔孟子言,人皆可以為堯舜;人之趨善,如水之就下。豈有村夫匠奴不可習學經傳之說。”韋昭歎息道。


  “顧家先祖,累世習研經傳,吾祖更師從蔡邕大家習學。累世所習,怎懇輕易拋卻於那等村夫匠奴之輩。弘嗣兄之論,我顧尚不敢與聞,告辭了。”顧姓儒者氣衝衝一撫衣袖,轉身就走。


  “顧兄….”韋昭起身叫道。


  “弘嗣兄,你之意吾已盡知。吾等也告告辭了。”周姓與另一個儒生也起身告辭。


  韋昭頹然坐回,對唯一還沒走的虞姓儒者道:“世洪還沒走嗎?你虞家乃會稽名門,世研經傳,又豈肯輕授。我現在深知七殿下之難了,七殿下即使興辦儒學,又哪裏能請得到這等博學大儒前往。”

  “哈哈,我虞氏豈是那抱殘守闕之輩。我虞汜願從弘嗣兄之命。”


  “果真?”


  “自是當真。但七殿下有所需,虞汜願領族中儒者,前往冶山,任由七殿下驅使。”虞汜肅然道。


  “哈哈,好,這才不愧儒者大氣。那等抱殘守闕之輩,名為儒者,實我儒門蠹蟲也。”韋昭撫須大笑。


  兩人齊聲大笑。


  相比建業城外橫塘大市這邊的熱鬧,勳貴重臣群集的長幹裏氣氛卻是無比的沉悶。東吳勳貴重臣及宗室子弟多在此建宅安居。孫權幾個成年兒子宅第比鄰相望,五皇子孫奮宅門緊閉,自孫亮大婚家宴之日,孫奮就因攻訐幼弟而被孫權責罰閉門思過。相鄰的六皇子孫休府第也是門庭冷清,兩個侍者落漠地守在門外。


  府內孫休也沒有往時的從容,平時從不離手的羽扇也沒了蹤影,正煩燥地在廳中不停地走動著。


  “殿下還須隱忍些時候。”謝慈在一邊勸說道。


  “忍,忍到什麽進候啊。昔日二宮相爭,你勸我隱忍,我也自知爭競不過他們。現在麵對區區懦子,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父皇真是偏心啊。這等一個懦子,何德何能繼我大吳儲位!”孫休叫道。


  “殿下。昔年孫和也是太子,就讓他當上太子又如何。再退一步,一個懦童就讓他登上帝位,他又能如何。北方自漢獻帝到曹魏,多少年幼帝室或黜或廢。如今陛下老邁,一旦離去,憑這個懦子之能還能掌控我泱泱大吳?老夫聞好些宗室、世家豪門對些懦子多有怨言,現在隻是不敢冒陛下虎威,陛下一去,懦子能久乎。


  況我觀陛下年老昏聵,行事反複,事情可能還有轉機。殿下在儒士中深獲眾望,亦為不少世家豪族深許,一朝乘風自可化龍。”


  “子和謹受老師之訓。”孫休斂容拱手謝道。


  “好,殿下深負我儒門之望,望瑾記今日之言,來日昌我儒門。”謝慈撚須讚許道。


  “老師,我聽人傳言,韋昭有意招攬儒者前往冶城,是嗎?”


  “殿下敬請放心,那冶山小學,隻教些匠藝,不授經傳,已在儒士之中掀起了莫大的風波。況那些學子,都是些佃夫匠奴之子,有哪個儒者肯自降門庭,前往授學。”謝慈笑道。


  “如此甚好。我這幼弟,果是織工賤奴所出,盡做些有失我皇家體麵之事。有朝一日,吾必清其出我大吳宗室,讓其知我大吳孫氏宗族的尊貴。”孫休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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