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興辦技工小學
全福選擇的製堿廠就在莊子東邊山腳下，距離莊子門不遠處，想是全福考慮到了貨物運輸問題。
眾人徒步一會就到了。製堿作坊工地上，全福正指揮人搭建一些草棚，看樣子是用來放置物品的，
原香洗作坊的一些小家夥也在邊上幫忙。一個多月來，小家夥們都變了個樣子，臉上明顯沒有之前菜色，一個個神采飛揚，精力十足。
看到孫亮一行人來到，全福放下手下的活計，顛顛地跑了過來，向著孫亮施禮。
“全福，你怎麽一趕來就忙上了。也不去知道迎接殿下，讓殿下惦記親自還找你，也不怕殿下責怪。”全紀在一旁訓斥道。
“那倒沒事。全福勤奮做事，我誇獎他還來不及，哪有責怪的道理。”孫亮笑著說道。
“嗬嗬，殿下那邊有的是人去接著，也不差我一個。前些天，香洗廠試用了堿水，比草灰水好多了。現在香洗公司正急需大量的堿水，我想把堿水作坊快些建好，早日製出堿水送過去。”
“你們準備在這建堿水廠？”孫亮問道。
“嗯，這邊離莊門近，靠近小河，取水、出貨都挺方便。”全福介紹道。
孫亮打量了下這個廠址，皺起了眉頭。這地方運輸是方便，但離居住地不遠，又是冶河上遊，萬一造成汙染就不是小事。看來，以後建設還得有個總體規劃。
“這個地方不行。一個離居住地方過近，二是在冶河上遊。堿水作坊生產一是會影響莊中民眾生活，二是鹽堿流入河流，會造成河水汙染。”孫亮思忖道。
“汙染？”全福傻了眼。
“就是可能會有難聞的氣味，影響人休息的雜音及一些物體對土地、水影響。如水汙染後人畜就不能正常飲用。”孫亮耐心解釋道。
“噢，堿水製造還真能產生難聞的氣味，我這就讓他們停下。”全福懊惱道。
“繼續吧，我看這裏建堿水作坊不好，建個學堂倒十分合適。學堂建大點，建好些。沒建好之前，小家夥學習認字不能停，就因陋就簡吧，先搭些茅舍用於學生學習住宿，邊學邊建。”孫亮早有建個學校的設想，如今正好付諸行動。
“學生還是老規矩，一天做工一天上學。我要在此立一個規矩，今後無論在哪裏，學堂將是最顯眼，最豪華的建築。這個學校，將建成莊子裏最華麗的建築。”孫亮激情澎湃。潛意識裏等待的是一陣陣如雷的掌聲。
然並卵，掌聲始終沒有響起，眾人張著口，木木地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孫亮，顯然被雷到了。
“殿下，把這裏建成最好最華麗的地方，你不會是想搬到這裏來住。”小蘿莉洛珍著問道，滿臉都是不信。
“用不著吧。子明，這些小子有人教他們認認字就成了，在哪不成啊。”全紀也說道。
“這些小子能有飽飯吃，能有字認過得就是神仙日子啦。你看這些天把他們樂的，一個個吃的油水光滑的。殿下不用太破廢，給個能遮風避雨的茅蓬就行了。”全福道。
唉，孫亮都有淚奔的衝動。有這樣認真的嗎？說說而已，有必要認真嗎。你不見，後世天天叫教育，你看他們說的，“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可真實地就是一直苦孩子，窮教育，也沒看到什麽人去較真啊。
不過，還真的較真的人，隻見黑壯的洛勇一步走到孫亮麵前，嗡聲說道：“殿下，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阿牛說話算話，殿下說過的話，阿牛一定為你辦到。以後有地方比學堂建的更好，阿牛就砸了它。”
“阿牛哥你真笨啊。有地方比學校更好，你把學校搬過去就不成了。”小蘿莉笑罵道。
“嗯，那先搬，不讓搬再砸。”阿牛嗡聲道。
當然，在場眾人誰也沒預料到，在多年後，世間出現了一個怪將軍，每到一地，看到有好建築好場所就令人騰空把學校搬去，不讓搬還真砸，有許多政府辦公場所不是被強行變成了校舍就是被怪將軍帶人砸得稀爛。
“好了，不要在那胡言。”洛宏狠狠盯了阿牛兄妹一眼，轉頭向孫亮問道：“殿下是說，要這建個大的書院？那麽，我們要不要去請些鴻學大儒過來？”
“書院就算了，就叫冶山小學吧。我們不辦書院，就辦個小學吧，鴻學大儒們不用請啦，就是去請他們也會不屑前來的。冶山小學隻教學生認一些日常用字，傳授一些實務，用以提高莊子生產效益，而不是把他們培養成一個個儒學書生。
學員先分成兩個專業，一個為農學，一個為工學。農學學得是些耕作、種植、養殖的知識，工學學些冶鐵，煉銅、木作、鐵作、織造等技藝。
老師呢，除識字外，可以請有經驗的老農、工匠來教導。老農、工匠到學校任教，薪俸從優。我看，就按他們平時所得十倍支付。
學生不分男女，除全福帶來的小孩外，莊中佃農子女有意者也可來就學。學校學生仿軍營管理。學生應注重學以致用，一天學習，一天下田下地或到作坊裏做工。學習期間，食宿、衣物由學校統一安排，按月發放津貼500錢。學製一至三年，學習優秀拔入各工坊或農作場任匠作或主事。”
等孫亮粗粗說完學校各項規劃，在場眾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也終於明了了孫亮辦的學校的作用。這學校原是個培養出農夫、匠人的地方啊，照孫亮想法，得培養出多少精於農作與工作的匠人啊。
現在東吳各行匠人最為朝廷和各世家看重，朝廷每年因營建或工坊需要從各地征收匠人到建業，造成了地方匠人短缺，極大影響了地方經濟發展。
“殿下，學校好建，學生也不缺，我就怕請不到老師。現在那些匠人技藝大多隻傳給家中子弟，讓他們在學校中廣為傳播，我看就是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不會同意的。”全福憂慮道，他與下麵工匠接觸較多，深知那些高手匠人的脾性。
“那些人固步自封那也由他。招攬匠人一是可以用重金砸，重賞之下，總有些匠人肯來的；二是我們也可以自己邊學邊做，咱們香洗都能造得出，我相信其它的也能造得出。”孫亮自信地道。
“殿下說的對，我們可以一邊做一邊積累提高。我看這個學校，對學校學生，要著重於我們工坊需要的技藝的培養。”全紀想了想說道。
這個全紀，還真牛，一句話道出了後世市場化培養人才的精妙。孫亮心中暗讚。
“子瑞說的很好。我們要辦的是學校，隻是培養些今後莊子及其它產業需要的匠作。不是書院和學院。學校培養的人要有針對性。例如，我們要吃飯，那就要庖廚，那我們學校也可以安排一些學員學庖廚之技；莊子人會生病，我們要穿衣，我們也可以安排一些學員學織布製衣之技。總之，需要什麽人，我們學校就培養什麽人。”孫亮深入強調道。
眾人紛紛點頭，這些種田織造，做飯製衣與那些治經冶國的儒學相比確是小道，難怪這學校叫小學。
“殿下，我們莊子也需要一些武藝高強的護衛，小學要不要招些身手高強的武師來培養一批護院的莊丁。”小蘿莉洛珍突然說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擺明了身手高強的武師指的就是她了。
“行啊，但暫時不開武學專業了。”孫亮道。看了眼小蘿莉沮喪的樣子，孫亮又笑道：“但每天學員都要進行一定時間武術練習。以後身手高超的武師盡可前往傳授武術。”
“殿下，你真壞。”洛珍笑容又堆滿了小臉，嬌笑道。
“好了，這小學的一些事項就先說到這裏吧。現在還剩下一件事，就是主持學校的人選。”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孫亮緩緩道；“子瑞，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先就任主持學校事宜的小學校長？”
“紀敢不從命。學校交於在下，殿下盡管放心，紀必將源源不斷培養出各色人才為殿下效命”這任命正切合全紀之意，想著殿下那邊的許多煉丹之術，現在正好可以借用學生一起試研。
“有子瑞當校長我也放心了。這樣吧，洛宏主事在學校兼任副校長，負責學校建設及學員生活物資調配；全福主管堿水作坊之外，也在此兼任副校長，負責學員招收、生活及管事工作。洛勇就任學校護衛隊長，暫時兼任學員武術教練，希望在全校長的統領下，三位盡心盡力，共同把冶山小學辦好。”孫亮再次安排道，看到身邊咧著嘴開心阿牛和神情沮喪的小蘿莉，又打趣道：“當然，隻要身手高明的武師，咱們還是要的，也可聘請為小學武師。”
眾人齊聲應諾。一旁小蘿莉臉上又布滿了笑容。這整個是個變色龍啊，孫亮看著小蘿莉，腹誹道。
見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孫亮笑著對全紀道；“子瑞，從現在開始，冶山小學就交給你了。有洛主事與全福幫襯，我也相信你能做好。我呢，就撒手不管了。要錢、要糧，要校舍，你找你洛副校長，我呢，如果有空就來學校兼任老師吧。”
“殿下，我也要做小學武學老師。”小蘿莉洛珍在一旁急道。
“哈哈，那我就管不著囉，你問全校長去吧。”孫亮笑道。
看著洛珍脹紅的小臉，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