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戲中戲
下午的第二場戲，緋月在教坊司青樓內和沈清重逢，卻趕上是沈清上司升遷的慶祝小宴，隻是後來卻發生了離奇的案件。
沈清要在上司的宴會上表現得並沒有表現出和緋月有多熟悉，甚至假裝不認識，而緋月也很配合。
夜晚的京都城大街上，男主錦衣衛百戶沈清去教坊司青樓赴宴。
之前的案子本是他自己的升遷機會，他卻主動把功勞讓給了上司，使得上司成功榮升了鎮撫使，於是叫上他和自己幾個親信在青樓開宴。
倒也不是這位上司多信任和喜歡沈清，畢竟都覺得他有自己皇親的後台，無非就是來混的，雖然人有時候冷漠點，但是大多時候還是比較識相的。
所以他對沈清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多討厭，平時也就點頭的交情。
他的印象中，沈清工作上能力也很不錯，案子交到他手上幾乎都會很快破案，隻是有時候麵冷的很，也很執拗，讓很多人認為他不通人情世故。
不過，大多時候私下叫他喝酒聊天，也還是能聊得起來，所以也不至於說會被排擠，偶爾還是會叫上他來玩一玩。
“沈清啊，上次差辦得不錯！”鎮撫使大人喝的麵紅耳赤的，端著酒杯晃晃悠悠，“你的好處.……哥哥們都記著呢。”
“大人，您這是哪裏的話，沈清在鎮撫司多虧大人照應，有功勞自然也是大人教導有方，沈清自不敢居功。
還有在座各位大人，以後還要多靠各位關照的。”
沈清內心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場合，不過他很明白，這種場合隻要自己還在北鎮撫司在職一天，就逃不掉的。
反正他自己也真的對什麽升遷興趣不大，隻對查案有興趣，這些人雖然不喜歡，但往往目前都在掌權。
為了自己辦案方便，用得上也就免不掉應酬，他可不想以後查案的時候天天到處被掣肘。
“哈哈哈哈哈哈。”鎮撫使大人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噴著濃烈的酒氣咧開大嘴，“你放心，大家都是兄弟，以後不會讓你吃虧的。
還有，到了私下了，都是兄弟，叫哥哥就好了。”
其他錦衣衛官員也都對他這番話很滿意，紛紛客氣：“是啊，兄弟言重了，互相.……互相照顧，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場麵一片和諧歡樂。
“就是有一點啊，你小子有時候脾氣可得收收。”鎮撫使大人笑著看著沈清，“查案就查案，有時候注意下，別跟誰都擺冷臉。
自己衙門裏兄弟們明白你脾氣，外人不知道很容易起衝突的。上次你和東廠都敢對峙，甚至不顧麵子硬是把人辦了……
你知道哥哥們費了多大勁才給你壓下來的？
所以啊，一會兒陳公公到了，你去好好賠個罪，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別把關係搞得那麽僵硬，對誰都不好。
明白了麽？”
“多謝大人費心，沈清明白。”
沈清裝出一副感激加惶恐的樣子，心裏卻並不覺得自己做的哪兒錯了，查案嘛，查到了怪誰，有本事他的人別犯案不就好了。
可惜畢竟是官場，而且上司也給做了“台階”，也就懶得去計較什麽，反正道個歉也會少快肉，那人也不會出來。
鎮撫使大人滿意的點點頭，畢竟這小子雖然查案的時候死心眼，私下還是懂事的，醉醺醺的衝一邊的老鴇子喊：“喂！讓你安排的安排好了？
你們這兒新來的新花魁緋月，據說跳舞一絕，一會兒陳公公就到了，你們趕緊些！”
“是。”
老鴇子賠笑下去準備。
陳公公到了以後，瞥了沈清一眼和鎮撫使以及另外四位錦衣衛千戶打招呼，各人落座後，鎮撫使大人給沈清使了個眼色。
沈清忙起身跟在鎮撫使大人身後，一起站到陳公公麵前。
鎮撫使大人率先端起酒杯帶著諂媚的笑容：“公公啊，上次的事，是沈清得罪了，他自己也知道錯了。
這不，今天讓我把您請來，向您謝罪。”
說罷，身後的手對著沈清做了個手勢。
沈清在心裏歎了口氣，隻得趕緊跪下，高舉酒杯到陳公公麵前做請罪狀，低著頭高聲道：“陳公公，屬下知錯了！還請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公公翻眼睛看了一眼鎮撫使大人又看了看沈清，見沈清這樣，心頭雖然還有些氣。
可是想著這位和太後掛著親戚，自己從前又是太後的人，也不好真的把他怎麽樣，隻好哼了一聲後，接過了酒杯。
“算了、算了，咱家也不是那小氣的人。”陳公公一口飲盡後微微擺了擺手，無奈的看著沈清，“你這小子呀，以後少惹些事吧，哼！”
鎮撫使大人見沈清有些發愣，在一邊踢了他一腳：“公公的話聽到沒有！傻乎乎的怎麽？”
“屬下謹遵公公教誨，謝公公！”
沈清忙向陳公公叩首，心裏暗道無奈，明明當當初是他們妨礙辦案抓人.……無奈啊，誰讓人家現在東廠的權利大呢。
“好了，這多好啊，都過去了。”鎮撫使大人開始和稀泥，然後拍了拍手，“開始吧！”
此時，五名女子走了上來，其中中間一位穿著紅色舞衣的美麗女子，一路走來十分引人注目。
除了沈清之外，鎮撫使大人及三位千戶眼睛算是釘在紅衣女子身上拔不下來了。
“喲，這就是你們新來的花魁緋月姑娘？”陳公公虛著眼睛瞧了，斜眼笑著看了看在座的幾位，“哎喲，這小模樣，是真不賴，看著就水靈。
我看呐，幾位怕是今晚怕是不好走嘍。”
“咳咳咳，公公，我們就是欣賞舞蹈、舞蹈。”鎮撫使大人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眼睛也是片刻沒離開紅衣女子。
陳公公調笑著喝了一杯酒，打趣道：“喲，好、好，看舞蹈，看美人，都別落下。”
音樂響起，紅衣女子在四位伴舞女子的襯托下，開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舞姿綽約，看得除了沈清外幾人如癡如醉。
沈清實在是沒太大興趣，自顧自吃著菜喝著酒，他倒是覺得今天的菜品比起往日來是提升了不少，沒人爭搶，自己吃得美得很。
一支舞跳完，這位緋月姑娘便被老鴇子叫來，給幾位貴人斟酒，到沈清這邊的時候，沈清隻是瞟了她一眼便繼續吃菜。
緋月皺眉看著沈清，不禁來了點興趣，抿嘴一笑：“這位官爺，不喜歡奴家的舞麽？”
“不至於。”沈清搖了搖頭。
“緋月姑娘，別理他，他這人就對查案和吃感興趣，不解風情的很。”鎮撫使大人色眯眯的笑著盯著緋月都快流口水了。
在哄笑聲中，緋月最後看了沈清一眼，繼續陪著另外幾位開始打圈敬酒。期間，陳公公找沈清喝了幾杯，沒辦法隻得跟著應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清恍恍惚惚中似乎被人一邊推一邊呼喊著，睜開眼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襲來。
“嘩啦——”一盆冷水潑在腦袋上。
沈清晃了晃腦袋，捋了捋頭發，定睛一看愣住了，隻見全場血流成河，鎮撫使大人、陳公公以及三位千戶、老鴇子都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