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的良心，就是天
黃力深深地沉默，老蔣對自己很縱容，這是事實。「為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也早在他的心裡打鼓，只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答案。這一刻，終於到了迷題揭曉的時候了嗎？世界上沒有緣故的愛，也沒有緣故的恨，老蔣這樣對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你先坐下，聽我慢慢和你說。」老蔣扔給了黃力一根大前門，招呼著他坐下。「國安局雖然有很多特權，但是並不是法天，什麼事情可以隨心所欲。相反，我們的紀律很嚴格！」
黃力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著老蔣的下文。「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你不能算是國安局的人，最多也不過是個編外成員。」
「如果換作別的人，我一定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頂著壓力，也要保下你。你知道嗎，為了保下你，很可能我的位子都坐不穩了。」老蔣淡淡地說道。[
「領導的愛護之情，黃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黃力連忙表態，面帶惶恐，目露感激。
老蔣揮了揮手。「別扯那些沒用的，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領導請講！」黃力恭敬地說道。
「國安局除了明面上的幾個部門，其實還有一個隱藏部門，暗部。這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黃力沒有接話，國安局的水有多深，他根本不清楚。他心裡猜測著老蔣告訴他這個秘密的用意。
「國安局經手的每件案子，都要有詳細的備錄，所有的程序都必須符合規章制度。這也像是一個緊箍咒，在某些方面限制住了國安局的手腳，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法去做，所以，就出現了暗部。」
黃力心中一震，似乎猜到了暗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比如說，有一個貪官，他犯下的事情，足夠槍斃他數次，但是因為很多原因，國安局，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這時候，能對付他的，也就只有暗部。」老蔣緩緩地向黃力解釋著暗部，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他的臉。
到了這種時候，黃力怎麼能聽不出老蔣話中的意思呢？「領導，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暗部？」黃力微皺著眉頭，這個差事，似乎有些棘手。
「不，不是讓你去暗部，而是讓你重新組建暗部。」老蔣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仿若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組建……暗部？」黃力吃了一驚。「領導，你不會忽悠我吧？你讓我去組建暗部，那是不是說，暗部從來就不存在過，只不過是你的一個計劃，現在讓我去實施？」
「不，暗部曾經的確存在過，前幾年還十分鼎盛，其中最著名的一個人相信你不會陌生。還記得有一個抬著棺材反腐的首長嗎？」老蔣雙眼微眯，笑的很神秘。
「什麼？」黃力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那個鐵骨錚錚，清正廉潔的首長，難道也是出自暗部？這太讓人震驚了。
「很震驚吧。他的確是暗部最傑出的人物，不過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失敗了。而且，暗部從此也沒落了，一蹶不振，到了現在，幾乎算是名存實亡了。」老蔣嘆了口氣，有些凄涼，有些惋惜。
黃力的眼前似乎也出現了那個偉大的背影，他神采飛揚，指點江山，奈何最終並沒有完成心中的夢想，頹然離開政壇。說不出的凄涼，道不盡的惋惜。
「他選擇的路不對，雖然獲得極大的權利，但是依然被制約著手腳，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的失敗。」老蔣的目光轉向了黃力，神情嚴肅地說道。「所以，我選中了你，由你來讓暗部重新崛起。」
「我……？」黃力苦笑，雖然他是一個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人，但是這個任務，實在太大，實在太難了。連那個首長最終都失敗了，自己能成功嗎？
「這個任務，非你莫屬！退出國安局，不要踏進官場，發展你的地下產業和商業資源，走一條，不一樣的道路。」老蔣目露精光，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似乎認準了黃力能將暗部發揚光大。
「我可以選擇不接受這個任務嗎？」黃力苦笑，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老蔣一直以來都對他另眼相看了，原來他早就在打自己的主意，為的就是今天的到來。[
他相信，如果自己今天拒絕了老蔣，恐怕他再也走不出國安局了。等待著他只有死路一條，老蔣不但不會在庇護自己，恐怕還會翻臉，這樣的秘密，原本就不會輕易讓人知道的。
「不可以！」老蔣微笑著搖頭。「你是個聰明人，暗部就是一柄劍，一柄替天行道的劍。需審判，需解釋，只要揮劍斬下該死之人的腦袋。而你，正是適合握這柄劍的人。」
黃力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諷刺。「暗部應該不屬於國安局，而是屬於你個人的吧。這柄劍，恐怕也只會握在你的手裡吧？」
他的心裡很不爽，老蔣擺明了再威脅自己，可以自己卻沒有與他抗衡的實力。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老蔣的意思，非就是讓自己不擇手段，去殺那些所謂的「該死之人」。
替天行道？這個字太可笑，誰是天？誰來決定，誰到底該死，誰到底不該死？說到底，最終的天，還不是老蔣？
這是在要挾自己，讓自己成為他手中的利劍。他不喜歡這種被人要挾的感覺，更不願意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呵，你一定以為我是為了個人的私慾，才會讓你組建暗部？你一定以為暗部是受我控制？不，你錯了！」老蔣搖著頭說道。「替天行道不是替我行道，暗部的事情，交給你以後，我再也不會插手。誰該死，誰不該死，最終只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個人就是你，你的良心，就是天！」
「我在國安局工作了三十多年，有太多的事情可奈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該死之人，逍遙法外。」老蔣嘆息著說道。「希望你，能夠憑著你的良心，將暗部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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