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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39(二合一)

  「廟會我就不去了。」倪央拒絕了許辭的這個提議, 「今天考完試,下周我要批卷子, 去市裡請你吃頓飯我認,華孚山就不去了。」


  許辭微微挑眉:「不到二十份卷子要用一周來批改?」


  倪央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反正我不要去華孚。」爬山多累啊, 看一趟廟會回來估計她整個人都廢了。


  許辭輕輕斂眉, 沒有多說什麼,這時候他手裡頭的文件已經整理好了, 遞給了倪央:「這些是下午考試的考卷,我已經密封好了,監考的流程如果你不熟悉的話,全交給我, 你跟著我就行了。」


  他這樣做她倒是方便了許多, 倪央笑著環起手指比了個「OK」,笑容燦爛:「那就都交給你了,謝謝。」


  下午考試的時候倪央提前了十分鐘到了那兒, 許辭已經把考試名單沾到前面黑板上, 那些學生也已經找好座位了。


  倪央過去的時候整間教室什麼聲音都沒有, 因為是開卷, 每個學生桌子上除了文具水杯, 擺著的就都是些列印的參考資料。


  考試是提前三分鐘髮捲, 髮捲的事兒倪央也沒能插手進去。


  許辭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她就只在講台上站著看著下面就可以了。


  發完全部的試卷許辭手裡還拿了兩份多餘的, 他走到了講台前站著。


  倪央本來是站在講台上的, 但是許辭一上來之後, 她看見那些本該好好考試答題的學生目光都不停地在她和許辭身上轉,一時間心裡有點小尷尬,就跳下講台,站到了教室的最後排。


  監考,她還是只想著許辭更好,不要再想許辭了。


  只是一百分鐘的考試時間,只看著學生難免會讓她覺得些微倦怠。


  倪央偶爾抬眼,就能看見站在講台上的許辭。


  許辭身子挺拔站直,手裡拿著筆,在面前的紙上寫寫畫畫。


  下午這時候日光大盛,他站在講台上的身子籠在一層薄薄的光輝里,室內溫暖,他穿著的白襯衫清透,高挺鼻樑上架著的平光眼鏡的銀邊閃閃,日光打在他的眼鏡邊上,猛地折了一個弧度,射向一邊。


  他現在這樣子,就好像讓她又一次看見了,她最開始上的那節課,俊眉郎目的青年,站在她的講台下,言語堅定地說要做她的課代表一樣。


  他的容貌是真算得上漂亮乾淨。


  倪央出的試卷難度不大,有不少人選擇了提前交卷,最後撐過一百分鐘一直等到最後才交卷的只有零星幾個人。


  收卷的人仍然是許辭,倪央想搭把手進去,可是他動作迅捷,在她想伸手幫忙之前就把所有的試卷歸攏到了一起,放進了密封袋裡,而後自然而然地夾在了自己腋下。


  倪央看著許辭熟門熟路的動作,心裡想著他是A大的教授,問了句:「你常監考?」


  許辭看向她的時候,眼睛里都像是亮著星辰一樣明亮:「第一次。」


  倪央稍微有點驚訝。


  她看著許辭,忽然發現許辭的眼底好像浮著點陰翳,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我有教授的職稱,但是並沒有任教,只帶了大姜一個博士生。」


  許辭眼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倪央,語氣雲淡風輕,手指肌膚卻慢慢繃緊:「你可以多問一些我的事。」


  像是想到什麼,他目光亮了許多,直視著倪央一雙漂亮的圓圓眼睛:「直接問我就可以,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總是就有偏差的。」


  倪央抿唇,耳尖紅紅地偏了偏臉。


  她知道許辭這是在指她去問老顧有關他的事情的事,可是那時候她心裡又生氣又不信他,怎麼可能會直接去問他?


  而且晚上的時候被老顧騙去食堂那邊遇見了他,想著把話說清,最後不是只套出了……他說想追她的事。


  倪央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裡面像是有水光微亮:「你把試卷給我吧,我帶回家去改卷。」


  「我送你回去。」許辭說道。


  倪央剛皺了皺眉,許辭卻直接邁下講台,站得離著她很近很久,身上清新的氣息也就一下子逼近了她。


  倪央下意識僵住身子,男人的氣勢太強,一旦和她站在同一處,她平視著看向他的時候,僅能看到他形狀好看的喉結而已。


  遠觀許辭是帥氣逼人,單盯著他的喉結看,又覺得這人性感得要命。


  倪央縮了縮腦袋,目光有些無處安放:「我不回辦公室了,我直接把試卷帶回家去批改。」


  「那我就送你回家。」


  「不用。」


  「要我牽著你走?」許辭說著,還一邊朝著倪央伸出了手去。


  他的指尖甚至都未觸到她,就被倪央急匆匆地躲開了,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兒一樣,還往後撤了一小步:「許辭,你還不能牽我的手。」


  「哦。」許辭的手指微微縮了一下,手緩緩放回了身側,眼裡仍然滿是笑意,「那我再等等。」


  倪央好好的心平氣和的心境被他干擾得漣漪迭起,她見許辭真的沒有要放開那個試卷密封袋的意思,皺了皺眉:「你還是把試卷給我吧,我待會兒要去吃飯、還要去圖書館,去完圖書館還要……還要在學校到處走走,總之我忙得很,你還是直接把試卷給我吧。」


  她說去食堂吃飯、去圖書館借書,這些許辭都信,但是獨獨不信她能在學校四處走走。


  明明就是個懶得不愛動彈的人,居然還說要四處走走。


  謊言這種東西,都是面對不熟悉的人說才有用的,面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被揭穿了。


  許辭淺淺一笑,眉峰淡淡浮起一點弧度:「我都陪你去。」


  陪你瑣碎衣食住行,陪你白髮共度餘生,都陪著。


  倪央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想去吃飯她是真心實意的,但是這想去圖書館還有想四處轉轉……


  還不是她不想讓許辭送她回家嗎?

  其實讓許辭送她回去也沒什麼的,但是現在倪央覺得棘手的是,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狀態來面對許辭。


  她好像被他稍微一靠近就會變得面紅耳赤。


  這樣是不是不太矜持……


  在想出一個合適的態度來之前,倪央想盡量減少許辭能近距離接觸她的次數。


  不然她這動不動就臉紅,實在有點丟人。


  但是她一走,許辭很容易就跟了上來了,許辭手裡還拿著她的試卷……


  倪央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趕這人走。


  就讓他跟著吧,她每時每刻都努力告誡自己做一個面癱就行了。


  只是等到了食堂,看著窗口一溜兒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烤紅薯肉夾饃川味面,倪央想要再保持面癱……不太容易。


  晚飯吃少在倪央這裡是不存在的,她一天三頓飯頓頓都會吃得很好,晚上也不例外,最近天氣乾燥些,倪央喜歡去找一些湯湯水水喝,就要了一碗牛肉湯。


  倪央敢想拿出自己兜里的教職工卡刷卡付錢,從她的身側越過來一隻胳膊,一隻手伸過來,同時把一張卡放在了刷卡的機器上。


  倪央垂眸看了一眼,替她刷卡的許辭的那雙手很是勻稱漂亮。


  但是那張卡……


  倪央看見了這張卡就想起來了自己之前去圖書館忘記帶卡的那次,那時候她知道許辭用教職工卡幫她刷開圖書館的門禁,還提心弔膽了很久,還以為自己招惹了什麼變態的追求者。


  ……她只是,招惹到了許辭。


  倪央自己端起了那碗牛肉湯,還沒端多久,牛肉湯就許辭給接了過去。


  許辭的手看上去很大,五指修長有力,端著個盛滿牛肉湯的碗的姿勢也好看得要命。


  倪央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很快回過神來,紅唇又抿了一下。


  「許辭。」她叫住了端著牛肉湯往教職工的座區走的許辭,「剛剛窗口阿姨刷了你多少錢?」


  許辭步子一頓,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她。


  見倪央的表情正兒八經的,他笑笑:「刷了很多錢。」


  倪央一愣。


  正常的套路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他想幫她買單她不願意,從他口裡問不出來話,然後去食堂阿姨那兒問問才是。


  許辭見她呆愣的表情,輕笑了一聲:「你還我錢是不夠的,歡你一個人就夠了。」


  這人……嗓音清清淺淺的,說起流氓話來的時候,聲音竟然還異常動聽。


  倪央又是氣又是惱,兩頰嫣嫣若詩:「不正經。」


  許辭只淡淡挑眉,也沒承認也沒否認。


  見小姑娘氣鼓著兩個腮幫子,氣得在原處走著轉圈,許辭趕緊跟在她的身側,替她當著往來的人流:「別多想了,我養你養得起。」


  「誰要你養。」倪央下意識就頂嘴了回去。


  待她察覺到周圍的空氣忽然冷下來一樣,抬頭看著許辭深沉的眸色,小身子忽然一凝,囁嚅道:「反正現在我是自己養活我自己。」


  倪央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什麼,以她的觀念,就算真的能和許辭往後走很長很長的路,她也還是要自己養活自己的。


  不過一碗面確實不用算得那麼清楚。


  倪央瓷白的臉蛋兒往下垂了垂,忽然碎著步子跑開了。


  很快她又跑了回來,手裡舉著一串糖葫蘆,往許辭的跟前遞:「這個算是我請你的。」


  她嘟嘟噥噥:「要我把自己賠給你,沒那麼容易。」


  許辭看著倪央手裡舉著的糖葫蘆,她的手不大,握著那串串了七八個沾糖山楂的糖葫蘆,越發顯得那糖葫蘆長的要命。


  而他看著火紅的小圓果兒上頭裹著的那層糖衣就覺得……一陣牙疼。


  糖確實是甜的,但是吃多了會牙疼,小時候躺在牙醫診所的手術室里被牙醫拿著手術刀宰割的屈辱感受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吃甜的東西是誘發牙疼的根源之一……但是這個是她給的。


  「幫我拿過來吧。」許辭手裡還端著牛肉麵,有些不方便再拿這糖葫蘆。


  倪央點頭,乖乖跟在許辭身後走到了座位坐下。


  許辭去點餐的功夫,她還是繼續拿著糖葫蘆在等。


  倪央看著手裡面的糖葫蘆,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因為太過匆忙,只買了一支糖葫蘆。


  以她的經驗,晚了這麼十來分鐘,賣糖葫蘆的水吧那兒現在肯定已經把糖葫蘆賣空了……她就算想吃,也得再等等了。


  算了。


  繼續等吧。


  許辭很快回來,他要了一碗青菜面,看上去就麵湯就很寡淡。


  倪央大魚大肉慣了,忍不住問許辭:「你不吃辣嗎?」


  她似乎從來沒有見許辭點什麼太重口的食物。


  「很少吃辣。」


  倪央一抿唇。


  人間若是無辣,不知得少多少樂趣。


  吃完飯之後倪央和許辭說,自己忽然想直接回家,不想去圖書館,也不想在學校里逛逛了。


  許辭但笑不語,沒說任何揭穿的話。


  他送倪央出了校門,兩人一道走在去回倪央家的路上。


  許辭一個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手裡還舉著一串小小的糖葫蘆。


  他費了很大功夫才勸自己咬下第一口,沁甜的滋味不僅沒能讓他感到多少快感,只讓他心驚於日後可能得去看牙醫的風險。


  而倪央則是聽著他牙咬在糖葫蘆糖衣上的簌簌聲響,輕輕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明天一定會去給自己買一串糖葫蘆,跑著去。


  而這時許辭的步子突然停住了。


  他看了一眼倪央,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挑了挑眉:「想吃?」


  倪央違心搖頭:「你咬過的,不要。」


  說的是不要他咬過的而不是不想吃糖葫蘆……那就是想吃了。


  許辭忽然把最頂端的那個糖葫蘆給咬了下來,然後把整根糖葫蘆遞到了倪央面前:「給你。」


  他咬著嘴裡的山楂,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微動。


  倪央看了眼那糖葫蘆,沒動。


  「我剛才咬下第一顆山楂來的時候,嘴唇沒有碰到第二顆。」許辭無可奈何地對她解釋道。


  倪央還是搖了搖頭:「這是我買給你的糖葫蘆。」


  許辭頓了一會兒。


  他忽然直接把糖葫蘆送到了倪央嘴邊,目光出人意料的柔軟:「算我求你?」


  倪央還是不要。


  許辭沉眉下去,忽然說道:「你在這裡等等我。」


  許辭很快又回來,回來之後手裡多了一串新的糖葫蘆,他的呼吸有些不穩,倒是也沒有太過氣喘吁吁,面色如常。


  「這是剛剛去另一條街買的,豆沙餡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倪央已經把糖葫蘆給接了過去了。


  她看著串起來的圓圓的小紅果心裡就覺得舒心,笑得很甜:「喜歡的。」


  許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垂頭低低笑了幾聲。


  他忽然又抬起眼來,笑意深深:「所以我也給你買了一支糖葫蘆,算到最後,你還是欠了我一個你自己。」


  「……」倪央剛咬了一下糖葫蘆,差點噎到,「無理取鬧。」


  「沒有取鬧。」許辭的目光再認真不過。


  他看著身邊個頭小小的女孩,她的頭髮被風吹的亂了些,許辭忽然生出了想幫她整理一下頭髮的衝動,可是他又覺得……她這樣,挺好看的。


  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好看的。


  許辭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愛格公寓是A大的教職工公寓,離A大很近,許辭很快就把倪央送到了她的小區門口。


  那門衛儼然一副已經和倪央相熟的模樣,在倪央離著小區門口還有四五十步的時候,他就把人工操控的那道門給打開了。


  許辭留意到了這個細節,眸光暗沉,他這糖葫蘆咬了一路也只是吃掉了最頂端的三顆而已,餘下的都還插在竹籤上,而許辭握著竹籤的手指指下微微用力。


  倪央卻渾然不知道身邊人的變化,門衛提前幫他打開門了,在進去的時候,倪央朝著小區門外笑著道謝。


  那門衛瞧上去憨厚,不太好意思地紅著臉點點頭。


  許辭忽然加快了步子,飛快走了兩步,離著倪央幾乎不剩什麼距離。


  他伸出手去,將倪央的腰攬了一下。


  倪央雖說穿著個毛呢的厚實外套,腰上突然纏過來一雙手,她自然也能發覺。


  「怎麼了?」她偏頭看著許辭。


  話音一落,倪央就感覺到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又攏緊了許多,男人冷清的音線里綳著一絲緊張:「好好看路。」


  倪央看著自己腳下起略有些起伏的地面,恍然大悟,對許辭說道:「這你其實不必這麼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這麼容易摔倒。」


  說完倪央有些想脫離許辭的桎梏。


  許辭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些時候她的遲鈍讓她避開了很多煩惱,是好事,可是現在她的遲鈍,卻只讓他感覺到了頭疼。


  「我不放心。」許辭對倪央說道,「走吧。」


  倪央朝著門衛揮了揮手,有禮貌地同他道別:「再見。」


  門外笑得僵硬:「再見。」


  許辭的手還搭在倪央的腰上,在走出去幾步之後,他還朝著門外那邊冷冷回首看了一眼。


  暮色清淺,卻冷不過男人眼裡的目光。


  許辭把倪央送回到了樓下,再往上倪央就不讓他送了。


  相比許辭手裡糖葫蘆還剩下老大一截,倪央手裡的糖葫蘆卻只剩下了可憐巴巴的兩個半山楂。


  她吃到最後速度就慢了,把竹籤握在了手裡,在被許辭送到樓下之後,就讓許辭離開。


  許辭只是站定未動。


  他微微動了動嘴唇,像是說了句什麼,倪央沒有聽清,輕輕抬起頭來看他。


  許辭見她湊近,勾著唇角笑了笑:「有一件事我覺得我需要告訴你一下。」


  「什麼事?」倪央完全不曉得許辭要說什麼。


  倪央個子雖然小,身材倒是勻稱,脖頸修長,微仰著頭的時候,脖頸微微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許辭見她抬著頭似乎有些累得慌,彎了彎腰,薄唇幾乎要貼近她的耳朵:「我一直不喜歡吃甜的,所以你給我買糖葫蘆,我……覺得我虧了。」


  不喜歡吃甜?他之前吃她帶過去的酒釀圓子不是看上去也挺喜歡的。還有……虧了?

  倪央正在懵著,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臉頰邊上一點溫熱點過。


  她根本什麼都沒反應過來,抬眸就對上了許辭滿是笑意的眼睛。


  他的眼珠子黑白分明,現在裡面全是笑意,像是做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大事。


  「虧的那點,我自己討回來。」清朗的聲音現在帶著低低的沙啞,像是上好的琴弦。


  倪央終於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和許辭說上句什麼,就看見許辭腳步輕捷地跳出去一步。


  他展眉而笑,眼裡仍然兜著笑意萬千,與她相隔很遠,揚聲對她說道:「回去之後,批改試卷的時候,專心一點。」


  倪央的手背覆在了自己剛剛被許辭偷親了一口的臉頰上,她的手背有些涼,臉頰現在卻燙的厲害。


  倪央覺得自己該聲討許辭一番,可是她的心跳聲太快了,讓她的心緒紊亂到不知道要怎麼組織自己的語言,於是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我當然會很專心地改卷。」


  倪央全身都奶白奶白的,手背貼在臉頰上,細細的五指微蜷著,震驚的眸子水盈盈的,兩頰上像是貼上了桃花一樣嬌嫩。


  許辭笑容明亮到像是永不降落的旭日一樣,眼睛也亮著,緩緩倒著往後走,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倪央:「晚安。」


  他趕在倪央冷靜下來炸毛之前溜了。


  倪央自己在樓下吹了半天冷風,吹到她手裡的糖葫蘆已經開始有一點融化的跡象了,才捂著一張羞紅的臉回到了樓上。


  她進了門,背部就抵在了門上,糖葫蘆捏在手裡,緊緊捏著。


  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害羞多一點,還是惱怒多一點。


  但是……許辭的唇,好像很軟。


  也不太確定……畢竟剛才像是蜻蜓點水一樣,根本沒讓她留下太多的、體會。


  倪央臉上的溫度忽然又一點點高了起來。


  她這是在回想什麼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去衛生間洗了一把涼水臉,坐在沙發上把最後兩顆山楂球都吃掉了,才拿出了今天的試捲走進了卧室。


  當倪央抽出了裡面的試卷,看到放在最上面的那份的時候,目光忽然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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