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機械地府

  走到城門口處，這十八個鬼兵他看得更清楚了。


  黑色的甲胄下，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他大著膽子走到一個鬼兵的身旁仔細觀看，發現這些鬼兵身上發出一種冷意，沒有靈魂，沒有一點活力，像是一種機械，一個傀儡，只知道執行固定命令的傀儡。


  「是了，就是傀儡，機械傀儡。」龍牧一下子瞭然。


  他以前看過傀儡的相關書籍。


  「為什麼地府的鬼兵會是機械傀儡？」


  龍牧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在世時飽讀書籍，知道有多種方法可以祭練出傀儡，完全聽從主人的吩咐。所以他立刻認出了這些鬼兵是機械傀儡，而且是品級極高的傀儡，他們動作極為協調，懂得相互配合，像是初具靈智一般。


  只是他實在不知誰能練出這種傀儡，因為整個瀾滄星估計也不會有香師具備這個能力。


  還有就是，這是地府，輪迴的「中轉站」，地府為什麼都是機械傀儡？真正的鬼兵在哪兒呢？龍牧實在想不通。他想了一會兒認為，真正有靈魂的鬼兵估計在城裡吧，苦力活讓這些機械傀儡鬼兵幹了。


  不過當下龍牧也顧不得這麼多，只有進城了才會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龍牧邁開腳步，也朝著城門走去。


  機械傀儡鬼兵並沒有發現龍牧，龍牧順利進城了。


  「啪。」剛進城門，龍牧就聽見前面有鞭子抽打的聲音傳來。


  龍牧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機械傀儡鬼兵手上拿著一條黑色的長鞭，正在抽打一個不願繼續向前走的鬼魂。


  「不走！我不走了。我怎麼進來了？我不想死，我還要報仇，我要出去！」這個鬼魂顯得很激動，說了一連串的話，語速很快。


  龍牧吃了一驚，城裡的鬼魂可以說話，也有自己的思維，這和在城堡外面完全是兩回事。


  「怎麼回事？」龍牧感覺蹊蹺，不禁更加小心謹慎一些。


  他再一看周圍，到處都是各種鬼魂，似乎一下子都恢復了記憶，都記得生前的事了。


  恢復記憶以後，這些鬼魂大多都不願意繼續向前走了。


  龍牧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猜測城堡外面布下了針對靈魂之體的巨大法陣，導致所有的鬼魂都渾渾噩噩，只有在靈魂的牽引力下，身不由己地往城堡走來，而後直接進城。


  這也是為什麼城門口的鬼兵不阻攔鬼魂進城的原因，甚至還連拉帶推幫助鬼魂進城，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的鬼魂都進來。


  進城后法陣的作用消失，所有鬼魂都恢復了記憶。


  「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聲音不停響起。


  周圍都是不願繼續前進的鬼魂，好多都想出城，想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這些鬼兵也不說話，因為他們和城門口的鬼兵一樣，也是機械傀儡鬼兵。


  直到這時，龍牧有點明白祭靈符說的機械地府了。


  這黑石城堡是機械修建的，鬼兵也是機械傀儡，似乎這地府都是被人操控的一具龐大「機械」而已。


  「難不成這整個地府都是人造的？但是誰又有這麼大的能耐？」龍牧冒出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黑石城堡內，成百上千個機械傀儡鬼兵不停地驅趕著這些恢復了記憶的靈魂之體前進。


  但凡有違抗的，都會立刻用黑色的鞭子抽打。被抽打后的鬼魂凄厲慘叫，身上冒出一絲灰色的氣流，向著上方的高空中心處而去，而後這些鬼魂身體略顯暗淡。強大的鬼魂看不出來，弱小的人形鬼魂，甚至有兔子等弱小的鬼魂就表現得相當明顯。


  顯然這鞭子對靈魂有特殊作用。


  「糟了！」


  龍牧臉色很難看，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坑了。


  「這鬼地方既然有可能是人造的地府，那自己能轉世成功嗎？」


  他現在可不敢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祭靈符，他一直都覺得祭靈符太不靠譜，強迫他入輪迴，他想想這事就要臭罵祭靈符一通。


  「祭靈破符，你大爺的，別坑我啊！」罵完后，龍牧立刻悄悄地退到一旁，準備偷偷地出城。


  不管怎樣，不能繼續在城裡待下去了。


  然而，不到半個時辰，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城門他出不去了，被陣法封住了，除了身為機械傀儡的鬼兵之外，其他鬼魂只能進，不能出，城門的功能是單向的。


  他開始還在想，高大的鬼魂進城這麼困難，又不設卡檢查，修個城門有啥用。現在他想清楚了，修個城門不是為了防，而是為了阻，阻止進城的鬼魂出城。


  龍牧不死心，換成城門的另一邊又繼續試了幾次，結果依然如此，只能進不能出。


  「莫非要一直困死在這怪異的鬼城裡？」龍牧心情不是很好。


  他走到一個角落裡，每隔一定時間挪動一下身子。


  他準備先在這裡耗著了。


  城堡里不停有大量鬼魂湧入。


  那些不願繼續向前走的鬼魂或迫於繼續傀儡鬼兵鞭打的威懾，或被後進城的鬼魂沖擠，終是朝著前方繼續走去。


  龍牧在角落裡看著這些情形發獃。


  他現在實在想不出自己該怎麼辦，不過他不放棄，還是在努力思考解決辦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牧已經不能繼續在角落裡待著了。


  因為即使他經常換地方，也會有陰邪的力量從黑色地面湧出，直接作用到他身上，讓他雙腳如萬針齊扎，十分難受。


  他只有繼續向前走，即使是斜向前走都好，只有向前走這股陰邪之力才會消失。


  龍牧恍然，這個城堡十分古怪，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必須在一定的時限內向前行進一定距離。


  他又反覆作了幾次試驗，發現這個時間間隔大概是1個時辰，而且每次向前的直線距離不小於10米。


  也就是說，不管他願不願意，每隔一個時辰，他都必須向前移動10米。


  就這樣，龍牧走走停停，被迫向著前面而去。


  十個時辰后，龍牧又向前走出了一百米，離城門出口大約有一百五十米遠了。


  龍牧被迫不停地向前走去。


  驀然，他想通了，「與其被動應付不如主動面對。」


  龍牧準備主動去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