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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撞四十九下

  此為防盜章, 如訂閱比例不夠,可補夠訂閱或等待24h,謝謝支持  【郁眠:所以拜託你幫我請呀。】


  顧行易沉默了幾秒。


  【顧教授:——轉賬給你——】


  【顧教授:收錢, 我就幫你】


  昨天沈修止幫他收了這筆錢,他再往迴轉一直沒人接收, 他又不是沈修止那種騙小姑娘錢的人渣, 這錢像燙手山芋似的,烘得顧行易一晚上都沒睡好, 一直惦記著。


  這是求得對方原諒款,郁眠執意給他, 顧行易執意不要。


  最終在顧行易再三表示自己已經原諒她了, 並且收下才幫她請假的情況下, 郁眠無奈收了回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顧行易回復結果。


  【顧教授:你的沈教授說, 想請假自己找他請, 不接受代辦業務,同學對不住了,下次給你買糖吃(抱拳)】


  郁眠:……


  同一時間,顧行易又推過來一個名片。


  【顧教授:你的沈教授說,你要沒他聯繫方式也沒關係, 讓我發你一份】


  郁眠:……


  他是覺得沈教授彎得太徹底了,所有女生皆姐妹?還是覺得沈教授對他忠貞不渝直至海枯石爛?


  郁眠搜索出沈修止的微信號, 一個大寫的S。


  她盯著糾結了幾秒, 才遲遲摁下添加按鈕。


  那頭很快通過。


  因著「投懷送抱」這件事, 以及早上將沈教授衣服弄髒的事情,一時間郁眠有些不想面對沈修止,而且她還沒想好該以怎樣的方式送賠禮。


  所以這才想請假,畢竟能拖一時是一時。


  郁眠組織了好一會兒的語言。


  【郁眠:老師,我明天不去上課了,給你請假。】


  【沈教授:行。】


  郁眠:???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以沈教授平時的德行,郁眠有點不敢相信。


  她小心翼翼確認。


  【郁眠:那…下下次上課也不用背書是吧?】


  【沈教授:不是。】


  哦。


  果然。


  郁眠算是怕了「背書」這倆字了。


  她去還不成:)-

  郁眠卡著點,上課鈴響的前一分鐘進了教室。


  葉如瑩和以往一樣坐在第一排,可能是得了郁寧的拜託,專門在旁邊給郁眠佔了一個位置。


  郁眠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嘆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


  剛把課本放到桌子上,沈修止也卡著點,鈴聲響起的那一瞬跨過教室門檻。


  課間時候,葉如瑩好奇問道:「郁寧不是說你請假嗎?怎麼又來了?」


  郁眠從包里拿出兩個三明治,遞給她一個,「不是,我本來想請假的,但是沈教授不批假,我怕下次來他還讓我背書,太難了,我連漢字都沒認全,每次看課本都覺得自己是文盲。」


  「你不會是去辦公室找他請假的吧……,沈教授很嚴的,從來不給批假。」葉如瑩看了眼站窗邊玩手機的沈修止,悄悄給郁眠建議,「不過你可以給他發郵件,等他看到的時候就是第二天了,先斬後奏,事後找導員補個假條就行了,特別好請,我們班人都是這樣請的。」


  郁眠瞪大眼睛,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郁眠感慨:「早知道我就不在微信上和他說了,直接找導員批假。」


  她說著,將旁邊的稿紙拉了過來,示意葉如瑩給她寫寫郵箱,方便下次操作,抬頭的時候發現葉如瑩表情有些古怪。


  「怎…怎麼了?」


  「沒事。」葉如瑩搖頭,「沈教授加你微信?」


  郁眠狐疑,反問她:「他不加你的微信嗎?」


  葉如瑩表情更一言難盡,「準確來說沈教授誰的微信都不加,當初有人想加他微信討教問題,他不同意,讓直接去辦公室找他,好像是不想把工作的事情帶到生活里。」


  郁眠:「……」


  郁眠:「大概是他覺得我太垃圾了吧。」


  肯定不會主動去辦公室找他問題,還可能拉低班級平均分。


  兩節課結束,沈修止收拾好東西率先出門,沒再提溜著郁眠去辦公室背書。


  從一定程度上,確實是一個言行一致的好老師,但是在今天卻造成了郁眠的不方便,郁眠今天找沈修止還有事情,急急忙忙從抽屜里拉出書包,連「再見」都來不及和葉如瑩說,跑了好幾步才趕上他。


  「老師,老師。」


  沈修止回頭,見郁眠跑了過來,有些疑惑。


  「老師,我有事找你。」


  「……」沈修止挑眉,「背書嗎?」


  郁眠:「……」


  郁眠:「老師,您能不能想點別的。」


  沈修止骨節分明的手指捻了捻書頁,「哦,那是來做課件的?」


  郁眠:「……」


  在得知車子可以停進校園以後,郁眠早上開車過來的,就停在生科院樓下。


  到了院里以後,她沒好意思讓沈修止等她,讓他先上去,自己去車裡拿了東西。


  等郁眠上樓,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未進去,便聽到裡面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郁眠頓住,顧教授也在啊,那她手裡的東西怎麼辦,就這麼送過去顧教授會不會吃醋啊,然後倆人恩斷義絕?


  郁眠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她沒來由抖了一下,小心翼翼拉開一條門縫。


  視線還未落在辦公桌那邊,便和一雙漆黑的眸子對視了。


  沈修止站在書櫃旁邊的飲水機面前接水,直勾勾盯著她。


  郁眠眨了兩下眼睛,餘光掃到正在玩遊戲的顧教授,顯然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郁眠將門縫又拉大一些,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右手紙袋塞進去。


  沈修止逆光而立,手裡握著玻璃杯,白氣裊裊上升。


  礦泉水流進機器裡面,飲水機「咕嚕咕嚕」叫了兩聲,沈修止開口,「你再不進來,蚊子都進來了。」


  「嗯?」顧行易以為在說他,朝沈修止看去。


  郁眠受驚,當即縮手,紙袋落地,門也跟著被甩上,發出一聲悶響。


  沈修止以前在國外讀書,公園裡的松鼠並不怕生,時不時會有松果砸下來,隨之會有它的幾倍大的松鼠跟著跳下來,齜牙咧嘴,宣示松果的主權。


  有次他好好走著路,松果掉到他腦袋上,反彈到肩膀,最後落在掌心,他等了半天不見主人,最後在枝杈中央發現松果的主人,兩隻眼睛圓溜溜的,發現自己被發現以後立刻朝樹頂跑去,連松果都不要了。


  沈修止低頭將水杯接滿,扯了下嘴角。


  顧行易一臉懵逼,「怎麼了?有人來?」


  玻璃杯被骨節分明的手掌抓握在手心,不是圓柱形,陽光透過棱面折射,打在虎口處。


  沈修止盯著看了兩秒,隱約能看到折射出來的彩虹,抿了口水,「沒。」
-

  複式小公寓,一樓進門處一個房間,再往裡是客廳和餐廳。


  郁眠在玄關處換下鞋子,一抬頭便看到郁忱站在客廳中央,面色陰沉。


  客廳內亂糟糟的,抽屜盒子全部拉出來,有些東西一股腦全都倒在地板上。


  郁眠心虛,這是她早上的傑作,本來想上完課回來再收拾的……


  郁忱盯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很有質感,敞開落在地板上,裡面空空蕩蕩。


  郁眠:「我現在就給阿姨打電話。」


  郁忱沒吭聲。


  郁眠更慫:「那我自己收拾。」


  郁忱彎腰,撿起盒子,攤到郁眠面前,冷聲問道:「裡面東西呢?」


  牆壁上掛了一副抽象派壁畫,郁眠恨不得將眼睛塞進凌亂的線條中,小聲嘟噥,「可能自己長腿跑了吧,誰知道呢。」


  以前盒子裡面放了一顆小草莓形狀的袖扣,是郁忱的生日禮物。


  郁眠挑了很久才選中這個,但是因為太過於可愛,郁忱覺得和自己的身份不符,從來都沒用過。


  郁眠不愛欠人人情,別人哪怕對她好一點點,她都要趕快還回去。


  那套西裝是因為她把沈教授的西裝弄髒了,但是沈教授還幫她打了人,還將她送回景城,對郁眠來說這是對她好了很多很多,要再送一些別的。


  因著今天就要上課,昨晚沒有時間再去買禮物,如果直接轉錢又不太禮貌,也可能像顧教授那樣不要。


  郁眠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想到了這顆小草莓,她特別喜歡,但是她哥不喜歡,不能放家裡落灰了。


  郁忱哼了一聲,捏著她臉頰往兩邊撕,逼供道,「跑哪兒了,你是不是知道它的逃跑路線?」


  手指稍有些冰涼,雖然沒用多大勁,但是郁眠臉頰肌膚嬌嫩,被捏得有點疼,她拍著郁忱手背,有些惱,「里又不喜歡,你管它跑哪啦,藍不成還想它在盒子里生兒砸啊。」


  郁忱「噗嗤」笑了出來,他鬆開手,在郁眠臉上揉了一把,難得幼稚,「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我猜它是跑出去找媳婦了吧,你去找找它,希望下次見到它的時候是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郁眠:「……」


  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諺語叫貪心不足蛇吞象。


  因為昨天傍晚發脾氣,沒和郁忱一起吃飯,郁眠負荊請罪,主動訂下餐廳,請他吃晚飯。


  是一家日式烤肉店,薄薄的五花肉放在鐵板上,滋滋作響,多餘的油脂順著邊緣流出,郁忱負責烤,郁眠和郁寧負責吃。


  郁忱拿起筷子,給郁眠和郁寧各夾了一塊火候剛剛好的肉。


  郁眠瞪了眼對面那個欺軟怕硬的小混蛋,礙於哥哥的臉色,只能乖乖吃飯。


  一時間,包廂里只剩下油脂滋滋作響的聲音。


  「姐,昨天上課怎麼樣?開心嗎?」


  郁寧隨口問道,絲毫沒有將堂姐坑去代課的心虛內疚。


  郁眠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五花肉「啪」得一下掉進蘸料盤。


  因著昨晚從上課到回家短短兩個小時內就發生了好幾件蠢事,郁眠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心情舒緩以後將昨晚的經歷選擇性遺忘掉了,近期也根本不想聽到「上課」兩個字。


  郁寧毫不自知地火上澆油:「是不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斥著獨屬於大學生的青春洋溢,覺得自己又年輕了不少?然後特別感謝我給你這次經歷?」


  郁眠氣得牙痒痒,惡狠狠挑了兩下盤子里的蘸料。


  行吧,既然郁寧主動提及,她不介意提醒她下節上課前還有背書任務。


  「你老師沒點名。」


  「嗯。」郁寧開心,一副早就料到應該是這樣,「我想著就是,昨天突然通知上課,肯定有人趕不來,我教授十有八九不會點名。」


  郁眠話音一轉,語氣冷淡,「但是老師提問你回答問題了。」


  「而且課後還留我單獨輔導了。」


  「哦對了,老師還說下周上課前要先提問你這節課的背誦任務。」


  一句比一句可怕,像晴天冰雹硬生生砸到郁寧心頭。


  郁寧嘴巴半張,半天沒反應過來。


  郁眠適可而止,沒再刺激她,笑眯眯地說,「加油哦。」


  欺負完郁寧,她心情舒暢,昨晚被壓下去的鬱氣一擁而散,開始高高興興給哥哥烤肉。


  安靜了烤熟一片五花肉的時間以後,郁眠發現她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盯著她和郁寧,神色冷淡。


  郁眠對他這副模樣格外熟悉,郁忱比她大上好幾歲,不僅要照顧她日常生活,對她的教育問題上也沒有放鬆,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要準備說教的。


  郁眠慌了一下,剛才只顧著欺負郁寧,忘了哥哥還在旁邊坐著,得意忘形了。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郁眠先一步招供,「哥,我昨天本來是找郁寧吃飯的,結果她太壞了,自己逃課就算了,還坑我去給她代課,你說氣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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