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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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茉幾乎是掐著點到的學校。
加長黑亮的車身停在學校門口,臨下車前,秦伯親自給她開了門,遞給她一袋食物。
「早上走的匆忙,少爺早就囑咐給許小姐您打包了一些點心。」
許茉側身下了車,拿過東西來還有點靦腆,「秦伯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要麻煩您。」
「能讓少爺開心的事情,就不麻煩。」
秦伯微微頷首,朝她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許茉揣摩了一會兒秦伯口中的開心二字,略有點心虛,謝過以後輕鞠了個躬,連忙往練舞功教室跑。
盛明電影學院要求向來嚴格,不僅僅是學校自身,能夠考入這裡的學生自我約束力也都很強,像今天這樣趕時間掐點的晨課,是許茉平常未曾經歷過的。
當年她藝考的時候,校考以及面試成績不算拔尖,憑藉著勤奮苦讀得來的優異文化課成績,才最終如願以償,進入了這所聞名全國的藝術院校。
盛明電影學院創校百年以來,就培育了無數娛樂圈內大紅大紫的藝人,涉及主持人,導演,編劇,歌手以及演員等各個領域。
有一句話這樣俗稱,盛電就是我朝明星誕生的搖籃。
學校的建築風格藝術氛圍濃厚,繞過學校標誌性的迴廊,就是表演專業平時練舞練基本功的舞房。
等到許茉換好衣服踏進練舞房的時候,班裡的人都已經在做基本的拉伸了。
環顧一圈以後,她才注意到拚命朝她揮手的應舒月。
「你昨天說要出去我就擔心你會遲到,你看吧,果然。」
許茉瞥了一眼四周,「老師還沒來嗎?」
應舒月把腿放在更高的桿上壓,「算你走運,今天不知道什麼情況,還沒到呢。」
許茉鬆了一口氣,「有點險。」
應舒月長得妖媚,朝許茉啵了一口,暗送秋波,「瞧你這張可口的小臉蛋喔,真想咬一口,臉這麼紅,你剛剛跑過來的?」
許茉點了點頭,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時不時往鏡子里瞥,視線觸及到的地方,皆是脖頸那一片。
應舒月把手放到頭上,腰彎得更低,「你看你鬼鬼祟祟這個樣子,都遮住了啊,和男朋友過個夜,我能理解。」
許茉低頭想了想,脫口而出,「男朋友?」
隨後,她自問自答,輕聲地應,「大概是吧。」
應舒月剛想問她在小聲嘟囔些什麼,抬眸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忙不顛跑回自己的位置,「宋博士來了,我先撤。」
宋博士是許茉的專業課老師,同時也是她的導師,慣有的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格,平常最愛的就是狠抓學生的基本功,畢竟是表演專業,日後都是要上鏡的,要靠熒幕吃飯,形體儀態的培養再重要不過了。
許茉腦海中的那根弦緊緊繃了一小時,才終於有了要放鬆的時候。
表演專業的人不是很多,行政班劃分下來,一個班也就才十來個苗子,其中女生偏多,是以,一間更衣室足夠大家使用。
晨課上完,大家都有點累,邊換衣服邊聊天。
話題的範圍很廣,但大多逃不開日後的發展。
雖說只是步入大三伊始,很多人其實早就已經開始接通告賺錢了,有幾位甚至積累了一些人氣,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許茉所在的這個班級也稱盛明的明星班,裡面有早就被影視公司挖走的練習生,也有從小就一炮而紅的童星。
這樣子的討論,平素許茉都默默在一旁聆聽,並沒有參與其中。
相比大家的泛泛而談,她總覺得,自己才剛入了個門。
大二的時候,她有嘗試著試鏡過,沈慎瞥過幾眼那些廣告,爾後大部分的,都被他親自作主推了。
久而久之,她乾脆踏踏實實在學校里學習,這些都放在一旁,等到以後再說。
有人眼尖發現許茉放在一旁長凳上的點心,驚呼了一聲,「天吶許茉,你吃安園的點心?」
安園一杯清水的價格都不尋常,更何況其中出品的精緻點心,號稱點心界的愛馬仕。
大家雖是電影學院的,但也不全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再怎麼說,也都還是個學生,還不能承擔這麼奢侈的甜品。
猝不及防被點到,許茉頓了一瞬,「嗯,你們要不要嘗嘗。」
秦伯嘴上說的打包了一點,但其實也有不少了,一個班裡的胃口,估計也能照顧到。
大家相處這麼些年,早就摸清許茉的脾性,聽她這麼說,蜂擁而上。
「小茉茉,你可真是我親愛的多啦寶,隔三差五你就給我們帶好多好吃的,上次的翠記燒鵝,上上次的台式榴槤酥,哈哈。」
一個女生嗅了嗅,然後咬了一小口就放在一邊。
就算學校平常沒有明確要求對於體重的控制,老師隔三岔五也會敲打敲打,學生自身也會有要求,嘴饞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幾個和許茉不太熟的,徑自坐在一邊,沒有要嘗的意思。
出於禮貌,許茉又詢問了那幾人,「你們真的不要嘗嘗嗎?
挺好吃的。」
她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包裝袋,只是擺擺手,說是不太餓。
許茉沒有想那麼多,收拾妥當以後就和應舒月回了寢室。
盛電採用的是二人寢,個人空間十分寬裕。
許茉很喜歡這樣的設計,當年考慮到這所高校的原因之一,就有這一點。
兩個人住,也不用太去應對複雜的人際關係。
她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獨立的環境中思考,發獃或是放空。
應舒月是嬌養長大的女孩兒,看得出家境不錯,平常性子比較隨意,就算鬧了點兒也都在許茉的接受範圍之內。
很多時候,她也挺感激學校自主分配的寢室,冥冥之中讓她有了一位還算不錯的室友,應舒月是比較要好的類型。
雖然從小到大人緣還算可以,但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幾乎沒有,很多事情許茉從來都不會主動向外人說,她早已習慣自己一人默默承擔。
畢竟在她看來,傾訴出去也並不會得到什麼改善,予別人,也只是徒增煩惱和談資罷了。
應舒月對她的情況略知一二,此時看著許茉默默地準備考試,倏地拍了拍腦門,發出清脆的聲響。
許茉無語地瞥了她一眼,「你沒事吧?
好端端地拍自己幹什麼,不痛嗎?」
應舒月搖了搖許茉的肩,「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昨晚你家裡打電話過來了。」
許茉複習的動作停了一瞬,「說什麼了?」
應舒月嬌俏一笑,「說你弟弟好得差不多了,下個月來z市看你。」
「這樣的嗎,等會兒我給小湛回撥個電話。」
許茉用手撐住頭,不自覺地咬住筆頭,自顧自地說,「這傻孩子」
「許湛哪兒傻了,挺拔俊秀多好一苗子埃」
應舒月撥弄了自己嫵媚的大波浪卷,坐下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
許茉兀自搖搖頭,「聽說打到學校的座機不用話費,他就再也沒打我手機了。」
應舒月笑起來,「年紀小,挺會疼姐姐的喔。」
許茉舒然地笑,她也這麼覺得。
期中考有條不紊地度過,考核內容十分嚴苛,除了話劇部分,許茉還選考了民族舞。
好在她準備充分,是以一切還算順利。
許茉忙於學業,時間過得很快。
這一星期沈慎說是忙,倒也真的沒有聯繫她。
沈慎一向如此,忙的時候,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不過周末到來的時候,他安排了人來接她。
沈慎常居的房子在市中心,即便在這樣繁華的地段,也能被有錢人開闢出寂靜的區域。
沈慎這一套房產是三層躍層式的公寓,裝修豪華,直接刷卡便可電梯入戶。
踏入玄關走進房內,許茉四顧也沒瞧到沈慎的身影。
這算是沈慎比較私人的場所,就連秦伯來這裡的次數也不頻繁。
房子雖大,但房間都比較寬敞,許茉找了一會兒,便在最頂層的游泳池,找到了他。
沈慎閑暇之餘,會用游泳來解除疲勞。
看他還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許茉乾脆折回去從衣帽間拿出一條浴巾,然後站在一旁,看他流暢的泳姿,肌肉賁起,線條利落。
她驟然想起以前兩人在泳池裡耍鬧的情景,開起了小差。
驀地,許茉感受到腳腕被握住,下一秒,她毫無防備地便被掙入了水裡。
沒等到她掙扎,就被輕巧地摁在了泳池壁上,一雙有力的臂膀架起了她。
沈慎的頭髮盡數掩到後面,堪堪幾根髮絲垂下來,優越的眉骨上淌著水滴,那雙桃花眼仍帶著點水汽,涔滿幽深,就這麼定定地瞧著她。
手下捏緊她,沈慎輕咬她的紅唇,得到想要的嚶嚀以後,探了進去,隨後便是疾風暴雨般的熱吻。
一吻作罷,他掐住她的下巴,語氣不緊不慢地,「來這麼晚的埃」
被迫承受著,許茉抬頭仰視著他。
衣服浸了水,沾染在身上,無端得有點難受。
「去給你拿了浴巾。」
許茉聲音很輕,仔細聽有點撒嬌的意味。
沈慎輕笑一聲,俯身湊近她耳畔,喃喃道,「那也有懲罰,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