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怎麽不見麵就走了(2)
袁仁禮敏捷地躲開,作勢驚愕道,“還是這麽暴力,退伍四年了,也不知道改改?你一個當過兵的人,再不收斂,家裏頭的那位受得了?”是受不住,來之前最後一次,他沒用什麽勁,甚至窮盡溫柔,她還是痛得渾身發抖,躺在那兒連嫩嫩的腳趾頭都蜷縮著,偏偏她痛也不,等意識到沒反應時,再抬頭,
她已經暈過去了。
裴縉澤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袁仁禮做了個封口不言的動作,輕佻的神色微微收斂起來,眸色覆了一層凝重,“你動搖了?不想再繼續?因為你老婆讓你亂了。”裴縉澤沒有片刻遲疑地否定了,“當然沒有。”袁仁禮看著他眼底的狠色,點了點頭,白淨的指節晃了晃杯中的暗紅液體,“可是你現在越來越不越不專心了,吳蕪這步棋你
就走錯了,她讓你整個計劃都變了調。”
裴縉澤沉默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微垂著眼把玩麵前的打火機,“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管她。”
“覺得對不起她?”袁仁禮嘴角略帶諷刺,漫不經心地歎氣,“你那時候也不清醒,隻能怪她運氣不好撞上了,你什麽變得這麽仁慈了?越來越不像你了。”
他想了想還是沒喊出口,隻是拍了拍裴縉澤的肩膀,“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別忤逆老爺子,你現在還沒足夠的能力和他對抗,孫馥欒反而可以幫你。”
裴縉澤眯眼看向袁仁禮,扯起好看的唇角,“如果你想我和蕪蕪沒什麽將來之類的話,就不必了。”
與此同時的吳家,邵玉燕好不容易才服丈夫解了女兒的禁,這會兒正端著一碗米粥進房。
妮子正趴在床上幹哭,邵玉燕心下了然,拍了拍她的肩頭,笑道,“行了,別裝了,你爸不在。”
吳悠這才收拾點眼淚坐起來,嘟囔著嘴道,“媽,爸也太狠心了,您瞧瞧,我這臉都腫了!”
邵玉燕歎了口氣,“你爸就是那倔脾氣,偏偏你還跟他擰著來,行了,待會兒我吩咐人把……”
一整夜裴縉澤都沒有回來,吳蕪疲乏地醒來,真的覺得很累,麵無表情地睨著一身的痕跡,見一側的晨允還安睡了,於是輕手輕腳地去洗澡。
再出來,晨允已經坐起來,正用手揉著眼睛,一臉迷蒙的模樣分外可愛。
“醒了?”她笑著走過來,“要不要噓噓?”
昨夜他喝了太多汽水,夜裏叫了他一次,孩子睡得迷迷糊糊,這會兒真是急了,點頭道,“嗯。”
帶他去了洗手間,在牙刷上擠了牙膏,孩子拿過來不用她幫忙,“我自己可以。”
伺候完晨允吃飯,吳蕪去把教案過了一遍,晨允正坐在她腳邊玩積木,倒也沒有鬧她,隻是偶爾會問問。
轉眼到了中午,青阿姨端了精致的四菜一湯上桌,這會兒男人倒是回來了,仍是一身西裝地坐在那兒,見她下來了,起身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
“謝謝。”她沒有多問,低頭道。
一側的晨允已經端端正正地坐著,脖子上圍著餐布,碗裏裝著香糯的米飯,泛著淡黃油亮的色澤,看樣子已經倒了湯汁進來,飯麵上還對著幾塊剔好的肉。
看樣子他被照顧得很好。
男人端著碗,“昨晚去了一趟醫院,沒待多久就走了,公司有急事要處理才沒回來。”
吳蕪手一頓,“嗯……”了一聲又是給晨允夾菜,似乎並不願意多提,把菜咽下去才道,“下午我想帶晨允出去一趟,之前答應過帶他去玩的。”
下午還有個重要越洋電話會議,男人微微凝眉,“下午沒時間陪你,我叫梅森送你。”
“其實不用的,我打車就行。”吳蕪開腔道,無端有種窒息的感覺。
男人放下碗筷,輕輕撫摸著她素素淨淨的臉頰,淡色的唇間緩緩道,“蕪蕪,我愛你是認真的。”
可是她已經不敢再愛他了。
吳蕪不想撒謊,可又怕惹怒了他,卻還是忍不住。
她蒼白著臉,鼻音濃重,極力忍著那陣酸澀,“對不起,我不愛——”
“噓——吃飯吧。”拒絕的話被他突如其來的食指壓住。他用指腹磨礪著她濕熱的下唇,低聲,“總有一你會重新愛上我,在愛上我之前,你怎麽都是逃不掉的……”午休之後,吳蕪起來時,青阿姨已經端著一碗湯藥過來,吳蕪沒什麽話,當著她的麵仰頭喝光,梅森已經在一處等著了,“少太太,我們可以走了。”吳蕪跟著梅森出去,正在樓下等著,剛剛轉身準備上車,身後就有人喊她的名
字,“吳姐,我們領導請你過去一趟。”
吳姐?舞會不是一口一個裴太太的麽?
吳蕪脊背一僵,緩慢地回過身,吳慕興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穿著簡單的灰色襯衫,一條幹淨的休閑長褲。
吳蕪意外地沒看到邵玉燕,吳慕興一臉沉沉地走過來,嘴角微微下垂,“我有話要對你。”
梅森飛快地下車來,眉心深蹙,“少太太——”吳蕪抬手示意他噤聲,對吳慕興輕聲回道,“吳副市長有何指教,不妨直,我趕時間的。”吳慕興因為她這句話眉間的褶皺更深,也不顧及梅森防備的眼色,往前邁開一
步走近她,“蕪,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你遇上困難,我一定會責無旁貸!”
吳蕪微怔,隨即隻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吳副問這句話就不臊得慌麽?”
吳慕興一氣,渾身散發著怒意,“蕪,你怎麽話的?”
他眼中的擔憂更明顯了,壓低嗓音,“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我派人查過他,他那人以前生活的環境很複雜,心思更是難以揣摩,你跟他在一起,會吃虧的。”
吳蕪咬著嘴唇,不由苦笑,“那又怎樣?從被趕出外公家的那起,我的人生不是就被你毀了麽?”吳慕興心頭一緊,幾乎不敢正視她的眼睛,“警局的人也在查他,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蕪,我怕你也牽連其中。”吳蕪鼻頭很酸,把臉別過一側,隨即笑道,“我母親失蹤了,你以為我還在乎什麽牽連?兩個月前我巴巴跑到省政廳那兒求著想見你,可你猜你的人是怎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