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劉少梅的嫉妒

  陳繼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光是買藥,後日就該回門了,總不能空著手去。”


  回門,楚俏記得上一世,正是嫁進陳家第三日,部隊上專門請了人,來接他回去。


  她那時一下哭成淚人兒,不願放人,陳繼饒被她鬧得沒法,隻好帶她隨軍去。


  她跟著隨軍,也是偷懶成日不幹活,男人在外訓練或者出任務,累死累活還得回來做飯,而她還嫌東嫌西,閑得無聊就和樓上樓下的家屬鬧,惹得人人對她敬而遠之。


  楚俏想想,隻覺對不住丈夫,老臉羞得沒法見人。興許她待在鄉下,他也不會那麽難做吧?


  楚俏又想著家裏的一雙父母,為她手傷操碎了心,上一世她把楚家弄得臭名昭著,最難做的就是他們了吧?

  女婿回不了門,但她總該回去瞅瞅,好叫父母放心。


  如此一想,楚俏身上也沒幾個錢,倒是沒有拒絕,笑著道,“謝謝你。”


  陳繼饒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越發覺得她的性情和傳言中不大一樣,問,“怎麽不願隨軍?”


  楚俏雖打定主意,不過真正表態也是對二嬸隨口一,不成想他竟記在心裏了。


  她僵了一下身子,眼裏泛著透徹,“我這個樣子,去了隻怕會給你丟臉。”


  孫英話是難聽,但也沒錯,這半年來,她真活成一個廢人,任由身子發胖下去,滿臉是油膩的痘印,不修邊幅,也怪不得被旁人看輕了去。


  男人心裏微微一震,不成想她情願待在不受待見的家,也不願拖累他。


  其實,她本心不壞,以前聽到的那些傳聞怕算不得真,即便是真的,想想她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卻因救他而遭受重創,脾氣暴躁也是常人之情。


  如此一想,陳繼饒也不是糾結的人,看她的目光也柔和許多,打定了主意以後和她好好過,道,“你救了我和戰友,沒什麽丟臉的。”


  楚俏想著上一世,給他帶來那麽多麻煩,想了想,還是搖頭,“我留在家裏,也挺好。”


  陳繼饒見她堅持,倒沒有多,拉了被單蓋住肚子,語氣平靜道,“早點睡吧。”


  一夜無夢,楚俏難得睡了個安穩覺,醒來得也早。


  早飯後,陳繼饒就提出帶楚俏上街,陳猛點頭,倒是孫英鼻子不是鼻子,道,“繼饒,你這次辦喜酒可花了不少錢,不省著點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劉少梅心裏也是酸酸的,冷嗤道,“昨弟媳可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我還奇怪今怎麽起得這麽早,原來是有安排。”婆婆和她不對盤,楚俏也不氣,至於這個大嫂,估計還在為昨玉簪的事耿耿於懷,那就更氣不著了,隻道,“大嫂是過來人,也知結婚累人,聽您和大哥剛結婚那會兒

  ,不是中午才起來的嗎?”


  劉少梅是未婚先孕,兩家人都覺臉丟進了,扯了證後,也沒法像陳繼饒這次把親朋好友都請來,大肆操辦,就簡單辦了兩桌。

  她心裏覺得委屈,但也沒法,不過那時候陳家給足了聘禮,陳繼濤還有體麵的工作。最氣人的是兩桌酒席,陳繼濤都能喝醉。那晚又吐又唱,好好的新婚之夜,被他鬧得一團糟,把她氣得不輕,第二日要不是被他勸著拉出去,她是打算三不踏出房門一

  步的了!

  如今被楚俏一提,那些難堪再度湧上心頭。


  照楚俏的意思,她起得晚也是情有可原,但比劉少梅,不知好了多少倍。


  劉少梅被堵得難受,不過目光落到楚俏臃腫的身材上,她心裏的怒氣一掃而光。就算她命好嫁了個好男人又怎麽樣,憑她那副鬼樣子,留不留得住男人還是個未知數!


  陳繼饒收拾著碗筷,被孫英一把拉住,瞪眼道,“行了,你一個大男人,整往灶房鑽算個什麽事?楚俏過來幫我搭把手。”


  完還掃向楚俏,生怕她跑了似的。


  楚俏早料到二嬸又要端架子,也不往心裏去,挪開凳子就收拾筷子。


  手才伸出來又被男人隔開,孫英一次又一次地針對自家媳婦,他耐著性子,道,“俏俏的手可不穩,待會兒要是碗碎了,您可別怪她!”


  孫英不高興了,“她要是摔碗,不怪她怪誰?多大的人了,還當是孩?”陳繼饒也忍不住火大,“您要是不撒了她的藥,她的手能被秋蘭踩嗎?還用得著到鎮上買藥嗎?再,結婚花的那三百多塊,全是我留攢下來的錢,您心疼個什麽勁?我這


  些年給家裏寄的,少也有七八百塊了吧?”


  孫英一聽侄兒竟是打家裏錢的主意,不樂意了,“繼饒,你這是什麽話?難道家裏就不要開銷了?”


  劉少梅一聽整日哭窮的婆婆還存了那麽多錢,不由眼紅,自打結婚以後,丈夫的錢可是全進了她的口袋,不過楚俏年紀,先前也一直在學校裏讀書,那可就兩了。


  是以,劉少梅酸溜溜道,“媽,您攢了這麽多錢,上次阿愚發燒,不是叫您給,就是借您也沒有,出去隻怕讓鄰舍多想吧?”


  侄兒還沒罷休,大媳婦又來攪和,孫英一下急了,“什麽錢不錢的?家裏那麽多張口吃飯,還有地裏的肥料,哪樣不要錢?繼饒寄回來的錢,早花光了!”陳猛聽明白了,侄兒娶了媳婦,這婆娘是不願把繼饒的財政大權交給楚俏,這老婆子,真是鑽進錢眼裏了,不由冷哼,“家裏一直種地,也不至於揭不開鍋,還有那些肥料


  ,全是我打短工掙來的,你這婆娘竟要貪繼饒的錢,知不知羞?”


  這惡名要是傳出去,她就不用在苜菽鎮待了!

  孫英一瞪楚俏,自打這女人進門之後,侄兒就處處維護著她,這本就讓孫英心裏很不舒服,直覺侄兒被這女人哄了去,不由她管了,早知道她死活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她越想越氣,扯著嗓子喊道,“你這老不死的給我清楚,那些錢明明是繼饒孝敬我的,什麽叫貪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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