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墜崖
孟念七和周樾逐漸被逼到崖邊,退無可退,稍微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懸崖。
有幾個人見周樾和孟念七,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直接活禽兩人,卻被周樾和孟念七聯手掀下懸崖。
接連幾次後,那群人明顯怒了,“就地格殺!”
瞬間,所有人都拉起弓箭,直直的對著孟念七和周樾兩人。
周樾和孟念七臉色瞬間變了,周樾更是眉頭緊蹙,還沒等他張口,卻聽到一個人冷氣命令道,“放箭!”
疾風暴雨般的箭矢齊刷刷的落下來,周樾冷冷吸氣,抱著孟念七迅速一擋,毫不猶豫的撲下了懸崖。
反正在上麵會被亂箭射死,不如跳下懸崖,說不定還能找到一絲生路。
孟念七臉色蒼白的看著周樾,雖然已經墜崖,但是孟念七卻沒有半點慌亂的意思,反而看著周樾的目光有些複雜。
“你……中箭了。”
周樾微微挑了挑眉,低下頭,果然見自己的胸口被血暈染了好大一塊,一根箭矢牢牢的紮進血肉,一片血肉模糊。
這是剛把周樾為了保護孟念七,而為孟念七擋下的,現在看著孟念七一點都不害怕眼中甚至有些心疼,心中忽然一跳,突然道,“你不害怕嗎?”
孟念七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麽,兩人卻忽然墜到崖底。
孟念七忍不住閉上眼睛,這次恐怕是真的要粉身碎骨了,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隻怕是連屍骨都找不到吧。
“嘩!”
孟念七忽然陷進了一片冰涼的觸感,渾身冰涼,逐漸失去意識,耳邊似乎還能聽見水聲……
不知過了多久,孟念七微微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昏暗,竟是像要天黑了。
孟念七懵了片刻,隨後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嚇了一跳,突然掙紮著起來去找周樾。
好在慶幸的是,孟念七很快就看到了周樾,周樾也在一旁的河岸邊,好在臉卻露在外麵,還沒有被河水淹到,然而河水偶爾起來會拍起一些浪花在周樾臉上。
孟念七蹙眉,害怕周樾出事,連忙跑到周樾身前,伸出手探了探周樾的呼吸,然後輕輕舒了一口氣。
還好,男人的呼吸雖然有些微弱,卻是平穩的。
孟念七鬆了一口氣之後看著男人半邊身子被泡在水裏的樣子,又微微凝眉,這周圍也沒有什麽人,孟念七無法,隻得艱難的拖著周樾。
然而周樾身材本就高大,渾身的衣服也都被水浸濕了,沉重無比,孟念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身子微微拖離河水,估測河水應該不會再漲上來才放心,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
目光又不知不覺的凝在了周樾身上,孟念七其實是看到了的,那群人拿出弓箭的時候,自己正好在前麵,如果周樾不管自己單獨逃走,也許會成功,隻是自己必定會被射成篩子。
然而,周樾卻在關鍵時候抱著自己跳下了懸崖,甚至還為自己擋下一箭。
孟念七看著安靜的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周樾,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這個男人從前對她避之不及,像是避著什麽災心一般嫌惡自己,最近卻總是反常,不按套路出牌,讓孟念七防不勝防。
原本她還以為周樾最多就是覺得有些新鮮感,才會把自己當做玩具玩玩罷了,沒想到周樾居然會為了救自己而冒著生命危險跳崖,甚至還受了傷……
孟念七微微動了動眸子,心頭仿佛籠罩上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孟念七心緒微微觸動,孟念七從來沒有感覺過這種感受。
直到後來,孟念七才懂了,原來那種感覺叫做被人看重,隻是,她明白的卻有些太晚了。
身旁的人似乎微微動了動,眉頭微蹙,唇色看不出一點血色,似乎十分痛苦,胸膛上的傷口又開始汩汩流血,刺目的紅刺痛了孟念七的眼睛。
孟念七隨即變了臉色,認真的給周樾查看傷口。
周樾的傷口有些深,尖銳的箭矢直直的紮進胸膛,不過還好,位置略微偏了一點,恰好錯過了重要的心脈,最多隻是多留一些血罷了。
隻是傷口一直流血,周樾的臉色已經非常蒼白了,整個人皮膚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仿佛輕輕一碰便會消失。
周樾脆弱的模樣在孟念七眼裏,孟念七心裏頓時一陣悸動,隨即毫不猶豫的折斷了過長的箭身,以防一會亂動時不小心碰到傷口更加加深。
然後看了看周圍,尋找可以引火的東西,無奈這裏一片荒涼的河灘,卻沒有什麽可以引火的東西。
孟念七猶豫了一下,直接找了幾根堅硬的樹枝鑽木取火,很快就點燃了火堆,隨即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火上烤過之後,匕首被燒熱了。
孟念七拿著匕首回到周樾身邊,周樾還沒有醒過來,隻是臉色蒼白的可怕。
孟念七猶豫了一下,隨即輕輕的在周樾傷口處劃了一道口子,讓傷口處暴露了出來。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處理,又在水中浸泡了一會,傷口處隱隱有些潰爛的跡象。
孟念七微微閉了閉眸,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的把周樾胸口處的箭頭包括一些爛肉挖了出來。
孟念七的一係列動作都十分熟練,似乎早就做過無數次了,實際上,孟念七生前確實經常做這些。
經常在野外進行任務的孟念七對這些基本的野外生存技巧早已爛熟於心,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隻不過讓孟念七微微有些異樣的是,自己從前出任務向來都是一個人,隻會殺人,從來都不會救人,周樾卻讓孟念七破了例。
孟念七動作依舊熟練,哪怕是生生被挖出箭頭,周樾也不過是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依舊沒有醒過來,
孟念七微微歎了口氣,從身上隨手撕下一塊布條,給周樾將傷口包紮好。
處理完這些,周樾卻依舊沒有醒過來,天色卻漸漸暗下來,氣溫也降了不少,孟念七看著周樾依舊一動不動的樣子,歎了口氣,又把周樾養火堆旁拖了一些,在他身下墊了幹草,這才草草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守著周樾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