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搖頭
「你能聽到外面馬路上的聲音么?」方子明忙問道。
「聽不見,」柳霏霏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所以搖了搖頭道,「因為這些房間以前都是高級包房,所以隔音效果都很好的。」
「一點都聽不見?」方子明皺著眉頭問道。
「隱隱約約能聽見一點點聲音,」這時段尹蕾在一旁說道,「可能是窗戶沒關嚴的緣故,怎麼啦,你是不是聽見外面的聲音睡不著?」
難道是我的天耳神通現了?方子明已經隱約猜出了其中的緣故,可是他也不敢肯定,所以他含糊地說道:「沒有,我剛才好象聽見外面有人說話,所以就隨便問了一下。」
「外面?」段尹蕾微微一怔道,「你是說走廊里?」
「不是走廊里,」方子明搖了搖頭道,「是大街上。」
「你瞎說吧?」段尹蕾和柳霏霏齊聲笑道,「如果你在這裡也能聽見大街上的人說話,那你還真成神了。」
「我也覺得奇怪呢。」方子明笑道。
「那你現在還能聽見么?」段尹蕾忙問道。
方子明偏著頭聽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咦,現在怎麼沒有了?」
「我就說呢,哪有這麼奇怪的事情。」段尹蕾笑道。
「你不是剛才身體太勞累了,產生幻覺了吧?」柳霏霏忽然望著他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怎麼會?」方子明見她居然懷疑自己的能力,忍不住向她開玩笑道,「不要說今天晚上只有你們兩個,就算是你們姐妹十幾個集齊了,我也不在話下呢。」
「真的嗎?」段尹蕾斜著眼睛望著他說道,「這麼說來,你是嫌現在的人數還有點少嘍?」
「我,我不是那意思……」方子明知道自己失口了,於是吶吶地說道。
「我都乏透了,難道你們還不困嗎?」柳霏霏見方子明又陷入了窘境,於是她扯了個呵欠,然後打圓場道。
「我也乏了,」段尹蕾也扯了個呵欠說道,「我們都早點睡吧。」
「姐,我要抱著你睡。」柳霏霏鑽到她懷裡撒嬌道。
「好吧。」段尹蕾憐惜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摟著她向方子明湊過去,方子明很識趣地從後面把柳霏霏抱住,於是一家三口緊緊地擁在一起,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方子明醒來之後,只覺全身精氣充盈,於是他很想跟人做個早操,可是等他睜開眼一看,床上哪裡還有段尹蕾和柳霏霏的影子?他不由微微覺得有些失望:現在關係都這樣了,她們怎麼還躲躲閃閃呢?
他正在心裡埋怨,這時他的房門被人推開了,他抬頭一看,只見段尹蕾滿臉關切地走進來向他問道:「你醒了?」
「嗯,」方子明點了點頭,然後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們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我們起得早?」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方子明隨口問道。
「你自己看吧,都快十點了,」段尹蕾把手腕伸到他面前說道,「你說是你起得遲呢?還是我們起得早?」
「啊?不會吧?」方子明大吃一驚道,「我怎麼睡得這麼死?」
「還說呢,」段尹蕾撇了撇嘴道,「我們起床時推了你很久,你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睡得簡直比豬還沉。」
「咦,怎麼會這樣?」方子明滿臉疑惑地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懶過床了啊?」
「你不是真的因為昨天晚上累著了吧?」段尹蕾有些擔心地問道。
「笑話,」方子明把她的手扯進被子裡面說道,「你自己摸摸看,這象是累著的樣子嗎?」
「你……流氓。」段尹蕾的手被他拉被子里之後,只覺一根粗大的烙鐵直撞她的掌心,燙得她渾身微微一酥,她不由紅著臉嬌嗔道。
「現在知道我不是腎虛了吧?」方子明趴在她耳邊輕笑道。
「那你怎麼睡得那麼死?」段尹蕾抬頭望著他問道,「我跟霏兒早上都挺擔心的。」
「我估計是因為我的功力又提升了一層。」方子明很認真地說道。
「這睡覺與你的功力有什麼關係?」段尹蕾不解地問道。
「你等等,我先確認一下,然後再告訴你。」方子明說道。
說完他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凝神運起功來,段尹蕾正想問他要確認什麼,可是看他開始閉目打坐,只好把自己的話又吞下去了,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看他到底還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那麼方子明這時候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呢?當然是在試神通!原來他昨天晚上異象初現,今天又睡了個大懶床,他就知道八成是自己的天耳神通確實出現了,因為每次他的神通出現時,都會有一段時間非常虛弱,天眼通是如此,宿命通是如此,看來天耳通也不會例外。
其實這種現象很好理解,因為每種神通就象一個關卡一樣,修行的人要打通這個關卡,就必須有足夠的靈力和精元,所以在沖關的前一刻,人會覺得精力特別充沛,這就是他昨天晚上特別亢奮的原因,而一旦沖關成功之後,精元又散入奇經八脈之中,所以反而會感覺疲憊。
而且每種神通初現時,因為運用的技巧還不夠嫻熟,所以使用起來就特別耗費功力,他昨天雖然沒有刻意使用,但是人遇到新鮮事情時,總是難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的,他昨天晚上就是這樣,這也是他後來沉睡不醒的一種重要原因,因為他的功力消耗過度了。
不過好在他練的這門功夫比較邪門,可以藉助女人的元陰來恢復自己的功力,所以只要有女人在他身邊,他渡過這個坎非常容易,尤其段尹蕾昨天又是初點元紅,那種處子的真元之力,就象渡劫金丹一樣,幫助他一舉突破了天耳通,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想做的,就是試一試,這個天耳通到底有什麼妙用?
於是他一邊打坐,一邊凝神探查四周的動靜,看自己的聽力現在能達到多遠的距離,因為根據他的理解,所謂的天耳通,就是比普通人能聽得更遠一些而已,可是當他把功力一直催到最大時,他的聽力範圍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更不要說出現昨天那樣的異狀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天晚上真是我的幻覺不成?想到這裡,他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可是他還有些不死心,於是他全力催動自己的內丹,讓它控制著自己體內的內氣和靈力,循著大周天緩緩地運行。
就在這時,段尹蕾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此時他功行全身,對身邊的動靜幾乎是纖毫畢收,所以他馬上將內氣納入丹田,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問道:「蕾蕾,你怎麼啦?」
「我,我驚擾你了吧?」段尹蕾見他忽然睜開眼來,於是她惶然地問道。
「我沒事,」方子明搖了搖頭道,「你剛才怎麼啦?我好象聽見你的驚叫聲。」
「你剛才在做什麼啊?怎麼就得那麼稀奇古怪的?」段尹蕾見他好象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她好奇地問道。
「我就是打坐啊,怎麼稀奇古怪了?」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不,」段尹蕾連連搖頭道,「一開始你還好好的,可是剛才你全身都被一層白霧裹住了,變得稀奇古怪的,所以我才忍不住叫出來。」
「真的嗎?」方子明忙問道。
「當然是真的,」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打坐的時候,我怎麼會無緣無故打擾你?」
「那可能是一種功態吧,」方子明想了想說道,「我自己以前也沒有遇到過。」
「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段尹蕾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我看著你好象在冒煙一樣?」
「哈哈,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方子明不由哈哈大笑道,「所謂走火入魔,不過是經脈岔氣而已,你以為還真能冒出火來,把人烤成炸雞腿啊?」
「你笑什麼笑?」段尹蕾紅著臉嬌嗔道,「人家是替你擔心嘛。」
「就知道你心疼我呢。」方子明捧著她的臉柔聲說道,他現在才發現,段尹蕾經過昨晚的雨露之後,現在整個臉蛋就象熟透的水蜜桃一樣,嫩得快要滴出水來了,所以他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
段尹蕾看著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她趕緊推開他的手說道:「你快穿衣服起床吧,我們都還等著你吃早餐呢。」
「你們還沒吃早餐?」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你都沒起床,我們吃什麼?」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該死,該死,為了我一個人,讓你們都跟著挨餓。」方子明忙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吃過早餐之後,段尹蕾等人都各自有事情要忙,而方子明因為不知道展一飛什麼時候會找他,所以只能窩在家裡漫無目的的等待,不過好在他是閑慣了的,所以對於偶爾做一下宅男,他是不會反對的。
他回到房間以後,本來是想補睡一個回籠覺,這樣如果他今天不出發的話,晚上就可以抖擻精神,再演一場槍挑二美的精彩大片,可是他上床以後,忽然又想起早上打坐的事,段尹蕾說他渾身被白霧裹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可惜我打坐的樣子我自己看不見,不然就能知道,蕾蕾說的走火入魔到底是什麼模樣了,他有些遺憾地想道,就在這時,他的眼睛忽然瞟到了牆上掛的一個相框,他心中不由一動:我自己雖然看不見自己,但是我如果把打坐的情景拍下來,豈不是就能看見了嗎?
他本來就是小孩子性格,想到了什麼事情馬上就會去做,所以他馬上跑到樓下去弄攝像機,好在楚韻簽約的那些年輕演員經常都要在公司里試鏡,所以攝像機這東西自然是不缺的,不然他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可能還要專門開車去買個攝像機了。
楚韻的員工都知道他身份特殊,所以見他來借攝像機,馬上有位攝影師很殷勤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忙笑著謝絕了,但是他還是很認真地向那位攝影師請教了一下如何使用攝像機的問題,尤其是關於自拍方面的。
那個攝影師當然教得很仔細,在講解之外還外帶示範,所以方子明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方法,於是他對攝影師連連道謝,然後抱著攝像機回房間去了,只可惜他沒有回頭看一眼,否則他就不但不會說感謝,還會給那個攝影師一個爆栗,因為那個攝影師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掛滿了曖昧的笑意,大概他以為方子明跟艷照門的掌門人一樣,有開房自拍的習慣呢!
方子明回到房間以後,把攝像機擺在床頭柜上,將自拍開關打開,然後就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安安靜靜地打坐,因為這次段尹蕾不在身旁,他不再心猿意馬,而且他也不再想天耳通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進入靜定之中。
就在這時,他感覺一種奇異的聲波象潮水一樣,一圈一圈向他涌過來,他乍一聽見時,差點被這種聲波打懵了,因為這些聲音雜亂無章,讓人如同進入了菜市場,感覺很不舒服,但是過了片刻之後,他就發現其中的奧妙。
因為這些聲音雖然很亂,但只要你集中精力去聽某種聲音,其它的聲音慢慢地就消失了,而當你沒有專註於某種聲音時,那些雜音又會跑出來,而如果你不想聽到任何聲音,你只要微一動念,那些聲音馬上就會全部消失。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這些聲音也是有形的物質一樣,可以讓你收發由心,而且讓他更覺得奇怪的是,他現在除了能聽見那些普通的聲音之外,還能聽到一些特殊的聲音,比如窗台上的那盆蘭草,他就能聽見它呼吸的聲音。
天耳通!這是真正的天耳通!因為他從那些雜亂的聲音中,已經聽見了剛才那位攝影師說話的聲音,他知道在正常情況下,隔著幾層樓他是絕對不可能聽到他說話的,而且這一次他確信自己不是幻覺,因為那位攝影師說話的內容,就是他剛才借攝像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