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缺少作曲
「她說現在缺少一個作曲的，」段尹蕾說道，「她已經物色了很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這還不容易么？」方子明笑道，「只要肯花錢，什麼樣的作曲家請不到？」
「我剛才也是這麼說，可是她不同意，」段尹蕾嘆了口氣道，「她說音樂是一部劇的靈魂，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作曲，她寧願不拍。」
「這倒也是，如果《紅樓夢》沒有了王立平作的曲子，只怕要遜色很多。」方子明點頭道。
他前段時間聽羅芸老是誇《紅樓夢》的曲子譜得好，所以就抽時間好好看了一遍，後來他覺得羅芸說得不錯，那部劇的歌曲確實堪稱經典，所以他現在就不由自主地說出來了。
「是啊，譜曲和原唱，都堪稱經典，如果能找到這樣的人才，我們的戲就成功了一半。」段尹蕾嘆了口氣道。
「噢？」方子明聽她這麼說，不由心中一動，於是他有些興奮地問道，「那你說說看，她對這個作曲的到底有些什麼要求？」
「她說要女性，還要年輕的，」段尹蕾苦笑道，「她說這樣，通過實景體驗之後，才能以一個年輕女人的心境，唱出主角心底的聲音，可是作曲這東西是要功底的，既年輕又能寫出好作品，這樣的人才確實太難找了。」
「這樣吧，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你可以讓她跟南宮導演見見面，說不定她能看中。」方子明沉吟了片刻說道。
「噢？」段尹蕾一臉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還認識這種人物了？我怎麼不知道？」
「那也是誤打誤撞認識的，」方子明吶吶地說道，「其實我到現在才跟她見過兩三次面。」
「既然只見兩三次面，你這麼緊張幹嘛？」段尹蕾瞟了他一眼，然後跟他開玩笑道，「我看你們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吧？」
「我哪裡緊張了？」方子明忙分辯道，「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這些都不用解釋了，我自己心裡有數，」段尹蕾抿嘴一笑道，「你快說說她的情況吧。」
於是方子明把自己和羅芸認識的經過，以及她在音樂上的天賦和根基，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他補充道：「其實她自己很想在音樂領域發展，但是她父母怕她進了演藝圈之後被人染黑，所以她就做了幼兒園的阿姨。」
「看來你的命還不是一般的好，缺什麼就有什麼，」段尹蕾聽他說完之後，不由打趣他道，「這樣吧，只要她能接受你的現狀，這個小妹我就做主替你收下了。」
「你別開玩笑了，」方子明訕訕地說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也沒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段尹蕾好奇地問道，遇到貓不喜歡吃魚，不奇怪的人應該很少。
「她父母都相當保守的，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情，而且她舅舅還是我們淮陽的市委書記。」方子明說完，又把羅芸的家庭情況說了一下。
「保守？」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誰的父母不保守？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些姐妹，家裡都這樣開通不成？現在大家都是頂著炸藥包跟你呢？你明白不？」
「那是……」方子明知道自己說錯了，所以很尷尬地低頭道。
「再說一個市委書記你就怕成這樣了？」段尹蕾又說道，「那當時你怎麼敢把雅芝收了呢？」
「那不不太一樣。」方子明小心翼翼地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區別，」段尹蕾望著他很乾脆地說道，「這樣吧，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把她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來處理，你有福氣她自然會跟你，你沒福氣也就不要抱怨，這樣行吧？」
「這……」方子明微微遲疑了一下。
「這什麼這？」段尹蕾白了他一眼，然後嬌嗔道，「心裡想得要死，嘴裡又不敢說，這算什麼男人？要是你敢對我發誓，你對她沒有一點別的意思，我就服你。」
「我，我……」方子明讓她一下踏住了痛腳，頓時心裡有些發慌。
柳霏霏和戚靈在一旁看著他尷尬的樣子，不由都抿著嘴笑起來，段尹蕾不想讓他繼續難堪，於是她柔聲道：「快把她的電話告訴我吧，這是正經事呢。」
「是。」方子明到了此時，哪裡還敢強辯？於是趕緊把羅芸的電話告訴她了。
段尹蕾記下羅芸的電話以後問道：「她的事那邊還有人知道么？」
「青兒和芝兒都是很清楚的。」方子明忙答道。
「噢，那就更好辦了，」段尹蕾笑道，「我還正在想，如果她們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我就得親自回一趟淮陽了。」
「你回去幹什麼？」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看你這話問的，」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凡是才能突出的人，脾氣多半都比較古怪，所以古人才能禮賢下士之說，再說我還想成全你的好事呢，所以我對她雖然不能做到三顧茅廬，但至少不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吧？」
「噢？」方子明忙問道，「那你還準備怎麼辦？」
「我得讓清姐和芝兒先約她見個面，等她們把前站打好了，我再打電話請她來BJ談正事，至於其它的事情，等我和她關係熟了，再一點一點慢慢跟她談。」段尹蕾笑道。
「蕾蕾，真是謝謝你了。」方子明望著滿臉感激地說道，因為羅芸這件事，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段尹蕾願意出面幫他了結這件事，他是打心眼裡感激的。
「喲，現在知道說謝了？」段尹蕾笑著打趣他道，「那剛才還那麼遮遮掩掩的。」
「呃……」方子明尷尬地一笑，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好了，我們也不說這些了，」段尹蕾見他一臉窘迫的表情，也就不為己甚，於是她立刻轉移話題道，「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呢？」
見她問到這個問題，方子明馬上正了正臉色道：「我正要跟你們說一下，接下來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了。」
「出去？」段尹蕾愣了一下道，「你是說跟著他們一起觀光旅遊么？」
「不是，」方子明搖了搖頭，然後很簡短地說道，「是展一飛找我有事。」
「他又找你了？」段尹蕾微微一愣，然後嘆了口氣道，「要去多久？」
「這個現在還說不準，」方子明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我想可能有比較長的時間。」
他這樣一說，屋內的三個女人頓時都沉默了，半晌之後，戚靈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你這次出去，是不是會很危險？」
「沒有的事，」方子明忙打起笑臉道，「就是跟他一起跑跑路，能有什麼危險？」
「真的么？」戚靈望著他滿臉狐疑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們？」方子明知道自己這個謊撒得不夠高明，但他也只能盡量去圓了。
「唉，你也不用騙我們了，」段尹蕾嘆了口氣道，「我們相處這麼久，誰還對你不了解呢？你越是說得這麼輕巧，我們越是擔心，再說你又不會撒謊，這會兒心事都寫在臉上呢。」
「這個……」方子明尷尬地一笑，女人的直覺，有時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
「我知道有些事我們不該問，」段尹蕾望著他柔聲道，「可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多少給我們透露一點實情，這樣我們心裡也安心一些。」
如果我真告訴你們實情，只怕你們更該擔心了，方子明暗暗想道，再說這件事黃軍石一再叮囑過，自己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能食言，於是他望著三女苦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擔心，可是實話告訴你們，我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會做些什麼。」
「是嗎？」段尹蕾皺了皺眉道，「那你們什麼時候走呢？」
「他也沒說清楚，只說從今天開始，隨時都要做好出發的準備。」方子明搔了搔頭道。
「唉，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得自己小心了，」段尹蕾嘆了口氣道，「看來你什麼時候得跳出這個圈子才好，不然我們實在是替你擔心。」
我又何尚不想跳出這個圈子，可是現在也是身不由己啊，方子明在心中暗暗苦笑了一下，然後望著段尹蕾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就儘快想辦法吧。」
他這句話倒不是敷衍之詞，因為自從黃軍石告訴他，具有這個身份的人移民要受限制時，他就已經決定要離開國安了，因為對他來說，執行任務時冒點險還是可以按受的，但是現在卻成了他與自己的女人永遠在一起的最大障礙，這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你也不用那麼著急，」段尹蕾忙說道，「有些地方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但是一旦接觸到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所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千萬不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這我知道，」方子明點了點頭道，「我會想辦法的。」
他嘴裡雖然這樣說，其實他心裡也很茫然，首先不要說他能不能跟國安脫離關係，就是真的脫離了關係，他的移民會不會受到限制，那也是很難預料的事，因為有的地方你一旦沾上了，就會有一個永遠的烙印，無論你走到哪裡，都不能擺脫它的影響。
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他是一定要想辦法的，不然如果再過三五年，他不能給自己的女人一個交代，他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當然，如果黃軍石能答應他的條件，讓他合法擁有這些女人，那麼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在一個嚴格執行一夫一妻制的國家，你可以搞無數個二奶或小蜜，但是要想把這種關係合法化，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不管你錢有多少，官有多大，最後都會鬧得身敗名裂，這點常識方子明還是有的。
他正在胡思亂想，這時廚房裡的人來叫吃飯了，於是幾個人下樓去吃飯，但是因為受了方子明這件事的影響，所以吃飯時的氣氛不復往日的熱鬧景象，而是顯得有幾份沉悶，這讓方子明覺得有些不安，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們。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雖然還象往常一樣坐在一起聊天，可是聊著聊著往往就冷場了，所以九點剛過，段尹蕾就站起身來說要去洗澡，柳霏霏眼珠一轉，馬上站起身來笑道：「姐，那我們一起洗吧，我也正好覺得身上有點膩。」
「霏兒，你是不是又想讓我給你搓背了？」段尹蕾開玩笑道。
「姐，我哪能經常剝削你呢，」柳霏霏笑嘻嘻地說道，「今天我給你搓吧。」
「呵呵，走吧，」段尹蕾摸了摸她的臉親昵地笑道，「姐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方子明聽說她們兩個人要去洗澡，早就饞得心裡直發癢，恨不得跟了去幫她們搓搓背才好，可是在段尹蕾面前他卻不敢放肆，所以他一直目送兩人出門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把目光收回來，可是他腦子裡還在幻想兩個大美女在浴室里相互搓背的畫面。
他正在胡思亂想，這時就聽有人在他耳邊幽幽地問道：「哥，你在想什麼呢？」
他這才想起屋裡還有戚靈呢，於是他趕緊轉過頭來笑道：「我在想，我這一去又是好幾天，很是有些捨不得你們呢。」
「哥，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戚靈忽然定定地望著他說道。
「啊？」方子明一下沒反應過來，所以很吃驚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次執行任務，我想跟著一起去。」戚靈很認真地說道。
「呵呵，你別說孩子話了，」方子明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我這都是秘密任務，他們怎麼可能讓普通人跟著一起去呢？」
「我可以偷偷地跟著你啊，」戚靈忙說道，「我想那些人肯定發現不了我的。」
「那怎麼行呢？」方子明正色道，「你才多大年紀，就敢小看天下異人，你以為敢執行這種任務的人，會是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