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心結
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一個心結，這個心結他幾乎是絞盡腦汁卻沒有一點頭緒，可是剛才聽展一飛提到榮譽卡的那個特殊作用，他忽然心中一亮：看來這是我解除這個心結的唯一機會了，真是天助我也，所以他當然不會為展一飛的言語所激。
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畢竟太特殊了，如果自己真的提出來，會不會遭到拒絕呢？所以他必須先試探一下這個榮譽卡的權力上限，於是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作為一個公民，為國家盡職盡責，那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要說到條件，確實也有些難以開口……」
「這麼說你也想放棄這項特權了？」展一飛斜著眼睛望著他問道。
「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好，」方子明涎著臉說道，「不過在我決定之前，還是想知道一下，如果我真想提條件，大概可以提一些什麼條件呢？」
「既然是特權，當然有它的特殊性了，」展一飛瞟了他一眼道，「所以它能讓你做一些在正常情況難以做到的事情，比如升官發財之類的。」
「噢？還能提這種條件？」方子明饒有興趣地問道，「如果我想要錢，最多能要多少呢？」
「你想要多少？」展一飛斜著眼睛望著他說道。
「那這個我不問了，因為我現在反正也不缺錢用，」方子明馬上轉口道，「那如果我想當官，最高能給我個什麼級別的官兒當呢？」
「象你這樣的白衣秀士，至少能給個處級吧，」展一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不過那隻能是閑職了，就是白拿錢不用幹活的那種。」
「官兒是不小了，」方子明點了點頭道，「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當官的那塊料。」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展一飛戲謔地說道，「那你覺得什麼東西比較好呢？」
「這個……」方子明故作沉思狀，片刻之後，他忽然抬頭說道，「本來我也沒什麼事情，可是你剛才這麼一問，我倒真的想起了一件事，就不知道能不能說。」
這小子，現在也學得油滑了，可是你想要跟我鬥心眼，卻還嫩了點呢，展一飛想到這裡，把面容一整道：「你說吧，只要在法律許可的範圍之內，不論你提什麼條件，一般都是能夠接受的。」
「法律許可？」方子明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怎麼啦？」展一飛瞟了他一眼道，「難道你還想提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
「沒，沒……」方子明吱吱唔唔地說道。
「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展一飛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心中不由暗暗好笑，但是他面上還是一臉正色地說道。
「唉，算了吧，」方子明怏怏地說道，「反正說了也沒用，所以我不想說了。」
「那執行任務的事呢？」展一飛追問道。
「那還不是聽你們安排，如果一定需要我參加，我當然不會推辭，」方子明懶懶地說道，「不過我這個人能力很有限，你們最好不要對我抱太大的期望。」
這是赤祼祼地威脅！展一飛對他這種無賴風格太了解了，所以他轉頭望了黃軍石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很無奈的表情，黃軍石知道這時候該他說話了，於是他輕咳一聲，然後望著方子明很親切地說道：「小方，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會給你一個相對滿意的答案。」
這句話從黃軍石嘴裡說出來，份量就大不一樣了，所以方子明精神一振，馬上轉頭對黃軍石說道：「首長，其實我不是故意要在這時候提條件，只是這件事已經困擾我很久，我必須想個辦法解決，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
「噢？有這麼嚴重嗎？」黃軍石掀了掀眉道，「那你說說看吧，到底是什麼事？」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方子明遲疑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說道，「我就是想讓你們幫我辦個結婚證。」
「結婚證？」黃軍石這下還真怔住了，「這還用得著我們替你去辦么？」
「可是我想要的結婚證比較特殊，」方子明已經豁出去了，「我想要在上面填很多名字……」
「你是說，你想要和很多女人結婚？」黃軍石這下總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他一臉震驚地問道。
「嗯。」方子明咬著牙點了點頭。
「你知道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結婚，是什麼行為嗎？」黃軍石沉吟了半晌，然後望著他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方子明弱弱地答道。
「那我告訴你吧，那是重婚罪，」黃軍石淡淡地說道，「如果按照刑法來量刑，可以處以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拘役。」
「這個……」方子明擦了擦頭上的汗，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再問你，」黃軍石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現在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將來又準備和多少個女人結婚？」
「這……」方子明哪裡敢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他只能使勁地搓手。
「既然你不想說，咱們也不用談下去了，」黃軍石擺了擺手道，「再說你的這個條件，難度確實太大，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所以多半是無法解決的。」
「那是還有一點希望了？」方子明馬上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於是他很急切地問道。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現在確實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黃軍石搖了搖頭道，「不過如果你願意把具體情說一下，我可以試著想一些辦法。」
「那……我就說了，」方子明咬了咬牙道，「現在已經有十多個了，我都想跟她們結婚。」
「啊？」黃軍石雖然一向都很沉著，可是聽了他的這句話，還是吃驚地張大了嘴，「我早就聽說你的私生活很不檢點，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我……」方子明聽他說這幾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知道他是動了真怒，心中不由微微感到有些不安。
「你不用解釋了，」黃軍石兩眼逼視著他說道，「我再問你，如果我們不給你這次機會呢，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只能移民了，」方子明把這件事說出來之後，心中反而坦然了，「反正現在世界上允許一夫多妻制的國家也不是沒有。」
「什麼？移民？」黃軍石吃驚地問道，「難道你為了這件事，居然想改變自己的國籍？」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方子明訕訕地說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
「怎麼個努力法？」黃軍石不屑地說道，「努力在國內倡導一夫多妻制？」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方子明咬了咬牙說道，「反正要我拋下她們，那是不可能的。」
「噢？」黃軍石瞟了他一眼道，「你對自己倒是滿自信的，你就這麼篤定，這些女人都願意嫁給你？」
「她們願不願意，那是她們的事，」方子明很擔然地說道，「但我給她們這個選擇的機會，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想得倒是挺完美的，」黃軍石冷冷地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以你現在的身份，是不能隨便改變國籍的。」
「為什麼？」方子明吃驚地問道，「為什麼我不能改變國籍？」
「因為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國家秘密部門的人員，雖然你只是一個特勤，但是要想改變國籍，也不是你自己就能決定的。」黃軍石正色道。
「怎麼會這樣？」方子明急得差點跳起來，「這些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我絕對不當這勞什麼的特勤。」
「難道你為了女人，一切都可以拋棄么？」黃軍石皺了皺眉道，「包括國家、事業和前途？」
「我不知道，」方子明茫然道，「這些也許都是很重要的，但是沒有了她們，我不知道這些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黃軍石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已經走火入魔了。」
方子明聽他這麼說，只好訕訕地一笑，半晌之後，黃軍石望著他說道：「這樣吧，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裡，你回去做下準備，明天在家裡等候通知。」
「不是明天就要出發了吧？」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至於是不是明天出發，現在還說不定，」黃軍石搖頭道，「但是從今天起，你每時每刻都要做好出發的準備。」
「噢。」方子明點了點頭。
「另外，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的那些女人，」黃軍石叮囑道，「本來這個紀律你也知道，但是這次事關重大，所以我必須再強調一下。」
「這個您儘管放心，」方子明忙說道，「這些事不但我不會說，她們也不會問。」
「嗯，那就好，」黃軍石點頭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如果有不明的白趕緊問，如果都清楚了，我就讓展主任送你回去。」
「清楚是都清楚了，」方子明吶吶地說道，「就是關於那件事……」
「那個你不用問了，因為我現在確實無法答覆你，」黃軍石對他擺了擺手道，「但是在你出發之前，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噢。」方子明點了點頭，雖然他明知道這件事希望不大，可是聽到黃軍石的這句話，心中還是微微有些失望。
「那好吧，一飛，你現在送他回去吧！」黃軍石轉頭對展一飛說道。
「好的，」展一飛馬上站起身來對方子明說道，「那我們走吧。」
兩人出門上車之後，展一飛瞟了他一眼，然後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這種條件也敢提。」
「我也是沒辦法……」方子明訕訕地說道。
「算了，那些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就讓首長去操心吧，」展一飛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得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這種事在國內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要抱什麼希望。」
「那我移民的事也沒得商量么？」方子明忙問道。
「說實話，我對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反感，」展一飛正色道，「為了幾個女人，居然要改變自己的國籍，你覺得這樣對得起中國人這三個字嗎？對得起自己的祖先嗎？」
「也許吧，」方子明悵然道，「所以我一直猶豫不決。」
「我勸你還是現實一點吧，男人年輕時荒唐一點是正常的，」展一飛勸道，「但是差不多也就行了，千萬不要當真。」
「不可能，」方子明斷然道，「這件事不用再考慮。」
「那隨你吧，反正該說的我也說了，」展一飛無所謂地說道，「既然你明知道前面有個坑，還是想往裡面跳，那我也沒什麼辦法。」
方子明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但是這件事自己是決不會讓步的，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而展一飛也沒有再提這件事，只是專心開車，上了三環以後，展一飛轉頭望著他問道：「你現在是回那個什麼楚韻公司吧？」
「嗯，」方子明隨口應了一聲，可是他馬上想起自己的車還在長城飯店呢，於是他忙改口道，「現在不能回楚韻，我的車還在長城飯店呢，你送我去那裡就行了。」
「噢。」展一飛點了點頭。
展一飛把他送到長城飯店之後，又叮囑了他一番，然後就掉轉車頭絕塵而去，方子明坐在自己車裡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開車回家，說實話，他自己也知道，他給黃軍石提的這件事幾乎沒有什麼希望，所以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了。
因為這件事辦不成事小，現在讓別人知道了自己的老底，這確實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雖然黃軍石和展一飛都不是那種婆姨嘴，但是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多一個人知道，總是多一份尷尬。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說了，想收是已經收不回來了，所以他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而且更讓他擔心的是，這次的任務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雖然他不是那種很怕死的人，但那也要看是什麼對象，如果是為了美女，他自然是百死不辭，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