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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 寒顫

  「啊?」方子明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聽說過一句話嗎?」馬教官緩緩地說道,「在狙擊手的眼裡,沒有男人和女人,只有死人和活人,當他盯著你的頭打量時,你不要以為是你的頭長得很好看,或許他們僅僅在幻想,如果在你的眉心添上一個槍洞,會是一幅什麼樣子。」


  「不會吧?」方子明吃驚地大叫道,「有這麼變態嗎?」


  「當然是笑話,」馬教官嘆了口氣道,「不過狙擊手確實是一個很特異的職業,一般人既忍受不了那種孤獨,也忍受不了那種血腥。」


  「那我以後說什麼也不參加狙擊訓練了。」方子明心有餘悸地說道。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題吧,」馬教官搖了搖頭道,「我們剛才說過對敵人狙擊時機的預判,這裡有兩點尤其需要注意,一是從地形上來判斷,當你經過的路徑,各處都比較寬敞,但是唯有一個地方比較狹窄,或許某個地方是必經之地,那你必須高度警覺,因為那一般都是敵人將要發動狙擊的位置,所以通過這些地方時,最好預先做出規避動作。」


  「嗯,這個很好理解,」方子明偏著頭問道,「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嘛,」馬教官淡淡一笑道,「其實你自己應該能夠想到。」


  「我自己能想到?」方子明一愣。


  「對啊,」馬教官笑道,「我提醒你一下,你練了這幾天的移動靶,什麼情況下,目標景容易被擊中啊?」


  「勻速定向運動。」方子明馬上答道。


  「這下能想出第二點是什麼了?」馬教官笑道。


  「我知道了,」方子明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在移動的過程中,不能太有規律。」


  「對,」馬教官點頭道,「在危險的情況下急於逃命,這是人的本能,這時候往往會形成勻速直線運動,從而被敵人輕鬆狙殺,所以對於一個經過培訓的人員來說,越在在危急的情況下,越是要保持冷靜的頭腦,要盡量讓敵人無法判斷你下一步的動作。」


  「對,對。」方子明連連點頭道。


  「加速,減速,變向,短時即停,假動作,彎腰,卧倒,滾動,……」馬教官眼裡露出一絲精光,「只要你的動作夠嫻熟,組合沒有規律,即使是最優秀的狙擊手,也無法鎖定你的位置。」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似乎太難了。」方子明吶吶地說道。


  「確實如此,」馬教官點頭道,「但是根據我這幾天對你的觀察,你應該不僅僅是醫生,而且還具備一定的武術基礎。」


  「你怎麼知道的?」方子明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為我們當醫生的,給人做推拿時,掌指要有一定的力度,所以我偶爾練一練健身功,也就是活動一下筋骨而已。」


  「噢?是這樣嗎?」馬教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我看你握槍時,對手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能精確的控制,力道也掌握得相當均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想你只所以槍法進步很快,跟這個也有很大的關係。」


  「噢,這個……」方子明遲疑了一下道,「我們做手術時,也要求手腕很穩定,這可能是一種習慣吧,不過我身體的柔韌性確實比一般人好一點,這主要是因為做醫生的都比較善於保養。」


  這倒不是他一定要瞞住馬教官,而是因為只要他說出自己會武功,馬教官肯定會尋根究底,到那時自己會更為難,而且通過這幾天的學習,他知道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全完亮給別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決定開始藏拙了。


  「是啊,」馬教官倒也沒有追問他的事情,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正是發現你全身的肌肉都充滿活力,身體的靈敏度一定很高,所以我才教給你這些課程,如果你沒有這個基礎,即使我教得再多,在實戰中也派不上用場。」


  「嗯,謝謝教官,」方子明真誠地說道,「我以後一定好好琢磨。」


  「客氣話不用多說,這是我的職責,」馬教官淡淡地說道,「今天你自己一邊繼續進行槍械訓練,一邊仔細體味吧,剩下來的兩天,我將帶你進行一下實戰訓練。」


  「實戰訓練?怎麼個練法?」方子明好奇地問道,「不是出去執行任務吧?」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現在這樣子,執行任務還不夠格,」馬教官瞟了他一眼道,「我們是進行空包彈練習。」


  「噢,」方子明訕訕地說道,「那也行,我還從來沒打過空包彈呢。」


  「其實我不喜歡給我的學員做這種練習,」馬教官搖了搖頭,很嚴肅地說道,「因為學員知道用的是空包彈,就會有一種懈怠心理,很難發揮出他們的潛能,所以我一向認為,真正的高手只有在槍林彈雨中才能訓練出來。」


  「啊?」方子明嚇了一跳,「什麼經驗都沒有,就去參加實戰,如果受了傷怎麼辦?」


  「我帶出來的兵,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還不如打背包回家算了,」馬教官傲然道,「如果你是一個軍人,或者培訓的時間再長一點,我也不會給你做這種空包彈的訓練,我會讓你提前進入實戰訓練。」


  乖乖隆地咚,這人真是個瘋子,還好老子只來玩幾天,不然說不定就把老命送在這裡了,他一邊想一邊對馬教官賠笑道:「那是,那是,不過象我這種人,本來也不適合參加實戰。」


  「還好你不是真正的軍人,」馬教官瞥了他一眼道,「不然你在戰場上肯定是個軟骨頭,因為你既缺乏軍人的血性,也缺乏軍人的氣節。」


  「我,我……」方子明聽他這麼說,不由漲紅了臉。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醫生吧,」馬教官冷冷地說道,「一個象你這樣怕死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特工。」


  操,老子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送死?真是笑話,他在肚裡暗暗冷笑一聲,但是面上帶著幾份惶恐說道:「教官,我以後一定好好改。」


  「算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俗話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如果你不是這樣的性格,可能今天也不會在這裡參加培訓,」馬教官淡淡一笑道,「再說你本來就不是軍人,別人也沒有權利拿軍人的要求來約束你。」


  說完拍了拍手,轉身喝水去了,方子明沖著他的後背比了根中指,然後開始繼續練槍,但是他現在練的,並不是傻乎乎地站在那裡打槍,而是在卧倒,前滾,跑動等規避動作中,練習出槍的角度和出槍的手法,因為在實戰中,能站在那裡打槍的機會太少了。


  另外,在與敵人對抗的過程中,出槍的速度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為在短距離的射擊中,子彈飛到的時間在零點二秒以下,如果你撥槍的速度快零點一秒,可能就能提前結束戰鬥,這是馬教官重點提醒過的,而且還建議他以後弄個木槍什麼的,在培訓結束后經常練習。


  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他練武功時,對於勁道的運用也是如此,高手對決,其實勝敗僅在毫釐之間,所以他不但現在非常注重練習撥槍,而且準備接受馬教官的建議,以後弄個假槍什麼的,沒事時經常練習一下。


  下午的槍械訓練結束后,晚上還是照樣拆槍,不過因為今天學習的都是反狙知識,所以晚上拆槍時,他一直都是抱著幾款狙擊步槍在拆,摸著那冰冷的槍管,他似乎看見有人被爆頭之後,那血肉模糊的面孔,他不由打了個寒噤。


  也許是這幾天訓練太累,也許是他練槍太投入了,所以他晚上睡覺時,居然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去執行任務時,不小心被敵人發現了,有一大群人提著槍在後面追他,於是他拚命地向前跑,這時他忽然想起馬教官的話,逃跑時要注意狙擊手。


  他抬起頭來,剛想向四周打量,這時只見左前方的樓頂上一團火光一閃,天哪,狙擊手!他正要做規避動作,這時不知從哪裡跑出一個女孩子,橫身擋在他的前面,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那個女孩尖叫一聲,軟軟地倒在他身上。


  方子明低頭一看,只見那女孩的胸口有很大的一個槍洞,她體內的鮮血正從槍洞里噴涌而出,啊——,他嚇得大叫一聲,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捂著胸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慢慢回過神來,知道剛才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方子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想道,自從自己突破先天境界以後,晚上睡覺就從來不做夢了,今天怎麼突然做起夢來,而且還是一個噩夢,那個女孩是誰?她為什麼擋在自己前面?這個夢該不是什麼凶兆吧?


  他正在胡思亂想,這時他感覺身上涼颼颼地,他伸手一摸,原來自己的內衣早就被汗浸透了,他用毛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擦了一下,又換了一套乾淨內衣,然後抱著頭躺在床上,這時候他真的很想念家裡的那些女人。


  可是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因為在培訓期間,他們是禁止和外界通話的,這種禁止很徹底,即使你想舞蔽也沒有機會,因為基地直接將無線信號屏蔽了,除了他們基地本身的通訊,其它的信號根本無法傳輸,所以別人即使將手機帶進來,也只能當個裝飾品。


  應該是自己太累了吧,方子明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他以前在戚靈家裡練武時,只要白天爬過懸崖,晚上偶爾也會做夢,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這幾天拚命練槍,這可能就是今天晚上做噩夢的原因吧,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半晌,後來也就慢慢睡著了。


  而接下來的兩天模擬實戰,多少讓他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因為剛開始練習時,他自以為隱蔽得很好,可是他剛剛抬起頭來準備搜索馬教官的位置,這時往往會頭部微微一麻,然後耳麥里傳來馬教官冷冷的聲音:「你已經被我擊斃了。」


  不過隨著訓練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開始學會用腦子去和馬教官對戰,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經過這種培訓,所以對馬教官教他的那些知識,腦子裡雖然記住了,但是在感官上沒有什麼體會,所以一直是似懂非懂的。


  但是現在經過這種訓練,他終於把那些理論上的東西與現實掛鉤了,他本來有武功基礎,反應比普通人靈敏很多,現在又融合了這幾天學習的理論知識,所以到了後來,馬教官不但不能輕易擊斃他,有時候反而被他給擊斃了。


  當方子明剛剛迷上這種對戰遊戲時,卻已經到了和這種奇妙的生活說再見的時候,在培訓的最後一天,當他吃完晚飯,正準備去擺弄那些槍械時,這時馬教官走過來告訴他說:「你把行李收拾一下,外面有人來接你了。」


  方子明愣了一下,望著馬教官有些失神地說道:「這就結束了?」


  「怎麼啦?難道你還捨不得離開嗎?」馬教官強笑道,「我可不歡迎你經常在這裡呢。」


  「這是一段很難忘的日子,」方子明黯然道,「我確實有些捨不得離開。」


  「7號啊,這可不象你油滑的性格呢。」馬教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地說道。


  「謝謝您,教官。」方子明對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說道。


  「你是我教過的,最有靈性的學員,你好自為之吧,」馬教官拍了拍肩膀,把頭別過去說道,「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方子明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好了,快去收拾吧,我在這裡等你。」馬教官對他擺了擺手。


  方子明收拾好行李后,隨著馬教官來到那個老鄭的辦公室,只見展一飛正在辦公室里和老鄭聊天,看見他們進來,展一飛抬頭把方子明打量了一番,然後轉頭對老鄭笑道:「嗯,不錯,有那麼點意思了。」


  「你就知足吧,我給你派的可是我們基地最優秀的教官。」老鄭得意地笑道。


  「謝謝你,馬教官。」展一飛站起來身來,握了握馬教官的手說道。


  「首長,這是我應該做的。」馬教官給展一飛行了個禮,很歉虛地說道。


  「老夥計,那我帶著人先走了,以後再來感謝你。」展一飛對老鄭笑嘻嘻地說道。


  老鄭點了點頭,將他們送到門口,快上車時,方子明又折回來,給馬教官和老鄭都行了個禮,這才轉身上了車,當展一飛的車緩緩啟動時,方子明這次的特訓就算是正式結束了,但是屬於方子明的新生活,卻剛剛才開始。


  可能是天色比較晚了,所以方子明上車以後,展一飛只是簡單詢問了他幾句,就沒有再說話,方子明心裡此刻還在回想培訓的那些經歷,所以也沒有在意,但是當他們的車進城之後,方子明卻發現有些不對了,因為在他進城的路口,有很多警察正在盤查過往的車輛。


  他們的車雖然被攔下來,但展一飛出示證件之後,警察馬上就放行了,方子明好奇地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戒嚴。」展一飛簡短地回答道。


  「戒嚴?」方子明愣了一下,忙問道,「莫非城裡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搶劫案。」展一飛也不看他,只是一邊開車一邊答道。


  「噢,」方子明皺了皺眉,嘆息道,「每到年關的時候,這種事情總是特別多,唉。」


  展一飛沒有理他,只是埋頭開車,但是過了一會兒,方子明突然發現有些不對了,因為現在展一飛開車的方向,既不是陳方青的別墅,也不是他的診所,於是他有些好奇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中心醫院。」展一飛答道。


  「醫院?」方子明一愣,「我們去醫院幹什麼?」


  「看病人。」展一飛淡淡地說道。


  「看病人?」方子明心中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於是他對展一飛開玩笑道,「看病人你拉著我去幹什麼?不是又想剝削我的勞動力吧?」


  展一飛沒有答話,只是專心開車,到了醫院門口,他把車停下來,轉頭對方子明說道:「你去買束花吧。」


  靠,不但剝削我的勞動力,還要我掏錢,方子明暗暗嘀咕了一句,只好下去買花了,等他買好鮮花進去時,展一飛已經把車停好,並等在住院部的門口了,兩人上了三樓外傷科,展一飛把他帶到一個病房前對他說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什麼?我進去?」方子明大吃一驚,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這裡面的的病人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嗎?」展一飛背對著他說道。


  「嘿,到了這裡還跟我保密,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裝的什麼葯。」方子明開玩笑道。


  他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一顆心早已懸得老高,他知道展一飛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而且現在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他絕對沒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那麼他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裡面的人不但跟自己關係密切,而且病得不輕。


  所以當他強裝鎮定去推門時,抱著鮮花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門開了,裡面的人不少,可是卻相當安靜,因為床上的病人似乎是睡著了,而床邊圍坐的三個人當中,除了一個人正坐著發獃,其餘的兩個也正趴在床沿上睡覺。


  芝兒,天哪,怎麼會是芝兒?方子明看著屋內的幾個人,身子一下象掉進了冰窟隆一樣,因為床上的病人雖然穿著病號服,而且滿臉蒼白,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躺在床上的病人正是魏雅芝,而圍坐在床邊的人則是陳方青、向余倩和趙敏三個人。


  聽到開門的聲音,正坐著發獃的趙敏馬上轉過身來,看到進門的是方子明,她臉上露出無限的驚喜之色,馬上站起來問道:「你,你回來了?」


  「回來了,」方子明苦笑了一下,很急切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趙敏低聲道,「好象是出警時被歹徒用槍打傷了,我們昨天晚上得到消息趕來時,醫院正在給她動手術。」


  「難道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方子明忙問道。


  「做完手術就醒過來了,」趙敏忙解釋道,「但是醫生說,她做過手術需要休息,讓我們不要跟她多說話,所以我們還沒來得及問詳情。」


  「那她脫離危險沒有?」方子明看著魏雅芝憔悴的樣子,很擔心地問道。


  「她受傷的位置是左前胸靠肩胛骨的位置,本來就沒有生命危險,」趙敏搖頭道,「不過也夠懸的,無論中槍的位置再偏下一點,或者偏中間一點,後果都不堪設想。」


  「噢,」方子明微微鬆了口氣,指著向余倩和陳方青問道,「那她們倆個……?」


  「昨天晚上雅芝做完手術后,大家都在這裡陪了一夜,她們兩個到現在還沒有休息,」趙敏苦笑道,「所以剛才雅芝睡了以後,她們也熬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方子明吃了一驚,轉身摸了摸趙敏的臉問道,「那你呢?我看你眼睛里還有血絲。」


  「我比他們好一點,」趙敏苦笑道,「我早上回去休息了兩個小時,中午來了以後本想是換她們倆個回去休息的,可是清姐和倩姐都說不放心,一直要在這裡守著,所以我讓燕兒和怡兒在家裡休息,準備讓她們晚上來換班。」


  「這兩傻孩子,」方子明望著向余倩和陳方青嘆了口氣道,「幸好我今天回來,不然把你們都累倒了,那就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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