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相視一笑
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由相視一笑，都點了點頭，於是陳方青在客廳里擺了一桌麻將，會玩的就輪流上去打，不會玩的就坐在旁邊觀戰，順便聊聊天，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和距離，終於在這種閑散的氣氛中慢慢消失了，這也算得是一個快樂而難忘的下午吧。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走得很快，轉眼之間，又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首先是王西郡和劉香要回去了，雖然明知相隔不遠，雖然明知大家隨時可以見面，但是臨別的氣氛還是讓大家有些難受，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古人誠不我欺啊！
接下來趙敏她們三個因為診所里的事放不下，所以也回去了，再後來向余倩因為前幾天熬夜，今天病好之後想早點休息，也告辭了，魏雅芝明天要上班，本來也想回去，但是因為和戚靈住了這麼久，現在一下分開了，心中覺得戀戀不捨，所以就留下了。
本來擠得滿滿當當的屋子，人一下子走了一半，剩下的人心裡都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陳方青強笑了一下說道：「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大家才可以永遠都聚在一起，不必為了明天的生活而各奔東西啊？」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我想這樣的日子不會很遙遠。」段尹蕾很認真地說道。
「我相信也是這樣，」魏雅芝點了點頭，然後對方子明問道，「你明天什麼時候去？」
「展一飛說早上八點來接我。」方子明忙說道。
「噢，」魏雅芝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抱著戚靈說私房話兒。
這段時間，她們一直朝夕相處，她是真的喜歡上了戚靈這孩子，這不但是因為戚靈每天教她內功和拳法，更多的是因為戚靈心地淳善，聰敏卻不世故，所以她們現在已經好得象親姐妹一樣，可惜現在為了家庭的大局，她們是不得不分開了。
「姐，我過段時間就回來看你。」戚靈抹著眼角說道。
「你安心地保護霏兒姐姐，」魏雅芝摸著她的秀髮憐惜地說道，「姐姐以後多爭取一點出差的機會，到時候我們就能經常到一起了。」
「噢，真的嗎？」戚靈驚喜地問道。
「嗯，」魏雅芝點了點頭道，「本來我想調回BJ去工作，那樣我們就能經常在一起了，可是我一旦回了家，以後就沒有那麼自由了，再說這邊的事我也能幫上一點忙，所以我暫時只能在這裡，等以後條件成熟了，說不定我就調回去了。」
「姐姐，BJ有多大啊？」戚靈偎在她懷裡低聲問道，「一想到過幾天要去那麼繁華的地方，我心裡就怕怕的。」
「那有什麼好怕的？」魏雅芝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繁華的地方，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如果你一個人去當然會害怕，可是你這次是和尹蕾姐姐一起去，她家裡有好多好多的錢，所以你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什麼都不用怕。」
「噢，」戚靈點點頭道，「可是我最喜歡跟你一起，因為你無論走到哪裡都不害怕，讓我有一種安全感。」
我走到哪裡都不害怕嗎？好象是吧，可是那一次呢？如果不是他抱著我，我只怕早就光榮了，最丟人的還是自己居然小便失禁了，這本來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可是現在想來，卻有一絲很溫馨的感覺，因為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只怕很難走到一起吧？
想到這裡，魏雅芝臉上浮起一絲甜蜜的笑容，她摟著戚靈低聲說道：「其實你也行的，古時候象你這樣的武林弟子，出師之後不是也要行走江湖嗎？你也可以靠你的武功打出一片天下啊。」
「這個可不敢，俗話說，強中更有強中手，」戚靈搖搖頭道，「我雖然練了十多年武功，但我畢竟年紀太小，功力不足，如果太張揚的話，就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也不想出名，只要保護好霏兒姐姐就行。」
「呵呵，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見識，」魏雅芝笑著誇獎道，「以你這份聰明，只要再把膽量練大些，將來一定會很有出息。」
「不來了，姐姐老是取笑我。」戚靈偎在她懷裡撒嬌道。
她們兩個在這邊竊竊私語，那邊方子明也正在提前與段尹蕾和柳霏霏依依惜別，因為明天一早他就要去參加培訓，所以想說的話兒今天晚上就要說完，不然他們這次分別之後，至少也要等十天半個月才能再次見面了。
「你們接下來是準備去BJ嗎？」方子明對段尹蕾問道，「什麼時候動身？」
「嗯，」段尹蕾點了點頭道，「最遲後天動身。」
「到時候我恐怕不能送你們了，」方子明怏怏地說道，「今天教官說了，培訓期間要切斷和外界的聯繫。」
「過段時間就要見面了，有什麼好送的？」段尹蕾笑道，「你安安心心培訓，不用管我們。」
「你們昨天商量了沒？你的娛樂經紀公司到底是開在BJ還是SH？」方子明笑著問道。
「我們分析了一下，只要本錢足，還是BJ比較好，」段尹蕾笑道，「畢竟是天子腳下，池大水深，能養大魚，SH雖然也不錯，但它是一個國際金融中心，是以經濟發展為主，文化底蘊跟BJ相比還有點差距。」
「那倒也是噢，」方子明點頭道，「北影和中戲是國內最高的藝術殿堂，而且一般才藝出色的人，也喜歡北漂尋求發展，選擇BJ做為落腳點應該是最好的。」
「好當然是好，」段尹蕾笑道，「不過那邊的競爭也更激烈呢，新人入圈很容易遭到排擠，所以想要站穩腳跟，還要多費我很多腦細胞呢。」
「我也正擔心這件事，」方子明皺眉道，「現在你們一共才三個人，霏霏的心思不能用在這上面，而靈兒又很單純，所以凡事都要靠你一個人費心呢。」
「這你不用擔心，」段尹蕾笑道，「我只要把地方看準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好辦，官面上的事情，適當借用一下我爸的關係，至於人嘛，那更簡單，元旦前後，大批的高校畢業生都在尋找就業機會，人才市場相當火爆，我正好招些既年輕又出色的，和公司一起成長。」
「那能行嗎？」方子明有些懷疑地說道，「剛出來的學生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只怕替你分擔不了多少事吧？」
「你這個想法有些偏激，」段尹蕾正色道，「你以為工作經驗豐富的，就一定好嗎？對於一個老公司來說，可能是這樣，但對於一個新公司來說，員工除了工作經驗之外，更多是需要激情和衝勁，這樣公司才能快速發展。」
「是的，對於剛出校門的學生來說，可能由於經驗不足，在工作過程中會犯一些錯誤，這時候主要就考驗領導者自身的能力了，只要領導者安排恰當，就能充分發揮新人的衝勁，而將失誤的損失降到最低。」
「其實我要想找幾個能力強的幫手，難道很困難嗎？」段尹蕾意氣風發地說道，「如果我真想用，無論從段氏抽調精英，或者讓獵頭公司挖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做，因為我需要的不是短期的成功，而是一個忠誠的團隊。」
「噢？」方子明聽她這麼說，心中不由一動，他想了想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說不定對你有些用處。」
「嗯，你說說看，」段尹蕾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道，「你的眼光一向都是不錯的。」
方子明見她揶揄自己，不由老臉一紅，但話已經出口了，縮是縮不回來的，於是他只好訕訕地說道：「她是我前幾個月認識的，在BJ大學念書，現在已經大三了，聽說在學校里頗有才名，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和她見見。」
「能跟你認識的，一般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哪有不見她的道理？」段尹蕾笑道，「她叫做名字啊？」
「她叫柳景頤，」方子明也顧不得她笑話，老著臉說道，「她跟我妹妹關係非常好，兩個人經常都在一起，如果你去的話，順便也可以看看我妹妹子芝，她也在BJ大學念書，我本想元旦節過去看她，但是現在看來，只怕是趕不上了。」
「好啊，」段尹蕾高興地說道，「我們一去BJ，首先就去看她們。」
「妹妹念大幾了？」柳霏霏在一旁問道。
「才大一呢，今年剛去，所以老是有些想家，」方子明笑道，「這下有你們在那裡，以後她也不會抱怨我不去看她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看來你是不準備去看我們了？」
「那怎麼會？」方子明知道自己失言了，忙笑著解釋道，「其實我以前也經常想去看她，可是總被這樣那樣的事纏住了，現在你們都在那邊，我只要得空肯定馬上過來了。」
「誰說要你得空就過去了？」段尹蕾聽他這麼說，心裡非常高興，但嘴裡還是說道，「如果你經常到處跑，讀書的事又成了一句空話。」
「那是，那是。」方子明尷尬地點了點頭，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他都不知該怎麼說了，女人哪，有時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動物。
「蕾蕾，你這麼一說，倒叫他難辦了，」陳方青調笑道，「那他到底該不該去看你們呢？」
「呵呵，這就要看他自己的心了。」段尹蕾被她這麼一詰，也覺得自己有些蠻不講理，於是紅著臉說道。
「靈兒剛進城，膽子比較小，可就要麻煩你照顧她了。」方子明想了想說道。
「這還用得著你說么？」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都是自家姐妹，我不照顧誰照顧？再說這孩子心眼兒好，我打心底里喜歡她，所以一定要把她調教成一個出類撥萃的，讓她給我做幫手，也不負她跟我一場。」
「這樣我就放心了，」方子明喜道，「我早就發現她一塊好材料，可是我自己卻是一根廢柴，也不知道該怎麼培養她才好，總是擔心浪費了她這塊材料，現在終於不用頭痛了。」
「那你怎麼感謝我？」段尹蕾笑嘻嘻地問道。
「你想要我怎麼感謝呢？」方子明望著她色色地笑道，「我感謝她們通常只有一種方式，要不我今天晚上先感謝你一下？」
段尹蕾看著他臉上的淫笑，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由紅著臉啐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幾個人一起打打鬧鬧，一個快樂的晚上就這樣慢慢地溜走了，到睡覺的時候，本來陳方青還想和段尹蕾一起睡，段尹蕾卻趴在她耳邊輕笑道：「清姐，今天我跟雅芝睡，他明天要去培訓了，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
陳方青滿臉紅暈地說道：「那怎麼行……」
「這有什麼不行的？」段尹蕾正色道，「你們已經那樣了，如果因為我在這裡，你就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我以後還敢來么？」
「這個……」陳方青還想推辭。
「姐，你別說了，」段尹蕾低聲道，「他那點嗜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去我家一直悶得慌，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沒想到明天又要去培訓，這個飢荒又不知要打多久，所以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
「那你今天晚上就陪陪他唄。」陳方青忙笑道。
「姐，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倒來打趣我。」段尹蕾噘著嘴說道。
「我也是說正經的啊，」陳方青低聲道，「我正想問問你，你跟霏兒準備什麼時候陪他啊？」
「現在絕對不行。」段尹蕾搖了搖頭道。
「為什麼？」陳方青好奇地問道。
「霏兒跟他認識才這麼短的時間，好歹總也得拖上一兩個月吧。」段尹蕾想了想說道。
「他跟霏兒才認識，但是跟你不是才認識吧？」陳方青笑道。
「霏兒是我妹妹，我得讓著她點，」段尹蕾含羞說道，「所以我等他們到一起了再說。」
「那怎麼行？」陳方青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輕笑道，「我還想拉你一起陪他呢。」
「姐，你真流氓，我不跟你說了。」段尹蕾紅著臉狠狠地啐道。
到最後他們還是分做了三張床，段尹蕾和魏雅芝一床，柳霏霏和戚靈一床，陳方青當然就是去陪色狼了，兩人本來就是性趣相投的，再加上又有很久沒到一起，所以上床后的光景，那真是乾柴遇著了烈火，燒得好不興旺。
不過因為陳方青顧忌隔壁有人，所以就是舒暢到十分，也不敢大聲呻吟，以免讓她們取笑，好在上次他們在辦公室里已經悟出一個新招，所以到十分緊急的時候，陳方青依舊把方子明，這才沒有搞出大的響動。
第二天早上，方子明醒來以後，看著陳方青偎在自己懷裡那一幅嬌滴滴的樣子，哪知他的手剛觸到她的玉峰，陳方青馬上睜開眼睛，望著他嬌笑道：「怎麼啦？昨天晚上還沒有吃飽么？」
「不是，」方子明訕訕地笑道，「我以為你還在睡覺，想逗逗你呢。」
「你今天就要去培訓了，如果沒吃飽，我再喂喂你。」陳方青帶著一絲挑逗輕笑道。
「算了吧，」方子明紅著臉說道，「這時候芝兒和靈兒應該早就起床了，讓她們聽見不好。」
「那我也起床了噢。」陳方青嬌笑道。
「我們昨天到轉鍾三點多才睡覺，你不覺得困嗎？」方子明忙問道。
「你還說呢，」陳方青白了他一眼，「昨晚一點都不心疼人家，只是往死里折騰。」
「實在是憋久了，一動就收不住，」方子明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你再睡會兒吧。」
「傻瓜，我逗你玩的，」陳方青嬌笑道，「我精神好著呢，要不怎麼會醒這麼早？」
方子明低頭看了看她，只見她的臉在白晳之中，透出一層晶瑩的光澤，知道她確實精神很好，於是兩人又摟著親熱了一番，才各自起床穿衣，等他們洗漱結束後來到客廳，才發現不但魏雅芝和戚靈起床了，就連段尹蕾和柳霏霏也起床了。
方子明訕訕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都七點多了，還叫早么？」魏雅芝笑嘻嘻地說道，「莫非你的鐘走得慢些不成？」
「啊？」方子明一愣，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果然已經快到七點半了，哎呀，剛才幸好沒有和青兒做早操，不然等展一飛一來，自己就出大笑話了，方子明拍了拍頭暗暗想道。
「哥哥，你和幾位姐姐都來吃早餐吧。」方子明正在發臊，忽然聽見戚靈在廚房裡喊道。
唉，這小丫頭到哪裡都那麼勤快，我還真捨不得她呢，方子明一邊往廚房裡走一邊暗暗想道，所以吃過早餐之後，方子明又拉著戚靈叮囑了一番，這時院子里響起兩聲短促的喇叭聲，他到門口一看，正是展一飛來接他了。
於是他提著陳方青給他收拾的小包，準備轉身出門，眾女都想去外面送他上車，方子明忙攔住她們道：「你們就別出去了，省得他到車上又笑我。」
幾位美女抿嘴一笑，也就不出去了，但她們都一直躲在門后，看著方子明上了車，又看著車一溜煙的開走了，這才空落落地轉回來坐下，古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是如果沒有這些朝朝暮暮湊在一起，再長再久又有什麼意義呢？
再說方子明上車以後，本來還擔心展一飛笑話他，但這一次展一飛並沒有說太多的廢話，只是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安靜地開車，把他送到培訓基地后，也沒有多耽擱，只是告訴他培訓完以後會來接他，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當方子明把自己的行李丟到宿舍以後，馬教官立刻就通知他去上課，並告訴他，每天上午是理論課，下午是槍械訓練，晚上是槍械知識培訓，而且早上還得出早操，早操的內容非常簡單，那就是繞著訓練場跑十圈。
現在早操的時間已經過了，所以他當然是去上理論課，他穿著馬教官發給他的訓練服，跟著馬教官進了培訓室后，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坐在裡面了，他暗暗數了一下，加上他一共是十五人，看來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參加培訓的了。
這些人年齡差距比較大，最小大約二十歲左右，最大卻有二十六七歲，方子明粗粗地掃了他們一眼，那些腰桿挺得得筆直的，大約是當兵的選來進修的，而剩下的幾個細皮嫩肉的，估計跟他一樣，也是半路出家的，只不知他們是什麼來路。
馬教官走上講台以後，首先給每人發了一本書，方子明拿到手裡掂了掂，就覺得有點頭暈，因為這書一共有一百多頁，就是當小說來看，只怕也要幾天才能看完，現在總共才七天時間，還只有上午有理論課，所以這書恐怕就只能當個擺設了。
接下來馬教官就告訴大家，在培訓期間，大家都沒有名字，只有一個數字代號，方子明很榮幸地分到了007這個編號，跟他的身份比較相符，但是馬教官的教學方法卻讓大家不敢苟同，因為他告訴大家，上午的理論課時間分為兩部分，上半部分是自學，下半部分是講授。
方子明聽了他的話不由暗暗失笑，因為能坐在這裡的，雖然不能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至少讀書的能力不會太強，現在要大家自學，差不多也就是問道於盲了，這一點他從大家驚愕的眼神里能看出來。
但是馬教官有他自己的道理，書中的內容太多，短時間裡不能一一講解，而他們現在讀的書是內部教材，培訓結束后是要交回去的，所以他用一半的時間講解重點內容，剩下的一半時間，讓大家自學，能記住多少看各人的造化。